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雲夢萱的選擇
「還請主人指點。」
雖然牧易沒有直接言明，但云夢萱何等聰明，又怎麼會猜不透其中的意思？而且在她看來，牧易無所不能，將她們一手推向天人，就是最好的明證。
「我知道你們好奇我失蹤的那些年到底去了哪裡，如今也不瞞你了，其實我去了陰間。」牧易直接說道。
「陰間？」雲夢萱身體劇震，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答案。
「不過我所去的陰間並非你想象中的陰曹地府，實際上，陰間也有諸多生靈，鬼族，妖族，甚至還有人族。並且相比而言，陰間的人族要更強，因為他們在陰間沒有受到限制，不但是王者境三重天，就算是九重天，乃至之上巨頭，准帝都有。
而且陰間還有實力更強大的大帝，也就是傳說中的聖人，那裡，才是修行者真正的舞台，以你們的資質，如果去了陰間，不但很快就能突破王者境，甚至准帝，乃至於聖尊都並非不可能。」
此刻，牧易所說的你等，不單單有雲夢萱，還有燕無雙等人，這也是在陽間最先追隨他的人。
原本牧易可以將她們送入小世界中，在那裡，同樣沒有限制，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她們自己，因為牧易明白，她們跟自己在陰間所收的追隨者並不一樣。
牧易說完后，看著滿臉猶豫的雲夢萱說道：「你不需要馬上給我答覆，其實不僅是你，就算其餘幾人，我也會給她們同樣的機會。」
「至於陽間人族浩劫，牽扯更大，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死再多的人都值得，因為不死人，就意味著，整個陽間，所有生靈，都將被奴役，甚至跟陽間同歸於盡。」
聽到牧易最後冷酷的話，雲夢萱徹底呆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下陽間的浩劫居然還牽扯到這麼恐怖的後果，即便只是想想，她都感到不寒而慄。
不過她並沒有懷疑牧易的話，而且內心裡她也清楚，這些都是真的。
如果真的因為她的任性導致那種後果，就算她死一千遍，也無法原諒自己。
「是我錯了。」雲夢萱低下腦袋說道。
「是非對錯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別人的認可跟理解，只要做自己，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不管結果如何，都足矣。」牧易輕輕說道，其實這話不僅僅是對雲夢萱，更是對自己說的。
「是。」
雲夢萱看著牧易重新起身往山上走去，終於不再猶豫，上前扶著牧易，一步步拾階而上，夕陽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將兩人的背影拉長，然後重疊在一起，沒過多久又分開。
其後，燕無雙，甄瓶兒，花千舞，也紛紛來到伏牛山，只不過她們的目的各不相同，而牧易也給了她們相同的機會。
最終，燕無雙，甄瓶兒，花千舞選擇去了陰間，而雲夢萱卻留了下來，留在了陽間，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參與到了陽間的浩劫中，如滄海中的一朵毫不起眼的浪花。
時間依舊不斷的流逝，轉眼又過了幾年，陽間的浩劫也隨之加重，更多的人被捲入其中，天下之大，再也沒有一處平靜之地。
這一天，伏牛山來了兩個客人，一男一女，聯袂而至。
牧易似乎早就知道會有客人，所以早早就站在屋外等待。
「果然是你。」
「你果真回來了。」
兩位客人不分先後的說道，雖然兩句話看似一致，但實際上所代表的含義卻截然不同。
「玄冥掌旗使，姬前輩，你們來的比我想象中要晚一些。」牧易似乎早有所料，看著兩人微笑著說道。
他口中的姬前輩乃是姬淵，也是他當初在黃河邊碰到的老叫花，南海仙山的老神仙，而玄冥掌旗使自然就是冷雨。
「你早就知道我們要來？」冷雨皺著眉頭看向牧易，眼神中帶著狐疑，而且牧易的身體狀態，也讓她皺眉不解。
「我說早在很久之前，就『看』道你們要來，你們信嗎？」牧易說道。
「信不信已經不重要，其實從當初慈禧暴斃，以及隨後朱雀堂的變化，我就猜到事情一定跟你有關，但那個時候也只是懷疑罷了，後來朱雀堂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反而讓我不確定，看來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姬淵面色複雜的看著牧易說道。
此刻的姬淵依舊是原來的修為，並沒有突破，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雲夢萱幾人一樣，擁有子符文這種可以稱之為造化的機緣。
「談何掌控？只是順其自然罷了。」牧易搖搖頭說道。
「順其自然？難道就要以無數人的性命為代價嗎？」冷雨直接說道，顯然對牧易的行為有些不滿。
「要不然如何？冷雨前輩莫非覺得以我現在這副模樣真的可以改變什麼嗎？」牧易問道。
「你……」冷雨看著牧易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因為正如牧易所言，此刻的他，看上去就跟一個病態的中年男子沒什麼兩樣，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床榻上。
「只要你可以站出來，朱雀堂定然會聽從你的號召，挽回中華民國的頹勢，甚至一統天下也完全可以，只要你能讓天下人過上好日子，即便是你坐上那九五之尊寶座，又如何？」冷雨想了想，又說道。
「那冷雨前輩為何不站出來？相信以玄冥掌旗使麾下的力量，也可以做很多事情吧？」牧易問道。
「你怎知我沒有做？只不過單憑我的力量還遠遠不夠，有些人一直在牽制著我，讓我無法全力出手。」冷雨皺著眉頭說道。
「其實你應該謝謝對方。」牧易說道，只是他的話頓時讓冷雨怒目而視。
「其實眼下，你們最好是做那旁觀者，相信姬前輩多少也能夠感受到一些吧，末法時代重臨了，你們這些修行者，最終會一點一點的被打回原形，成為普通人，這個時候，做的越少，可以轉圜的餘地就越大。如果你等修行者肆無忌憚的插手其中，那麼，天人五衰，各種劫難都會降臨，說不定走在路上就會有天雷劈下來。」
隨著牧易的話，冷雨跟姬淵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尤其是牧易最後那句話明顯別有所指，讓兩人同時露出一絲釋然，似乎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如今終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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