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切開始之前

嘩啦一下，兩人的鼻血和口水一起橫流。真是好端正好漂亮的女兵。唐笑雨猛然醒悟到這只是AI的虛擬頭像，趕緊咳嗽一聲說道：「你好，我想查詢一下我們聯邦海軍的兵種組成情況。」

女兵微笑道：「好的。聯邦海軍分為航天海軍艦隊、傳統海軍艦隊和海軍陸戰隊，航天海軍艦隊佔60%，是聯邦海軍最主要的海空戰兵力，分為北洋、東海、天風三大艦隊，擁有航天母艦、航天巡洋艦、航天運輸艦、航天補給艦等作戰支援艦船，下轄飛行兵、槍炮兵、雷達兵、電子兵、工程兵、電機兵、通信兵、後勤兵、醫務兵等。傳統艦隊佔20%，擁有各種潛艇、獵潛艦、佈雷艦、掃雷艦、補給運輸艦和小型巡邏艇。海軍陸戰隊佔20%，是聯邦海軍主要的地面戰兵力。」

唐笑雨又問道：「海軍陸戰隊具體又分什麼兵種呢？」

「海軍陸戰隊戰鬥任務複雜，包含兵種很全面，有特種兵、坦克兵、飛行兵、導彈兵、重步兵、輕步兵、雷達兵、通信兵、電子兵、工程兵、醫務兵、後勤兵。」

「重步兵和輕步兵有什麼區別呢？」

「重步兵裝備重型機甲，使用重型武器作戰，也叫機甲兵，火力強大護盾堅實，號稱坦克之外的移動戰鬥堡壘。輕步兵裝備防彈背心和輕型武器或常見重武器，是海軍陸戰隊人數最多的普通兵種，作戰風險高，但回報大。」

唐笑雨撇了撇嘴：「這麼說我當的輕步兵就是個炮灰兵種啊！」

電腦女兵微笑道：「你好，現在沒有戰爭，軍人只需要做好巡邏警戒防禦工作就可以，除非發生意外事故，不然不會陣亡的。」

「哦，我想再查詢一下聯邦海軍的薪資標準。」

電腦女兵立即答道：「列兵每月底薪1000，上等兵1500，士官底薪3000，每升一級加500。尉官底薪5000，每升一級加1000。校官底薪10000，每升一級加2000。將官底薪100000，每升一級加50000。元帥底薪500000。」

唐笑雨嘆了口氣：「像我這樣的新兵就是1000咯，比我做工人差多了。」

電腦女兵微笑道：「聯邦海軍獎勵各種功勞，只要腳踏實地，為國家出力，升級很快的。再說訓練營結業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授予列兵軍銜，有傑出表現的可以直接升為士官甚至尉官的，升為士官后經過指揮學院深造，就可以升級為尉官、校官等。」

「那軍隊的升級和評功是怎麼判定的呢？」

電腦女兵微笑道：「你好，聯邦海軍人人平等，每個兵種的功勛計算都是適合兵種類型的，這樣人人都能憑藉自己能力和貢獻實現公平升級和評功。比如步兵摧毀一座地面火力堡或擊殺10個敵人就能評一等功，航天艦隊的戰艦要擊毀敵方同等級的一艘戰艦才能評一等功。當然現在和平時期，軍人職守表現出色也可以評功的！」

