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溫淺的指甲用力摳著手心,抵禦身體的的顫抖,剋制地冷靜說。「放手。」
簡帛硯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同樣的再做一次,我把東西給你。」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她心顫不已。他的聲線低沉,狹窄的空間瀰漫著曖昧,她的臉頰灼燙。
他的唇離開她的耳廓,溫熱氣息尚未完全消散,溫淺的心臟倏然收緊,微涼濕糯的吻落在她後頸,她身體僵硬,他的唇順著她光滑的背下移,到拉鎖部位,他用牙齒叼著拉鎖頭,緩緩朝上拉,溫淺□□背部像一根極輕的羽毛劃過,若有若無的觸感,撩撥她心尖,酥酥麻麻,溫淺幾乎不能自持,她貝齒咬著下唇,指甲快把掌心摳破。
他突然板過她的身子,兩人面對,他垂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下唇咬得發白,他的手指伸到她嘴邊,撥開她的唇,迫她打開牙齒,溫淺恨極,突然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尖,他嗤地一聲笑了,手指拿了出來,墨色的深眸盯著她,低低地說了句,「你真敏感。」
溫淺羞赧,別過頭,她惱恨自己,太賤了。
他放開她,後退一步,欣賞地打量幾眼,「不錯。」
「我可以走了嗎?」她垂眸,聲音低低軟軟,透著萬分委屈。
他沒有回答,也不讓開,他高大的身軀,幾乎罩住溫淺,他今晚穿一件黑色襯衫,越發顯得面色冷凝,屏風遮擋光線,陰影里他周身透著森然冷意。
屏風后空間狹窄,溫淺需側著身體,經過他身邊時,胸部還是不可避免地擦著他手臂,堅實有力觸碰兩團柔棉,一種奇異的感覺,溫淺屏住呼吸走過去,身後簡帛硯嗓音低沉暗啞,「想好了找我。」
溫淺幾乎逃也似的離開,走時忘了拿換下的小晚禮服,她不明白為何每次見這個男人,自己都如此狼狽。
簡帛硯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出神,直到傳來急促的關門聲,室內一片沉寂,他目光掃過屏風上搭著的小晚禮服,伸手取下來,拿在手裡,放在鼻端嗅了嗅,淡淡的體香。
他拿了一個木質衣架,把小晚禮服掛在衣帽架上,朝後靠在紫檀雕花羅漢榻上,看著短小的禮服裙,相像那個人穿上的樣子,良久,他揉揉眉心,闔眼,這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他猛然睜開眼,幾乎敲門聲剛落,他脫口說,「請進。」
厚重的實木仿古門輕輕推開,一個清秀女孩,探頭進來,問;「先生還要聽曲子嗎?」怯怯地小聲補充一句,「先生如果有別的要求,可以提。」
屋裡的男人沒有任何錶情,抬了一下手,冷漠聲,「出去。」
女孩嚇得一縮頭,小心地關上門走了。
溫淺快步走出房間,電梯停在底層,她等不及,直接走樓梯,她疾走,拐了兩個彎,到六層,一出樓梯,對面是盥洗室,溫淺進去,站在洗手台前,撩起水,她閉上雙眼,冷水灑在臉上,再睜開時,雜亂的心跳平復,腦子恢復清明。
她對著洗手台的鏡子,鏡子里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裙,飄逸出塵,禮服裙很合體,尺寸正好,收出纖細腰身,沒有一處多餘,她衣裳的碼他不知道,竟然能如此合身,簡帛硯這貨給多少女人送過裙子。
禮服裙樣式保守,長及腳面,窄袖,高領,領口一顆鑽石,盥洗間雪亮的燈光,發出璀璨的光芒,溫淺摸著領口的鑽石,價值不菲,剛才換衣裳時,頭髮毛了,她打開長發,重盤髮髻,整個氣質變了,高貴優雅。
這身禮服裙跟俱樂部氛圍很搭調,出入俱樂部的會員,帶著女伴的,一色淑女風範,穿著時尚華麗的晚禮服,男士西裝革履,溫淺偶爾看見一兩個男人經過,走過去,回頭看她,她不能不佩服簡帛硯的審美,這套禮服裙把她渾身包裹起來,反而比暴露更令人浮想聯翩。
難道簡帛硯看自己穿戴寒酸,看不過眼,送自己一套昂貴的晚禮服,還是覺得跟自己曾經有過特殊關係的女人,太丟臉,不管何種原因,他強送,又被他輕薄一番,她心安理得收下了。
溫淺走迴音樂茶座,霍總和李總喝茶閑聊,李總看見她,眼睛都直了,「溫小姐很配這條裙子,美若天仙。」
霍總打量她兩眼,眼裡閃過疑惑,「這條裙子很漂亮,溫小姐去這麼久,原來換裙子。」
溫淺含糊地嗯了聲。
