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藝術真諦】

第232章【藝術真諦】

「波兒,妳那個木頭住客呢?又到映月湖浮水去了嗎?」決心捉弄趙雷到底的眾女一大清早就來了,但發現趙雷不在,問起美麗的女侍關於他的行蹤。

「瞧妳們說的,他可不是木頭人!」女侍波兒不太滿意眾女對趙雷的稱呼,但仍然乖乖回話道:「來天上人間的男子那麼多,象亞奇先生這樣的『木頭人』可不多見,反正我是從來沒有看過對妳們不滿興趣的男子。德芙導師來過,就在剛才,她和兩位女學生帶亞奇先生去看藝術展去了……」

「像他那樣的人,還懂藝術?」金髮女子故作驚訝地哼道。

「潔茜卡,摩兒,我們快去瞧瞧。」粉紅頭髮的小姑娘拉著看書的綠髮女子她們趕緊追去,女侍波兒看著她們的背影,久久凝視,才說了一句道:「表面清高得要命,但一看見好男人就強盜似的……」

天上人間的藝術殿堂,趙雷正隨著德芙導師和苿莉她們參觀。

一路上,他看了不少雕塑和用花草修剪出來的動物形態,對於地面上用各種顏色的鵝卵石鋪出的各種圖案也仔細觀察。苿莉則很高興與趙雷一起逛,不論做什麼,只要有他在,那麼她就感到格外的開心。風信子極度惱火艾米那個傢伙重友輕色,和眾人一起跑去參加看馬術表演,也不陪自己看藝術展出。

「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一點點什麼藝術的感覺來呢?」德芙導師笑問道。

「恕我直言,如果說開始進來時,我還抱有相當大的期待之心,那麼現在看來,我是做錯了。」趙雷指著面前一個扭曲的雕像。嘆氣道:「如果我知道這個雕像就代表烈火獅子的話,我也會跟艾米一起去看馬術表演的。」

「這雕像有什麼不對嗎?」在殿堂里還有稀稀幾個人,一聽趙雷的話,圍了上來,其中一名老頭子問道。

「沒有不對。」趙雷搖搖頭,道:「我只想說,烈火獅子不是這樣地。」

「這叫做抽象藝術,妳當然不懂!」其中有個鷹鼻深目的傢伙冷笑道:「以不具原物形態的東西,反映出某種人類想象力以外的事物,通過想象的張力。把原物形態徹底拋離,將那種深藏的內涵挖掘並宣洩,叛逆地延伸到極點,引起靈魂的顫動和共鳴,這就是抽象藝術的魅力。嘿,這些妳根本不懂,用原物如實地雕塑。只是三歲小孩子捏泥巴的做法。」

「很抱歉,我沒有感到靈魂的顫動和共鳴。」趙雷失笑道:「同時,我不覺得三歲小孩子畫地畫,捏的泥巴有什麼不好。如果這個烈火獅子的雕像不標出名字叫做《咆哮的烈火獅子》,相信除了作者,世間沒有人能認得出它雕塑的是烈火獅子。而不是一堆爛泥!」

「妳敢污辱我的作品?」那個鷹鼻深目的傢伙怒吼道:「看來我得讓妳見識一下我『野獸』康定斯基地厲害!」

「原來妳是這雕塑的作者!」趙雷一聽,大笑道:「我認為妳這個抽象藝術跟找抽藝術差不多。本來我今天的心情不錯。可是現在卻變得頗是惡劣,很想找人暴打一頓。這位野獸先生,我很期待妳發出決鬥的邀請,因為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就將妳抽打一頓,妳是否有了挨揍的心理準備?」

「妳?」鷹鼻深目的傢伙顯然是個膽小鬼,馬上退縮道:「真正地藝術家從來不會與人野蠻地決鬥。妳敢動我一根頭髮,就抹殺和迫害神聖的藝術!」

「我不揍妳,那就是覺得會污了我地手!與抹殺和迫害神聖的藝術無關!」趙雷淡淡一笑,道。

「年輕人。妳的說話很直,沒有虛偽和討好,很對我的胃口!」老頭子又指著邊間一副巨畫,上面什麼圖案都沒有,只是一些顏料的潑濺和塗抹,問趙雷道:「妳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我不覺得它是一幅畫!」趙雷看了一眼,馬上把目光收回了,就像貴婦人看到倒掉的油瓶一樣搖頭。

