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溫淺嗤笑兩聲,「負責?」
這是她今年聽到最大的笑話。
「簡總,我們交淺言深,我的生活由我未來的老公負責。」
夜晚,路燈光照不到的黑地,溫淺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出他臉色的一寸寸變黑。
「別逼我,逼我明天就嫁了。」
寒涼的夜風中,她的聲音清脆,擲地有聲。
「溫淺,我不答應。」
他脫口而出,強硬又霸道。
溫淺的個性吃軟不吃硬,往回走了兩步,站在離他很近地方,「你不答應?你是我媽?我戶口本在你手裡?」
高跟鞋接觸青石地磚發出的輕微的聲音在黑空中回蕩,一下下落在他心裡,攪得他心神不寧。
他相信,她說到做到。
溫淺進屋,合衣躺下,腦子裡控制不住想樓下那個男人,他一定沒有走,他擔心她嗎?好像真擔心她,他愛她嗎?好像非常愛又好像不愛,不想給一個女人婚姻,因為愛的不夠深。
她滿腦子都是他,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溫淺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天已經大亮了,門外好像她媽的聲音,「淺淺,開門,你在家嗎?」
溫淺下地,打開門,季淑雲提著一方便袋包子站在門外,「媽,你這麼早來了?」
「你上次給我打電話說這兩天回來,我今早蒸包子,給你送幾個包子,你一個人住,早晨嫌麻煩,熱兩個包子吃。」
溫淺看她媽提著方便袋裡有七八個包子,「媽,我這沒有冰箱,吃不了,放壞了,我留四個,夠兩頓吃,剩下的你拿回去。」
溫淺搬過來,她媽來過一次,「淺淺,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好,生病了?」
「沒有,媽,昨晚喝酒喝多了。」
「淺淺,你少喝點酒,對身體有害。」
「媽,小強最近在學校狀態怎麼樣?」
季淑雲提到兒子,嘆口氣,「老師說他最近跟校外社會上不務正業的人在一起,我說他也不聽,你爸一天就知道喝酒,什麼事都不管。」
「媽,小強你要盯緊了,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叛逆期,容易學壞。」
送走她媽,溫淺拉開卧室窗帘,天陰陰的,早起七點多了,沒有太陽,她望著樓下,沒有他的車,也許他早走了,他註定沒有耐心在一個女人這裡停下腳步。
她媽走後,溫淺喝了點熱水,吃了一個包子,把葯吃了,今天不上班了,吃了感冒藥,人就犯困,又接著睡,睡夢中被手機鈴聲驚醒,她閉著眼睛,摸過手機,懶洋洋的聲音,「喂,你好!」
「溫淺,怎麼聯繫不到你,你出差手機關機。」
「我已經回來了。」
廖暉的聲音,強烈控訴她,「溫淺,你還把我當朋友嗎?我一個月不給你掛電話,你就不給我掛電話,你心裡一點沒有我,你太無視我的存在,你知道你這樣很傷男人自尊。」
溫淺嘻嘻笑,「你在我心裡怎麼能沒有位置,我心那麼大,地方寬敞,放個十個八個也不擠。」
「溫淺,見個面吧!」
「好,今晚。」
廖暉的聲音突然沉下來,極認真地說:「我很想你!」
手機里有雜音,廖暉最後一句話,溫淺沒太聽清楚,掛了電話,她呆了一會,廖暉剛才最後一句她想她聽清了。
她吃了兩頓包子,臉都吃成包子了,簡帛硯的司機沒送旅行箱,溫淺在衣櫃里找了一條深藍色牛仔褲,一件高領套頭白毛衣,長發披肩。
廖暉的開車到樓下,按喇叭,溫淺提著包下樓。
溫淺上車,「去哪裡吃飯?」
「我發現一家好吃的川菜館。」
跟廖暉出去吃飯,一般都去特色小餐館,廖暉不講排場,吃飽吃好為主,兩個人志趣相投吃貨對美食偏愛,廖暉各處挖掘好吃飯館,發現一家,就帶溫淺品嘗。
車開到一條背街,往裡拐進一條小衚衕,停在一家掛著正宗川菜館招牌的小飯館門前,廖暉停好車,兩人一先一後走進餐館,服務員拿過菜單,「兩位點什麼?」
