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我包落在你哪裡,身上沒有錢和身份證。」她小聲說,
「走吧!」簡帛硯說完,轉身朝電梯間走去,走出兩步,沒聽見身後腳步聲,回頭,「還不走,你一晚上要呆在這裡嗎?」
「我等安然回來,你能借我手機用一下嗎?」
他看看她,無奈掏出手機,遞給她,溫淺趕緊走上前兩步,接過手機,撥打安然的電話,打了半天,語音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溫淺瞬間泄氣,安然十回有五回找不到人,把手機還給他。
簡帛硯接過手機,「沒聯繫上?」溫淺點點頭,簡帛硯掉頭朝電梯間走去,溫淺一聲不吭跟在身後
電梯門開了,兩人一前一後進去,門慢慢合上,溫淺小心地看著他的臉,「去哪裡?」
簡帛硯不看她,「去我家。」
溫淺斟酌一下措辭,「這麼晚了,打擾你家裡人休息,我還是不去了。」
「你有地方去嗎?」他挑眉看了她一眼。
「沒有。」她確實沒地方可去。
「沒地方去,還挑三揀四的。」他語氣似乎很嫌棄,她低頭,片刻,又忍不住看著臉問;「你怎麼沒走?」
「我看八樓那戶人家的燈沒亮,猜到可能沒人。」外面下著雨,溫淺沒注意安然家的燈亮沒亮,他倒是心挺細的,她即使明知道安然家燈沒亮,她也會上樓,因為她實在沒地方可去。
樓房到簡帛硯停車的地方,經過一段小區的路,正下著雨,簡帛硯脫下西服,雙手撐著,擋在兩人頭上,一路小跑到車前。
兩人坐上車,簡帛硯的車子離開,溫淺看著車窗外,雨水從空中灑落,砸在屋檐、樹葉,像斷了線的珠子,馬路上已沒什麼行人,前方路面白花花的,擋風玻璃開著雨刷,蒙蒙雨霧,視野模糊。
車往一個高聳入雲的大廈停車場駛去,溫淺從車窗里仰頭看,雨霧中幾個大字『皇庭酒店』閃亮,這是寒城最大的酒店,四十層,簡家投資的大酒店,據說三十層到三十九層是客房。
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兩人乘直升電梯直達四十層,溫淺踏進酒店第四十層樓,鴉雀無聲,兩旁房間門緊閉,簡帛硯放慢腳步,似乎等她,等她跟上來,跟他並排,他停在一個房間門口,掏出門卡開房門,先走了進去,
溫淺站在門口沒動,兩人住一個房間,太挑戰她的心裡承受力,她跟他來一發,結束各走各的,就當做一場春.夢,整晚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她很有壓力。
「怎麼不進來?你一直在門口站著嗎?」簡帛硯插卡,房間里的燈亮了,溫淺蹭著步子進去,掃了一眼屋裡,這是一個套間,外間客廳,裡間卧房,豪華奢侈,堪比總統套房。
簡帛硯走到裡間卧房,溫淺跟過去,裡間卧房裡有衛生間浴房,溫淺看一眼卧房的床加寬加大,她看好客廳里有個沙發,看著他,說,「我睡客廳沙發,你睡卧房。」
簡帛硯坐在床上,凝眸看著她,「過來。」溫淺上前一步,簡帛硯一把扯過她,拉她站在身前,他分開雙腿,她站在他雙腿中間,被他禁錮住,溫淺掙扎兩下,他面色變冷,「我說過對你沒有**,你跟我睡一張床怕什麼?」
她側頭,避開他的目光,「我不習慣跟男人一張床睡覺。」他和她距離很近,她大眼睛里的慌亂都落在他眼裡,他忍不住將她按向懷裡,「我們試著培養一下感情,說不定我對你有興趣了,交易做成了。」
她被他緊緊抱著,瞬間想起在他辦公室里,她已經做好準備把自己交給他,他拒絕了,弄得她尷尬難堪,身心都不舒服,短時間內心裡那塊陰影還沒有消除,她怕自己又迷失,情.潮湧動,他冷漠的對自己說,我沒興趣了。
