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可怕真相】
「如果妳馬上向我投降，那麼我還可以給妳一個活命的機會！」雅帕詩芬淡淡地看了克拉蘇一眼，道。
「不…陛下……」克拉蘇心神掙扎一下，擦拭著冷汗，顫聲道：「光明天使不會饒了我的，陛…陛下…將軍和士兵們也不會…不會…聽我的，現在，我們已經大勝在即……也許，我可以下令，讓開一條道…道路……」
「妳在跟我說笑嗎？克拉蘇？妳的軍隊大勝在即？」雅帕詩芬冷笑道：「我看不出妳馬上全軍覆沒的軍隊，有什麼大勝在即的可能。也許聰明過人的克拉蘇元帥閣下，可以用編造謊言的舌頭或者高卧做夢達到那種可能！在我表示謝意之前，只想問一句，克拉蘇元帥閣下，我說了需要妳給我的軍隊讓開一條道路嗎？」
「陛下……」克拉蘇現在心神轉過來了，女皇陛下的到來，也許代表著某種終結。
也許是自己的生命，也許是整個戰局的逆轉，總之，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當他一看見凱瑟琳女皇陛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在聖都，需要五位能力超越強者的執政王，整個議會和各大家族，才對勉強與女皇陛下匹敵。
儘管如此，還讓她佔盡上風。
自己與她相較，看來不可能指望有什麼勝算。不要說自己，就是和那位老狐狸龐培、還有昔日那位天才統帥聯合起來，也及不上女皇陛下的一隻手。她是什麼人？世間獨一無二的凱瑟琳女皇陛下，就連光明天使也讓她三分的人間女皇，也是普通男尊女卑的人類世間唯一鼎立於千百個男子王者之上的女皇。
有誰可以統御幾百個王者和領主。而且讓他們服服帖帖？
有誰可以統御百萬雄獅地軍隊，而且可以讓他們聽如臂指無所不往？
只有她，凱瑟琳女皇陛下！
「克拉蘇，妳以為憑妳那點小聰明，可以與我相較嗎？」雅帕詩芬淡然一笑，道：「在妳的東方，有數萬魔鬼正在無聲無息地掩進，妳東面的軍隊，早已經成為了它們的腹中之物。在妳的南方。有數萬兇悍的獸人大軍，它們的腰間，懸挂著妳屬下士兵的腦袋，踩著妳屬下士兵的屍體。而在北面，是我地部隊。妳也許不會忘記，除了風暴軍團，我還有『末日之刃』魔導團和『光輝之拳』女皇禁衛隊等十支精銳之師。克拉蘇元帥閣下，在妳利用聰明頭腦布下埋伏的同時，我們小小地配合了一把。如果妳現在出去，也許會看到完全不一樣的一幕。我想說，克拉蘇元帥閣下，有時不要輕視別人的實力，就算我不來，神喻之子也還有幾萬海族和幾萬亡靈的援軍，足夠妳們渡過一個難忘的晚上！」
「女皇陛下…陛下……」克拉蘇一看雅帕詩芬站起來，打開了小光門，似乎要離開了，急叫道。
「想向我求饒嗎？太遲了！」雅帕詩芬輕哼一聲。道：「看在妳曾經為我立過不少戰功的份上，我最後送妳一個忠告，遠離我的視線，有多遠滾多遠！如果妳再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我就送妳下地獄！」
「完…完了……」女皇陛下一走，克拉蘇老淚縱橫。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此時地營帳之外，傳來陣陣慘絕人寰的呼號。
那不是少數人就能形成的悲嚎，那數萬人甚至十數萬人才能響起來的哀號。克拉蘇聽見了獸人的戰鼓和咆哮聲，聽見了魔鬼的尖叫，聽見了亡靈的鬼哭和陰笑，聽見了骷髏大軍那種獨有的『卡啦』『卡啦』『卡啦』的行走聲響，聽見了熟悉的『光輝之拳』女皇禁衛地吶喊，還聽見了『末日之刃』魔導團的魔法祈禱……
他一動不動地跪著，面如死灰。
當自己以為已經攀登上高峰。俯視眾生之時，卻恐怖地發現，自己還在女皇陛下的掌心之下，從來沒有能逃脫過。
右翼正義大軍的營中，正當數十萬士兵得意洋洋地包圍著數萬傭兵之際，忽然戰局急劇逆轉。
