第14章 想吃飯？先過關！

訓練了2小時左右，隊形隊列雖然算不上十分齊整，倒也似模似樣。此時夕陽西下，眾新兵也都餓得後背貼前心，腹中咕咕直叫。張寧寧看了看錶，點頭道:「馬馬虎虎，大家也都辛苦了，準備吃飯吧。你們新來乍到，第一周就不進行夜間操練了，下周再開始。」眾人不由歡呼起來。但張寧寧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又如同走到地獄邊緣:「吃飯之前例行演練，第一個對第二個，如此類推，兩人對打，贏的出來列隊去吃飯，輸的原地100個俯卧撐，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吃飯！」

眾新兵面面相覷，做聲不得。要不要這麼變態啊！

眼鏡兄擦了擦汗，小聲問道:「我們是161個人，是單數，多出的那個人怎麼辦？」

張寧寧冷冷的道：「沒有對手的那個或者跟我對打，或者就自己做100個俯卧撐再去吃飯。」

「那要是做完了食堂關門了呢？」

「那就明天再吃！」

「不會這麼殘忍吧……」眼鏡兄哀嚎道，「我這小身板如何能經受得起200個俯卧撐再加飢餓的摧殘！」原來訓練隊形隊列時他因為出錯已經做了100個俯卧撐。他是單號，排在他後面的是一個精壯的男兵，第一批跑完8公里的，眼鏡兄料定根本不可能打得贏。

張寧寧冷冷的道:「如果這是戰場，贏了就能活，輸了就是死，你要贏還是要輸？」

「當然要贏了！不擇手段也要贏！」

「那就對了，不擇手段也要贏！兵不厭詐，只要能在戰場上取得勝利，無論使用什麼手段都是值得的！」

眼鏡兄恍然大悟，淫笑著看著他的對手。那個精壯的男兵被他非人的目光看著，不由雞皮疙瘩刷刷起，向後退了一步。說時遲那時快，眼鏡兄猛然撲上前去，雙手往下一撈，一把捏住那人的命根子，使勁一扭。那人吃痛不過，呻吟道:「放手！快放手！算你贏了，你先去吃飯！」女兵們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男兵們則哈哈大笑。

張寧寧臉上仍然毫無表情:「動手吧！」

唐笑雨1小時的軍姿站完后也跟著大部隊一起訓練隊形隊列，此刻為了吃飯自然也要和旁邊的新兵一較高下。他的對手是一個體型和他差不多的小夥子，名片上綉著許復兩字。他此刻也正打量著唐笑雨，悄聲道：「咱倆打個平手怎麼樣？說不定平手的話哥兒倆可以一起去吃飯。」唐笑雨早已餓得頭昏眼花，自然求之不得。新兵們捉對廝殺的時候，兩人裝模做樣地拳來腳往了一陣，假意打得難解難分，然後互相抓住對方的肩膀，腦袋頂著腦袋哇呀哇呀大叫，但就是兩個都倒不下來。

張寧寧眼光實在犀利，很快就發現了這一對：「你們兩個是公牛嗎？在鬥牛呢？」

兩人聞言同時放手退後立正。唐笑雨大聲道：「教官，我們兩個現在還是平手！啊呀，教官你幹嘛踢我？」

「哼！」張寧寧冷冷的道，「跟長官說話要先立正，敬禮，然後大聲喊報告長官！說完了要說請指示！重來！再說一次！」

唐笑雨膝蓋上挨了她一腳，疼得幾乎站立不穩，心下對這外貌靚麗心狠手辣的女教官終於有了些憤怒，心下暗罵幾句，迫於形勢不得不立正敬禮，嘴上大聲道：「報告長官！我們兩個打成平手，請指示！」

張寧寧冷冷的道：「戰場上只有勝負，沒有平手！你們既然打成平手，就說明你們都沒能完成任務！兩個都做100個俯卧撐，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吃飯！」

唐笑雨和許復兩人趕緊道：「我們願意再打一次分出勝負！」

「戰場上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嗎？兩個狙擊手對決，一槍定生死，你難道還能從地獄里爬出來要求再打一場？」

