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褻瀆神明】

因為本著收服獸人的念頭，趙雷等人行程一拖再拖。每到一地，必然與當地獸人交換大批物資。雖然趙雷他們不可能供養數百萬上千萬的獸人，但幾個小城的獸人，還是能夠讓它們的肚子填得沉甸甸的。

不計交換所得，但顧及獸人上位者的面子，這是趙雷他們所做的。

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比食物更讓獸人們轟動響應，儘管獸人部落之間的通訊落後無比，但消息還像風兒一般傳遍整個獸人帝國。

當趙雷他們一行人來到了獸人最美麗的聖地，夏宮，這裡幾乎聚集了所有的獸人部落酋長或者頭領。

獸人大帝並不是一個身高數十米的比蒙，而是一隻黃金族獅人。

雖然獸人崇拜絕對武力，但上位者幾乎都得擁有足夠的智慧管轄屬下，所有腦袋都是肌肉的傢伙，再強大也是護衛親隨。相反，一些武力明顯不及同類的獸人，卻因為擁有魔法而地位尊貴。讓趙雷驚訝的是，獸人帝國民智極弱，但王國制度卻相對非常先進，它們竟是採用議會制和分封制兩者結合的，非常的合理。

拋下各自的屬下狂歡，獸人大帝與王后在夏宮私下接見趙雷和眾女。

「慧眼者亞奇，我聽過妳的事迹。妳地大名，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轟炸我的耳朵！」黃金獅人看起來與人類王者相近，多了一頭密密麻麻地瀑布金髮和一條尾巴，別的幾乎與人類無疑。這位叫做穆法沙黃金獅人不但威猛絕世，而且充滿智慧。

「陛下，請允許我告退，我們女人不應該過多參與國事，除了人類女皇凱瑟琳之外。」沙拉碧是大美人。不但在獸人中，而且在人類之中也算是。如果不刻意地注意她三米多次的身高。

她與丈夫穆法沙一樣，都是黃金獅人。

美麗的王后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帶著好奇的眾女參觀美麗的夏宮去了。

「穆法沙陛下，我們也許可以談談議會以後的話題。」趙雷與王者打交道得多了，就連巨龍那種議會也能從容而談，面對氣勢迫人地黃金獅人王者。當然也毫不例外。

「我喜歡妳的爽快！」穆法沙獅王大笑，與趙雷幹了一杯。又嘆息道：「老實說，獸人地境況非常的不妙。每年愈下。亞奇王子，我需要妳的幫助。獸人不是沒有信仰的目標。而是沒有信仰的權利。光明天使、眾神，包括我們的獸神，都放棄了我們。」

「為什麼？我不明白，難道信仰不是好事嗎？」趙雷奇問道。

「信仰是好事，特別是虔誠地信仰。但信仰也是一件奢侈的事，難道妳沒有發現嗎？同樣是信徒，人類之中地貴族深受光明天使們的關愛和照拂，但平民和貧民，則棄之如履。」穆法沙獅王沉哼道。

「難道……」趙雷驚訝地反問道：「光明天使或者眾神接受人類地信仰，是根據捐獻地方式？」

「捐獻金錢方式得到人類信仰的力量，僅是其中一種手法。」穆法沙獅王目露精光道：「光明天使和眾神沒有能力接受信仰力量，必須通過一些儀式地轉化，當然，也許儀式主要是將信仰力量轉化成他們的可用力量。沒有這些，那麼光有信仰還不足。」

「所以就出現了光明天使和眾神更關注貴族和富人的現象？」趙雷雖然第一次聽說，但覺得挺有道理的。

「有很多很多踏進神階的強者，不願意接受這種拋棄貧苦弱小生命的法則，所以他們不能成神，就算成神后也只能隱居起來，無法成為現在眾神的一員。也有對抗光明天使和眾神的勇者，那就是神戰的另一種原因，但最後他們都失敗了。」穆法沙獅王注視著趙雷，緩緩地道：「慧眼者亞奇，妳是唯一的希望。無論對於獸人，還是普通人類，又或者別的弱小種族，妳都是大家唯一的希望。因為，妳的體內擁有遠古水神的力量。」

「陛下，老實說，我的力量也許能夠勉強自保，但並不足保護更多的人。」趙雷實話實說。

「現在的妳，神喻之子，也許是這樣。但終有一天，當妳擊敗了光明天使，擊敗了天上的眾神，當妳威能大現的時候，妳便會有這個信心了。」穆法沙獅王哈哈大笑道：「當我還是一隻小獅子的時候，我也會畏懼，那怕對手是一隻鬣狗。」

「妳現在要我做什麼？」趙雷問。

「擊敗獸神！」穆法沙獅王目中精光閃動，沉聲如雷，道：「現在主宰我們獸人信仰的獸神，並不是真正的獸神『咆』。獸神『咆』已經在神戰中光榮地戰死，他座下五位獸神將奪取了神階。一位是殘暴嗜血視我們獸人如食物的比蒙獸神；一位是獨眼獸神，同樣凶暴，每年都索取大量的鮮血祭品；第三位是雷