她貼著他,隔著一層衣裳,感受到他的體溫,男性的體溫,健碩的胸膛,她的掙扎也是無力的,囁嚅,「今晚還是算了。」
他摸她的衣衫微潮,把一張房卡塞在她手裡,說了句,「隔壁。」
她又差點上了他的當,他早給她準備了房間,他放開她,她走去隔壁,打開房間,屋裡所有的燈亮了,她各處看看,這個房間布局跟簡帛硯的房間一樣,極盡奢華,地上鋪著暗紅圖案地毯,是純羊毛手工編織的地毯,價格昂貴,溫淺看這個房間所有東西都是新的,床單被褥簇新,沒人住過,溫淺小小的歡喜,她不喜歡住酒店,擔心衛生問題。
溫淺想脫了衣裳,潮衣裳穿在身上令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沒帶衣服,沒有衣服換,只有身上穿著的這一身衣服,連睡衣都沒帶,她從家裡出來太匆忙了,什麼都忘了帶了。
這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溫淺走去打開房門,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服務員,手上托著幾套衣裳,「這是簡總吩咐給溫小姐的。」
溫淺接過,說了聲謝謝,關上門,拿到屋裡翻看,兩套睡衣,三套外衣,溫淺隨手拿一套睡衣,進去浴室洗澡。
浴室好像沒人用過,溫淺放心了,浴缸里放滿水,她躺在浴缸里,溫熱的水,驅散了她身體的濕氣。
溫淺洗完澡,浴室里的雪白的浴巾和毛巾都是新的,用著柔軟舒適,她走出浴間,床上擺著簡帛硯讓人送來的衣服,衣服里有一條底褲和一件文胸,簡帛硯心挺細的,細節都能想到,是否平常對別的女孩子也是這般體貼照顧。
她提起一件絲質蕾絲的性感睡衣,面料輕薄柔軟,身體遮住的地方很少,拿起底褲,鏤空通透,文胸遮住半個球,這一定是服務員自作主張,自行領會老闆的意圖,這樣內衣,溫淺自己一個人睡都不好意思穿。
她還是穿自己的內衣,外衣兩套裙裝,一身褲裝,溫淺試穿黑色長裙,長袖深V領收腰性感蕾絲領口連衣裙,樣式簡潔又不失女性柔媚。
剛穿好衣裳,房間內的電話響了,溫淺住在這裡沒人知道,她以為打錯了拿起電話,電話里傳來簡帛硯的略低的聲音,「上樓頂喝一杯。」
皇庭酒店頂層修建空中花園,空中花園到處都是綠色植物,雨已經停了,夜空烏雲散盡,空中花園有一層玻璃罩,頂部可以打開,此刻,頂部玻璃打開,雨後空氣清新的,溫淺深深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身心舒爽。
簡帛硯坐在白色躺椅里,手裡端著一杯酒,看見她上來,沉靜的眸子亮了一下,溫淺剛洗了澡,把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鬆鬆挽了,深V領露出整個修長頸項,一片雪白酥胸,黑白反差強烈,露台上透過綠色植物光影斑駁,溫淺穿著黑色長裙妖艷魅惑,黑眼睛亮得令人心悸。
簡帛硯移不開眼,這身黑裙穿在她身上,平添了幾分性感,迷人嫵媚風情。
「你要不要來一杯酒?」他開口嗓音沙啞,如沉沉的夜色。
溫淺坐在他對面的白色藤椅上,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優雅地抿了一小口。
簡帛硯坐在一棵碩大的綠色植物旁,婆娑的光影,半明半暗,細碎的光打在他臉上,他面部線條流暢,五官絕美,沒有一點瑕疵,這個男人太有誘惑力,溫淺收回目光,「我想問一個問題?」
他嗯了聲,目光從她的修長雪白的脖頸上移,落在她臉上。
