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成親
湯圓雖然平日里吃的不少,但還是很瘦。陶然抱著他走的四平八穩,步伐輕快卻緩慢,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將他放在床上好好休息。
她懷裡的人呼吸清淺,手無意識般的攥著她的衣襟,眼睛閉著彷彿在沉睡,然而卻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偷偷抿著嘴角樂了。
陶然明知他沒睡也沒揭穿他,而是遂著他的願抱著他走回了她後院里的房間。
知道湯圓裝睡,陶然起了一份逗他的心思,抱回屋裡也沒直接將人放回床上,而是自己坐在床沿,把人抱在懷裡坐在她大腿上。
「既然睡著了,那我就幹壞事了。」陶然故意這麼說了一句,懷裡人攥著她衣襟的手微微緊了緊,卻沒睜眼。
看他如此默認的態度,陶然笑著低頭將嘴唇湊近他的,溫熱的鼻息與他的相互糾纏,貼著他嘴角輕吻研磨。
陶然手臂緊緊的箍著湯圓的腰,生怕自己意.亂.情.迷之時他摔在了地上。
本來這一吻只是簡單的想逗逗他,卻沒想越親越勾起了壓抑在心底的情.欲。陶然舌尖探進他溫熱的嘴裡,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和他這麼親香過了。
兩個人親的次數雖然不多,陶然卻無師自通的掌握著主導權,同時還能分心做別的事。她一隻手半叩著他的後腦勺深吻,一隻手已經從他衣擺下面漸漸地往上移動了。
隔著褻.褲順著腿彎從內側一路移到他腿根那裡。陸喃只覺得頭皮都要炸了,身上凡是被她手碰過的地方就跟點了火一樣,燥熱不已。
「唔!」陶然手指無意間碰到他那裡的時候,陸喃終於睜開眼睛驚唔了一聲。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里有些緊張和慌亂不安。
陶然立馬抽出手,摟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平復自己身體的燥熱,帶有情.欲的聲音微微有些暗啞,卻安撫他道:「別怕別怕。」
她答應過湯圓娘的,成親之前,絕不要他。這也是陸軸放心他兒子來這裡的原因。她深知,陶然有多珍惜湯圓,有多愛他,成親前就會有多隱忍。
不得不說,陸軸猜的很對。
陶然即使沒有答應過她,也會尊重湯圓,讓他擁有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夜。
等兩個人平復了呼吸,陶然才轉身彎腰要將他放回床上。
陸喃抿了抿嘴唇,摟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微微用力,將措不及防的陶然拉了下來,驚的她急忙撐著胳膊,半趴在他身上。
陸喃臉有些紅,軟糯的聲音小聲問她,「你困嗎?」
這話猛的一聽很容易被人想歪。再加上剛才那一番親熱,更容易讓人多想。
陶然本來也以為他是想邀請自己干「壞」事呢,但目光對上那雙乾淨澄澈的大眼睛時才明白自己的確是想多了。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有滿滿的依戀和不舍,還帶有那麼一點點讓人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
陸喃知道她很忙,卻還是存著一點小心思,希望她能留點時間陪陪自己。可那種「陪陪我」的話他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才有了裝睡這一招。
陶然看的有些心疼又自責,撐著胳膊起身脫掉鞋子躺在外面,眼神溫柔的看著他,輕聲詢問道:「的確有些困了,你能陪我睡一會兒嗎?」
陸喃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身子往裡面挪,怕她睡的太靠外會掉下去。「就、就睡一小會兒哦。」
他眨巴著眼睛跟她這麼說,其實心底想的是自己就任性這一次霸佔她一會兒,就一會兒。
「既然睡了,那自然要睡醒為止。」陶然湊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語氣輕柔。看著他因為自己的靠近緊張的睫毛輕顫,眼神中卻透出幾分歡喜之色。
陶然一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所以只是摟著他在床上躺著。安靜的午後陽光隨著時間通過窗戶投在地上的光越來越往東移動,耳邊是湯圓清淺的呼吸聲,陶然聽的心下一陣滿足安逸,只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但是時間不可能一直停留於此,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已是九月份。
