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任青青見此情況,舌尖一咬,立即噴出一道血霧,鼻子用力一吸,又立馬將血霧從鼻子吸入體內,隨著她的一聲大喝,只見她頓時眼眶泛紅,原本小家碧玉略顯豐盈的身子立馬拔高了三寸有餘,瘦弱的身體要像是充氣一般膨脹了起來,活生生成了一個肌肉女,她沒有管影二影三的攻擊,雙手拳出如龍,雙拳分別砸向影二影三的脖子,影二用雙手交叉護住面龐,在空中影三直接扭身用肩膀抵擋,三人皆命中了對方,影二倒退了三步,影三在空中翻騰了一下,藉以卸力,但是還是撞到了木屋的牆壁,房子直接倒了一半,任青青也被逼退了五步,嘴角滲血。見房子已將倒塌近半,取劍之事已不可為,就順勢退到了孟非身邊。
「喲喲喲。這不是失傳多年的袈裟血彌勒嗎?準備拚命了呀。嘻~」影一膝蓋受傷,也沒有再逼上孟非。就退到了一邊,立即就有一個帶著銅色哭臉面具的鹿狩給其上金瘡葯。見影一退後,影四五六七**紛紛拔身攻向孟非任青青二人,影二影三也少略作調整也圍了上去,影一隻是目光炙熱的注視著場上的拳風腳影,站在邊上一動不動。
孟非任青青見眾人圍了上來,皆扯下腰帶,用手一抖,布錦碎裂,露出來的赫然是兩柄軟劍!
任青青右手執劍,孟非左手拿著劍柄,二人共同施展羊角春劍,一式角羊奔襲,只見空中似有群羊奔襲,埋頭抵角衝鋒!
眾人圍攻的節奏瞬間被衝散,但是孟非任青青二手所持的軟劍也在拳風腳影的衝擊下鐺鐺作響,劍身不斷顫動,角羊奔襲的勢頭也隨之一滯,後勁不足!本來軟劍只是為了應急之用,本就不似精鋼劍那樣好用,二人又沒有與軟劍適配的功法。
在九影退下的瞬間,十二羅剎紛紛拔劍便攻!白雲劍陣瞬間成型,只見十二人上下翻飛,劍劍只取孟非任青青二人要害!
白雲劍陣施展時煙雲升騰,白色披風的眾人在其中又如白雲翻騰而得名,也因為它強悍的殺傷力而凶名滔滔。
孟非任青青二人隨之變式,一招以防禦著稱的公羊抵角立即使出,只見二人所結出一隻巨大的公羊,頓步埋首,以其羊角最堅硬的中間部分,地方眾人的攻勢。雖然只有一隻公羊,但是十二人從他們的角度望去,都覺得那隻公羊是正對著自己的!
十二人的白雲劍勢隨之傾瀉在公羊硬角上,羊角受了一擊,立馬反身衝撞,十二人驟然後退,白雲劍陣隨之告破,而且十二人都受了輕微的內傷,但是比起他們來,孟非任青青二人更是大吐了一口鮮血,原本自損三百傷敵一千的招式,在這不適配的劍上變成了自損八百傷敵一千,十二個八百加起來怕也不是什麼多輕的傷勢。
影一一揮手,十二人隨即後退,二十四鹿狩上立馬上前,補充了十二人後退後停滯的攻勢,十二人或毒針,或飛鏢,或飛刀,一口氣向孟非任青青傾瀉了一陣暗器,好似一場瓢潑大雨一樣,密密麻麻的,只叫人無法抵擋!
但孟非任青青豈會被這種情況難倒?一式角羊種草,二人的劍身好像有無數角羊從后腚噴射出無數草籽,播撒天下!眾暗器不斷在與草籽的碰撞中被擊落,漏網之魚也被任青青以裙擺掃落在地上,雖然裙擺變得破破爛爛,任青青也毫不在意。
『啪,啪,啪,』突然一陣突兀的陣巴掌聲出現,『』嘻~二位可真是不減當年啊!」影一妖冶的聲音又從他殘破的笑臉面具下再次響起,「幸虧我還是早有準備,不然吶,我這些人,可比不得當年二位和那些好漢交手的那些呀!」
孟非如劍一般的眉慢皺成了一個「川」字。說:「你們還有什麼手段,儘管都使出來!今日,我夫婦二人都全接了!」
「非哥,我們的。。。」任青青剛想說什麼,但是被孟非一揮手給攔住了。
「嘻,嘻,嘻,哈,哈,哈!二位不是已經接了嗎?」影一笑的手舞足蹈,好似膝蓋上的傷都好了一樣,但是上面已經止住的鮮血又開始滲出卻又是個不爭的事實,他笑的都直不起腰了,一滴眼淚卻從他笑臉面具的下的眼眶流出,從下巴滴到了地上。
「你什麼意思?」孟非疑惑道,神情更加戒備了。因為他不知道白衣樓到底準備了什麼後手。
「意思?」彎著腰的影一突然抬起頭,吼道。「意思就是,我們白衣樓已經成功了,你懂了嗎?你馬上就會感受到了。馬上!只是馬上!十年了!你們會為當年付出代價的,你們只是第一個!嘻,嘻,嘻!」雖然隔著面具。但是也能感覺到影一面具下的猙獰和瘋狂!
