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開
第7章離開
「柱子,閉嘴,這還輪不到你替我說話。」被人給搶了話,徐連長原本還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待他發現陸遠根本不搭理自己帶來的人,而是就那麼滿臉冷笑的一直盯著自己看,徐連長這才徹底醒過味來。
陸遠沒有繼續搭理徐連長兩人的意思,在徐連長呵斥手下人之後,陸遠跨步準備繞過這兩個人離開院子。卻不想那年輕人被徐連長呵斥之後,居然移動身體擋住了陸遠的去路,大有誓不罷休的意思。陸遠不禁皺了眉頭,心說我原本就跟你們不認識,話不投機也是有情可原的,可這小子如此接二連三的挑釁自己,究竟為的是什麼?
不想多事的陸遠選擇了再次退避,向右橫跨一步,準備繞過徐連長,卻不想那壯實的牛犢子一樣的年輕人再次擋住了陸遠的去路。這可就有點意思了,被迫再次停住腳步的陸遠伸手摩挲著自己的鼻頭,再次把目光投向徐連長身上。「小子,你別看我們連長,我就問你,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擋住陸遠去路的年輕人眼見著陸遠再次退讓,便以為陸遠真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言語之間也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看了一眼那徐連長,陸遠見對方似乎並不想出言阻止那年輕人,便搖著頭轉身準備進屋。「哎,我問你話呢?誰讓你走了?」見陸遠轉身準備離開,那年輕人就急眼了,隨即伸手去拉扯陸遠。就在此時,本已經轉身的陸遠突然轉身回來,藉助腰力用腋下夾著的步槍狠狠捅在了年輕人的肋部,只聽著哎呀一聲喊叫,肋部遭受重擊的年輕人已經軟到在陸遠腳前。
「別動,我怕我的手會不受控制傷到你。」擊倒那接二連三挑釁自己的年輕人,陸遠隨即抽出腰間的駁殼槍指著試圖撲過來的徐連長。「我剛才已經對你說的非常明白了,我只是個過客,稍後我就會離開這裡,你們何必要一直苦苦相逼。我想不出來,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如果你們不能罷手,那我就只好撕破臉在這裡和你們打一場了。」
陸遠的這番話在徐連長聽來不算什麼,被馬鐵派來看望陸遠的馬小寶正好走到院門口,聽了此言,馬小寶臉色大變。別人可能不知道陸遠的身手如何,同樣經歷過昨天下午那場追戰的馬小寶卻知道陸遠究竟有著怎樣的身手,「別開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都不是外人。」心中大急的馬小寶趕緊衝進院子里,試圖阻止事態的惡化。
陸遠不認識徐連長和那年輕人,卻記得馬小寶,眼見著馬小寶一個勁的對著自己使眼色,便收回駁殼槍,只是卻沒有理會那徐連長。「小兄弟,我們馬隊長派我來給小兄弟你送身新衣服,你看你這身衣服也不能穿了,不如就直接換上這身新的,我這還有雙鞋,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小兄弟你的腳。」馬小寶天生就是個會說暖心話的傢伙,要不然馬鐵也不會派他來看望陸遠。
陸遠倒是沒有拒絕馬小寶的好意,當即接過馬小寶拿來的包袱反身進屋,少頃之後,煥然一新的陸遠重新出現在院子里,而那個徐連長和那年輕人早已經離開。「」嘖嘖,雖說是一樣的人穿一樣的衣服,可小兄弟你這份做派卻是我們這樣的粗人不能比的。」等候在院子里的馬小寶又把陸遠狠狠誇了一陣,卻不想陸遠接下來的話卻令馬小寶如墜冰窟。
「多謝你送來的衣服和鞋子,我就不去跟你們馬隊長告別了,一會我就會離開這裡,離開之前,我還想知道昨天那支騾隊現在什麼地方。這是剛才那位徐連長的手槍,麻煩你幫我還給他。」陸遠並不是一個心機靈巧之人,卻也能看得出馬小寶的來意絕非送衣服那麼簡單,所以不等馬小寶說出來意,陸遠就先開口斷了對方開口的機會。
馬小寶無奈,只得親自陪著陸遠去找了同樣安頓在馬家集的孫文財一行,對於陸遠,孫文財連同騾隊里的活計們自是推崇不已,對陸遠索要一匹馬的要求,也是忙不迭的答應下來。牽著從孫文財那裡要來的馬,拒絕了馬小寶陪同的陸遠在馬家集里閑逛了一陣,吃過了早飯,準備好乾糧,陸遠徑自騎馬離開馬家集。