「什麼?」此時又有一個衣服上沾有顏料的八字鬍子中年人跳了出來,大吼大叫道:「妳這個小屁孩,妳應該回去畫妳幼稚的小人畫。妳,妳。妳根本不懂什麼叫做藝術!我敢說,妳對藝術壓根兒一竅不通,卻敢在此大放厥詞!」

「庫普卡,我現在不想聽妳說話。」老頭子給那個八字鬍子的中年人一拐杖,他極其威嚴地大喝道:「如果需要,我會請妳發表意見地!現在我想聽的是這位年輕人的看法,這裡是藝術殿堂,擁有足夠多的自由,妳們可以自由創作,當然,進來觀看的人們也有自由的言論發表他們的看法!藝術不容扼殺,但是別人的言論自由也必須得到尊重,儘管他的話不一定符合妳的心意。」

「看來妳們這些門可羅雀啊!」德芙導師嘻笑道:「以前熱鬧地藝術殿堂,現在冷冷清清無人問津,也許,妳們得想一想,為什麼妳們的藝術會不受世人地歡迎!」

「我們的藝術具有超前性和高遠性,現在的人們根本就認識不到我們的境界!」有一位禿頂腦後生有長發的男子站了出來,分辯道:「人們只會在平凡又枯燥的生活中尋找刺激和樂子,忽視了藝術的存在。妳們不接受抽象主義,那是因為妳們認識的不足,妳們無法理解無願望、無定型、無特指、僅以一種扭曲或者色點重疊,讓雕塑或者圖畫充滿活力,表現出超越常人理念認識的境界和內涵。妳們看這邊瓊米羅先生熱抽象的力作《馬頭少女》,他通過無數的立體描畫,以其獨特的理念,表現出驚人的情感。」

「啊,馬列維奇妳太過獎了。」言語剛落,馬上有一人又站出來,故作謙遜地道:「我的《馬頭少女》與妳在冷抽象上取得地成就。是微不足道的。我的創作只是對自然的減約、提煉和重組,而妳的《斑斕》,則捨棄了一切一切,純是色彩形式構成,表現情感既冷漠,又理智。妳和蒙德里安,才是我們抽象學派的巔峰。」

「年輕人,妳覺得他們說得怎麼樣?」老頭子問趙雷道。

「我覺得他們應該把抽象學派,改變抽風學派!」趙雷一說,苿莉差點笑得摔倒。

「什麼?妳懂個屁!竟然公然指責我們神聖的藝術!妳到底是什麼人?在那個藝術學院出來的?」幾個人勃然大怒。紛紛口討趙雷,一副吃人樣。

「鬱金香魔法學院的學生,剛剛進讀兩個月。」趙雷微微一笑道:「雖然不曾讀過藝術學院,也不曾受到名師的指點。各位,我想說,真正地藝術我也許不懂,但是妳們這些無聊透頂又浪費材料的作品。估計除了瘋子,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

白,也不會有人喜歡。」

***************

「導師,我請求以污衊藝術的名義,將這個信口雌黃的傢伙趕出去!」八字鬍子的庫普卡氣得臉色發紫,怒道。

「要出去的是妳們!都給我滾!創作出這些垃圾一樣的東西。還不讓人評說,真是豈有此理!我怎麼當初就同意資助妳們這些夸夸其談地傢伙自由創作。真是暈了腦子!」老頭子人瘦身矮,但是脾氣不小,幾拐杖就把那些自認為境界極點的大師打了出去,嚇得他們惶惶而逃。

「我也看不到這裡有什麼好東西,這裡展出的東西簡直亂七八糟。」風信子不太懂藝術,但她懂得什麼不是藝術,進入這個展出藝術作品的地方,知道的是藝術展出,不知道還以為進了瘋人院。

「也不全是一塌胡塗的東西。倒也有極少數不錯地。」趙雷中肯地評議道。

「比如呢?」德芙導師指著一盆色彩斑斕的鮮花,上面花朵各種顏色七彩俱全,就連花朵幾乎不可能出現地藍色也同時並存,笑問道:「這盆《願望之花》算不算具有藝術性?亞奇同學?」

