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激戰
第589章激戰
這是金斗煥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陸遠開槍射擊，先前抵擋大樓外日軍進攻的時候，金斗煥根本就沒有留意過同樣忙著開槍射擊的陸遠，這一次，他終於有了機會，而且是離的如此之近。只看了一眼，金斗煥就馬上分辨出陸遠手中這支狙擊步槍的不同來，金斗煥最初偷越國境在滿洲停留的時候，曾經隔著一條街道看到一個關東軍中尉曾經背著這樣一支槍身上戴著小鏡子的步槍。
金斗煥問過潛伏在滿洲的救國軍成員之後，才知道那種帶著小鏡子的步槍叫做狙擊步槍，據說要比普通步槍打的更遠更准。可金斗煥見過的狙擊步槍和普通步槍一樣，都是使用五發彈夾供彈的栓動步槍，可陸遠手中的這支狙擊步槍卻全然不一樣，它是使用彈匣裝彈的，而且槍栓也不一樣，總之樣式看著有些奇怪。
陸遠自製的狙擊步槍和日軍配發的栓動式狙擊步槍有著明顯的區別，不止供彈模式發生變化，就連槍栓亦被陸遠改成了橫拉式。扣下扳機打齣子彈之後，陸遠只需要橫向拉動扳機護圈上方的槍機，子彈殼就會從彈倉里跳出，然後槍栓自動回鎖關閉彈倉，這樣就可以進行下一發子彈的射擊。實際上，陸遠只是把原本該自動退彈的自動步槍模式改成了手動退彈模式，只是金斗煥並不了解這些罷了。
殺人是會上癮的，陸遠以前不相信這句話，但是現在，他相信了。從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中看到日軍士兵身影的時候，陸遠就只覺著自己的神經在腎上腺素的快速分泌中變的更加靈敏，尤其是在自己用瞄準鏡的十字標套住目標的時候。陸遠的變化被金斗煥看在眼裡，隨即禁不住就模擬了一下陸遠此刻的狀態，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並且假想自己似乎就端著一支步槍，正通過瞄準鏡觀察遠處的日軍士兵。
突然，正伸手瞎比劃的金斗煥就聽見從自己的右手方向傳來一聲開瓶塞似的悶響，噗！再看大樓外的街道，金斗煥頓時就看見整個街面一片混亂。在金斗煥的目視中，趴伏在桌子上的陸遠連續開槍射擊。很快就打光了第一個彈匣，再換上彈匣的陸遠並沒有繼續射擊，而是穩穩的把槍口跟瞄準鏡鎖定在某個位置，似乎是在等待對方的反應。
陸遠中止射擊，其實這個停頓時間只持續了不到三十幾秒鐘，不見有人繼續中彈，被迫隱蔽在夾道兩側的那些日本兵似乎商量好整備後撤。靜止不動的陸遠在瞄準鏡中看到他們有後撤的企圖，立刻一槍打在一個日軍士兵的鋼盔上。因為射擊角度的問題，陸遠打出去的這發子彈並沒能鑿穿對方的鋼盔，但子彈頭的衝擊力，卻讓那名日軍士兵歪斜著身體摔翻在街邊。
一聲大喊，幾乎所有的日軍士兵就又趴下去，因為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倒霉蛋。很多頗有戰場經驗的老兵都能根據槍聲判斷彈道，但陸遠給狙擊步槍加裝了消音器，相隔如此的距離，街道里的那些日軍士兵根本無法判斷出陸遠的準確位置。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金斗煥此刻正盯著那根消音器看，陸遠便稍稍扭頭對他言道，「我在這裡盯著，你帶手雷上天台，發現日軍從其他方向摸上來，你就扔手雷，如果頂不住，就叫我。」金斗煥拎著半包手雷去了樓頂天台，陸遠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身邊有個駐守的確輕鬆了許多，可自己身上有太多不能被人知曉的秘密，這種在兩難中徘徊的心情，實在難受。
金斗煥離開，陸遠馬上覺著自己輕鬆了許多，再看大樓外面的街道，那些被子彈逼著躲藏起來的日軍還是不敢露頭出來，但是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卻已經有日軍結隊向這邊移動過來。陸遠本想換用重型狙擊步槍狠狠教訓對方，只是轉頭一想，這會似乎並不是啟用重型狙擊步槍的好機會，就此刻的射距，手裡端著的這支普通型狙擊步槍已經完全夠用。