「你每天過這種生活,有樂趣嗎?」她又啜了一小口酒,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說,你什麼都擁有,不像我每天奔波,為每個月多掙點錢,改善家庭生活,攢夠錢買了一件心儀已久的裙子,而興奮好一陣子,這些樂趣你可能沒有。」
他墨色的眸靜靜地看著她,「有,比如你。」
「你拿我尋開心覺得有趣?」
「有。」他喝了一口酒,又隱在陰影里,朦朦朧朧,溫淺看不清他的表情,感覺他的臉變得冷肅。
溫淺站起身,執著酒杯,徐徐走到他面前,簡帛硯坐著,溫淺視線看到他頭頂,黑亮的髮絲一根根直立,很密實,一股好聞的清淡的洗髮水味道,一個男人如此乾淨,溫淺喜歡,他目光略向下移,正好看盡她胸前那片春光,女人的體香,淡淡的充斥他鼻端。
她把酒杯放到桌上,俯身雙手支在他藤椅的兩側,光影浮動。她的黑裙散開鋪在地上,像罌粟花開絢爛,「對我沒有一點**?」
他眼底暗流洶湧,如海水一樣,驚濤駭浪,靜靜的夜,傳來他微沉的呼吸,「別誘惑我,你會後悔的。」
她學著他貼著他臉頰,在他耳邊,輕柔地呼出一口氣,她的手突然蓋住,「你撒謊。」不等他反應,她離開他身體,嫣然一笑,輕啟朱唇,「別跟我說你不舉。」
隨即她很快退回座位上,暗中他眼底的狂潮像要把她整個淹沒。
突然,簡帛硯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沒有動,他不接聽,手機一直響,溫淺朝桌上挑了一下眉,「你電話。」
簡帛硯拿起接聽,四周寂靜,微小的聲音聽著都很真切,手機里傳來一個低柔的女聲,「帛硯,我想你。」
簡帛硯看一眼溫淺,站起來,走到露台邊緣,怪只怪樓太高,深夜太靜了,溫淺不想偷聽,可是二人的對話,還是飄到溫淺的耳朵里。
「帛硯,我好想你,你能來看看我嗎?」
「你怎麼還沒睡?」
「我想你睡不著。」
簡帛硯回頭瞅了一眼溫淺,淡淡地聲,「我有事。」
「帛硯,等等。」女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有些急促,「帛硯,我去找你,你在哪裡?」
「我有事,不方便。」
對方停頓半秒鐘,似乎情緒受挫,聲音低落,「你跟誰在一起?」
「你不認識。」
結束通話,簡帛硯走回來,看見那個令他頭痛的女孩快把一瓶酒都喝光了
溫淺手裡握著酒杯,狡黠地說,「你有**的人找你,還不快去。」
他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酒瓶,「別喝了,一會醉了。」動作有些粗魯,像是很生氣。
溫淺睨了他一眼,「我可以喝兩瓶不醉。」說完,站起身,「我困了,要回去睡覺。」施施然走了。
他灌了一大口酒,胸口悶悶的,過了一會,站起身,走下露台。
經過她的房間,她房門緊閉,房間里聽不見一點動靜,他停頓數秒,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酒店大床柔軟舒適,溫淺喝了酒,躺下一會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第二天睜開眼,四周不是熟悉的環境,屋裡遮擋的嚴嚴實實,厚重的窗帘下棕紅地板上一條亮色,屋裡光線昏暗,窗帘遮光效果好,四十層一點動靜都沒有,牆壁隔音效果好,溫淺昨晚睡眠出奇地好。
她家屋子空間狹小,石灰牆凹凸不平,半夜隔壁男女發出惱人的聲音,直往耳朵里鑽,這個寒城一流五星級酒店,簡直就是天堂。
