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操典與伏擊(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操典與伏擊(上)

「大人。」

李二牛正在府邸中陪妻女吃早飯,剛吃沒多久,一名永安軍的長槍手來找他,說是守備大人有請。

李二牛得到蕭亦的信任,這不止讓他本人十分珍惜這種信任,也讓他的家人倍感榮耀,自己丈夫不是永安軍中人,卻也能得到守備大人重任。

他的妻子劉氏對這件事比李二牛更加看重,當即便催促李二牛快去,李二牛自然也不敢怠慢,放下碗筷就跟著那軍士前來。

蕭亦點了點頭,手往旁邊椅子一比劃,道:「本官知道今日是春節,叫你前來多有不便,但此事卻不可耽誤了。」

李二牛心下沉思,蕭亦是要交給自己什麼重要事情去辦?

當下抱拳道:「大人有事儘管吩咐,下官定辦的妥當。」

蕭亦滿意的點頭,道:「時逢佳節,自然不能平淡了事,我決意在州城開展一次操典,此次永安軍只在營中操練,操典由振威營獨自完成。」

李二牛聽后心中很驚訝,操典只由振威營完成?難道是蕭亦想看看振威營一直以來的操練成果?

振威營的軍士對永安軍的戰兵一直有種畏懼和崇敬的心理,或許這次的操典也能讓他們改善不少。

想到這裡,李二牛喜道:「下官代振威營將士謝過大人信任,定會將操典辦的順順利利,讓全城百姓知曉我官軍虎資!」

蕭亦笑道:「那你就去準備吧,放出話去,讓百姓都知道這個好消息。」

「哎!」李二牛一點頭,喜氣洋洋的離開了。

……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百姓耳中,這次的春節已經是大多數人多年以來過的最安穩,最快樂的一次,官兵又要在春節過後舉辦操典。

這可是觀看官兵英姿的好機會,雖然只是振威營,但明面上,振威營也屬永安軍的分支,算作是永安軍,一時間成了不少人閑談飯後的話頭。

崇禎四年二月十二日深夜,這一天是春節,家家張燈結綵,各處鑼鼓喧天,雖然是深夜,但街道上仍舊熱鬧的很。

家中在吃著安全舒適的團圓飯,外面街道上光屁股的小孩到處跑,各處歡聲笑語,雖然是春節,但在這時的大明這種情況仍是很少見。

同一時間,離州城幾十裡外的石門口。

一片的寂靜無聲,鴛鴦水的溪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一架木橋就靜靜躺在溪水之上,與蔚州城此刻的熱鬧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百姓都在家中安寧、團圓的過節,但並非人人如此,永安軍的三總將士就於前幾天被徵召歸隊,秘密從軍營中開出,按照事先商議好的計劃,分批安置在這附近。

這些日子由於春節和操典的原因,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件事,過節的同時都在議論著即將到來的操典。

若是你不仔細看,很有可能發現不了這一片寧靜中隱藏的殺機頓現,木橋兩邊的灌木叢中,一片的安靜祥和。

良久,細細聆聽,才能聽見微弱的鐵甲葉子交匯的聲音,往內中看去,幾百人正靜靜的趴在這裡,前面的人左手厚盾,右手持腰刀,其餘人手中皆是一桿精鋼虎槍,竟是人人鐵甲。

這些人便是永安軍一總的兵馬,本來是由石剛率領,不過石剛被蕭亦留在城中掩人耳目,王大山臨時成為一總的把總。

黑暗中,一名刀牌手嘟囔道:「也不知道大人要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今晚可是團圓夜,我卻還在外面不能歸家。」

王大山自然知道事情的緣由,不過石剛嚴厲囑咐過,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聽到刀牌手嘀咕,王大山低聲喝道:「亮子,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我們一總的臉面都叫你丟盡了,讓其他兩總的弟兄知道怎麼想!」

