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菊花之紅】

傭兵城。

當趙雷回到傭兵城，在傳送門出來時，傭兵們看見，在城主大人的身後，跟著一長串的隊伍。首先是迦梨女神和羅絲，她們大家都熟悉；然後是生命三女神的苿莉、德芙和夏綠蒂，她們大家自然也熟悉得不得了，誰沒有吃過巧克力呢？還有，生育能力很差的種族，那是常常給她們獻上祭祀以求生育的，年輕人喜歡了姑娘，也會拉著她的手到苿莉女神面前，祈禱做個見證，以示愛情的忠誠。

可是身後，一長串都是閃耀著七彩的女孩子，卻是陌生得很。

心中好奇的，趕緊跑去問無敵槍兵，可是他們也不知道，不過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在娜迦海族的領地，還有一千多個『萌芽』女神衛隊呢！

等到半天之後，幾個頭領已經帶著長長的石人、鐵人隊伍幫忙扛木頭搬石材來了。

傭兵城一看，好傢夥，這裡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個鍊金術士製造的石人鐵人，敢情這幾天城主大人去雪域之國搬救兵去了。

「卡卡大人！」傭兵們不敢輕易招呼琥，這個半獸人有時不能說笑，特別扯到邪惡之子的身上，否則挨他的白眼之餘，還得有被他踢飛半空的準備。三光盜賊團的團長卡卡大人要和氣多了，有什麼說什麼。那嘴巴比灣鱷還要大，還要討人喜歡。如果喝多了幾杯。卡卡還在站在桌面上給大家跳脫衣舞。如果不是他領導潮流，那麼傭兵們對於跳脫衣舞和裸露這兩種活動還不會如斯地狂熱。

「有什麼事啊？請喝酒好說，想借錢免談。」完美的卡卡大人有個小小地缺點，誰也別想在他嘴巴撬出一個銅幣來。當然，自願捐款這種事是例外，因為琥大人的眼睛落到誰的錢袋上，要不『自願』捐款。那會是很危險的事。

「那些美人，頭髮和衣服都彩虹似的。是什麼人啊？」一大群色狼圍上去，探問內幕道。

「啊，我還以為妳們轉性，不喜歡女人了！我真替妳們擔心，不過，能忍到現在才問。妳們的忍耐力已經大大的提升了，看來前些天地精神訓練頗具成效嘛！有前途！」盜賊卡卡左右一看。這裡沒別人，但還是神秘地放輕聲音。流露出一絲眾人最喜歡的猥瑣道：「寶石系地女孩子！我告訴妳們。她們的嬌貴那可是不得了。妳想，一塊紅寶石值多少錢？可是她們。整個美軀都是紅寶、藍寶、水晶、翡翠和鑽石這些做的，哇，那種肌膚，想一想妳都得流口水！」

「城主大人怎麼將她們誘拐出來的？」傭兵們頭哄在一起，屁股朝外，激動得屁顛屁顛地問。

「當然有辦法了，這不，她們的翡翠小女王已經被冊賜為翡翠女神了，她們這些作為女神衛隊的，能不跟著來保護嗎？據說幾百年來，她們還是第一次來到人類地世界呢！兄弟們，錯過了，妳孫子也再沒有這種機會了。我什麼都沒有說啊，妳們淫笑什麼？我是純潔的人，不和妳們一般見識，走了！」卡卡大人之所以特別讓人喜歡，那是因為他是一個『純潔』地人。

「兄弟們，為了孫子，啊呸，為了我們『純潔』的人生，我們要發起猛烈地進攻！」有位傭兵團長壯志激昂地揮拳道。

「對，為了抱得美人歸，我們勇往直前，誰敢阻撓我們地泡妞大計，人擋殺人，神擋殺神！」有人興奮。

「可是她們也許看不上我們的寶石什麼地……」也有人擔憂。

「把正義陣營那邊的戰利品，統統堆在她們的面前，我就不信打不動她們的芳心！」有人差點沒有以為自己是萬能的主神，彷彿神聖聯軍百萬大軍已經讓他用尾指給捻掉了似的。

「意淫有理，淫蕩無罪！萬歲！」傭兵們情不自禁爆發了歡呼。

「妳們都在這裡幹什麼？快讓開！」費文麗女皇陛下帶著美杜莎和蛇妖戰士們回來了，喝斥道。

「老天，快逃！」傭兵們天不怕地不怕，不要說精靈MM，龍們也敢調戲。暫時除了矮人妹妹，沒有哪個種族的女性他們不敢主動追尋的，可是一看到費文麗女皇陛下，他們馬上會逃得比兔子還快，只恨母親沒有給自己長八條腿。

