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就穿著校服背著書包過來找我。我卻已經早早的起來，每天早上的5公里跑步和一些基本的武術練習已經成為了我的不良嗜好，不管掛風下雨，我從來都沒有間斷過，何況昨天晚上是一年來第一次睡床，睡得特別的香。謝文東到裡屋的時候我已經鍛煉完畢（運氣不錯，出去跑步沒迷路），正在吃著昨天晚上留下的餃子。

「你怎麼還吃這餃子啊，都冷了，和我出去弄點熱的吃。」謝文東皺了皺眉說。

「沒辦法，習慣了，以前如果一次找到很多吃的，總要留著一份，全吃完了萬一第二天找不到吃的就得挨餓，你也知道的，我原來可是乞丐。」

「你等會先去把頭髮剪了，和我去買幾套衣服，然後再去找陳局。有我在，你永遠都不會再成為乞丐。」

「噢」我低下了頭，堅決不能讓眼淚流下來。

「東哥，來了。」三眼趴在床上擺著狗吃屎的樣子，嘴角都是口水渣滓，枕頭還濕了一大塊，眨巴眨巴那一雙充滿了眼屎的眼睛，然後轉過頭又繼續睡覺。

我和東哥相視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我從來沒懷疑過這句話的正確性，除了一些所謂穿龍袍不象太子的人。

把頭髮剪短，穿著一套普通的休閑裝（就是休閑褲，休閑皮鞋，再加上T恤了）顯得特別精神的我怎麼看都象一個學生，前提是不看我一身的「勳章」的情況下。

「陳局嗎？我是文東啊，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恩，紀委的？不怕，我是學生嘛，我帶了個人給你，就北方賓館吧，好，中午12點，不見不散。對了，你幫定個包廂吧，我的名字不好出面。」看著謝文東把手機放入口袋，我卻在犯迷糊，帶個人？帶我吧？帶我給他？他誰啊？要把我拿去賣了？不會吧！不理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跟隨謝文東來到北方賓館，剛準備進門，一個服務員就囂張的走過來，看我們都穿得象學生，冷冷的說到「小朋友，我們這不招童工」。

我一聽就心理不爽，準備干翻這老幾，腳還沒邁開，謝文東就抓住了我的手。

「我們來吃飯的，陳局定的包廂，麻煩帶路。」謝文東笑嘻嘻的說到。我盯著謝文東的笑容看了半天，那麼有親和力的笑臉，怎麼也沒辦法把他和黑社會老大聯繫在一起。純粹就一老實的學生嘛。

「原來是陳局長的朋友啊，跟我來吧。」這服務員比李爽厲害多了，變臉快極，一副冷冰的臉瞬時變得熱情洋溢，我的眼睛連眨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賀學庸的場子，表面上是個賓館，實際上是個地下賭場，是個消金窟，我遲早要端了它。」在跟著服務員走向包廂的時候，謝文東對我說到。

來到包廂，沒想到一個四十多歲，頭髮稀少的中年人做在首席的位置，見我們一來就站了起來。

「文東啊，來了。」

「陳局長，你來得好早啊，這怎麼好意思呢？」

「咱兩誰跟誰啊，來，坐坐坐，有什麼事情了吧？和老哥我說說，我看能不能幫你辦。」

見謝文東毫不客氣的做下，我也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樣的，我多增了一名兄弟，但是是個孤兒，沒有身份證明，你看能不能辦。」謝文東說完拿起陳局長的手提包，打開來，再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來一個紙袋，塞了進去。

「你看看你，這怎麼好意思嘛，咱兩誰跟誰啊？這事好辦，放心好了，咱先吃飯，先吃飯。喂~~~~服務員，上菜了。」

看著陳局長滿臉開花的樣子，真他媽的想過去給他一嘴捶！

吃過飯，謝文東拍了拍我的肩就走了，我卻坐著一輛被噴成藍白色的警車（當時我還不知道是什麼車，後來才知道那叫BENZ）去了警局，在警局裡一大堆溜須拍馬之輩對著陳局長長，陳局長短的叫個不停，我坐在陳局辦公室的時候竟然還有人趁著陳局去辦事對我端茶倒水，要不是看我年齡小，我看連煙都要遞給我了。

貪官的辦事效率真高，不到2個小時，陳局給我辦好了所有手續，名字沒變，不過年齡被改成了16歲，沒辦法，16歲才能有身份證，看著厚厚的一沓子資料，暈，怎麼連護照都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