唐笑雨頓時又燃起了希望：「那我這個輕步兵有可能當上艦長嗎？」

「你好，士兵服役期間表現優異的話可以報考本軍種的指揮學院，可以到戰艦服役，積功升為艦長的！」

唐笑雨心中石頭落地：「那好，嘿嘿，我好好乾，爭取將來也能指揮一艘巡洋艦！」巡洋艦是聯邦海軍的主力戰艦，唐笑雨這個理想可不算低了。

電腦女兵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唐笑雨想了想，說道：「暫時沒有了，謝謝！」

電腦女兵彬彬有禮的道：「感謝你的使用，歡迎下次光臨。」

柱子一把推開唐笑雨，老實不客氣地上前刷卡諮詢，第一句話就問：「我說妹子，重步兵有啥特殊福利嗎？」

電腦女兵立即回答：「重步兵四肢發達，行軍作戰背負的作戰裝備非常重，所以薪資補貼高於輕步兵，但由於目標過大，作戰風險高於輕步兵。回答完畢。」

唐笑雨放肆地笑了起來：「大胖柱，你聽到沒，一上戰場你就是眾矢之的，死得比輕步兵還要快！」

「扯淡，等胖爺再問問她。喂，妹子，你說我和這傢伙誰帥？」

電腦女兵毫無表情地回答：「對不起，新兵秦天柱，你所諮詢的問題沒有關鍵點，我無法回答。」

※※※

唐笑雨和柱子是一對好基友，好到讓人無法相信。因為他們兩個根本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只不過兩人都是軍烈屬孤兒，同在一個孤兒大院里長大。小時候的唐笑雨瘦瘦弱弱，經常感冒流鼻涕打噴嚏，而柱子從小就高大肥胖，野心外露，因此唐笑雨從小其實被柱子欺負了不少次，搶玩具搶菜吃還挨過幾次胖揍。孤兒院院長找柱子長談過不少次理想和人生的道理，但對於五六歲的小屁孩來說，沒有什麼比得上眼前實際的東西。到了學齡后，院長特意囑咐學校領導把他倆分在不同班，才算改變了一點點唐笑雨的現狀。

唐笑雨從小聰明絕頂，生了不知什麼怪病，頭髮一個星期內掉個精光，只好戴著帽子上學，而每次作業考試從來沒有低於90分。柱子和他相反，頭髮欣欣向榮，作業考試沒有一次高於30分。柱子一琢磨，就抄上了唐笑雨的作業。在拳頭的威脅下，唐笑雨雖然不願意卻也沒辦法，威武不能屈這句話他當時還沒學到。

某次放學後唐笑雨被同班幾個小胖子圍毆，原因是那次考試除了唐笑雨全班都不及格，激起了某些人的公憤。柱子一看自己的作業本子被毆打，怒吼一聲，一個人肉炮彈衝上去，把為首的小胖子撞了個人仰馬翻，然後把別的小胖子揍得滿地找牙，揍完了就拍著肥肉嘟嘟的胸肌大聲說：「唐笑雨是胖爺我的兄弟，誰敢跟他過不去就來試試！」幾個高年級的小胖子不服，上來一試，被人肉炮彈打得抱頭鼠竄。這事一傳開，再也沒人敢跟唐笑雨過不去，而柱子就很霸氣地充當了唐笑雨的保護神，唐笑雨不想跟他走都不行。

忘記了是哪一天，柱子翹課摸進電影院偷看了一部江湖片，良心發現，正兒八經地請唐笑雨喝了一杯奶茶，跟他兄弟相稱，說他作業抄多了不好意思，以後就做兄弟吧！

此後兩人一起升學到了初中到了高中，一直都奇迹般地同在一個班級，秤不離砣砣不離秤。唐笑雨在他的感染下旁觀過幾次街頭鬥毆，柱子也從來不要他出手，自己一個人就能打得對方落花流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能打。這樣一個人自然沒人敢惹，唐笑雨和柱子兩人一個學霸一個街霸搭檔，成為天水市十三中的絕配傳奇。學校領導雖然頭疼，擔心柱子影響唐笑雨的學業前途，卻也不敢過多管束，因為柱子連警車的車胎都敢扎，學校里的車算個屁。

結果高考的時候還真出事了，柱子和唐笑雨被分在兩個不同的考場，自然抄不上了，一氣之下不考了。唐笑雨出於義氣，也不考了。兩人把准考證、所有課本和卷子堆在籃球場一把火燒了精光，拍拍屁股就離開了十三中，把校長氣得幾乎心臟病發作，班主任和年級主任急得眼鏡都摔了。但是誰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後來才知道他們扒了高鐵到鄰近城市去了。

離開學校后的好基友開始了四處流浪的生活。按柱子的說法是要成立一個幫派，做黑社會。唐笑雨不同意，說混混就算了，黑社會堅決不做。柱子沒辦法，只好取消了建立幫派的宏偉藍圖。又不混黑社會，又沒收入，做啥好呢？窮極無聊的兩人搞過不少小玩意，在天橋上擺過攤，超市門口烤紅薯，晶石礦里挖過礦，天江上跑過船……無奈命運之神沒有眷顧他們，不但沒發跡，還幾度陷入極度飢荒的境地。流浪了三年，感覺混不下去了，想念家鄉，就一起回到故鄉赤木州天水市，進了佳能樂飲料公司做了工人。