「不錯,但我更喜歡那邊角落裡的《拾穗者》,圖畫中那位拾取麥穗的少女,能夠引起我的共鳴。」趙雷點頭道。

「噢?妳竟然喜歡這幅畫?」老頭子跑去角落裡,掏出一個單鏡片的眼鏡看了半天,神情忽然激動起來,跑回來沖著趙雷道:「妳喜歡這幅《拾穗者》?看來妳比我想象中還具觀賞力。真是讓人驚訝!妳小小的年紀,怎麼會對藝術有如此正確的認識?」

「亞奇同學。是我們學院里的歷史記錄者,當然懂得藝術了!」苿莉喜孜孜地替趙雷說好話,但她沒有意識到藝術修養與歷史記錄者其實關係不大。

「妳是瑞寶麗的弟子?真是教人意外,她足有一百年沒有收過一位弟子了。」老頭子更為激動,拍著趙雷地肩膀道:「難怪妳說話那麼的直率,原來是公正不阿的歷史記錄者,很好,有妳這樣不偏不失的歷史記錄者,才是世間之福啊!」

「我還不是歷史記錄者……」趙雷趕緊解釋,但老頭子卻興奮地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遲早會是的。」老頭子拉著趙雷的手笑道:「來到我這裡,跟我談談藝術吧!別談歷史,我對那玩意兒不感興趣!來,妳來說說,這裡還有那些畫是妳喜歡的?我需要找出真正有前途的畫家,而不是一些夸夸其談的傢伙!來吧,給我一些妳們地意見!」

「里斐爾,妳這個老傢伙,真的老眼暈花了嗎?怎麼這裡全是狗屎垃圾!」之前與趙雷搶過烤魚地老法聖魯馬達拉馬拄著木頭法杖,走了進來,哈哈大笑道。

「是妳這個老不死?」老頭子冷哼道:「金子當然比沙子更加稀少,如果遍地黃金,遍地都是天才畫家,那麼真正的藝術也就不值錢了。在每一年的畫展中,當然會有大量的垃圾,但我從不擔心會缺少珍品,儘管稀少,但藝術之神從來不會忘記世人的需要。」

「別拿神說事。畫畫跟做事一樣,得靠自己!」老法聖魯馬達拉馬大笑道:「今年已經出現了天才畫家?不會吧?如果真有,那麼昨天晚上喝酒時,妳的尾巴還不翹天上去了。」

「我本來鬱悶得心裡真吐血,心想今年完蛋了,可是這位小夥子一來,倒真的給我找出一位天才畫家了。」老頭子哈哈大笑,道:「這幾天我當顧生氣,沒有發現角落裡還有一幅好畫。啊,米勒。這個小夥子我聽說過,大家都叫他『土氣地鄉下人』,記得前幾年他常常替妓女畫裸體畫賣錢,讓我非常生氣,還把他逐出了藝術學院,沒有想到他現在能畫出《拾穗者》這樣的好畫!」

「畫妓女裸畫的人,竟然也能畫出這樣的好畫?這是冒名頂替的吧?」德芙導師抱有懷疑地道。

「找他問問。不就清楚了。」趙雷搖搖頭,道:「好畫就是好畫,與創作者之前做過什麼無關。至於說到冒名頂替,誰會冒一個被逐出藝術學院學生的名字?」

「這話我愛聽,不愧是歷史記錄者,非常的公正。」老頭子問道:「年輕人。妳也一起來嗎?」

「當然,如果這位米勒願意。我可以購下這幅《拾穗者》。」趙雷以目光探問苿莉她們,苿莉馬上點頭表示要隨他一起去看看。

找到一位認識米勒的學生,老頭子讓他去找米勒。那名學生卻說米勒並不住在天上人間,只是托自己把《拾穗者》送來參展,希望能夠得到里菲爾導師的原諒。老頭子心急,不等那名學生去找米勒,決定帶了畫親自去見米勒,問問他是怎麼由畫妓女裸體畫的下九流作者,變成現在畫出《拾穗者》這種珍品地畫家。

剛出到門口。綠髮喜歡看書的潔茜卡和紫發可愛的摩兒她們十數位女孩子來到,不由分說,也跟在後面。

不時,她們打探著最新的消息。

但是苿莉和風信子閉口不談,與她們劃清界線。這些天上人間的女子,是神聖聯盟里最出名迷人的妖精,當然不能跟她們做朋友。一旦讓她們成為朋友,估計自己喜歡的某人就有危險了。苿莉當然最是警惕,風信子也不喜歡艾米跑去跟她們談天說地,寧願他像趙雷一樣。拒她們於千里之外。