李總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溫淺,「溫小姐,我可以去貴公司考察一下嗎?」
李總的小眼睛圍著她身上轉,溫淺想拿下這個合同,至於姓李的有非分之想,她佯作看不見,不讓他如願就是,「歡迎李總去我公司考察,一定不會讓李總失望。」
「原來合作的公司我不太滿意,價格太高,拖延工期,我相信溫小姐,但在商言商,質量工期保證,價格優惠,我可以考慮跟貴公司合作。」
李老闆的合同不小,如果拿下,溫淺幾年之內不跑市場,公司規定的指標都能完成,溫淺當然極力爭取,「李總跟我們初次接觸,謹慎是對的,價格李總可以橫向比較,我們可以按圖紙加工樣品,李總過目。」
姓李的雖然好色,但生意人,一點不吃虧,溫淺儘力說服他把這批深加工件委自己公司干,「李總若有時間,明天我陪李總到現場看看。」
「好,溫小姐,就這麼說定了。」
溫淺手機響了,原來是彭文光打來的,溫淺說了聲,「失陪。」急忙走出去接,「溫淺,你說話方便嗎?」
溫淺已走出門,「方便,什麼事?」她正想找彭文光來接她,避免跟李總兩人單獨在一起,看情形霍總這個老滑頭,一會走時,一定躲開,給她和姓李的製造機會,她又不能公然得罪李總這個衣食父母。
彭文光壓低了聲音,「溫淺,我有點不放心你,霍總是老狐狸,知道分寸,他帶的李老闆,我聽說好女色,你小心點,我有事,不能去接你。」
彭文光不能來接她,溫淺想想,電話打給溫薄,搖頭,她不能跟溫薄走太近,她嬸事多,她不想惹麻煩,溫淺握著手機,最後打給廖暉,手機響了幾聲,廖暉接了,調侃的語氣,「溫淺,這麼晚睡不著想我了?」
溫淺笑,「想請你吃飯,我在漢頓俱樂部等你。」
「溫淺,你看幾點了,請我吃飯能有點誠意嗎?」廖暉不滿地說。
溫淺看手機時間,九點多了,嘿嘿笑,「接我一趟,順便請你吃飯。」
「好,你等著我馬上去。」
溫淺打完電話回到音樂茶座,李總問:「小溫,男朋友的電話?」溫淺笑著含糊地說,「天晚,他不放心,要來接我,一會到了。」
李總有點失望,溫淺拿起包,「霍總、李總,失陪了,我先告辭了。」
溫淺走出俱樂部大門,站在台階上,等廖暉,一會,她看見廖暉的車影,走下台階,朝廖暉的車擺手,廖暉的車停在她面前,這時,地下停車場駛出一部車,隔著幾輛車子離溫淺站的地方不遠停下。
漢頓俱樂部門前燈火通明,廖暉從車窗里伸出頭,上下打量她,「這件禮服是你客戶送的?」
溫淺拉開車門,語氣裡帶著笑意,「我那個客戶有送女人衣裳的怪癖。」
「你客戶有心裡疾病?」
溫淺上車,「也許有吧!」
「我餓了,陪我吃夜宵。」廖暉看著她系安全帶,「你想吃什麼?」
「麵條。」
溫淺知道廖暉願意吃麵食,廖暉開車往溫淺家的方向走,這個時間馬路上不堵車,溫淺家住的地方不是市中心,往溫淺家那條路車不多,廖暉車開得很慢,想沿途找個麵館,一到夜晚,寒城大街小巷三五成群,習慣夜生活的人們,酒樓街頭小飯館人聲鼎沸,廖暉看前面有一家掛著紅燈籠,清真西北手擀麵館,「哪家怎麼樣?」
這幾年牛肉身價飆高,溫淺對帶有清真字樣飯館有好感,「隨便你喜歡吃就行,我不餓,陪你吃。」
進飯館里,果然生意挺紅火,廖暉點了一個大碗手擀牛肉麵,溫淺不好看著他吃,點了個小碗牛肉麵。
溫淺穿著一襲禮服裙,往飯館里一走,引起周圍食客的注意,好像她這種打扮的人不能進這樣的小飯館。
廖暉注意到周圍的目光,溫淺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歉意地說,「我太粗心了,不該挑小飯館。」
「沒事。」溫淺嘴上說,心裡罵簡帛硯變態,我穿什麼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服務員把麵條端上來,廖暉吃得快,一會一碗麵條吃光了,溫淺不餓,吃了小半碗。
兩人從飯館里走出來,秋風吹過,微微有些涼意,溫淺剛坐進車裡,手機響了,溫淺從包里拿出手機,陌生的電話號,溫淺按下接聽鍵,裡面沒有聲音,溫淺問了一聲,「你好!你是哪位?」
一個低低沉沉的聲音,「你什麼時候來取走你的裙子,我可沒有收藏女人衣裳的怪癖。」
溫淺呆住了,她跟廖暉開玩笑的話,他聽見了,他難道在她身上安裝了竊聽器?溫淺想起廖暉在身旁,不敢多說,嗯了聲。
「我開的條件你考慮一下?」車裡開了暖風,溫淺一點沒感到溫暖,電話那頭沁涼的聲線,令她從頭寒到腳。
溫淺看一眼廖暉,對著手機壓低聲音,「能再商量一下嗎?」
「再睡一次,我把東西給你,我不想重複。」溫淺剛要說話,電話傳來嘟嘟聲,簡帛硯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