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哥只是一個傳說 上
簡單的燈光下。
一人走出——
「你只聞到我的香水，卻沒看到我的汗水，」
——那是雷峰！
他望向舞台導演：
「你有你的規則，我有我的選擇，」
......
「你否定我的現在，我決定我的未來，」
......
「你嘲笑我一無所有，不配去愛，我可憐你總是等待。」
......
他繼續走——
「你可以輕視我們的年輕，我們會證明，這是誰的時代！」
......
......
舞台下。
攝像師小劉與小李都驚呆了！
陳主任握著拳、
網路部諸人雙眼瞪大！
燈光師手忙腳亂！
觀眾目瞪口呆！！
而劉萌萌，是唯一站在台上的人，她目視雷峰走來，一步一步，髮型雖另類，衣服雖草率——
但是！
但是！！
劉萌萌聽著那一句一句在耳畔炸響，那年輕的過分的少年，好似周身籠罩在燈光下，彷彿剎那間洗盡平凡，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那般自信、雍容、耀眼得過分、簡直要發出光來！！
......
「夢想是註定孤獨的旅行，」
「路上少不了置疑和嘲笑——」
......
他還在說！！
不——
是在笑！
又仿若宣言！！
——
「但那有怎樣？」
「哪怕偏體鱗傷，也要活得漂亮！」
諸多視線的交集處，雷峰走到劉萌萌身邊，點頭、轉身、抬頭，望著眾人——
「我是雷峰——」
「我為自己代言！」
......
......
萬籟俱靜！
一時間，現場落針可聞！
台下。
舞台導演臉色鐵青！
他不想說，作為非正式的節目主導演，方才的一幕，是他聽過的極好的台詞，以及見過的極好的畫面！
然而！
這極好的台詞，句句卻在打他臉！
什麼叫「你嘲笑我一無所有，我可憐你總是等待」？
什麼叫「你輕視我的年輕，我證明這是誰的時代」？
舞台導演暗道了聲「年輕氣盛」，心中卻未嘗沒有一絲酸意......這樣的話，怎麼就出自這樣的人？
這樣的殺馬特，也配這般自信？！！
不！
這不過是一段開場白！
一段短短的開場，基於整個節目本身，只是短短的一部分！
舞台導演不再說話。
他冷笑看著台上。
訪談不是脫口秀，不是單口相聲！沒有稿子，沒有準備，甚至主持人都是臨時拉的......這其實根本無需自己多嘴，現實自會說明一切！
......
而另一邊。
台上。
劉萌萌盯著雷峰。
她是去年畢業的。
就讀播音主持的她，其實從小便有一個主持夢，可半年下來，她連一個午夜廣播鬼故事的機會都沒得到。
主持一行水很深——或許所有行業都如此——不願屈服、更不能認可某些事的劉萌萌，最終於今年來到了浙省bf縣做了一名實習記者。
但這只是迂迴！
是等待！
劉萌萌從沒放棄過夢想，記者也有登上鏡頭的那天！
但這好難......
正如雷峰說的，「你只聞到我的香水，卻沒看到我的汗水」，劉萌萌回憶自己這一路的努力，忽然間握起雙拳——
憑什麼？
憑什麼付出得不到回應？
憑什麼辛辛苦苦流的汗水，還不如灑上一身香水？
憑什麼我一定要屈服那些規則？？
我不！
我有自己的選擇！
哪怕離開！
哪怕遍體鱗傷！
那又怎樣？
至少我還年輕！
我終將證明，這會是誰的時代！！！
......
劉萌萌壓下心情波盪，她知道，機會只有一次。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再遇到的機會！
她絕不容許自己錯失！！
所以，哪怕「主持人」的身份，只是一個「殺馬特」的「提議」，還沒得到認許；哪怕自己緊張地幾乎不能自已；哪怕自己毫無準備......劉萌萌毅然決然地露出了微笑！而帶著這個練習了無數日夜的微笑，劉萌萌自然而然的扣上麥克，同時向雷峰伸出手——
「歡迎來到bf縣網路電視節目《哥只是一個傳說》，我是主持人，劉萌萌！」
......
......
「歡迎來到bf縣網路電視節目《哥只是一個傳說》，我是主持人，劉萌萌！」
台上，劉萌萌真的將自己代入了主持人的身份。
台下，陳主任眼睛一亮。
不得不說，由於上面支持，網路部正是一路綠燈，如果眼前這個女孩真的有主持天分，那挖一個人，並不成問題。
陳主任拍拍攝像師。
自己則盯著台上。
說實話，他原先對雷峰提出「上午拍攝」也是嗤之以鼻的，只不過，他覺得雷峰這種「殺馬特」，性子實在不可捉摸，自己硬是不答應，或許馬上就是一拍兩散，所以權宜之計，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畢竟，用實際遇到的困難回答，會有力的多！
可他萬萬沒想到......
......
而台上，劉萌萌更是萬萬沒想到！
她沒想到，一秒前自己都有些認可的「殺馬特」，一秒之後，居然拒絕了她的握手！
不對！
不是拒絕！
劉萌萌咬牙地發現，這欠揍的小孩，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對她道：「請不要因為我帥，就對我動手動腳，我不喜歡膚淺的女孩。」
劉萌萌：「####」
膚淺你大爺！！
劉萌萌這時才回想起來，眼前這位，可是大庭廣眾傳單徵婚的「奇男子」！回想起昨天被塞過來、還留著鞋印的傳單，劉萌萌都有種想拍屎他的衝動！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劉萌萌畢竟有專業素養，藉機還賣了個萌道：「雷峰你好。」
主持人一項最基本的要求，便是控場，作為一個合格的主持人，節奏一定要把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不等雷峰扯淡，劉萌萌面帶微笑看向鏡頭：
「今天是我們節目的第一期開播，既然是《哥只是一個傳說》，想必大家也很好奇我們的嘉賓雷峰，到底擁有哪些傳說——」
她說著，目光掃過台下。
台下的「觀眾」原先並不算太多，一共二十不到，然而此刻，大約是聽到了消息，電視台大樓里許多人都跑了過來，一眼望去，下邊黑壓壓一片，還不乏好多熟臉！
劉萌萌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她畢竟毫無準備，壓力可想而知。
台下，舞台導演見此，露出一絲冷笑。
兩個新人？
不要稿子？
也想玩得轉節目？
什麼「哥只是一個傳說」？
這分明是那小子現編的！
我看你們再怎麼編！......
正想著，卻見台上，雷峰突然45度仰望天空，一臉滄桑，接過話頭：「要說到關於本人的傳說，那還得追溯到1988年8月8日......」
他撫摸了一遍自己刺蝟般的髮型，一本正經道，「聽村裡的老人說，那天傍晚，我娘十月懷胎，就要臨產。本是無雲的天，卻突然飛來漫天彩霞，而待到一聲嬰兒啼哭現，那絢麗的彩霞，竟在天邊，匯成一個大寫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