開始鬧哄哄地,並不在意。

可是那名讓眾女追問趙雷情況的學生後來反應過來。卻急出了一身大汗。

原因是米勒非但不住在天上人間,而且住在普通人也去不得的貧民窟里。

神聖聯盟比起世間所有的國都巨城都要輝煌富足,但無可否認,這裡也有貧民窟,而且,這裡的貧民窟和世間任何一個大城裡的貧民窟沒有兩樣,都同樣地糟糕。

貧民窟里骯髒、狹隘、雜亂、陰森恐怖。治安差得要命,屍體在陰暗處常有可見,不但腐爛的屍味,還有垃圾混雜一起,臭氣熏天。妓女們站在最顯眼地地方,向路人媚笑招手,而小偷則象老鼠一般在陰暗處鬼鬼祟樂的出沒。偶然走過的貧民,個個雙目無神,蒼桑的臉上飽含著苦難摧殘。

來到這裡,簡直覺得天都暗了。

趙雷雖然聽說過,但是卻從來沒有到過貧民窟。林岩國都因為地形特殊,能夠住進去的人都不可能是一無所有的貧民,而且城下的躍馬平原上物產豐富,人們只要稍加努力,就不可能會一貧如洗。所以,在林岩國都里雖然有很多窮人,卻像這樣骯髒的貧民窟,卻沒有存在。

至於趙雷住得最久的方岩城,因為聖歌法聖地治理,而且人口不多,也沒有貧民窟。

趙雷常常聽到琥和卡卡他們提起,早有耳聞,卻沒

,當自己看到貧民窟時,會有這樣的震憾。這裡徹底地,活著人的比死還難受,這裡比起墓園,僅僅是這些貧民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再無分別。

看著那些貧民飽含苦難的雙目和行屍走肉般的軀殼,趙雷第一次覺得,這個世間最大的聖都,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美好。住進天上人間,什麼也不做,最少也要花費一百金幣,但是這裡的妓女出賣肉體陪人睡覺,卻標價三十至五十個銅幣。

***************

看見趙雷他們一群人前來。那些妓女不敢上去招客,小偷們也四處逃竄,驚惶如鼠。

衣著光鮮的大貴族,不是她們可以招惹的對象,任何一名貴族,都擁有將她們這些賤民處死的權力,打死她們,比人們踩死一隻螞蟻更加容易。

「妳知道米勒住在哪嗎?」帶路地學生也不知道米勒到底住在哪裡,他抓住一個躲在泥牆后地臟污小孩,問。

「老爺。放開他,他還小,不懂事!」幾個妓女不敢上前,遠遠鞠躬作禮,七嘴八舌地道:「如果有人偷了老爺您地錢包,我們會讓他馬上還給您的。但是他不是米勒,他叫凱恩。老爺。不要打他,我們馬上給您找人,求求妳,放了他!」

「說什麼廢話?」那名學生頭疼道:「我不是來討錢包,我來找人!米勒,畫畫的米勒。他就住在這一片,妳們沒有人認識他嗎?」

「老爺。妳說米勒?那個畫畫的米勒?」有位妓女怯生生地道:「老爺,他也許欠了您不少錢!但是,妳不用再找他了,他可能早就死掉!上一次我看見他買麵包時,是半個月之前,當然他就餓得東倒西歪,被人撞倒在地上都爬不起來,還是我扶他回去的……老爺,我跟他沒有關係。他只是替我畫過幾張畫,我才順手幫他的。」

「他死了?妳說米勒餓死了?」老頭子驚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半個月不吃東西,之前又很虛弱,估計他活下來的機會不怎麼大。」德芙導師搖搖頭,道:「真正懂藝術的人都是這樣,我曾作過一個調查,發現畫家百分之九十的天才都會因為窮苦折磨而死,只遺下少量地名作,然後鬱鬱而終。等到幾十年後,或者直到幾百年後。才讓世人發現,原來有個天才畫家。在不知什麼時候,給活生生的餓死了。如果不讓生活迫瘋,沒有餓死的天才畫家,千萬年來也沒有幾個。」