被稱作亮子的刀牌手是一個甲長,聽到趙大河的話,嘿嘿笑道:「王哥莫要生氣,我這就是發發牢騷。」

其餘的軍士也是低聲嘿嘿笑,眾人都十分信任蕭亦,雖然不知道這次出來是幹什麼,但所有人都隱約知道將要有戰事發生。

其實每名永安軍的戰士整日操練,心中早就存著一股子勐勁,這也是他們一直渴盼的作戰立功機會,牢騷歸牢騷,若是讓他們選,都會義無反顧的前來,到了正事是一點不耽誤。

正談笑間,前方忽的傳來一陣馬蹄聲,王大山眼神一屏,低吼道:「都不要動,他們來了。」

亮子與其他人聞言頓時收起笑容,看來等的人到了,緊握手中虎槍、挑刀,正色注視著前方。

黑暗中看不見由於馬蹄踏地而揚起的塵灰,只能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這等聲音直讓大地震動,一總的將士仍只是看著前面隱約出現的人影。

「喝!」

「呦吼,駕~」

隨著不斷的鳥語喝聲傳來,一條黑線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黑暗中只能看見,這些人頭戴長毛氈帽,人皆一馬,還有手中緊緊握著彎刀的黑影。

這時王大山興奮的道:「蒙古韃子,他們真的到了,大人可真是神了。」

亮子滿臉的震驚,就算王大山這時不說他也發現了,居然是蒙古韃子!今日自己埋伏的居然是蒙古人?!

其餘的戰士也差不多,蒙古騎兵,這在他們所有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以往對戰的雖然也有馬隊,但這些馬賊可稱不上是真正的騎兵。

相比之下生長在馬背上的蒙古人戰鬥力不知比賊寇的老營馬隊強出了多少,這時的大同鎮官軍,別說野外戰,就連守城都很少能抗住蒙古人的輕騎。

若是永安軍初建,這時恐怕就要立刻露出馬腳,有人亡命奔逃也說不定,相比之下,一支百戰之師的優勢就顯現出來。

永安軍中大多數都是經了數場血戰倖存的老兵,其中不乏百戰餘生的老兵,甚至與蕭亦在遼東血戰『東虜』的老人都有幾十個。

這些老兵在軍中就如一根根定海神針,即便是對戰『西虜』,他們仍是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的怯懦之情。

到了木橋前,蒙古人忽然停了下來,這讓王大山心中一緊,難道他們發現了自己?

「少汗,這處木橋甚是狹窄,一次只能通過不到十名勇士,我看還是繞路廣靈,最多明日便能抵達。」科扎布用手中彎刀對木橋指指點點,神色中甚是猶豫。

一名蒙古千夫長說道:「科扎布可是懼怕那些弱小的南蠻?」

話音一落,伍原在後面陰測測的道:「不怪如此,那蔚州操守蕭亦剿賊卻有一手,科扎布嚇破膽也屬正常。」

「哈哈哈。」幾名蒙古千夫長聞言哈哈大笑,科扎布面色陰晴不定,只是看著額哲。

額哲聽到伍原的話,不屑道:「蕭亦?或許他剿賊確實有一手,但那些所謂的賊寇怎麼與我們草原勇士相比?」

額哲手中彎刀高舉,吼道:「我們一個勇士,可以輕鬆的殺掉他們十個人,南蠻孱弱是事實,怎麼可能出城,更別提有那個勇氣與我草原勇士正面交鋒,科扎布你多慮了。」

額哲說完,伍原眼神中亮起一抹精光,只不過在黑暗中無人注意到。

決意已下,科扎布也不再好說話,他看著狹長的木橋,抱拳道:「那就請少汗,讓科扎布帶隊先行!」

額哲滿意的拍了拍科扎布的肩甲,讚美道:「科扎布,當真不愧為我草原第一巴圖爾!」

科扎布聽到額哲的讚美,滿心的激動,放下內心的不安,一揮彎刀帶人便朝木橋緩緩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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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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