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戰爭本質
趙撼天噴了一口煙圈，慢悠悠地說道：「本人表示不置可否。隨便你猜。」
陳浩從自己兜里摸出煙，抽出一支遞向他。趙撼天呵呵笑道：「陳胖子，你不用在這做假人情了。首先我不要你的煙，其次就算我抽了你的煙，也不會改變我最後被你安樂死或無期監禁的結局。我個人建議你直接把我一槍斃了，乾脆痛快。」
陳浩淡淡一笑，自己點火，深深地吸了一口，也噴出一口煙圈，然後倚靠在沙發上，慢慢地說道：「老趙，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帝國人為了奪取千葉島，是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想要挑起戰爭的，只是想要弄塊像樣點的遮羞布來掩飾他們的欲-望而已。他們挑撥你向帝國發射導彈，無論最後會不會落到他們土地上，他們都要以此為借口步步緊逼。而作為棋子的你，並不是特定的，誰都可以。但最後偏偏就是你上了他們的當，搭上性命也非要往火坑裡面跳。而最後，你若是做了總統，首先各大集團都不支持你，其次帝國肯定要你讓出千葉島，葉老更是不會容忍你。若是做不成總統呢？人生就此摔下懸崖，再也爬不上來。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趙撼天雖然還在晃蕩著二郎腿，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其實身子已經開始顫抖。
陳浩又吸了一口，噴出煙圈，看著煙圈說道：「你不明白戰爭的本質。帝國想要千葉島，其實就是為了藍金，為了利益，為了霸業。而最想要千葉島的往往不是皇帝本人，而是在背後推動的利益集團。在帝國中，誰最想要千葉島的藍金？」
趙撼天默然一陣，慢悠悠地說道：「難道聯邦想要千葉島，就不是利益集團在背後推動的？最想要的，是葉文堔自己吧？」
陳浩緩緩的道：「我不否認葉老想要收復千葉島主要是為了藍金，千葉戰爭的本質就是兩大軍火集團爭奪島上的藍金，我們都不過是代言人。但還有件事你沒考慮進去。千葉島自古以來就是聯邦的領土，我作為總統，無論如何是不能放手給帝國奪走的。」
趙撼天冷笑幾聲：「原來總統閣下有這麼高尚的愛國情操！」
陳浩又吸了一口煙，然後掐滅，雙手按著膝蓋站起身來：「我走了，你還有三天時間，好好寫你的遺囑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趙撼天拉長了聲音道：「慢走，不送。」
陳浩搖了搖頭，向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扭轉頭對趙撼天說道：「是傑明挑撥你的，對不對？你不會得到他承諾的任何好處的。21年前的赤木天風雲海戰爭里，他也玩過這麼一手，當時的副總統也因此落馬，妻離子散，諾大的家族風消雲散。想不到21年後，又有你這個副總統重蹈覆轍。可悲，可嘆。」
趙撼天臉上變色，終於全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陳浩不再看他，走出門去，砰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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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總統陳浩當天晚上8點，按照和唐笑雨達成的協議，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會上，陳浩腆著大肚腩宣告：「千葉島是天羅聯邦自古以來固有的神聖領土，主權屬於聯邦。至於怎麼處理好和反抗軍的關係，這個屬於我們的內部事務，不勞別人關心，也不需要別人插手。儘管分歧仍然存在，但主權不可爭議。任何侵犯千葉島的行為，都視為侵犯天羅聯邦的行為！天羅聯邦擁有不可爭議的自衛反擊權利！」
陳浩好久沒有把話說得這麼大聲了。台下的新聞記者掌聲熱烈。電視機前的人們開始議論，陳浩雖然是有很多毛病，但在對外這一點上，還是有幾分硬氣的嘛！
待掌聲止歇，陳浩又道：「今天神風帝國向我們提出通牒照會，說我們發射的導彈驚嚇到了他們的皇帝，要求我們聯邦賠款。那麼，他們帝國首先向我發射導彈的事，怎麼又不賠款？對於他們這種蠻橫無理的要求，我在此代表天羅聯邦政府正式作出拒絕。你們有導彈，我們也有，你們有核彈頭，我們也有！如果想要打核決戰，天羅聯邦奉陪到底！」
掌聲更加熱烈。
掌聲中，陳浩紅光滿面，豪氣衝天地高舉右手，向下一揮：「反攻！滅了分裂聯邦的兩個老妖怪！」
隨著他的話聲，準備就緒的聯邦軍，突然向白天佔了便宜的南北軍發起導彈攻擊，向他們的兵力比較集中的地點進行打擊。隨後，龐大的艦隊全線出擊，戰火再一次照亮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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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地下宮殿。