「日軍進攻了，好多日本兵。」從樓頂天台上下來的金斗煥大聲喊叫起來，陸遠隨即打開全視角地圖，結果發現，金斗煥所說的好多日軍差不多已經超過百人規模，而是是從銀行大樓背面摸過來的。銀行大樓只有一個出入口，所以陸遠並不擔心從大樓背面出現的日軍，但他還是交代金斗煥去對面的房間，留意大樓背面日軍的動靜。
如同陸遠所擔心的那般，金斗煥才走到窗戶前向外面看了幾眼，便馬上退了回來，「他們帶來很多的梯子。」聽到金斗煥的這句話，陸遠馬上明白那些日軍是準備強攻了，梯子一定是那些日軍用來攀爬2樓的。陸遠沒敢耽誤時間，只是馬上從桌子上下來，然後按照金斗煥剛才的移動軌跡，快步奔進對面房間的窗戶旁邊，並伸手拉開了其中一扇窗戶。
槍聲未響，被陸遠壓制在前面街道里的日軍一頭霧水，因為他們聽到來自銀行大樓背面的連續爆炸聲。爆炸來自於陸遠連續扔出窗戶的手雷，陸遠可不是金斗煥，金斗煥在意手中為數不多的手雷，陸遠卻不在乎，畢竟他的儲存空間里還收著幾百枚這樣的手雷。橘色的火焰夾雜著熱浪，在銀行大樓的背面不斷騰起，在連續的爆炸聲中，試圖從大樓背面進攻的日軍潰不成軍。
陸遠帶回銀行大樓里的那些手雷，被很快用去一部分，空氣中開始瀰漫著硝煙的味道，嗖嗖嗖的彈頭穿梭聲跟接踵而至的叫喊聲，開始完美的詮釋什麼叫做戰場。陸遠這邊才剛剛逼退來自大樓背面的日軍，大樓正面的日軍就又跟著發起攻擊，從遠處移動過來的那股日軍，在輕機槍的掩護下，朝銀行大樓撲了過來。
相較有些慌亂的金斗煥，陸遠就顯得平靜許多，回到剛才那張桌子前，陸遠把那支狙擊步槍遞給了有些躍躍欲試的金斗煥，自己換用了射速更快一些的突擊步槍。陸遠沒有叮囑金斗煥，要他專門射殺日軍軍官或是什麼重點目標，在他看來，金斗煥能使用那支狙擊步槍正常作戰就好，自己並不指望金斗煥能有多好的表現。
陸遠把那張桌子讓給金斗煥，自己端著突擊步槍去了另外一扇窗戶旁邊，沒等金斗煥學著陸遠剛才的樣子在桌子上趴好，陸遠就已經對著外面的街道里打出第一槍。日軍土黃色軍裝上陡然綻開了血花，擊中日軍士兵的彈頭似乎有穿透力的還擊中了後面的人，搞得那股日軍頓時大亂，散開來就毫無顧忌的噼里啪啦的開槍還擊。
陸遠手中的突擊步槍和日軍的三八步槍同一個口徑，使用的同樣是友坂步槍彈，只不過陸遠此刻佔據著居高臨下的優勢，在此起彼伏的槍聲中，完全聽不到陸遠這邊的槍聲，但是在對方嘩啦啦的一片炒豆子般胡亂射擊中，陸遠的快速射擊居然慢慢地就佔了上風。很快就有六七名囂張探出身的日軍士兵被擊中，隨著一個日軍少佐被遠遠的打翻在地，日軍這次看著氣勢非凡的攻擊頓時就有些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日軍的攻擊勢頭已經弱了下去，但陸遠還是遵循兩連射的形式，一停一頓的連續射擊。這樣能夠有效的抑制連發的槍口上揚，更重要的是，這樣能減緩槍管發熱的時間，儘可能長的工作。陸遠這種近似於後世突擊步槍的用法，平端在射擊線上，快速移動，快速點射，視線中只要出現日軍那熟悉的土黃色身影，子彈就潑雨般灑上去。
不管是什麼人，人體在面對高速飛行的子彈時，只能是脆弱得好像煮熟的麵條。因為陸遠的射擊基線比較高，幾乎所有的彈著點都在對方的上半身跟頭部，死亡率非常的高，這也是他在戰鬥中的信條。一旦開戰，就要盡量殺死對方，那才是保全自己的最好辦法，而且也可以讓對方少經歷痛苦，何必還要磨磨蹭蹭。
陸遠的射擊速度很快，給對手造成的殺傷力也很強，在連續多名軍官被陸遠成功射殺之後，一直苦苦支撐的這股日軍終於崩潰。原本戰意滿滿的日軍開始後撤，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開槍的金斗煥，也在此刻扣下狙擊步槍的扳機，只是和槍槍咬肉的陸遠相比，連續脫靶的金斗煥形同初次上戰場的新兵。
對方槍聲漸漸弱了下來，陸遠這才有機會拉開彈膛散熱，同時蹲下來收拾起面前的兩個空彈匣，然後轉頭給幾米外的金斗煥豎個大拇指，金斗煥剛才打的有些猶豫，或許是還沒有完全適應手中這支狙擊步槍的緣故，他剛才一連打出去三發子彈，卻一個目標都沒有擊中。此刻看到陸遠對自己豎起的拇指，金斗煥心裡很是有些慚愧，慚愧自己剛才的無功而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