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私下求情

新戰艦入列后還要訓練一段時間才能真正形成戰鬥力。白天，3艘「夏」級巡洋艦都以隱形模式呆在鹿邑軍港的大棚，由機器人士兵向人類士兵講解操作要訣。而到了晚上，一般戰艦都返港休息的時候，遠望號打頭陣，率領著3艘同型號戰艦以隱形模式駛離軍港，拉到外海訓練。

這是沒有辦法的。帝國和聯邦都有軍事衛星緊緊地盯著千葉的動靜，如果在大白天拉出去訓練，很容易就會被衛星偷窺個遍，只好利用夜幕作掩護。雖說隱形狀態下訓練也不是不可以，但主炮開火之類大動作很容易暴露出「夏」級戰艦全隱形的特性，並推斷出一些數據。為了給帝國和龍武一份大驚喜，唐笑雨認為，還是先保持靜悄悄的好。

同時，為保密起見，唐笑雨命令，從即刻起，4艘「夏」級戰艦是的官兵統統不能使用手機和通訊器，全部上交，艦內外通訊只能使用戰艦內部自帶的通訊。如果發現有誰使用戰艦自帶之外的通訊手段收發信息的，不管是誰，一律永遠驅逐出部隊！

雖說以他們的情報手段，多半會知道新戰艦入列的事情，但無所謂，他們又怎麼知道新戰艦到底怎麼樣，到底什麼時候出動？

這天晚上後半夜，4艘戰艦訓練歸來，唐笑雨正在查看訓練成果報告，一道比較陌生的通訊突然傳來。他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莎莉，紗織的那情同姐妹的副官莎莉。

莎莉自從跟著紗織過來之後，幾乎就沒再和唐笑雨有過通訊聯繫，畢竟她和紗織形影不離，有什麼就跟紗織說就行。那就奇了怪了，這麼晚了，她突然發來通訊幹什麼？半夜三更的不睡覺？

唐笑雨好奇地接過來，只聽莎莉用她那拗口的聯邦話說道：「唐笑雨，聽小姐說你準備打帝國？」

唐笑雨點頭道：「是的。你們帝國的皇帝扶風和國師傑明實在太令我切齒痛恨了，你自己也明白的吧？一手製造各種血案慘案，還恬不知恥，沒有一點人性，我必須要打。」

莎莉道：「那麼葉弘呢？你打不打？」

唐笑雨道：「打！葉弘也不是好東西，當初就對我們非常陰狠，後來還向我們千葉島發射核彈，還害死了王叔叔他們，同樣是我的仇敵！」

莎莉道：「哦，那就好。葉弘這個瘋子，當初向帝國本土發射了那麼多核導彈，殺死無數平民，還毀掉了無數平民的家園，用你們聯邦的話來說就是罪該萬死。我和尤娜的老家，也是被葉弘毀掉的，親屬也死了幾個。我們和他一樣有切齒之恨！」

唐笑雨道：「嗯嗯，你放心好了。雖然你會因為保護紗織的關係不能親自上戰場，但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莎莉躬身道：「那就謝謝了！我們將會永遠感激你為我們報仇雪恨的大恩大德！」

唐笑雨搖手道：「不用這麼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你們，我估計都已經死在千葉島上了。」

莎莉直起腰，臉上忽然顯出一絲遲疑的神色：「唐笑雨，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唐笑雨道：「你儘管說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隨便說就好。」

莎莉沉默了一會，這才快速地說道：「小姐說，傑明公爵雖然是做了很多對你不利的事情，也做了很多人神共憤的事情，但是他畢竟是小姐的生身父親。小姐希望你能看在她的份上，如果打敗了傑明公爵，放他一條生路。」

唐笑雨頓時皺起眉頭，大感躊躇：「這個……」

莎莉又道：「小姐說，你當初是親口答應過的。男子漢大丈夫，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唐笑雨撓了撓頭，記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但當時傑明公爵也就是想要他的遠望號和拿俘虜做武器試驗而已，還沒發現他做出其他更可怕的事情來，所以當時答應得很爽快。可誰知道呢，後來的事情發展完全不受控制般地急轉直下，越來越惡劣，完全就是一個殺人狂魔。虧他還保養得那麼好，還在跟自己對話時教導自己怎麼「天人合一」……這樣的一個人，能放過嗎？