，他對於獸人毫無好感，只對大雕和雷鳥有著庇護和雷鳥獸神深隱在高高的獸人山脈至巔，從來在他的金宮不飛下來巡視他的子民。」

「……」趙雷聽了獅王的話才想起，當日叔叔似乎曾殺死過一個黃金比蒙神，難道那就是五位獸神將之一？

「唯一教導獸人魔法的，是巨魔獸神。」穆法沙獅王道：「所以在我們獸人之中，最愚蠢的食人魔族，只要達到一定能力，就會在它們的獸神殿學到嗜血魔法，那些它們的智力，僅僅足夠它們學習一個魔法。而更多的獸人種族，比如聰明的狐族、猴族；強大地獅族、虎族和豹族；忠誠的狼族、牛族，都沒有辦法學到魔法。我們地戰鬥法師數量極少。他們還是因為人類流傳過來的魔法，才學會使用的。而獸人祖神『咆』遺下的魔法和鬥氣，幾乎成了我們獸人本能式的力量。」

「第五位獸神，是不是騎著巨狼的一位男子？揮舞著巨斧……對了，難道他是人類？」趙雷驚問道。

「我懷疑他是天使！光明天使！」穆法沙獅王輕哼道。

「到底是怎麼做才能誘下這位狼騎獸神？還有，如果幹掉了他，那麼獸族部落的酋長、族長和議會裡地長老們會怎麼看？」趙雷心中其實也是渴望一戰，趙雲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近。他極想讓叔叔看見一個更強大地自己。

「議會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傢伙根本不用理會，至於部分酋長。那都是愚蠢透頂的傢伙。如果不是統治無方，獸人帝國如何會每況愈下？在我們獅人主管的大片領地里，擁有大片的草原和叢林，每年都擴散開外，但是大多的種族領地地植被，卻每年減少。不論是水源豐足還是土地肥沃，我指望它們。還不如指望勤勞的半獸人！慧眼者亞奇，妳儘管放手去做。獸人帝國中沒有誰能夠阻止妳登上主神之位！」穆法沙獅王大笑道。

「那麼看來我們是時候與狼騎獸神見面談一談了。」趙雷點點頭。同意了比蒙大帝穆法沙地提議。

「獸神殿，那裡是最好的戰場！」穆法沙獅王指向遠方地一個方向。士氣激昂地道。

***************

獸人聖地，主祭獸神殿。

趙雷帶著琥、帕特拉爾、亞歷山大、貯金矮人、盜賊卡卡、羅伊王子、破魔者艾倫和路尼兄弟、追風者米娜拉、獅子隆奇、黃金獅子艾里撒爾、暗刃那巴奈、風暴三頭巨頭地喬納森、古利昂和德巴歌斯等等最強者齊集於這個獸神殿鮮血祭壇。

穆法沙獅王也和他忠心耿耿的手下牛族將軍阿蠻、狼族將軍狂沙、豹族將軍獠牙一起助陣。

獸神老祭祀狐人以掃和猴人長摩兩位負責打開獸神殿，啟動鮮血祭壇地儀式。

在科多獸、角犀、灣鱷、山丘巨人和岩壁飛龍各二十共數一百頭的鮮血，又附上一百顆五階魔晶和一百寶石的獻祭之下，才有回應。由此可見，狼騎獸神對於獸人們的苛刻，已經達到了讓穆法沙獅王和獸人主祭都無法忍受的程度。

許久，天空中才投下一道光柱，鮮如血，直射向祭壇。

鮮血之門找開，隱隱有萬獸咆哮之聲，威震天地。趙雷和琥等幾人裝成穆法沙的衛兵，站在高大的阿蠻將軍之後，其他人暫時進入各自的貯物空間，靜等召喚，再行突襲。

一個騎著金色巨狼的男神，手持黃金聖斧，在鮮血之門奔出，於天空中咆哮如雷。

「是這個傢伙把魔法賜予我的？感覺不對啊！他不是接受我獻祭的那個獸神，太奇怪了……」琥用魔法傳音困惑地向趙雷報告道：「不是他，我的感覺不是他。」

「噓，有疑問以後再說。」帕特拉爾看見那位金光閃閃的男神騎狼奔下，不由急急提醒。

「慷慨大方的穆法沙，難道僅僅是獻祭狼騎獸神嗎？我們的份兒呢？」鮮血之門又擠出兩名神明，一名是巨型的獨眼巨人，同樣金光閃閃，身披黃金半身裙鎧，手持巨型無比的圖騰柱，獨目閃著血紅之光，張開大口，露出森森的牙齒，大聲咆哮。

「獻祭給狼騎的祭品，永遠比我們更多。」另一位是恐怖的巨魔獸神，與食人魔相像，但更加恐怖，嘴唇鼻舌耳朵等處皆掛著大大小小的金環，兩條長牙堪比猛獁，由嘴角長垂及胸。

這位巨魔神手持的骷髏血法杖，極像亡靈法師所用，但那巨型有角的骷髏頭骨，卻不知原是什麼生物。

隨著狼騎獸神的身後，兩位身高近十米的獸神也降臨祭壇中心，迫視穆法沙獅王，討要祭品。

「都給我住口，作為最強的獸神，我格剎爾應該享得這份帶血的祭品。不論是以前、今天或者以後，我都有足夠的尊貴和榮耀。享得最好地祭禮。」狼騎獸神一舉黃金聖斧，座下的黃金巨狼仰天咆哮。嚎聲