數萬不知哪裡衝出來的獸人，形成巨大的集群，有牛族魁梧地武士，有惡狼騎士。有巨大無匹的猛獁，有食人的科多獸。還有橫衝直撞的角犀和不計其數的大耳怪，在咚咚的戰鼓聲中，狠狠地撞擊在正義大軍的一側。整個正義大軍的包圍圈，就像讓一隻巨拳狠狠揍了一記，幾近崩潰。
比起獸人更可怕的，是魔鬼。
扭角惡鬼和三頭地獄犬，撕裂夜幕撲出來，後面是鋪天蓋地的小魔鬼和罪惡歌革，中間，還混有笨拙走動地地獄火岩巨人和火衛炎魔等等……
但魔鬼的數量絕對不是最多的，最多的是亡靈的骷髏大軍，它們簡直就是白骨的海洋，一望無際。
吸血鬼蝙蝠般飛滿整個夜空，地面上，死靈騎士人快如閃電地疾馳而來，而天上還有可怕的骨龍。
看見此等攻勢，副元帥和將軍們簡直要暈厥過去了。現在不是自己要包圍別人，而是讓世間這麼最可怕的種族包圍自己……它們到底是怎麼來的？獸人是怎麼三大天險過來地？魔鬼的到來竟然連光明天使也毫不知情？視人類為死敵地亡靈，怎麼可能會來救援邪惡之子呢？
除了地下墮落種族沒有來到，世間幾乎所有的種族都全了。
精靈和矮人，也在邪惡軍團中迅速境援，不過他們不是主力，最可怕是，是不可計數的娜迦海族和美
女，這些種族的打擊都有極強的負面詛咒，正義大軍之下，失去法師的保護，根本無法對抗。
最牛氣的，不是各大種族。
而是人類……
「光輝之拳！末日之刃！」近千個渾身閃著光華的騎士摧動座下魔法神駒。疾電般飛來，所過之處，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在這些騎士地後面，還有近千個魔光閃爍的大法師默契地配合著施發魔法，他們一出現，就把所有種族的風頭都打壓了下去，數十萬的包圈讓他們硬生生撕開一道裂隙，剎間崩潰。
如果說邪惡之子的風暴軍團是一場龍捲風暴，那麼這兩支部隊應該是大地崩裂和流星隕落。
他們的出現。那不是戰鬥，而是屠戮。
這兩支部隊帶來的，不是打擊，而是末日般的毀滅。
正義大軍中不少熟悉那震耳欲聾吶喊的將軍，馬上策騎奔逃，拋下屬下，也不再控制士兵抵禦。因為他們知道，女皇陛下來了，她地軍隊絕對不可戰勝。在諸多的戰鬥之中。這兩支部隊從來就沒有戰敗過，包括對魔鬼、亡靈、地下墮落、獸人或者人類的戰鬥，從無敗績。
而且在這個時候不逃，那豈不是傻子？
魔鬼、亡靈、獸人、娜迦、精靈、矮人齊集，還有女皇陛下的軍隊和邪惡之子的邪惡軍團，這一仗就算光明天使齊降，也只能撤退的份兒。
數十萬正義大軍如雪遇湯，迅速消融。
黑暗中，不知多少人被各大種族殺，更多的士兵。讓同伴踐踏於腳下，痛苦之極地死去。
「我日妳們這些狗種！剛才那股牛逼哪裡去了？再淫笑老子看看？再得意老子看看？兄弟們，乾死這幫龜孫子，沖啊！」傭兵們忍耐了好半天，現在終於輪到他們發威了，個個士氣衝天。由結陣防禦狀態，轉向瘋狂的追擊攻擊，一個個變成嗜血的惡狼。
「沖啊！」這個時候，不管是優雅地精靈，還是粗野的獸人，都不甘落後，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可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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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計了，我們走！」十二翼的主能天使大喝一聲，揮手命令光明天使撤退。
「我個人認為。妳這個決定有些遲了。」說這話的並不是趙雷，也不是明霜公主，而是不知什麼時候跑過來的摩羅。這傢伙一段時間不見，背後又多長了對翅膀，神氣兮兮的。
「熾權天使我們包圓了。」說這話的，是身體像黑洞般吸附萬物的驚魄皇子。
「妳們兩個胃口也太大了吧？我們萬里迢迢的到來，如果連個熾權天使也分不到，還有什麼意思？」曾經在趙雷逃入十萬大山前一起圍攻過天使軍團地黑龍王子什利克不滿地哼道：「我們兄弟最少一個熾權天使，否則我們要好好打上一架！」
「再加一個熾天使！」趙雷驚訝地發現。赤龍王薩德曼也來了，他也變強了許多。看上去獨力對抗一個熾天使不在話下。