得知徐連長在陸遠那裡碰了壁吃了虧,馬鐵便知道大事不妙,果然,聽著馬小寶回來如此這般一說,馬鐵才知道陸遠已經離開馬家集。「老韓,那個徐連長是個什麼來頭?那小子可是我看重的人,他這麼一攪和,那小子直接走人了,我這該找誰去說理去。」
根本不去考慮馬鐵跟那徐連長該如何去交涉和掰扯,離開馬家集的陸遠正得意洋洋的騎著高頭大馬一路向北,陸遠小時候可沒少騎牛騎驢,對於比牛驢高級一等的馬,陸遠心裡也根本沒有打怵,只騎著走出去不過幾里地,陸遠就已經能很好的控制這匹馬了。
在馬家集閑逛的時候,陸遠已經了解到現在是民國26年,也就是1937年的5月末。1937年正是日軍對中國發動全面侵略戰爭的時間,發生在北方的七七事變便是導火索,現在是5月末,距離七七事變只剩下不過一個多月時間。有仗打的地方,一定會有很多的日本兵,所以急於提升自己等級的陸遠已經波不急待的想要趕去北方。
陸遠目前的位置在大同,北平在大同的東方,而陸遠並不打算去北平,而是選擇了距離自己更近,早被日軍佔領的張家口張北縣。1933年5月31日,國民黨政府與日本簽訂了《塘沽協定》,將包括張北縣在內的察北地區劃為日本人自由出入區,同年12月29日,為扼守通向華北內地的咽喉,日軍進駐張北縣城。
大同距離張家口200多公里,四天之後,就在陸遠混在一支商隊里趕到張家口的時候,幾天前日軍夥同土匪伏擊馬鐵騾隊失敗的事情已經被駐守張北的日軍知曉。得知派遣去土匪中的五名帝國士兵盡數失蹤,張北日軍隨即將此事通報給特高課華北分部,並責成特高課對此展開調查。
趕到張家口的陸遠並不知道此事已經引起張北日軍的注意,在張家口短暫停留之後,陸遠便捨棄那匹馬,獨自一人消失在張家口郊外。張北縣在張家口以北40多公裡外,陸遠並不打算去張北縣找尋襲擊日軍的機會,在張家口滯留的兩天里,陸遠不止一次見到沒有佩戴武器的日本兵出現在張家口,所以他選擇了在張家口去往張北縣的途中伏擊日軍。
日軍進駐張北縣多年,和張北縣毗鄰的張家口早已經成為張北日軍休假消遣的常去之地,同時,張北日軍也利用去張家口消遣的機會試探張家口中國守軍的虛實。陸遠藉助夜色的掩護,順著張家口去往張北縣的官道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在距離張北縣只有不到30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處適合伏擊日軍的位置。
眼前這片面積並不是很大的林子離著官道不是很遠,而且在林地的後面是一處緩坡,緩坡上的灌木草枝雖說稀疏,卻也能藏住人。陸遠選擇的地方不是林子,也非那片緩坡,而是選擇在官道邊靠近林子的地方挖了一道T字形的壕溝。
用樹枝和草皮加蓋在壕溝頂部,然後對壕溝向後延伸的部分進行有效的偽裝,陸遠就有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簡陋地堡。一番忙碌終於結束,完成地堡偽裝的陸遠遙望初升的旭日,此刻他的心中已滿是對戰鬥的期待。待呼吸平穩之後,陸遠翻身坐起,從背包里拿出在張家口買來的肉乾食水,在日本兵出現之前,陸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快恢復體力。
水足飯飽之後,陸遠抱著壓滿子彈的步槍蜷縮在地堡里,在閉眼休息的同時,陸遠在腦海里極力回想著自己當初在部隊里接受到的那些戰術訓練內容。陸遠當過兵,而且不是普通的部隊,陸遠當初入伍的部隊是野戰軍,如果不是因為陸遠在考軍校的時候,被人頂了名額,說不定穿越之前的陸遠已經從軍校畢業成為一名野戰部隊的基層軍官。
離開了深愛著的部隊,對陸遠而言非但不是一種解脫,反而成為陸遠記憶深處難以磨滅的一段記憶。也正是因為這樣,陸遠進入政府部門成為一名公務員之後,才會整日里糊裡糊塗的混日子。
離開部隊才短短一年多,陸遠的身上就已經看不到一點軍人的氣息,但是在部隊里學到的那些戰術科目和接受過的訓練,卻已經深深印刻在陸遠的骨子裡。抱著步槍蜷縮在地堡里的陸遠不知不覺昏昏睡去,如死屍般蜷縮在地堡里的陸遠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再醒來的時候還是白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