龍武滿臉烏雲，背著雙手，不停地轉來轉去。
全息屏幕上的傑明公爵微笑道：「陛下不必如此煩惱，這不過是小事而已。聲明也好，宣告也好，都不過是虛張聲勢。陳胖子應付國內的林胡二人都要焦頭爛額了，又怎麼還有餘力保護千葉島？再說了，他其實是巴不得唐笑雨的反抗軍早日消失的。」
龍武道：「國師，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現在怎麼才能讓這小子儘快消失呢？」
傑明公爵微笑道：「陛下，微臣早已為您策劃好。我們要求聯邦賠款，聯邦不肯賠，那麼我們就有了出兵西征的借口。雖然我們是兵力不太足，目前也是無力大舉西征，但我們也可以不用搞得那麼張揚，有多種辦法可以攻擊唐笑雨。武器、物資禁售禁運，派潛艇封鎖千葉周圍，就算是小舢板也不讓他們出入。同時，我們繼續派出幽靈士兵刺殺唐笑雨和反抗軍的主要首腦，派出死忠武士潛入千葉島，到處製造爆炸和血案，把千葉全島都陷入恐慌之中，讓他們全島上下惶惶不可終日。這樣，就算唐笑雨仍然有鬥志有活力，他的民眾也早已是怨聲載道，非推翻他不可。陛下，借力使力不費力，讓他的民眾來推翻他，上台一個聽我們話的領導，不是很好么？」
龍武聽得連連點頭：「妙計，妙計！果然不愧朕封給你的稱號！這樣最大的好處就是陳胖子也只會袖手旁觀，因為他巴不得唐笑雨消失嘛，哈哈哈！那麼，國師，何時開始？」
傑明微笑道：「請陛下再等等，等微臣把軍工業都遷移好再動手。不然到時唐笑雨一怒之下帶著那艘超級戰艦前來報復，我們也會受損，沒必要。」
龍武道：「朕可是迫不及待了！這小子竟敢炮轟我們神聖的白櫻宮，朕要把抓來他千刀萬剮，方消心頭之恨！」
傑明公爵道：「陛下，天子報仇，百年不晚。先皇為了扶植方德勝，可是不動聲色地等了20年。」
龍武皺眉道：「可惜最後扶植的是個白眼狼。」
傑明微笑道：「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我們全面架空就好，連一兵一卒都要是帝國派出的，讓他連小手槍都沒有。」
龍武點頭道：「好，好。那麼問題來了，這個『他』，你找到了嗎？」
傑明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微臣相信會有的。苦心人，天不負。」
龍武呵呵笑道：「有志者，事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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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島。
臨時自治政府的工作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他們徵集各處公司，環著千葉市的核廢墟建起了一道高大寬闊的圍牆，將核廢墟和外面隔離。新城選址在距離原市30多公裡外，已經開始動工。至於其他恢復秩序、恢復正常工作生活的事，也都同步開展，業績斐然。
當初，唐笑雨自認沒有管理這些事情的能耐，便請張寧寧管理。張寧寧道：「這個我也不會。紗織曾經做過帝國的千葉總督，她應該是會的，你應該找她。」
所以這事便託付給紗織管理，她的副官莎莉做副手。她也不負眾望，將這些工作管理得井井有條，眾人都讚不絕口。
唐笑雨便私下裡對紗織說道：「紗織，想不到你這麼擅長管理，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過段時間我們就要跟隨聯邦出征，這裡的事情就託付給你，你來做千葉自治政府的總督還是主席吧？千葉由你管理，我們都放心。」
紗織微微搖頭道：「其實我不喜歡管這些事，只是為了幫大家的忙。我很反感政治的。你記不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說過什麼話？」
唐笑雨拍了拍腦袋，想了老大一會，說道：「我記得我好像是罵你是老太婆！」
紗織微微一笑：「我想提醒你的不是這句。你那時是罵帝國人都是披著人皮的畜生，我回答你說，貴國亦有如是者，未必就比我們帝國人高明。世界清濁並存，本無絕對之處。笑雨，政治就是這樣子，不管帝國也好，聯邦也好，都是差不多的。只不過，不能否認，帝國一直想爭奪千葉島，這就不能算是正常的政治，這算是野心了。」
唐笑雨點頭道：「你記性真好，說得也很有道理。哎，政治這東西，我真的很頭痛。」
紗織微笑道：「我想跟你說的是，我也很頭痛，你不要交給我。你要打仗的話，我可以幫忙，但等到仗都打完了，自然還是你來管理。那時，我想我也應該找個安靜的角落去隱居了。」
唐笑雨：「……怎麼都在想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