「喂，妳還記得我嗎？什麼時候我們再打一架？」有人向趙雷打招呼，趙雷看去，是魔淵王子『瞳』。
這位打架王子在大陸失蹤一段時間后，也變強了許多，看來進步的，並不趙雷一人。不過還好，趙雷覺得自己開始還比不上薩德曼，比不上摩羅，比不上『瞳』，但是現在，他已經遠遠地超越了所有年輕一輩。年輕一輩中沒有人敢動十二翼的主能天使，但趙雷已經殺過不少了。
另一個熟人，是九頭怪領主食龍之子多利斯，他的實力雖然也有提升，但頂天只能對付一個熾天使，如果想搶勝利品，六翼能天使才是他的最佳目標。
有個小妖精在暗處陰陰地笑，也許是沖著趙雷，但也許是沖著光明天使。
總之，誰近這個刺客宗師的小妖精身邊，誰就倒霉。
圍攻光明天使，向來是亡靈地愛好。吸血帝君埃溫和死靈巫師王弗拉斯塔吉克來了，就連亡靈帝君艾潔西瑪麗也來了。她的愛人聖桑在光明天使的迫使下，為自己而死，讓這位亡靈帝君對光明天使仇怨滔天，等待今天這樣的機會已經太久太久……
「各位，在分享我的戰利品之前，總該說聲謝謝吧？」趙雷大笑，飛射向主能天使，與明霜公主同時夾擊。
「這是我們的，誰敢搶？」六位仙女龍以前不怎麼聞名。因為三千年沒有出現在人間了，但隨著趙雷這個邪惡之子讓世人關注，六位仙女龍當然也無人不曉了。她們最大的特色，就是霸道，看見什麼喜歡的，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她們地，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姑奶奶，我怕了妳們！」摩羅當然不敢惹她們，再說她們的目標是幾位神將。又不是熾權天使，犯不著與她們較勁，否則倒霉是一定地。
「黑龍王什利克見過六位公主了！」黑壯的什利克外表老實，但心思挺活的，如果討好了這六位龍族最尊貴的魔幻彩虹龍，那麼自己被冊封個黑龍騎士的機會就很大。當年的龍神亥伯，還不是從親衛隊長做起來的，所以，討好這六位小祖宗。那肯定是百利而無一害地天大好事。
「一邊去，我們沒空跟妳說話！」紫兒她們當然不會一句問好就冊封騎士，她們可是高貴的魔幻彩虹龍，豈是隨便來一條龍就可以做騎士地？
「是，屬下告退！」什利克腦瓜子那是與敦厚老實的外表完全相反地，騎士能不能冊封不想，先自稱屬下再說。
當然
痛打落水狗的，不只是墮天使和龍族這些強者。
還有人類。比如，黃金騎士艾澤西斯和西塞爾、斧王魯孔、魔眼沙波汶、金靴拉卡這些對趙雷頗有好感的強者。他們不敢對外宣稱支持神喻之子，但暗中卻不會對於神聖聯盟客氣，當聖歌法聖給他們發去魔法訊息，他們馬上就帶精兵到來。趁火打劫。
比起艾澤西斯他們頭戴掩面全盔，布里克親王和剛石騎士、雷霆騎士他們就光明正大多了。
反正他們是留守林岩國都的忠貞騎士，是聖都和整個大陸聯盟要通緝地對象，所以掩飾對他們已經是多此一舉。按照疾風騎士的做法。他們越公開越邪惡，就越對貴族和騎士們的胃口。
天上月黑，風高。正是一個最佳的殺人之夜。
夜色掩不住血火和魔法閃爍，掩不住那無數悲慘地哀嚎，掩不住殺戮的濃烈血氣……
三天後，聖都。
人們都有些奇怪，怎麼沒有好消息傳回來？兩天前就應該收到好消息。大家翻開報紙，應該看見這樣令人精神爽利地消息：克拉蘇元帥帶兵抵達林岩國都之下，令人遺憾的是，他打擾了邪惡之子禍害世人的美夢。
又或者是這樣：龐培元帥帶給我們的勝利戰報太單調，屠殺敵人當然不錯。但如果他下次能夠俘虜一萬邪惡地異教徒，也許不會讓我們的隨軍記錄者如此頭疼。每次都只寫兩軍傷亡對比和佔領多少堡壘這些讓我們麻木的勝利戰報。當然。我們不會忘記前方英勇作戰的將軍和士兵，他們都是驅逐邪惡的正義之士。
沒有表揚，沒有漫畫，沒有任何消息。
大家早早準備好的慶祝，一拖再拖。本來聖都人民準備在克拉蘇元帥攻到林岩國都城下時，熱烈慶祝一番。
但現在所有的酒水和食物都準備好了，大家狂歡地衣服和要打倒的標語條幅也準備好了，只差最後一步，收到克蘇拉元帥地捷報……可是三天過去了。一切卻如石沉大海。