兩人都愛玩遊戲，在同一個網路遊戲里一起玩，建立了一個戰團，唐笑雨做團長。後來玩的時間長了，唐笑雨在遊戲里認識了一個叫雲雪的女孩，越聊越開心，慢慢地成了遊戲情侶。雲雪並不因為唐笑雨是工人而看不起他，一直對他很貼心，總是為他著想，慢慢地便有了在現實里在一起的想法，唐笑雨也答應去鳳凰州看望她。但這個目標還沒達成的時候，雲雪在遊戲里被一個叫皇天的人欺負，唐笑雨衝冠一怒為紅顏，和柱子兩人屠了欺負雲雪的戰團，結果招致了真人PK，對方直接查詢到唐笑雨的真人地址追上門來，打算想卸了他一條胳膊。唐笑雨真人肉搏技術不咋的，全靠柱子大打出手，把對方全部放倒。

事後兩人一想，怕對方繼續追殺，便有了再次遠走的想法，反正窮人兩個，一輩子就在工廠里做工人也實在平淡。此時正好是聯邦海軍春季徵兵的時間，18--23歲的青年只要體檢合格均可參軍，唐笑雨從小又有海軍夢，一看自己正好處於最後期限，當即和柱子商量。兩人一拍即合，踏上了從軍之路。

※※※

按柱子的意思，是想要在離開天水市正式踏上軍旅之路的前一晚，及時行樂，好好喝幾瓶，反正是明天下午才去報到。唐笑雨想了想同意了，兩人走到往日常去的小酒館,叫了幾個菜，搬了一件啤酒，邊喝邊聊。兩人回憶著往昔歲月，在感慨噓唏中喝完了一件啤酒。唐笑雨酒量一般，只喝了3瓶，其餘9瓶都到了柱子肚子里，人也醉得差不多鑽桌子了。

兩人醉醺醺地攙扶著走出小酒館，料峭的春風迎面一吹，豪情上涌。柱子提議合唱一曲，唐笑雨欣然同意。

於是，在這個春日的夜晚，昏黃的路燈下，兩人旁若無人地引吭高歌：

「唱啊，朋友們，明晨要起航，

駛向霧蒙蒙大海洋，

唱啊唱的歡，白髮老船長，

快來同我們一起唱。

啊，別了，親愛的海港，

明晨將啟程起航，

天色剛發亮，

回看碼頭上，

親人的藍頭巾在飄揚……」

唱完了歌，柱子又提議道：「我記得你從來也沒做過壞事，明天就去當兵了，以你的能力來看，將來恐怕是個終身職業，不能做壞事了，不如趁著今晚還不是兵，平生第一次做一件壞事怎麼樣？」

唐笑雨喝多了，人也變得有些膽大妄為，聞言咧嘴笑道：「就我認識你以來，你這句話說得最好。來吧，我們去找件壞事做做。你看那邊那個垃圾桶怎麼樣，我們一把火燒了它？」

柱子說道：「呸呸呸，燒個破垃圾桶算個毛坏事，要做就做大點，我們把垃圾桶扛到大街上，多扛幾個，擺一個障礙，再弄一些碎玻璃，讓那些有錢有車的鳥人過不去。」

唐笑雨笑道：「這樣好是好，可是還在地面跑的車不多了啊，真正的有錢人都開漂浮車了。」在這個時代，安裝了磁能引擎的漂浮車由於能浮空高速行使，拉風又實用，基本上也不存在堵車的情況，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主流，深受中上層階級喜愛。但由於價格非常不便宜，並不是大多數人的首選，所以還是有著一些沒有安裝磁能引擎的便宜很多的地面車輛，不過都是複合綠色能源的哦。

柱子反駁道：「管他飛的還是跑的，反正就是有錢有車的鳥人，照殺！」

唐笑雨道：「好吧，照殺就照殺。不過他們會推開，不如我們不但擺垃圾桶，而且還在垃圾桶把手上加點料？」

柱子問：「什麼料？」

「撒泡尿在上面，讓他們搬桶的時候就先喝我們的尿，哈哈哈哈……」

柱子也咧開大嘴傻笑，只覺得這主意簡直妙不可言。當下兩人把垃圾桶倒空，扛了幾個擺到大街上，再整些碎玻璃，擺成別人不得不搬開的障礙，一人撒了一泡尿，然後拍手笑著走回住處，倒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