神殿都在搖憾。

「妳地蠻橫我們早已經見識，但是誰也不能禁止我們獲得同樣的祭祀。」獨眼獸神怒吼道：「穆法沙。如果妳敢漏掉我們地祭禮，那麼就等著神明的震怒。」

「但是我至高無上的神，獸人根本沒有能力向妳們獻上更多的祭品。我們的戰士在前線已經被人類挫敗，如果三位神明能夠賜予我們戰士更多地魔法和更強的能力，也許我們能夠扭轉勝機。向人類世界搶奪得更多。」穆法沙獅王恭敬地行禮，請求道：「獸人各族已經有近萬最勇猛地戰士等候三位神明的審察。這些健兒都是最忠誠地勇士，希望神明賜予力量。讓這些勇士可以自豪地上陣殺敵！」

「不有祭品，難道還沒有鮮血嗎？」獨眼獸神大吼道：「血。我們要更多的鮮血！」

「三位至高無上地神明，請賜予我們的戰士為獸神勇士地榮譽。」狐人主祭以掃鞠躬拜禮道：「至於祭品。也許可以讓陛下想辦法收集。」

「我很奇怪穆法沙陛下的慷慨……」騎狼獸神目光一轉，忽然冷笑道：「以前總是一副窮酸相地陛下。怎麼會有辦法收集雙倍的魔晶和鮮血？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支援，才會變得如此大方地吧？陛下。多少年沒有獻祭了呢？足有十年。對，整整十年。妳們沒有給我們獻過一滴血，一顆魔晶。今天為何會如此反常呢？」

「神，這是獸人戰士在十年裡流血犧牲換過地戰禮。每一顆魔晶，上面都沾滿了勇士的鮮血。」穆法沙正容回答道。

「好一個沾滿了勇士鮮血地戰禮！」騎兒獸神冷笑連連。道：「我由天空俯視。看見了什麼？一個教導賤民植草種地的獅子，而不是一位統領軍隊攻擊富饒人類世界地國王。如此下去。就算再過一百年，也不可能有什麼帶血的戰禮。穆法沙陛下，妳跟人類地凱瑟琳女皇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為什麼獸人與人類會如此和平相處？別以為用一顆魔晶和一池鮮血就可以瞞過我的眼睛，與渺小地國王相比，神地威力無所不能！」

「為什麼神明不庇佑子民？而像乞丐一樣討要祭品呢？」有個清澈如泉的聲音在穆法沙地身後傳出來，問道。

「好大的膽子！穆法沙，妳就是這樣教導賤民的？竟敢讓賤民在我們神明的面前口出褻瀆之言？卑賤的獸人們，如果沒有我們的庇護，整個天空，再也沒有誰會對妳們掃上一眼。在神明的眼中，妳們這些賤種根本沒有存在世間的資格，是我們的憐憫，妳們才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在我們的恩賜下，妳們不思報答，卻膽敢質疑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神明！」狼騎獸神揮舞黃金聖斧一斬，將數根巨大的祭壇圖騰柱斬斷，顯示出無窮的神力。

「我好害怕！」那個清澈如泉的聲音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道：「褻瀆神明？這就是褻瀆神明？啊不，這麼說褻瀆神明是我的愛好！」

「原來有了撐腰！」狼騎獸神目光一寒，冷哼道：「穆法沙，難怪妳的膽子變大了。」

「我的膽子一向不小，只是沒有來得及告訴格剎爾將軍罷了。」穆法沙獅王胸腰一挺，目中露出無盡的霸烈之氣，對視著三位神明，毫不畏懼。

「哈哈哈！穆法沙，魯莽的獅子王，如果妳以為得到凱瑟琳她幾個手下的支援，就以為可以動搖到神明的地位，那就太好笑了。我告訴妳，向神挑戰，妳不是第一個，但相信妳和妳的父親，妳的祖父，太祖父等人一樣，不會有失敗之外的另外一種道路可走。」騎狼獸神哈哈大笑道：「每隔兩三百年，我總要清理一些自信過度而頭腦發熱的獸人，妳並不是唯一。」

「凱瑟琳的手下，出來，我正好有點舊帳要跟妳們的女皇算算！」獨眼獸神狂吼道：「給我出來！」

「妳找對人了。」趙雷拍著手在牛族阿蠻將軍的影子中走出，微笑道：「不管妳是什麼神，只要與女皇陛下有過節，我都樂意與妳清算這筆舊帳。當然，在替女皇陛下清算之時，我不會忘記要點利息。」

「妳？」巨魔獸神一看趙雷，帶點疑惑，吼道：「我在哪裡見過妳？」

「當然不。」趙雷微笑道：「妳只是看過我的父親，在妳們眾神圍攻他的那一天。妳很幸運，最少比站在妳面前的比蒙獸神要幸運得多，否則妳會像比蒙獸神一般，在我父親的一槍之下，神格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