莎莉看著他為難的臉色，又道：「小姐說，如果你能答應，她就嫁給你做妻做妾，她的資產以後也是你的了。我們小姐可是帝國第一大美人……」

唐笑雨嚇了一跳，趕緊打斷她的話：「別說了，我沒有這個意思。再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可算是明白紗織為什麼不自己來跟他說了。這些話，估計紗織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莎莉道：「唐笑雨，那你要怎麼才肯饒過傑明公爵？小姐為你出力並不算少，所要求的僅僅是要你饒過她爹一命而已。對你來說，這可能跟放過一隻螞蟻一般輕鬆的事情。」

唐笑雨皺起眉頭：「傑明做的事實在太過令人髮指了啊，在他手下喪生的無辜已經是不計其數。這樣的人都能饒過的話，世界上沒有人是該死的了。紗織那麼聰明的人，何苦這麼想不開？」

莎莉道：「哎，小姐早就料到你不肯答應，因為你擔心要是答應了，將來就只能和夏大小姐分手。我們都明白，你心裡最喜歡的是夏大小姐。不過小姐說了，你不用跟她分手，兩人可以共存。在帝國和一些國家，一夫多妻是合法的，你可以既娶小姐，也要夏大小姐，還有誰是你喜歡的，都可以一起娶過來。」

唐笑雨咳嗽幾聲道：「越說越離譜了。我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紗織多想了。你讓我理清一下思路再答覆你。」

莎莉攤了攤手，只好道：「好吧，你要想多久？」

唐笑雨沉吟了一會：「這個難說……啊，對了，紗織是說要我饒過她爹一命是吧？」

莎莉點了點頭。唐笑雨笑道：「那就好辦了。只饒過一命不是難事，看在紗織的份上，我就放他一馬又如何？不過，我要說清楚，是只饒一命。第二次第三次，那就不饒了。紗織不用嫁給我，我也承受不起。這是最高限度了，我沒法真的放過他。你要明白，像他這樣的一種人，就是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的。我不殺他的話，最後死的一定是我。」

莎莉呆了一呆，隨即道：「我去跟小姐回復一下。唐笑雨，我明白你的難處，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了。可是，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家小姐嗎？」

唐笑雨嘆了口氣道：「你要這麼想……我不肯放過她爹，等我殺了她爹以後，還能不能做朋友都很難說了，還敢想其他？」

莎莉道：「好吧，我明白了。」

※※※

之後莎莉沒再發通訊來問，紗織也沒再說什麼。不知是因為害羞了，還是因為知道再說也沒意義了？唐笑雨也懶得去想。這世上的事，難以兩全的多了去了，若是每一件都反覆計較個沒完沒了，這人生的路還要不要走下去了？

夏雪兒卻似乎知道了這件事。這天晚上訓練完畢返航的時候，她在私人通訊里和唐笑雨不冷不熱地說道：「唐司令最近好像獲得了『意志堅定』的天賦了啊，在連我看了都要心動的美色當前的時候，竟然能冷靜自若地推卻掉。難得，難得啊！」

唐笑雨一時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什麼？你說什麼？」

夏雪兒似笑非笑的道：「想瞞過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唐笑雨乾咳幾聲道：「你又聽到什麼了？」

夏雪兒道：「你懂的，為了防止姦細出賣我們的機密，我一直在監聽4艘戰艦的通訊。某天後半夜，我在監聽4艘戰艦的內外通訊時，無意中發現有人想和你做一樁交易的事情。天下第一美色當前，這麼大的誘惑你都能拒絕，了不起啊！我從此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唐笑雨總算明白過來，大咳不止，什麼也不敢說。夏雪兒雖然不是有意專門監聽他的通訊，但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確實是要小心為好啊！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將來娶她的人，會不會從此束手縛腳什麼都不敢動呢？

他心下想著，嘴角卻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不會的。夏大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

半個月後，新入列的3艘戰艦基本已經能達到「熟練」的技能水平。本來這樣離實戰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唐笑雨實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帝國隔三差五就搞一次恐怖-襲擊，聯邦和林胡二人隔三差五就來催一下他，而島上民眾也已經開始有了不太好聽的言論——天天被人家搞恐怖-襲擊，唐笑雨一直束手無策，這是一個靠得住的領導嗎？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還能指望他做什麼？

而更實在的一點，掌管財政的眼鏡跟他報告的，千葉島放假這麼久，財政收入銳減，支出卻是一直有增無減，再這樣下去，臨時政府要破產的！

基於這樣嚴峻的情況，唐笑雨和眾人商量之後，下了最大的一個決定：準備出征！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