經過這小半年的時間,陳氏在陸家人的影響下對陶然也慢慢的有些改觀,雖說不上是多喜歡她,卻也不再說什麼阻礙兩人的話了。
這期間何天寄過一封信,說了一下食為天里的人和事。許谷不負眾望金榜題名歸來,如她所承諾那般紅衣大馬八抬大轎的將周鈺風風光光的娶回了家。
作為新科狀元,許谷本來是該在京中任職的,但她以年紀尚輕資歷不夠為由辭去京中官職,選擇了在陸縣做一個小小縣令。
而之前的縣太爺則因為任職期限已滿順利的升職到了另一個地方。正好許谷過來補了這個空缺。
雖然外人對於她的選擇很不理解,認為她不該放棄京中的榮華富貴,然許谷卻淡然一笑。只有周鈺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
許姐姐本來性子就淡,沒那麼看重功名利祿,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周家獨子,周家產業根基均在陸縣,他若是嫁她定然要跟她去京中,那隻能留下父母在陸縣兩人孤苦無依無人養老了。
何天也很高興許谷留下來,因為她閑暇時間還會在食為天里說說書。她告訴陶然許谷已經同意了她和許小米的事,並說明年陽春三月就成親,日子她就都選好了。
陶然覺得這裡頭肯定有事,不然以何天的性子恨不得許谷同意的第二天就把人娶過來吃了,所以陶然倒是問過她為什麼不早把事情辦了,何天就只回了她兩個字:秘.密。
至於是什麼秘.密,陶然也沒閑心去探聽,主要原因是因為她和湯圓的親事漸近。
陶然這小半年來賺了不少錢,在招招鮮附近的巷子里買了一處宅子,已經搬進去住了一個多月了。
現如今這不大的宅子里已經掛滿了紅燈籠貼滿了喜字處處彰顯著主人的好事將近。
陸頃在七月份娶了蘇糖,如今作為姐夫的他正在陸府湯圓房間里跟他嘀咕著一些男子家的事兒。
明日陸喃大婚,陳氏和蘇糖作為他爹和姐夫正跟他說些體己話。
自從陳氏同意了湯圓嫁給陶然後,兩人的父子關係也緩和了不少,如今他要出嫁,看陳氏不舍的直流眼淚,湯圓倒是伸手替他輕輕擦去,安慰他說離得近,隨時可以回來。
等陳氏走了之後,蘇糖才探頭往外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一臉神秘的將門關上,從懷裡掏出一本書。
書名被蘇糖袖子遮住,只見他難得的紅了臉,有些扭捏的說道:「爹捨不得你,也不是很喜歡陶然,所以他不太願意親手把這東西教給你就讓我來說了。」
說著他把書一把塞在湯圓懷裡,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道:「第一次多數都會有點疼,你、你忍忍,要是忍不了就讓陶然停下來,她要是不願意,你就哭。」
見湯圓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蘇糖實在是臉紅了坐不下去了,支支吾吾的說他看書就明白了,隨後逃跑似得走了。
他也是新做人夫沒多久,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跟湯圓說這些東西啊。
等蘇糖走了之後,陸喃才一臉好奇的將懷裡的手攤在膝蓋上翻開。
才翻到第一頁,他臉就蹭的一下紅了,手跟被燒著了一樣,一把將書扔到了一旁別開臉不敢再看下去。
他才不要看這種東西,他不會,陶然會就行了。
想著,他又把那書用腳尖往一旁踢了踢,紅著臉盡量不去看那上面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明日成親,夜半時分想著明天就能嫁給陶然了,陸喃便興奮的難以入睡。以至於第二天陳氏帶人來給他凈面打扮的時候,他還抱著被子睡呢。
一番梳洗讓睡眠不足的陸喃看起來精神了不少。陶然來迎親之時由陸頃親自背他出去。陳氏看著陶然,說道:「你若是敢欺負他讓他受了一丁點的委屈,我們就把人接回來讓你這輩子都見不著!」
陶然認真的保證,「您放心,成親后我會依舊把他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上的。」
陶然的婚事雖說排場不是多大,卻辦的熱熱鬧鬧的。何天帶著許小米和食為天里的人均來了桃州捧場,陶家人也是出席了陶然的婚宴,陶眾更是拍著她的肩膀,以長姐的姿態讓她好好對湯圓。
蒙著紅蓋頭的陸喃只覺得耳邊都是熱熱鬧鬧的聲音,各種各樣的混雜在一起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卻讓人感覺很歡喜安心。
他光聽著就能想象的到外面的場景。不同於別家男子出嫁時跟家人別離時的哭哭啼啼,陸喃則是歡快的抿著嘴角,手指絞著腰帶上垂下來的一簇流蘇,心底既興奮又緊張,莫名的期待起了晚上。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被沒羞沒臊的陶然帶壞了,腦子裡竟想著跟她干「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