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踏破空門是凡塵
「這是什麼？」雲明小聲問道，他感覺在那儲物袋裡的那件東西有一些詭異，所以不再將靈識探入其中，不過他對那件碧綠色的骨手的興趣，可是有增無減，畢竟能夠讓煥日都感到震驚的東西，絕對不同尋常！
只見在雲明的掌心，逐漸地幻化出一個巴掌大小虛幻的白色老者，那老者的面色凝重，指著雲明手中的儲物袋說道，「這是應該一種邪物，是一種至陰之物，小子，你快說說，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
雲明將自己剛才利用靈識所見到的東西原本地告訴了煥日，當煥日聽到一隻碧綠色的骨手的時候，雲明發現他虛幻的身形居然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隨即，他的身形飛快地消散，沒入了雲明胸口的白令之中。
「小子，這是域外邪魔的一隻骨手，不想死就快把它扔了！怪不得剛才那個女娃能夠走上這座玉橋，看來都是那骨手給予她的力量。」煥日低沉的聲音在雲明的腦海中響起，「不過好在它只不過是一隻不完整的骨手，如果是一隻完整的域外邪魔，恐怕會給這裡的所有人都帶來災難！」
「域外邪魔？」雲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好奇地問道，「域外邪魔是什麼，域外，又是什麼地方？」
「這個嘛......」說到這裡，煥日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雲明能夠聽得出，他好像不太願意告訴雲明這些東西，不過這一次，雲明可是不打算就此罷手了，有一些東西，他確實想知道，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說出來。
眼見雲明沒有絲毫罷手的意思，煥日終究還是長嘆了一口氣，他低沉的聲音在此刻變得更加低沉了，「小子，如果我將這些東西告訴你，你也要再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此刻的煥日，他的語氣罕有地變得認真了起來，在雲明的手中，再一次幻化出老者的虛影，「你，答不答應！」
雲明看煥日沒有像是開玩笑，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如果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就一定會答應你！」
「好！」煥日繼續說道，眼見雲明答應了他，此刻煥日的神色也變得不一樣了，「這域外邪魔，其實是一種和我們一樣的生靈，只不過他們來自域外，所以就被我們視為敵人。」
「你看天上這一片星空，你可知道這星空之外是何物？」煥日問道，而雲明搖了搖頭，星空的外面還能是什麼，這些他想不到，也猜不出來，看到雲明迷茫的眼神，煥日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小小的得意。
他繼續說道，「星空的外面，是無窮無盡的青冥，在這青冥之外，便是域外，那裡有著和我們一樣的世界，而那些世界的人，就是我們所謂的域外邪魔，當然，這只是現在我們的認知，在遙遠的過去，對於域外邪魔好像還有著不一樣的解釋，這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這儲物袋裡的骨手，就是域外邪魔的一隻手掌，當然，它此刻已經殘破不堪了，但是儘管如此，它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其操控心神！」煥日鄭重地說道，「所以你最好還是儘早將它扔掉為好，以免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哦。」雲明有一點心不在焉地答道，現在他的心裡，想的全部都是煥日剛才所說的那些事，「在星空的那一邊，有著和我們一樣的生靈，那裡有著和我們一樣的世界，真不知道那裡究竟是什麼樣子，好想去看看。」
「小子，現在就是告訴你你應該完成的條件是什麼的時候了，你一定要認真地聽！」就在這時，煥日的聲音在雲明的耳邊突然變得嘹亮了起來，讓雲明的耳畔嗡嗡作響，久久難以平復。
「老頭，你就不可以好好說話嘛，我又不是聾子，嚎那麼響幹嘛！」雲明一臉的慍色，但是隨後，他的神色便很快地恢復如初了，畢竟這裡四周可不是就他一個人，他很有可能已經打擾到別人了。
而正如他所料，當雲明突然將嗓音抬高的那一剎那，四周有數十道目光突然降臨在他的身上。
那些目光中，透著不解，茫然，但是更多的，則是惱怒，這些人原本在休息，但是正是因為雲明的這一下，將他們從休息的狀態中解除了出來，對於這一點，雲明則是滿臉的尷尬，「咳咳，對不起啊，各位道友，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呵呵，大家見諒，見諒......」
隨著雲明的不斷道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逐漸地散去了，畢竟在這裡還是抓緊時間調息休息，讓自己時刻保持在最佳狀態為好，不適宜再橫生枝節，而過了不多久，雲明再一次和煥日建立起了聯繫。
「小子，這一次，老夫就不責怪你的無理了，現在，老夫就告訴你，老夫的這一個條件到底是什麼，不過一旦你聽到了之後，就一定要盡你所能來完成這件事情！」煥日此刻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老頭，你可不要嚇我，我可不會為了你的這件破事來拚命！」雲明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是很危險的事情，那我就不去做了，大不了我把剛才你告訴我的事情全忘了！」
「你這小子，我讓你做的事情對你只有好處，哪來那麼多的廢話！」煥日沒好氣地說道，與此同時，他虛幻的身形飄到了雲明的眼前，「我要你成為下一任的太一宮掌教！」
「什麼！」雲明大吃一驚，這一次他學乖了，將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卻難以掩飾他心裡的那一份震驚，「做下一任的太一宮掌教，你是不是瘋了！」
「老夫沒有瘋，你拿到了白令，本就是下一任掌教的人選，這是合乎情理的！」煥日鄭重地說道，「當初在藏經閣的那個小輩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白令的用途，你也清楚，雖然這一任的掌教沒有從你的手裡將其搶過來，但是難保其他的人沒有這個野心！」
雲明的眉頭微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煥日，他的心裡現在很亂，就在今天，他已經從煥日的口中知道了太多了，多得讓雲明自己都覺得害怕，他已經有一點後悔了，為什麼自己要知道這些東西。
「小子，你慢慢想吧，老夫回白令里睡一會兒，沒有特別的事情，你就不用煩我了。」就在這時，煥日的聲音傳來，一道白色的光華沒入了他胸口的白令之內，隨後，便沒有了聲息。
獃獃地望著漫天的星辰，雲明的心裡百感交集，成為下一任的掌教，這算什麼，一種目標，一種自保的手段，還有什麼？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很多，但是這些想法，全都沒有絲毫頭緒，他就好像是一隻裝在玻璃瓶里的無頭蒼蠅，渴望出去，但是卻找不到出路，只能夠在玻璃瓶里亂撞。
一夜無話，雲明體內的靈氣在一點點恢復，在他的眉心，一道白色的符文若隱若現，似乎在和某一樣東西遙相呼應，但是這種情形，雲明看不見，也感受不到。
......