不但克蘇拉元帥的正義右翼，就連龐培元帥的正義左翼。還有神聖水軍，晨星聯軍，大聯盟，熔火軍團等等都毫無消息。
難道，他們都讓邪惡之子張開大口，一口給吞掉了嗎？
人們開始懷疑，胡想亂想。難道正義大軍戰敗了？當然，誰也知道這是不可以的，不需要一秒鐘，失敗的消息就會在人們地心中抹去，換上勝利的捷報。在平原，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阻擋五十萬大軍地衝擊，雖然邪惡之子很強大，邪惡軍團也足夠邪惡，但是，正義一定戰勝邪惡。
這是歷史萬年以來不變的定律，也是神明的法則。
又過了兩天，人們終於按捺不住了，走上大街小巷，聚集於廣場，或者到市政廳的大水池前詢問最新戰報。
很多人問，是不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所以，才會這樣神秘？是不是已經抓到邪惡之子，或者已經殲滅了他的邪惡軍團，大英雄克拉蘇和龐培兩位元帥正秘密趕回來參加聖都地全民演講會？
大家的心中都充滿了好奇。但可惜，官員們也不知道事情地真相。只說遲些會公布，讓大家繼續等待。
沒有準確的日期，無限的等待可受不了。
人們去堵國會那些議員們，他們肯定知道真相。但出奇地是，這些平日總喜歡對著民眾暢所欲言地議員們卻守口如瓶，他們甚至連國會廳也沒有出，沒有人出來回應民眾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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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大家的好奇心要爆炸之時，忽然。一個消息不知自哪裡傳出來了。
比颶風過境還快。席捲了整個聖都。
聖都中任何一個人，那怕是最狂熱的信徒，聽到這個消息也獃滯了。因為這個消息並不是捷報，而是噩耗！
這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任何人一聽到都會如雷轟頂痛不欲生。這個惡夢般的噩耗徹底震憾了整個聖都，讓千萬人暈厥、流淚甚至自殺。它其實並沒有像以前那些新聞那樣。有著千百個版本，有著各式各樣的謠傳，有著無數地小道消息，它沒有。它只有一句話：正義右翼克拉蘇元帥及屬下五十萬士兵全軍覆沒……
這個噩耗不是聖都傳出來的，而且大陸外面傳過來的。
比起聖都，早在五天前，整個大陸就已經處於極度悲傷極度痛苦之中了。他們沒有人隱瞞事實真相，一下子被突而其來地噩耗擊倒，很多人在聖都人民得到消息時。已經流幹了眼淚。
儘管聖都里有官員跳出來，辯說這是邪惡之子的謠言，這是惡毒地動和恐嚇，又說噩耗並不存在，完全是一個背離事實的謊言。他們又說正義右翼地大軍正在林岩國都城下。正在圍攻邪惡之子，克拉蘇元帥和五十萬士兵也沒有陣亡，他們正在節節勝利，即將攻陷林岩國都。給世人獻上最榮譽的戰禮。
但人們來不及擦乾眼淚，又有不知名的魔法報紙，血淋淋地刊登著五十萬大軍戰死的慘境。還有克拉蘇元帥自殺后的照片和自殺前的遺書部分摘錄。
這一回，官員再說什麼，人們都心存懷疑了。
更大地打擊，還不是官員對人們的欺騙，不是官員們對人們的隱瞞事實。甚至不是五十萬大軍戰敗的消息。
而是，成為邪惡之子戰俘地自白……
「我們被虛偽的正義愚弄了，生活在可悲的欺騙之中。當我們自以為正義時，要為世間斬除邪惡時，卻
，成為傀儡和別人的屠刀，攻擊著一個真正善良的地一個真正善良的男子……我的親人，當妳們看見我地時候。我已經成為了一個戰俘，但是。我很慶幸活著成為了戰俘。如果像到死也不明白真相的戰友們，那才是最可悲的事情！我成為了戰俘，卻不感到恥辱，真正恥辱的，是我以前的侵略行為，那會是我終生內疚的罪孽。」
「媽媽，請不要擔心我們的生命安全，在這裡，戰俘也擁有人的權利。當我們恕罪完畢，會回去，跪在您的面前，請求妳的原諒……妳地兒子，引以為榮的兒子，是一個侵略者，是一個殺人兇手，我對不起妳的教導……對不起，媽媽！我錯了，請您原諒！」