傭兵城的主廳里，剛剛成為新翡翠女神的碧兒很乖巧地坐在那裡喝著精靈花露，一大群女孩子包括最能鬧騰的魔女們正在上下左右地看著她，當然，一同受關注的，還有她身邊的小翡翠綠龍。

趙雷和首領們正在討論作戰大計，沒有空理會這些女孩子的好奇。

但如果要女孩子按下對寶石美人的好奇，那比殺了她們更難。一大群人都圍上仔細地看，又七嘴八舌地討論。

「一塊翡翠要多久才能形成一個翡翠女王呢？」曾經在天上人間伺候過趙雷的女侍波兒提出了這個問題，估計除了創造寶石人的遠古神明，誰也回答不了這個深奧的問題。

「妳們每天要吃多少塊寶石？」帶點惋惜口吻問話的，當然是調皮的摩兒。

「一般來說，我們可以不用吃東西，但吃一點，也沒有問題。我們吸收寶石，不用口吃。」翡翠小女神她的心靈特純，很是正經地回答道。

「這個翡翠小龍是妳的寵物嗎？太可愛了！」愛看書的潔茜卡知道寶石巨龍，但以為這是寶石人的寵物。

「它不是寵物，是座騎，主人的座騎。因為要減少能量消耗，才變成這麼小的。它可以變得很大，很大！」翡翠小女神張開雙臂。以圖準確形容口中地描述，加強大家的認知。

「如果受到攻擊，妳地身體會不會掉下翠塊呢？」大姐大捷卡琳好奇地問。

「我的身材能夠免疫任何有害的魔法，對於普通程度的攻擊也可以無視。我沒有受過強力的打擊，所以不知道會不會掉下翠塊。」翡翠小女神回答問題特別認真，說的都是事實。眾魔女

好傢夥。不畏魔法也不怕普通的物理攻擊，這小東了。

「妳們這麼無聊啊！可別教壞了翡翠女神！」趙雷商議完戰事過來。拍拍翡翠小女神地頭，微笑道：「我要出去打壞蛋，妳乖乖的留在家中！喂，翡翠龍，我們走！」

「誰像妳整天東奔西走像個大猴子啊！我們可不無聊！」調皮地摩兒給趙雷做個鬼臉，表情特生動。惹得翡翠小女神看得目轉睛的，估計要讓這個摩兒給帶壞了。眾位首領哈哈大笑。大步流星地隨著趙雷出去，外面有幾百萬的大軍蜂擁而來。那麼多獵物。有夠他們忙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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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岩國邊境，風岩石林。

「殺！」趙雷站在一根柱狀岩尖上。舉槍直指前方，昂聲大喝。

「為了正義，消滅邪惡，沖啊！」神聖聯盟的軍隊指揮官也不甘示弱，命令比趙雷更多十倍的士兵衝鋒，意圖碾碎趙雷那一點點兵力。

「我日妳祖宗，妳就不能換個口號啊？妳不煩我都膩了！」口中粗話連篇地，當然是黑潮騎士團的強盜了。

「嗷，吼啊！」也有些士兵是不會說大陸通用語地，它們是獸人軍團里的士兵。

「卡嚓卡嚓卡嚓……」有些壓根不會說話，除了機械規律地走路聲，再沒有別地。它們就是傀儡軍團的石人和鐵人，一種完全不怕打也不怕死地機械戰士，缺點是笨拙和行動緩慢。但在大型軍團的衝鋒沒關係，走慢些，敵人會送上門的。

足足超過二十萬的神聖聯盟軍隊，還有三十多萬的多國部隊，共有五十萬大軍在這裡被趙雷他們阻擊。

依賴著風岩石林的地理優勢，不足四萬人的邪惡軍團，與神聖聯盟的正義大軍，在進行著最五次對沖。

滿天都是人，神聖聯盟的空軍部隊遮天蔽日。

如果不是有這片風岩石林，阻礙了空軍的俯衝攻擊，那麼趙雷的『邪惡軍團』又將受到更大的壓力。在一開始，趙雷就放棄了空軍，雖然擁有二十多頭巨龍和四隻雷雕王，還有風暴軍團的強大空軍，但天空中的纏戰對於傭兵城來說還是相當的不利。

趙雷手下的兵力犧牲一個，那就少了一個。

但是神聖聯盟和大陸各國，不但人多勢眾，還能源源不斷地徵兵上陣，甚至還有光明天使和眾神在背後撐腰。

「弓箭手，預備……放！」琥最是痛恨天空中那些耀武揚威的傢伙，親率遠程打擊部隊。

「穩住，穩住！獸人軍團，阿蠻將軍，不要衝，不要衝！等待，我們站在這裡等待！」帕特拉爾有點頭疼獸人軍團，它們打仗勇敢沒得說，不管多少人都義無反顧地衝鋒。但事實上，只要躲在這個風岩石林的裡面，才有可能擊退敵人，與十倍以上的敵人對沖，與全身甲鎧的騎兵們對沖，那是最不智的行為。