「快去找!」趙雷聽了德芙導師的話暴汗,他看過許多歷史書,想想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誰找到他,不論生死,我賞錢十枚金幣!」老頭子急得跳了起來,如果不是那位學生死死抱住他,他都要第一個衝進貧民窟去找人。

「不敢,我們貧民是不能使用金幣的,如果老爺願意,只要十枚銀幣,我們整個貧民窟的人,都會替妳找出米勒的。」之前說話地那位妓女一說完,就與同伴急急地衝進低矮骯髒的貧民窟里。那個髒兮兮的小孩子,趁機拔腿就跑,迅捷無比,一邊開溜一邊以大眼睛回頭看著眾人。

「我也去幫忙找吧!」趙雷讓苿莉她們在魔法馬車上等著,但苿莉卻非要跟上。

老頭子也坐不住,也順著最大的道路徒步進去。喜歡看書的潔茜卡她們本來不太願意踏足骯髒的貧民窟,但一看趙雷和苿莉進去了,也趕緊提起裙子,踮著腳尖快步跟上。

一會兒,整個貧民窟都騷動起來。

有人趕緊來引路,無數地人在暗處探首探腦,不少是小孩子,帶點好奇,但又更多是害怕。他們之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衣服,一個個身上髒兮兮,頭髮亂糟糟地,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一些女人低聲喝罵,讓他們不要冒犯了貴族老爺,一邊趕緊扭拖著他們的耳朵離開。

遠處,一陣騷動叫罵響起來。

不等趙雷他們一行人過去,那位面黃肌瘦的妓女急喘吁吁地跑回來,急道:「老爺,老爺,米勒找到了。他還活著,還活著!可是他沒有好衣服,不敢見妳們!妳們稍等一下,傑夫他們正在抓這個傢伙,等一下,我們馬上就把他送來……」

「混蛋,誰要看他的衣服!」老頭子大怒,吼道:「他就是赤身裸體,也要讓他馬上滾過來!好傢夥,我來了他也不見?真是好大的膽子!讓他給我滾過來,馬上!」

「老爺您別生氣,我們就是捆,也會捆他過來。」那名瘦瘦的的妓女跑出去幾步,又跑回來,問道:「是不是他的畫能賣錢了?您,您是他的老師嗎?如果您是找他要帳地,他真的沒有錢!他除了畫畫,什麼也不會,掙的錢根本不夠生活!您真是……」

「誰要跟他要帳?我要找他算帳!」老頭子如果不是看見那位妓女瘦骨伶仃,就要一拐杖打過去了。

「我隨妳去吧!」趙雷微微一笑,道:「我是買他畫的人。他有多少畫,我統統買下!」

「真的?老爺,妳真是好心人哪!」那位妓女眼淚一下子出來了,掩面而泣。

趙雷讓苿莉她們留下,隨那位妓女而去。

苿莉她們本來想跟上去,但又與潔茜卡她們相互看看,覺得自己應該表示乖巧聽話的一面,於是強行按住心意。正等得焦急,忽然看見趙雷以手提著一個高個瘦子,像老鷹抓小雞般把他提出來,後面跟了一大群貧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都遠遠地圍看著。

那位畫出《拾穗者》的米勒,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像個乞丐。

他的頭髮也像雞窩,雙手都是黑黑地灰。

遠遠看見里菲爾老頭子,米勒像個孩子一般放聲大哭,眼淚洶湧而出。趙雷一放下他,米勒就連滾帶爬的趕到老頭子地跟前跪下,俯在地上放聲哀哭,引得眾女個個眼眶發紅,珠淚滴灑,禁不住為他陪了一把眼淚。

「以前的事我不管,但是妳能畫出像《拾穗者》這樣的好畫,那妳就是我里菲爾的學生。」老頭子長長嘆了一口氣,又道:「能夠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仍然能夠堅持畫畫,很是難得。在生活艱苦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自己的意向和理念,創作出讓人激賞心靈共鳴的好畫,更是難得。米勒,跟我回去吧!」

「老師……」米勒聽了,滾倒在骯髒的泥土裡,發出像狼嚎一般的哭聲。

「他太可憐了。」苿莉同情心泛濫,眼紅紅地湊到趙雷的身邊,道:「幸好妳發現了他的畫,否則他沒準真的餓死了!」

「這裡每一個人都很可憐!」趙雷看了看貧民窟,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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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槍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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