唐笑雨啞口無言，嘀咕道：「也許第一槍誰也沒打中呢……」

「你說什麼？要是那樣的話，那叫運氣！軍人在戰場上戰鬥，絕對不能依賴運氣，想依賴運氣你不如現在就退出訓練回去做你的平民！」

兩人只好怨念地趴下身子去做俯卧撐。疲累的身體沒得到休息，唐笑雨根本支撐不住，勉勉強強做了十多個就趴在地上撐不起來，大張著嘴巴像狗一樣喘氣。張寧寧也不理他，對阿曼吩咐道：「盯著他，給他計數，100個俯卧撐，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放他離開訓練場地。」阿曼圍著唐笑雨轉了幾圈，似乎有些畏畏縮縮，燈光閃爍不定。

別的新兵有不少已經分出勝負，輸的咬牙切齒地趴著做俯卧撐，贏的站在一旁列隊準備去吃飯。唐笑雨一眼看到眼鏡兄的女神也趴在地上做俯卧撐，只不過她速度很快，唐笑雨才做了30多個她已經做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聲不吭地走到隊列後面。唐笑雨心下奇怪：「這麼厲害的人怎麼還會輸？」

人群里一個高大肥胖的女兵想去拉她的手，滿臉感激涕零的表情。女神冷冷地跟她拉了一下手便立即放手，自顧自站定不說話，眼光卻掃向還趴在地上大張著嘴巴喘氣的唐笑雨。唐笑雨心想這個臉不能丟，立即把頭低下，用盡全身力氣做了幾個標準的俯卧撐，直到感覺到那女神的目光移到別處了才又趴在地上大喘。

柱子和眼鏡兄都是勝利者，此刻都站在隊列前頭。兩人都扭頭看著唐笑雨，滿臉同情。不久后張寧寧吹了一下哨子，叫道：「好了，今天贏得勝利的新兵可以去吃飯了，跟著藍色指示燈走，吃完后休息。解散！」

唐笑雨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心下對這美麗的教官更多了幾分怨念。他看張寧寧也已經走遠，訓練場上只留下幾十個倒霉的新兵和監視他們的阿曼，便翻身坐起來休息，對許復說道：「真是晦氣，別人家的女教官都是開明大方，美麗溫柔，怎麼我們就碰上個殺神？」

許復也坐了起來，點頭道：「確實，艷若桃李心如蛇蠍，簡稱蛇蠍美人。唉，我當兵之前對軍營生活簡直充滿嚮往，沒想到這一來，先是慘烈異常的血戰，然後是被降格作輕步兵，再碰上這麼個變態的教官。踏馬的，我的人生還真是坎坷。」

其他新兵也坐起來休息，不少聽到這話的新兵都點頭附和：「是啊，太坎坷了。輕步兵本來就是垃圾兵種，戰場上只能端著九斤半噹噹炮灰，訓練還這麼變態。」

唐笑雨道：「我聽說我們這一批新兵都是被刷下來強行轉為輕步兵的，其實你們之前不一定就是輕步兵。許復你原來是什麼兵種？」

許復說道：「呵呵，我原來是航天艦艇兵。想想坐著威風霸氣的戰艦上天是多麼瀟洒帥氣，真要戰鬥的話也是坐在操作台前動動手指按下按鈕，自然就有導彈火炮飛向敵人。那才叫現代化的數字化部隊！踏馬的，輕步兵訓練再變態又有什麼卵用，就算你槍法如神，兩公裡外一槍爆頭，那又怎樣，對方一個炮火齊射就死翹翹了。就算僥倖活下來衝上前去，對方坦克一壓過來就又只能像老鼠一樣到處找地洞鑽，求爺爺告奶奶地呼叫炮火支援。然後好不容易打下了敵人的基地，別人都去休息吹牛逼了，輕步兵還得站崗查哨，真他媽整兒個一窩囊廢苦力炮灰兵種。」

一個新兵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輕步兵既然還存在就肯定有它的道理嘛。老兄換個角度想問題吧，演習或戰鬥的時候，戰機坦克戰艦都要服從輕步兵的呼叫去轟炸對方區域，這樣一來，雖然輕步兵不一定是指揮官，卻也有指揮官的一些許可權，除了輕步兵也沒哪個兵種可以指揮這麼多高大上的兵種，想想還是有些小激動嘛，哈哈。」