孟非和任青青二人聽到這句話,瞳孔驟然一縮,互視一眼,都感受到了彼此眼中從未有過的恐懼。
孟非用顫抖的聲音道:「真的。。。真的嗎?那個風流螢?真的做出來了?」孟非眼神突然堅定了下來,大喝道:「你們這群瘋子!那種東西怎麼可以!江湖啊,江湖會被你們毀掉的!」說完心中一痛,彷彿失去了什麼,只見孟非任青青二人周圍突然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些許光點,一明一暗,好似螢火蟲般在空中飛舞,夢幻而美麗,孟非和任青青二人一下子彷彿被奪去了神智,目光獃獃的注視著空中的流螢,眼中逐漸失去了神采,原本尖銳的目光,默默的渙散了,好像只剩下兩具空殼。
孟靜夜千辛萬苦,終於從雪堆中挖出一個能爬出來的洞了。但是他挖錯了方向,挖到了竹子堆里,他透過竹子間的縫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場上經久不散的殺氣,震得他絲毫都不敢動,嚇的想喊,卻這麼也喊不出來,畢竟他現在是孟非和任青青的兒子,血濃於水,濃濃的親情膩的他快樂的要飛起來了,這時,他想哭,卻這麼也哭不出聲。身體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在雪堆里被凍得,瑟瑟發抖!
一陣微風拂面,孟非的臉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裂痕,彷彿像是裂開的冰層,刺刺拉拉的,蔓延向全身,『砰』的一聲,兩人都如玻璃板碎裂開來,連衣物一起,散成了一堆粉末,僅僅留下了兩把布滿裂紋的軟劍!
「嘻。效果不錯!果然是世間奇毒!」影一蹲了下來,絲毫沒有管膝蓋上源源不斷滲出的血液,伸出手指,捻了一點粉末,用拇指和食指來回的搓了搓,嘴唇一吹,粉末於是來到了空中,隨風飛揚!喃喃道:「人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人,哪裡還能退出?退隱?可笑!可笑之極!」
影一站了起來,帶頭走上了竹林小道,剩下的八影十二剎也緊跟其後,他頭也不回的說道:「鹿狩,洗地!」
「是!」二十四鹿狩抱拳回答,然後各自分工開來,有三個人拿出三個大小不一的磁盒,對準地下的暗器,暗器隨即分別飛向三個不同的磁盒,並豎著整齊排列開來,三個人帶著手套,將暗器一一拿出,按每種暗器標準的數量,裝載到每個鹿狩的暗器匣里。
五個人掏出打火石,從腰間的袋子里抽出一卷卷油布,裹起一兩枚石子,點燃后扔向原本充滿溫馨的木屋,頓時,木屋就被一片大火所吞沒,只有些許火星在不斷的升騰,飛向天空,周圍的雪都開始慢慢受熱融化了。
剩下的人就取下小腹上腰帶前的那塊鐵片,從暗器匣的側面抽出一根鐵棍,一組合,就是一把鏟子!他們等大火熄滅后,就開始掘土,將這裡曾經存在過的痕迹,全部都掩埋在竹林略帶暗沉的土壤里。
待一切夯實完畢,眾人拆解工具,將它們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一竄上竹林頂端,幾個騰挪,就只見些許背影了。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半懵半傻的孟靜夜終於緩了過來了,慢慢的,把僵硬的身子,吃力的從雪堆里抽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原本是家的空地上。一步慢的,好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一樣。
望著平坦的地方,眼前恍惚出現了曾經溫暖的家,那個他上輩子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溫馨,現在,他又失去,失去了溺愛他的父母,他孟靜夜,又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了!
眼淚猶如關不上的閥門,奔涌而出,無聲的抽噎著,眼淚滑下他的臉頰,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就如同他的心一樣!砰的一聲,全碎了!
孟靜夜猛的用手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凍得發紫的雙手握緊,心裡對自己狂吼道:「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除掉白衣樓!」孟靜夜想起自己無雙的系統,覺得,這就是上天給他復仇的機會!讓一定會親手滅掉白衣樓!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