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個搞事的是告白
么么噠,這是防/盜啦現在是四月份,海常中學春季的女生制服是傳統的淺灰色西式上衣和短裙,裡面白色襯衫打底,剛好能遮住她手臂和腰腹上的繃帶——儘管與謝野桑承諾能再數秒內還她一個「健康壯碩」的身體,不過被時音嚴肅地拒絕了。
——能自動癒合的傷口絕不動用與謝野桑的異能力!
這是白崎時音歷經武裝偵探社的熏陶之後愈加堅定不移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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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假期對時音平靜的校園生活幾乎沒產生影響,除了偶有同學關切地詢問她:「病好點了嗎?」。
高燒多日的黃瀨君也回到了班上,幸村君倒是沒來,最近是感冒季么?
下課的間隙,在時音望著幸村精市的空位出神的時候,額頭傳來了溫暖的觸感,坐在座位上的少女抬起頭,入目是璀璨金髮的少年微皺著眉的表情,摸著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又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額頭,發現少女沒發燒,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一臉擔心地嘟囔:「怎麼見到我的第二天小時音就感冒了啊,不會是被我傳染的吧?」
「不是那樣,」時音自然否認了,她雖然請的是病假,但不是真的生病了。多說多錯,白崎時音順勢轉開了話題,「黃瀨君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嗎?」
「當然,」聽到時音的關心,黃瀨露出了一口小白牙,黃瀨涼太身為模特,外貌自然是俊秀出眾的,無論是剛才的陽光帥氣笑容,還是緊接著流露出的苦兮兮抱怨與撒嬌,都渾然天成,決不會讓人討厭,反而容易使人卸下防備,心底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柔軟,「就是籃球部的訓練和模特的工作都欠下一大堆啦,不知道要補到猴年馬月啊。」
黃瀨涼太差不多有一周沒來上課了,現在又是高三,學業繁重。
白崎時音記得黃瀨君的成績只能說是馬虎,明明之前還告訴她他的夢想是飛行員來著,飛行員收分絕對不低,這次又欠下了這麼一大堆課程,除非發生了奇迹,否則以黃瀨君的成績絕對不會被錄取。
於是她偏了偏頭,毫無安慰的意思,反而默默補刀:「……課程也要補吧?」
黃瀨涼太:「……」
「我可以把筆記本借你。」見黃瀨涼太沉默,白崎時音以為他是在思考怎麼補課的事情,又補充說明。
「誒——?啊、哈,那個,小時音,就快上課了,我先去更衣室啦。」不知道為什麼,黃瀨乾笑了兩聲,飛快扔下了這句話后就溜出了教室。
目睹了全過程的某位女生望著黃瀨離開時的方向,同情地嘆了口氣,又看了她一眼,語氣頗為責怪地道:「黃瀨君好可憐。」
——明明只是要喜歡的女孩子的一句鼓勵而已,大家都知道的事白崎桑卻完全沒看出來,還被喜歡的人強行出借筆記了,黃瀨君一看就不像是喜歡學習的樣子嘛。
和女生瞭然的目光截然相反,一頭霧水的白崎時音茫然地看向了她。
可憐……?為什麼。
黃瀨君的燒已經退了,父母健全,家庭美滿,為什麼會覺得黃瀨君可憐?
渾然不覺自己的判斷標準已經走入了極端,白崎時音疑惑地「唔——」了一聲。
「白崎桑,」女生在露出了頭疼的表情后,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正了正色,口吻切切,「請對黃瀨君溫柔一點!」
白崎時音其實不太明白女生在說什麼,她並非沒有友善地去對待黃瀨君啊。然而就快到上課的時間了,不打算遲到的時音裝模作樣地點了下頭,截斷了話頭:「誒?好、好的。我們先去更衣室?」
下一節課是體育課。
按照慣例,體育課前學生都要去更衣室更換運動服方便鍛煉。
更衣室里一排排衣櫃緊密相連,櫃門上貼了寫了名字的銘牌。時音伸手拉開了屬於自己的那間衣櫃時,一張紙條飄落在了腳邊。
紙條是被什麼人從衣櫃的縫隙處塞進去的。白崎時音矮身將紙條撿起。
入目是作業本紙張上刺目的紅。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
字是用的紅筆寫的,每一筆都像是要划爛脆弱的紙張那般銳利。
隔著紙張她也能體會到寫下這些文字的主人對她刻苦銘心的怨恨和詛咒。
——她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嗎……?
自覺普通高中生的白崎時音無論如何也得不到正確的結果。
「怎麼了嗎?時音。」旁邊的同學見她久久地停留在衣櫃前,疑惑地問道。
「啊……沒什麼,走了下神。」恍然回過神來的白崎時音將紙條揉成團捏在了手心裡,拿出了衣櫃里的運動服。
·
——令人不舒服的,陰沉又黏稠的視線。
經過了一天的學習,在部活后,白崎時音收拾書包離開學校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陰暗氣息。
簡直像是地溝里腐爛老鼠和蛆蟲屍骸的味道,讓人不快。
白崎時音的腳步微頓,皺了皺眉。
學校的人很多,時音回去的時候又要穿過車水馬龍、人言混雜的商業街,想要從人山人海里分辨出跟蹤的人,根本是無稽之談。
再加上,雖然少女狡辯不承認,但白崎時音的的確確是個路痴,路痴程度典型得可以寫入教材里當做範例。
對於這樣的白崎時音,要她為了甩開跟蹤繞路去另一條不熟悉的街道……她還是被跟蹤吧!
收回了看向旁邊路口的目光,白崎時音覺得她直接把跟蹤的人拖出來揍一頓都比繞遠路最後迷路要來得便利。
於是,在短暫的遲疑后,時音還是走了她平時走的那條路。
黏著在她身上的視線似乎在她進入了公寓后就消失不見了,直到白崎時音用鑰匙打開了門鎖,也沒發生意料之外的情況。
——是她多心了嗎?
不,比起那個來,有件更重要的事——
白崎時音在回到家后,習慣性地拉開了冰箱門想要覓食。
隨後是面對著冰箱里新鮮食材的長久沉默。
她什麼時候買的這些……?
時音的腦海里有了片刻的空白和紊亂,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去的超市,但是對於冰箱出現的時蔬,內心深處又沒有絲毫的驚訝,就像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一般。
白崎時音不喜歡做飯,倒不是因為不會做。她只是懶,懶得去逛超市、懶得買菜、更懶得洗菜切菜做料理和最後的洗鍋洗碗。
除了偶有興緻,大多時候,白崎時音都會買一大堆麵包、泡麵這類速食品來充饑。
吃膩了就換水果。
那麼,她為什麼會去買這些需要處理的麻煩食材呢?等等,這些真的是她買的嗎?
白崎時音覺得,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拿起了一盒裹了保鮮膜的豆腐,白崎時音注意到豆腐標價上面的時間是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