許復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現在沒有戰爭，輕步兵服役的時候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窩在基地趴在黃土地上打靶，只有少數幾次拉練或演習的時候才有機會走出基地。最操蛋的是生存訓練，扔到荒島上帶著一把匕首荒島求生，整兒個一孤島驚魂。聽說每年的生存訓練都會死掉一些運氣特別差的倒霉蛋。要我說，這實在是毫無人道的生存訓練，要槍沒槍要吃沒吃，哪像在戰艦上……」

唐笑雨忍不住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戰艦難免也有被轟下來的時候，到時逃生艙要是墜落在荒島上，那不也是個死嗎？」

許復道：「那怎麼能一樣呢，從戰艦上坐逃生艙出來基本都是一群人在一起，就算是沒有自動步槍也有手槍，還可以放置求救信標讓基地派人救回去，不是比只帶著一把小匕首孤身一人求生要強？」

唐笑雨道：「可是艦艇兵不見得是隨身帶著武器的吧，艦艇兵的武器不都在戰艦上安裝著嗎？」

許復撇嘴道：「怎麼可能？你沒看過星河艦隊嗎？你看那男女主角從逃生艙出來後手里都是拿著自動步槍的，說不定逃生艙裡邊就有武器櫃呢。」

唐笑雨：「摩利國大片里的東西能當真嗎？你看那什麼絕密飛行，自主智能飛機EDI座艙起火了還用水來滅火呢。我很好奇，這飛機內部不是有很多管線的嗎？這水澆上去居然不會短路的，難道他們的管線都是防水的？就算真是防水的，火一燒不都露出金屬了嗎，還能不漏電？」

許復說不出話。之前那新兵笑道：「看來你對摩利國大片很有研究嘛。的確，老摩的大片基本就只能看看，認真就死了。就像那什麼特種部隊2，還真是二，巨石強森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裝甲車就能幹翻好幾輛M1A2，別人就是干不掉他，呵呵呵呵。你要認真細究的話，首先這裝甲車的火炮能穿得透M1A2的裝甲嗎？還一炮幹掉。再次，這裝甲車的電子干擾能力夠強嗎？為什麼別人就是鎖定不了他打不中他？所以說這戰鬥特效雖然是火爆刺激，卻是嚴重失真啊。」

一說到摩利國大片，不少新兵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就是，像那什麼極樂空間，偷渡飛船都飛出外太空了，少說也離地面幾十萬米了，還加上星球引力。怪大叔特工一個肩扛式防空導彈就追上去轟了下來，這怎麼可能嗎？要飛離星球引力怎麼也要達到第一宇宙速度，還被飛船領先了那麼多距離，要追上去怎麼也要大幅度超過飛船速度。一枚小小的肩扛式導彈哪來那麼大速度，夠地方裝燃料嗎？」

「還有啊，那個什麼六角大樓之戰，外星人又一次入侵摩利國，而且還那麼弱，連最基本的電子偵測和反制手段都沒有，不知他們是怎麼跨越太空過來的，還打得摩利國大兵屁滾尿流。可他們卻連主角們乘坐的公交車都打不下來，這算什麼外星人啊！」

唐笑雨笑道：「我看關鍵還是主角光環太厲害，附加的增益狀態肯定有讓槍炮無法瞄準這一項！」

「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說是摩利國光環也沒錯。不管什麼電影，到了老摩手裡，主角都是無敵的，敵人都是不堪一擊的，哈哈哈哈！」

許復突然一笑：「別光提老摩的大片了，我們天羅聯邦的影視不也是主角超級無敵敵人超級弱智嗎？」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不錯，國產影視更是感人，手撕敵人，弓箭快過步槍，手雷擊落飛機，彈弓打死侵略者！哈哈哈哈……」

眾新兵談談笑笑，不覺都忘記了飢餓和疲勞，興奮地坐在一起高聲談論起來，話題越扯越遠，連俯卧撐都忘了去完成。十多個女兵另外圍成一圈低聲說話，也不和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