溫淺看錶六點整,下地拉開窗帘,晨曦照入屋裡,溫暖明亮,溫淺朝下面看,四十層看下面道路上車輛成一個個小黑點,整個城市晨曦籠罩,盡收眼底,東川江像一條白練,蜿蜒曲折,視野開闊,溫淺神清氣爽。
她走到盥洗室洗漱,洗完出來,桌上的電話響了,估計除了簡帛硯沒人別人,溫淺拿起電話,「下樓吃早餐。」簡帛硯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愉悅。
溫淺穿上酒店服務員送來的另一套裙裝,那身黑裙只適合夜晚穿,黑夜掩著,人會變得比較大膽開放,這套裙裝比較保守,藍白相間,披肩長發,像個學生。
大酒店每層樓都有餐廳,三十九層,雅緻的餐廳,早晨有三四個人,簡帛硯已經坐在那裡開始吃早餐,看見溫淺進門,抬了一下手,溫淺看見他,走過去,「簡總早!」
「叫我帛硯。」他看著她認真地說。
溫淺澀澀地彆扭地小聲說,「帛硯。」
餐廳是自助餐廳,溫淺跟他打聲招呼,過去取餐具,餐台上早餐有許多種類,小花捲、小韭菜盒子、煎餃、麵包片、揚州炒飯,還有小搶菜、醬牛肉等。
溫淺夾了個煮雞蛋,一片全麥麵包,一杯牛奶。
走到簡帛硯對面坐下,她剛才進來時掃了一圈,餐廳里吃早飯的三四個人她都不認識,像這種成功人士,城市的白領階層,每日忙碌打拚,不關注別人**,這種檔次的地方,自然不是市井粗俗八卦場所,溫淺放心。
她看一眼簡帛硯盤裡,一個小花捲、一片麵包,青菜,煎雞蛋,一杯奶。
「昨晚睡得好嗎?」他抬頭問。
「不錯。」溫淺笑笑,她還是選擇忘卻昨晚他的惡劣表現,無視彼此之間的芥蒂,跟高高在上簡家大公子,計較得起嗎?
簡帛硯穿一件天藍色襯衫,兩人著裝顏色竟然很搭,溫淺剝雞蛋皮,「你回來把我包捎回來。」
他嗯了聲,把杯里的奶喝乾,「你在酒店住多久都可以。」
溫淺搖搖頭,「我今天出去找房子。」
「你不住家裡了?」
「我弟弟要考大學佔一間屋子,我原來跟我媽住一間,現在我爸回來,住不下,我另外租房住,原來范小琦跟我一塊合租,現在我一個人租個單間就行。」
簡帛硯看著她低頭吃飯,淡淡的藍裙,好似天空的顏色,晨曦落在她的發梢上,她不施脂粉素顏攏了一圈光暈,清新純凈,吃飯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吃完早飯,回到房間,溫淺洗把臉,對鏡攏了攏頭髮,走出去鎖上門。
簡帛硯在盥洗間擦手,聽見輕輕敲門聲,一聲請進,溫淺進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你能借我點現金嗎?我身上沒錢。」
他拿出皮夾子,把裡面的一疊現金都拿出來,唯恐不夠,從夾子里抽出一張金卡,「用多少你自己取。」
她接過現金和卡,從一疊百元鈔里抽出五張,然後把錢和卡遞給他,「我借五百,包取回來我還你。」
他蹙眉,「我們的關係,你用我點錢不應該嗎?」
她定定地看著他,彎眉一笑,「我們什麼關係?」一瞬間,他想不顧一切地把她壓在身下,加深她可惡的記憶。
她固執地沒有收回手,卡和錢遞到他面前,他心裡的火慢慢壓下去,「錢不要算了,你別租房子了,市中心新樓區剛開盤,剩一半沒賣出去,你去挑一套房子。」
市中心地段寸土寸金,富人住的高檔小區,溫淺把五百塊錢塞在兜里,「等我賺夠錢去買一套。」
說完,朝門外走。
「等一下。」溫淺沒轉身,知道那人臉色不好看,聽聲音知道他很不悅
「你去哪裡,我送你。」這回她沒有拒絕,「單位。」
坐上他的車,溫淺借用簡帛硯的手機跟李宏泰聯繫。
關寧提前到公司,把一切都處理好,簡帛硯從專用電梯里走出來,關寧看眼上司,她今早打聽門衛,簡總開車跟溫小姐一起走的,對這個T.F公司溫淺,她太輕視了,她見了簡總才幾面,兩人關係暗昧。