「親愛的，為我哭泣吧！不是因為我的被俘，而是因為我的罪孽……」
「我們生活在最大的欺騙之中，沒有一件事是真實的。所有的事，都是欺騙和隱瞞，所做地事，都是教唆和愚弄！我簡直恨不得自殺！」
「兒子，如果妳看見我，請不要以我為榜樣，也不要再想什麼正義，那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我地愛人，瑪花，我對不起妳……我要向妳懺悔，妳的未婚夫，並不是什麼好人，相反，我是一個垃圾中的渣滓！我不是妳心目中的英雄！我是個罪人，也是個墮落得比地精還要下賤的混蛋……我殺過人，很多很多平民百姓。他們手無寸鐵，向我們苦苦哀求，但因為將軍的命令，還要貪圖戰功和錢財，我們殺了很多人，成千上萬地殺……也強姦了很多婦女，甚至幼女。我們像一群野狗般的強盜，所過之處，鮮血滿地，生靈塗炭……」
「勝利和正義都是最大的謊言，我們從來沒有打過勝仗……邪惡之子也不邪惡，他是世間最善良的人，在他的領地里，百姓安居樂業，這裡就像天堂一樣。」
「我是克拉蘇元帥的馬夫。他死了，但不是神喻之子殺的，他是自殺的，我手中還有他兩份遺書其中之一。」
「作為一個將軍，投降是可恥的。我沒有這樣做，當傭兵們把我俘虜的時候，我殺得一身是血，我自認為是世間最勇敢的騎士。但是很遺憾，我不知道，自己是個傻瓜……之前所作所為，都是被人利用的！這裡沒有什麼邪惡之子，沒有什麼邪惡軍團！這裡只有傭兵之王和傭兵，只有安居樂業的人民……各個種族在這裡和平相處，到處生機勃勃，到處都充滿陽光和歡笑！可是，那些天殺的政客利用虛偽的謊言，把我們送到這裡，讓我們做一個令人痛恨令人唾棄的劊子手！讓我看見被我們殺掉父親的那些小孩子，心中就像刀割一般，滴著鮮血……這場戰爭，完全是錯誤的！」
儘管初時有戒嚴和封鎖，但無數的俘虜告白錄像還是在聖都內瘋狂地傳開去了。
人們每看一個，每看一遍，都有新的驚震。
難道，大家真的生活在謊言之中嗎？難道，大家真的被人愚弄了嗎？難道，這場戰場真是一場錯誤嗎？就算邪惡之子的邪惡魔法再厲害，也不可能讓幾萬人哭泣悔改，也不可能讓他們站出來呼籲家人逃離聖都，也不可能讓他們輕易地向別人否認那比生命更加珍貴的榮譽……
邪惡之子如果真的那麼邪惡，金精靈這些高貴又純潔的精靈，為什麼會站在他那一邊？
還有老實的矮人……他們天生是討厭虛偽和邪惡的，但一直是邪惡之子的追隨者。如果萬一，邪惡之子不是邪惡的，他真的就像慧眼者亞奇那樣善良，真的就像虔誠之子那麼虔誠……那麼，自己豈不是一個讓人蒙蔽得徹頭徹腦的大傻瓜？
如果真相是那樣，那麼簡直太可怕了！
到底，聖都那些貴族老爺們，那些議長官員們，有多少事情地欺騙大家的呢？
聖都的人民冷靜一想，個個都冷汗透背。如果說邪惡之子是邪惡的，那麼凱瑟琳女皇陛下呢？女皇陛下為了聖都人民出過多少心力？她帶著大家在廢墟上建造了世間最大的聖都，她帶著大家過上世間最富裕的生活，但是今天，她還沒有一件失當的事，僅僅是一個謠言，就讓五大執政王、議員和貴族們趕出聖都。
當初他們是怎麼說的？女皇陛下要殺了教皇，軍權政權神權三權並重，可是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相反，女皇陛下被人刺殺，兇手更像天使而不像是魔鬼，當時獲得的兇器就有聖劍聖劍，還有翅膀，儘管事後統統被消毀證據，但大家還是知道了真相。
教皇死了，明明死於地下墮落釋放的三百年前的極惡之徒，但議會和貴族後來卻說是邪惡之子所為。
一個可以在貧民窟里尋找天才米勒的慧眼者，一個憐憫貧民和懂得真正藝術的慧眼者，一個心靈公正的歷史記錄者，一個捐獻數十萬金幣只為屬下提升能力的虔誠之子，卻讓他們污辱成邪惡之子……原來，這就是大家一直附和的真相，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