「不要讓邪惡軍團投出第二次飛矛，勇敢的騎士們，架起長槍，聚力於臂，跑起來，都給我跑起來！」對面的將軍知道，士兵們在兩陣之間的空地呆得越久，那麼就越危險。邪惡軍團的投矛，那可比毒蛇之吻更加可怕，一擊即中，一中即死。

「弓箭手，掩護射擊！」要說打仗，神聖聯盟的將軍當然也不差，深諳軍事和戰術。

雙方都向天空中射出一陣嗡嗡的箭雨，遮天蔽日，躲避不及的空軍登時慘叫著翻滾墮落。絕大多數的空中騎兵們已經熟練地仰首高飛，等著俯衝夾擊的機會。

箭雨更多，是投射在敵人的陣地上。

在魔法加持的勁矢之下，就算穿著厚厚的甲鎧，也穿透不遺。

除了擁有鬥氣或者魔法護罩地士兵。中者無不慘叫仆倒。相比之下，趙雷這邊的邪惡軍團更具防禦力。又憑石而御，傷亡者廖廖無幾，而且歸降地光明天使和墮落天使們還在不斷復活和治癒著中箭的士兵，盡量減少作戰人員的損失。

一些復活的士兵，身體虛弱，讓儒們抬到後方治癒。

也有一些治癒完畢的士兵，遍身鮮血地趕來前陣支援。

在神聖聯盟方。這種待遇卻並非普通士兵所能擁有。除非是出身高貴或者地位顯赫的貴族和騎士，普通士兵死了那就是死了。反正神聖聯盟多的是士兵，多地是人。而且他們傷亡人數過大，也根本救援不了。

儘管這樣，但是十數倍的兵力地差距，還是讓傭兵城的軍隊倍感吃力。

敵人是殺不完的多，有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的衝鋒，如果不是擁有石林。恐怕早讓他們碾碎。

「報告！」

正在雙方戰事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負責魔法通訊的魔法師氣喘吁吁的奔來。向趙雷報告道：「神聖聯盟地左翼大軍已經越過綠葉城。他們推進速度很快，三光盜賊團的騷擾沒有能起作用。估計他們晚間。就能到達躍馬山腳之下，最遲明天早晨，就能進入躍馬平原。」

「如果讓他們進入躍馬平原，那麼林岩國都就危險了。」帕特拉爾暗罵一句，神聖聯盟大軍地速度有夠驚人。

「命令，堅持到晚上。然後棄守風岩石林，全軍轉戰躍馬山脈，傷亡者運回傭兵救治或者安葬。」趙雷這幾天除了白天親自指揮，還要在每個晚上應付光明天使和眾神的車輪戰。光明天使不肯與趙雷死磕，但他們知道，只要不斷地消耗，不斷地磨，這個神喻之子最後肯定得不支倒下。

「士兵們，讓我們給這些龜孫子最後爆菊一次，讓他們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說這種話地，竟然是風暴軍團中三大將軍之一地風暴之錘古利昂，這個精靈，估計是古往今來最粗野的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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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殘陽如血，染遍整個西天際之時，趙雷屬下地各大軍團中亮起了大小傳送門，開始撤退。

剛剛休戰喘息的神聖聯盟軍隊，看見敵人要逃，個個氣得七。打了兩天白打了，這些膽小鬼要逃！他們從來就地決戰一次，不是躲在石林中，就是夜襲，反正除了無恥和猥瑣這兩個形容詞，很難再找到別地詞語來形容邪惡軍團。

「日，他們要跑！士兵們，拿起武器，快跟本將軍去追擊！」不少將軍翻身上馬，大聲吶喊道。

「不要追。全體聽令，大軍休息，直到明天太陽升起。奴隸兵團前往打掃戰場，救護傷者。」神聖聯盟的主帥是個德高望重地老帥，一句話就能夠讓千軍萬民停止騷動。

「聽您的命令！」將軍們看見對方地傳送門簡直多如牛毛，一會兒已經走得乾乾淨淨，而留在原地地，是那個殺神般的邪惡之子，他們可不願意上前送死。所有心急立功搶著攻擊地傢伙，都已經讓他刺於馬下了，這個血淋淋的教訓，大家當然不會忘記。

趙雷在遠處，靜靜地站著，直到所有的士兵都撤退完畢，再與琥、帕特拉爾等走過傳送門，最後一批離開。

他曾經想千百次刺殺神聖聯盟的老帥，但都沒有能夠找到合適的機會。那個老傢伙雖然遠不及他，但比老狐狸還要狡猾。而且趙雷也覺得，有這個老狐狸做主帥，那麼總比另一個人做主帥的危害性更小。