簡帛硯開門進辦公室,掃了一眼沙發,看見沙發扶手躺著一個包,他拿起包,看看正是溫淺背著包,雙肩包,不是品牌包,一二百元的□□面不是好皮子,背包帶已磨得發白,大概用了幾年。
這時,關秘書敲門進來,簡帛硯把包放在辦公桌上,關寧把一天的行程安排彙報給上司,提醒,「簡總,九點有個集團董事會。」
關寧說完,剛想走,簡帛硯叫住她,「你去選一款女士包。」
關寧忍住心底酸意,「簡總對女士包有什麼要求嗎?」
「送人,你看著買。」
關寧還心存僥倖,問,「年輕還是年長的女士?」
「年輕姑娘拿的包。」
「簡總,我明白了。」關寧走出辦公室,猜測包是簡總送溫小姐無疑。
簡帛硯剛站起身,桌上放的包裏手機響了,簡帛硯猶豫一下,拿過溫淺的包,打開,從裡面拿出手機,手機屏顯示聯繫人,廖暉,簡帛硯瞬間覺得名字眼熟,具體想不起這個叫廖暉的人,鬼使神差他按接聽鍵,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溫淺,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滿世界找你,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打電話去你家,你媽說你走了,你半夜走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讓我送你,你一個女孩子不知道外面危險,等出事有你哭的……..」
電話里的男人語氣急促,顯然為手機的主人擔心,聽對方沒聲音,他小心地問了句,「溫淺,你在聽嗎?你怎麼不說話?」對方男人察覺不對勁,追問一句。
「我是簡帛硯,溫淺的包落在我這裡,你有事我可以轉告她。」
對方沒有動靜,停了足有一秒,「對不起,我以為是溫淺,請問她沒事吧!」
「你放心,她很好。」
對方男人沒有撂電話,靜默一會,「她住在哪裡?」
「住我那裡。」簡短几個字,對方又沒有聲音,半晌,「對不起,打擾了。」
簡帛硯握著手機,沉思,默念,廖暉,這個名字聽著耳熟,到底這個人是做什麼的,好像跟溫淺關係很不一般,聲音聽上去很年輕,簡帛硯看溫淺手機里未接來電有二十幾個,從昨晚七點多開始打,半夜三點還有個未接電話,簡帛硯嗤笑一聲,這個廖暉到底跟溫淺是什麼關係,半夜還打電話。
YT公司派人拿來圖紙,溫淺交代加工廠加工樣品,她親自下現場,李宏泰好色,但公私分明,產品質量絕不含糊,溫淺上午一直盯著,樣品出來,送到YT的公司,李宏泰很滿意,定於明天雙方簽合同。
溫淺把這件事忙完,去單位附近找房子,告示欄里貼著租房啟示,她從上下班便利的位置,篩選出兩處房源,打電話直接跟房主聯繫,不通過中介,省了一筆費用。
兩處房源正巧下午都有人,溫淺按照地址,在一片舊樓里找到出租房子的人家,一個五十幾歲的婦女開門,「租房的,進來看。」
溫淺進屋,前面的樓房遮擋,下午兩點多,屋裡已經沒有了陽光,溫淺看一面牆體留有水漬,靠西面牆是冷山,房主那個中年婦女喋喋不休,「房租便宜,姑娘,你打聽一下,沒有比我這裡更便宜的房子,位置好,出門是馬路……」
溫淺只說,「回去考慮考慮,再聯繫。」
走出了樓門,她打電話跟第二家租房戶聯繫,離此地不遠,溫淺走五六分鐘,到一幢半新不舊的樓房前,租戶庶出二樓,樓下門市開間小飯館,溫淺上樓,這戶人家是對年輕夫妻,還沒搬走,這對年輕夫妻客氣地讓她進屋,溫淺看了一圈,單間,一室一廳一衛,三口人住的還算乾淨,比方才哪家好得多。
溫淺問;「房租能不能優惠?」
年輕丈夫說,「月租八百元。」