「諸位來到這裡的道友，還請來此一聚！」當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霧照到這座玉橋的時候，在玉橋的最頂端傳來了一聲大喊，將仍然在調息打坐的眾人驚醒。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因為這句話的來源是太一宮，所以他們都很識相地來到了太一宮諸位的邊上，不管正邪，此刻都匯聚於此，而這中間，就有雲明的身影。
此刻，雲明正站在一群散修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正前方的太一宮眾人，「雲道友，那裡就是太一宮的人了，聽說站在那裡的是太一宮執法殿下一任殿主呢！」站在雲明身邊的孫姓少年神情激動地說道。
「雖然我們是散修，但是我們畢竟是修仙者，他們的地位比我們高出不少，擁有的資源也比我們多，對此，我們只有羨慕的份了。」他無不感慨地說道，雲明發現，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中儘是羨慕之色。
「哦。」雲明此刻的心情很複雜，他仍然在回想著昨晚煥日所對他說的話，他看著不遠處的道衡，看著道衡身邊的那一位白袍藍衫的老者，目光掃下，他又看見了，站在那個角落的孤單背影，心裡暗自下了一個決定，「總有一天，我要和你們站在一起，下一任掌教嗎？如果我成為了下一任掌教，是不是就可以......」
「諸位既然都來了，那麼我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在那裡的那個石門你們應該都看見了吧，你們覺得你們有多大的把握走過去？」在道衡身邊的那個白袍藍衫的老者在這時，終於是發話了。
眾人看向那老者所指的那個石門，灰色的石門，靜靜地佇立在這座玉橋的前方，玉橋懸空，與那石門之間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如果在那裡向下看去，便顯得格外地可怕。
「那還不簡單，飛過去不就行了！」一道輕蔑的聲音傳來，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衣著華貴的桀驁少年，那少年看向太一宮的那老者，微微向他抱拳行禮，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一點也沒有尊重的意思。
「呵呵，既然這位小兄弟說了，那麼還請你示範一下。」那老者的臉上波瀾不驚，也沒有露出怒色，就好像道衡的神情一樣，這一幕，讓雲明心裡不禁嘀咕一聲，「為什麼執法殿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個樣子的，難不成，他們都是專門訓練過的？」
那少年緩步走到了這座玉橋的盡頭，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天地無極，疾！」他的手中出現一把一寸長的小劍，而在他的口中吐出這五個字的時候，那把小劍居然正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變大！
過了不多久，那把小劍已經變得可以讓一個人站上去了，卻見那少年將手中的劍一拋，劍懸浮在他的面前，他再向上輕輕一躍，便站在了長劍之上，「諸位，可有與我一同走的人？」
那少年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但是沒有人敢上前，因為他們都還不知道這個方法究竟好不好。
眼見沒有人上前，那少年便不再停留，手中手印閃動，他便伴隨著腳下的長劍向那石門處飛去，但是沒過多久，當他剛剛飛出玉橋的範圍的時候，他腳下的長劍突然開始搖晃起來，在三息過後，只聽見一聲尖叫響徹雲霄，那少年便從長劍之上掉下了無盡深淵。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之聲，但是隨後便很快地被四周的躁動所掩蓋，雲明獃獃地看著眼前玉橋前方的那一個石門，灰色的石門，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之感，讓人忍不住陷入對往昔的回憶之中。
石門由兩根石柱和一塊匾額組成，上面除了時間所留下的痕迹之外，看不出有什麼東西，但是雲明卻是在上面發現了什麼不同之處，「在匾額的上面，好像有字！」
灰色的匾額上，確實什麼也沒有，但是雲明卻是感覺到上面一定有著什麼東西，他叫出了煥日，不顧煥日的牢騷，讓他仔細地觀察那塊匾額，在半炷香之後，煥日終於是輕舒了一口氣，「小子，上面確實有字，不過昨晚我的條件，你......」
「我答應了。」雲明想也不想地說道。
「爽快，小子不錯嘛，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吧，在那上面，用一種禁制寫了七個字，這字常人是看不出來的，也只有你因為被人下了禁制，才可以對此有感。」煥日緩緩道來，「上面的七個字，是『踏破空門是凡塵』，我卻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踏破空門是凡塵，這個石門，叫做空門嗎？」雲明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