換成另一個人，也許在仗打完之後，林岩國就成為廢墟了。

但這個老狐狸做主帥，算是四路神聖聯盟大軍主帥中最有人性最注重騎士品德的一個了。正因為他的光明磊落和嚴於律己，才讓趙雷一直猶豫。殺掉對方一個主帥，並不代表什麼，只能讓敵軍稍稍混亂一陣，但神聖聯盟的將帥人才何等之多，白天殺一個，相信晚上就能補充兩個！

這個老狐狸唯一讓趙雷有點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太聰明了，難以迷惑。而且極有威望。治下有方。統御有力。

懷著一絲惺惺相惜，趙雷在臨走之前。回首看了那個老帥一眼，看見他正揮手制止追擊。

「父親，我們最終能打贏神喻之子的邪惡軍團嗎？」老帥地兒子身披銀鎧，脫下戰盔，輕輕擦拭一下臉上地鮮血。用魔法傳音發表自己地想法道：「邪惡軍團實在太強大了，實力超凡。配合默契，如果他們人數多一倍。那麼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兒子，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妳。我們的軍隊最終一定能夠勝利。」老帥看著趙雷消失地背影，緩緩地答道。

「我可沒有那麼樂觀！」青年將軍搖搖頭。不太相信這個說法。

「不是樂觀，而是事實。」老帥看自己兒子一眼。點點頭，道：「妳能夠拋開傲慢。看到敵人的強大。這是一件好事，讓我欣慰。但我親愛的兒子。妳的目光需要放得更加長遠，想的東西要更加全面。妳還沒有在戰場中受到很多地磨練。我不怪妳，但是。如果妳想成為一名合格的統帥，那麼頭腦和眼光這兩樣缺一不可。」

「請您指點。我地父親。不，元帥閣下。」青年將軍敬個軍禮。肅容道。

「小小地打個比方，妳就會明白了。」老帥緩緩道：「比如有個像妳一樣的劍師，他永遠能夠保持劍師水平地戰力嗎？不可能！因為任何人都會疲憊，戰力都會因為持續的戰鬥和消耗地體能而大幅下降。一個劍師，他也許在一場戰鬥后，只剩下劍士的實力，在幾場戰鬥后，又傷又倦，也許還比不上一個普通人。」

「但是我們地消耗比對方更多，更快。我們這一戰，最少戰死兩萬人，傷殘也超過三萬，但是敵人那些邪惡軍團，我相信還不足千人！這個對比簡直讓我寒心！」青年將軍的手微微顫抖，顯示出心中地激動。

「我的兒子，對方真正死亡人數是二百九十七地，那些都是來不及復活就讓人砍成肉泥地傭兵和獸人，損毀的石人鐵人倒有五百八十三個，但加起來，也不足一千人。我地兒子，有時候數據不能模糊，那是最重要的戰鬥參考。」老帥輕責道：「我知道妳心中地恐懼，但是妳也不能全部相信面前的數據，它並不一定準確。」

「什麼？」青年將軍不明白，問。

「因為石林地型，我們雖然人多十倍，但在局部地兵力優勢不如對方。又，我們出動的是各國地雜兵，這些士兵是魚腩部隊，混飯吃地二流部隊，死傷再慘重也不奇怪。第三，我們沒有出動精銳，敵人則全力以赴，戰果當然會有不同。」老帥輕哼，道：「我們要打敗神喻之子，卻想軍隊毫髮不損，那怎麼可能？戰爭，沒有不死人的！如果我們不拼光了最後一個士兵，也無法打敗剛才那支部隊。但是，我們不能那樣做，因為我們不只有一支軍隊，勝利有時候不能靠蠻拼，而更多需要和友軍相互支援，相互合作。」

「您是說消耗戰術？利用無數地軍力資源來耗光神喻之子的軍隊？」青年將軍算是有點明白了。

「誰也沒有本事一口吞掉剛才那支部隊！就是光明天使的軍團也沒把握！也沒有誰具有那種犧牲精神，自己與敵人同歸於盡，讓別人接收勝利果實。」老帥冷然道：「兒子，打起精神來，戰事才剛剛開始，我們要對付的，遠不止是神喻之子和他的邪惡軍團。還有我們的女皇，偉大的凱瑟琳女皇陛下，她才是最真正的大敵！」

「是。」青年將軍經父親一番教訓，終於在對戰趙雷的心裡陰影中走出來，但相信很長的一段時候，他都不敢再挑戰那個一槍差點幹掉自己的神喻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