溫淺說,「我剛才看那間房月租六百元,如果同等房租,我租你這間。」
兩夫妻商量了下,男人痛快地說,「月租六百五十元。」
溫淺沒猶豫,「可以,房租半年打款。」
溫慶林工地的活被辭掉了,一個月千把塊錢的收入,除了付房租,一家三口人吃飯錢都沒有,她先租的房子快到期了,房租父母拿不起,只好溫淺出錢,她自己又租一間房子,租兩套房,房租都要溫淺出,一個月連帶房水電費要兩千塊,溫淺底薪兩千,全部付房租。
兩夫妻互相看看,妻子問,「你一個人住。」溫淺點頭,「一個人。」
「好,說定了,不過我們要等半個月新房裝修完了才能搬走。」
半個月,溫淺不想在酒店住,過兩天安然回來,她暫時住安然家。
看完房子,溫淺回家一趟,取衣裳和日常用品,進門時,季淑雲在廚房做飯,走出來,「淺淺回來了。」
小廚房裡,溫慶林就著鹹菜在喝酒,溫淺叫了聲,「爸」
溫慶林剛喝,腦子還算清醒,嗯了聲,溫淺進裡屋,拉出旅行箱,把立櫃里的衣裳掏出來,裝到箱子里,去衛生間把洗漱用品化妝品裝進箱子里。
季淑雲跟在她身後看著,無可奈何,「淺淺,你搬到哪裡住?」
「同學家。」
她合上箱子,拉著箱子往外走,開門出去,門在身後關上,溫淺聽屋裡溫慶林的聲音,「整天擺著一副臭臉,給誰看?」
溫淺打車去酒店,酒店大堂的小姐看見她跟簡帛硯一同出入,沒有攔她,微笑朝她點頭,「你好!」
四十層是直達電梯,普通電梯只到三十九層,走出電梯,溫淺路過簡帛硯房間門口,以為房間里沒人,房門卻突然開了,簡帛硯一手撐在門框,「進來。」
溫淺猶豫,簡帛硯離開門口,「有東西給你。」溫淺邁步進屋裡,簡帛硯隨手扔過一個包,「看看裡面東西少沒少?」
溫淺接住,看看,「這不是我的包。」簡帛硯坐在床上,兩手撐著床鋪,看著她,「你的包我扔了,檢查一下東西。」
「你不經允許怎麼扔我東西。」溫淺打開包,翻看裡面的手機、鑰匙,身份證,卡,口紅,紙巾,少量現金,一樣不少,看一眼包,淺灰金色鑲鑽石扣鱷魚皮,問:「多少錢,我給你錢?」
「不知道,關秘書買的,我不懂女人東西。」簡帛硯很隨意地說,看一眼她拉著的旅行箱,「你回家取東西去了,你父母沒說什麼?」
溫淺眼神暗淡了,「沒說什麼。」他彷彿又看到昨晚蹲在走廊的女孩,孤獨又倔強,他站起身,拉著她的手,「走,先吃飯,我餓了。」
皇庭酒店只有早餐免費,簡帛硯把晚餐開在四十層小餐廳里,就他和溫淺兩個人吃,晚餐豐盛,海鮮種類繁多,溫淺饞海鮮,每次吃自助餐她都撿海鮮吃,不過自助餐的海鮮少,且冷凍不新鮮。
服務生推車送餐,一樣樣擺到桌上,「簡總,小姐請慢用。」服務生下去,小餐廳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溫淺看著一桌子的海鮮,兩眼放光,看著簡帛硯,「我可以吃了嗎?」
「你隨意。」
溫淺先撿了一隻大閘蟹,幾隻小龍蝦,吃起來,簡帛硯吃一碗鮑魚粥,介紹說,「酒店的素菜師傅做得特別好。」溫淺看他口味清淡,心想,這些海鮮他一口不吃,是特意給自己要的吧,不覺心裡一暖。
桌上的菜肴沒吃幾口,溫淺光吃海鮮吃飽了,拿濕帕擦手,簡帛硯把一碗鮑魚粥轉到她面前,「喝點粥,晚上空腹睡覺胃不舒服。」溫淺拿過轉到跟前的鮑魚粥碗,「我胃口很好。」
「胃口好還這麼瘦?」他看著她稍顯單薄的身材,「我看著瘦,其實身上肉很多。」溫淺隨口說。
「是嗎?我倒忘了。」他眯起眼,目光下移,想起掌心下的挺翹柔軟,嗓子乾澀,她低頭喝粥,食慾很好。
她喝完一碗粥,放下勺子,擦嘴,「我找到房子了。」他神情凝滯了下,「半個月後房子倒出來,我搬過去。」她笑容燦爛,「我今天找了一下午房子,跑得腿都快斷了。」
他剛要說話,手機響了,他走出餐廳接電話。
過了很久,簡帛硯回到餐廳,面色沉斂,「你慢慢吃,我出去一趟。」他好像有重要的事,離開的腳步匆匆,她猜測是不是他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溫淺自己回房,剛進屋,廖暉打電話過來,「溫淺,你在哪裡?」
「皇庭酒店四十層。」
廖暉沉默半天,「溫淺,明晚你請我吃飯。」
隔著電話溫淺笑了,「好。」
四十層樓,離天空很近,浩瀚的蒼穹,雨過天晴,繁星滿天,幾乎伸手就能觸及。
夜晚,溫淺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聽著隔壁屋裡的動靜,沒有腳步聲,最後她迷迷糊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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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她洗漱完,走出房間到酒店三十九層餐廳吃早餐,經過簡帛硯的房間門口,她停住腳步,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簡帛硯一晚沒回來。
溫淺吃完早飯,乘地鐵到單位,準備合同,跟YT公司李宏泰簽下合同。
下班后,溫淺走出公司大門,廖暉在單位門口等她,看見她出來,喊了聲,「溫淺。」
溫淺跟幾個同事一起走,公司大多數人認識廖暉,廖暉跟溫淺的公司有生意往來,大家笑成一團,打趣她,「下班跟客戶溝通。」這溝通的涵義深刻,廖暉微笑,不反駁。
溫淺上了廖暉的車,廖暉開車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餐廳很乾凈,兩人坐下,溫淺執意要請客,服務員過來,溫淺點了菜。
廖暉問;「你弟弟沒再去網吧?」
「他放學我媽天天去接他。」
「高三半大小子,用人接送。」廖暉覺得不可思議。
溫淺也覺得好笑,「我媽怕他學壞,不放心。」
菜品端上來,廖暉很快扒拉一碗飯,招呼服務員上一打啤酒,一次啟開六瓶,直接拿瓶喝,廖暉酒量很好,喝酒一向豪爽,溫淺喝酒斯文些,倒入杯子里陪著他喝。
廖暉拿出煙,問:「可以嗎?」
「沒事。」溫淺不煩煙味。
廖暉一根接一根抽煙,溫淺端著酒杯自斟自飲,「你這兩天一直跟他住在一起。」廖暉終於問了盤橫在心裡已久的話。
「不住一個房間。」溫淺有必要解釋一句。
「你前天晚上怎麼回事?我打電話你不接。」廖暉問。
溫淺說父親回家,家裡沒地方住,出門包落單位了,給簡帛硯打電話,聽上去合情合理,只不過說到簡帛硯這一節,某些不雅場面,略過。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跟你關係不如他?」廖暉不痛快,溫淺了解他,急忙解釋,「我不好意思總麻煩你,上次我弟弟事,給你添麻煩了。」
「你寧願麻煩他。」廖暉心裡不是滋味,溫淺跟簡帛硯的關係,好像更深了一步,其實,溫淺跟廖暉兩人是朋友關係,沒有男女之私,可是她跟簡帛硯都已經那個了,後來還有幾次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昧舉動,關係好像是不一樣。
這時,溫淺的手機響了,她拿出看了看,又瞟了一眼對面的廖暉。
手機一通,沒頭沒腦地,「穿那條黑裙,來露台找我。」簡帛硯冷冽的聲音,口氣不容置喙,溫淺暗罵,抽的哪門子瘋,她在他面前終究硬氣不起來,怕對面的人聽見,趕緊答應一聲,「我馬上回去。」
廖暉問;「有事。」
「酒店大堂經理找我,有點事。」這個借口也夠拙劣的,簡帛硯帶回去的人,大堂經理還敢不巴結著,沒事找事,廖暉嘴角扯了扯,「溫淺,他找你回去是嗎?」
溫淺被人揭穿尷尬了兩秒,笑容諂媚,「他喜怒無常,我犯不上招惹他。」
廖暉不再說什麼,送她回皇庭酒店,一路廖暉沉默,溫淺想找個話題,打破沉默,廖暉興緻缺缺,兩人談話進行不下去。
廖暉把車開到皇庭酒店門前,停車,卻沒開門,靜默片刻,「溫淺,你別住酒店了,我給你找個地方住。」
「我又租了一間房子,過幾天搬過去,不用折騰了。」
廖暉看著她走進燈火輝煌的地方,許久,開車離開。
直達電梯間里就她一個人,她聞聞襯衣,好像有一股煙酒味,他有潔癖,一身煙酒味觸他霉頭,她先回房間,快速沖了澡換上黑裙,上去露台。
整個露台頂玻璃罩打開,滿天星斗,安安靜靜的,簡帛硯一個人坐在白色藤椅里喝酒,她走過去,坐在他身旁。
「你跟誰出去了?」月光淡淡的灑在露台上,秋夜泛著涼意,他穿著白色睡袍,清冷冷地坐在那裡,低沉的聲音透著寒冽。
「客戶。」溫淺輕輕地說了句,彷彿怕打破寧靜的夜色。
「男客戶?」涼涼的語調。
她嗯了聲,補充了一句,「客戶兼朋友。」。
「我跟你什麼關係?」簡帛硯突然問,她喝了兩瓶啤酒,有點上頭,思維停滯,隨口說,「客戶。」
他黢黑的眼底漸漸捲起一股陰霾,嗤笑一聲,「我是你客戶,他也是你客戶,你有跟客戶睡的習慣?」
她頭暈,翻了翻眼珠,大大的眼白,「你憑什麼管我?」
「你說我憑什麼?」他冷嗤一聲。
溫淺腦子瞬間短路,行動不受大腦控制,她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分開雙腿,騎坐在他身上,柔軟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黑裙絲滑的料子在她抬臂時滑落,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藕臂,她找到他的唇,伸出舌尖舔舐他雙唇,他身體倏忽僵硬。
進而她的舌尖探入他口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觸碰,她略潮濕散著清淡味道的髮絲撩過他臉頰,細細痒痒,懷裡的身體綿軟肌膚涼滑,她纖細的指尖,划著他寬闊的背部,順著她的指尖,尖銳的刺激直竄進他的體內,他的雙手垂在身側攥緊,太過用力骨節發白,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如雷,她舌尖退出,一路向下,停住,親吻他性感的喉結,他喉結滾動,她輕輕的啃咬,「沒有欲.望是嗎?現在有了嗎?」
她長長的嗯了聲,細細軟軟,他眼中火星崩裂,猛然攔腰抱起她,朝樓下走去,她的手臂軟軟地搭在他脖子上。
他大步抱她進了房間,把她仍在卧室大床上,隨後欺身上來,猝然吻住了她,狂暴激烈,吮噬著她,他口中灼熱的溫度,燙得她心尖發顫,他修長手指穿過她的黑髮,霸道又溫柔,溫淺兩頰緋紅,酒精的作用,身體不能自制洶湧的情.潮,她暈頭轉向恍如身在雲霧裡。
恍惚他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說,「我沒有視頻,但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