廖暉把菜單推給溫淺,他跟溫淺吃飯,一向照顧溫淺的喜好,以溫淺為主,溫淺點菜,他從無異議。
菜單上的菜品圖片,一片紅呼呼的,看著就有食慾,溫淺點了三道菜,素抄土豆絲、干煸豆角、水煮肉片。
溫淺把菜單推給廖暉,「今天我請客,有錢了,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廖暉沒看菜單,對服務員說;「先點這些。」服務員告訴走菜。
他笑對溫淺說:「發財了?」
「一筆小財,夠**幾回的。」
「你出差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廖暉望著她,壓下心底某種情緒,眼底平靜無波。
「我沒事找你,再說,你也沒給我掛電話。」
「我就試試我一個月不找你,你能不能想起我,結果…….」
溫淺心裡有點愧疚,多數時候都是他找她,她很少主動聯繫他,她平常忙,是借口,還是有閑暇時間看喜歡的肥皂劇。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廖暉爽朗地一笑,「開玩笑,我這段時間挺忙,也沒沒空給你掛電話。」
溫淺挺感動,他從來不會讓她為難,廖暉對自己怎麼樣,溫淺心裡一清二楚,她不聯繫他,是不想給他希望,因為她不能對他承諾什麼,愛和不愛就是這麼不同。
「我在A市,天天跑去找人要錢,有時一等幾個小時,見不到人,後來總算款要回來,我病在旅店裡。」
她解釋幾句,安慰一下他失望的心。
他看著她,剛想說什麼,這時,服務員上菜,溫淺病了幾天,每天喝青粥,看見白瓷盤裡盛著上尖的炒土豆絲,金黃的土豆絲里紅紅的小辣椒,還有一大蘭花碗水煮肉片,湯上面蓋著一層紅油,饞得直流口水。
兩人悶頭吃,她辣得滿頭大汗,渾身舒坦,身體一下輕鬆不少,對面的廖暉直擦汗,她在他面前完全放鬆狀態,不用顧慮形象,廖暉明白,她當他好朋友,她對他沒有絲毫男女情愫。
剛才沒說出口的話,爛在肚子里,做朋友他還能時不時地約她出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大快朵頤。
兩人從飯館里出來,廖暉看了一下表,八點半,時間還早,細心的他看出溫淺身體虛弱,剋制住想跟她多呆一會的念頭,說;「我送你回家,你早點休息。」
溫淺請了兩天假,她是該好好休息,補補眠,大病初癒,身體虛弱,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餓醒了,想起昨晚廖暉送她回家時,中途在熟食店停車,下車給她買了一包熟食,她當時接過沒細看。
她穿鞋下地,沒有冰箱,一紙袋熟食放在陽台涼快地方,她打開一看,裡面
一個醬豬手,一個剔骨拳頭大的小醬肘子,還有一塊醬兔肉,一袋藍莓果醬麵包。
廖暉總是出其不意感動她,她曾認真考慮過,跟廖暉有沒有可能,每次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沒有可能,愛情不是感動。
溫淺熱了一杯奶,吃了一個藍莓果醬麵包,啃了半個豬手,正吃得一嘴油,她媽來電話。
季淑雲在電話里哭哭啼啼,「淺淺,你弟弟出事了。」
「媽,你別著急,慢慢說,小強怎麼了?」
「小強偷竊工地的鋼材,被公安局抓起來了,說要判刑。」
季淑雲帶著哭腔。
溫淺腦子嗡地一聲,溫強整天跟校外社會上的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早晚出事,這回事惹大了,進了公安局。
「媽,你在哪裡?」
「我在公安局。」
「媽,你別著急,我現在過去。」
溫淺跑下樓,攔一輛計程車,上車,喘息著對司機師傅說,「寒城市公安局。」
司機師傅看了看她。
公安局大樓門口登記,溫淺不久前來過公安局刑偵科,路熟,她一路小跑到刑偵科,進門看見她媽坐在裡面哭,拉住一個警員,「同志,求求你,我兒子年紀還小,念在初犯,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年輕警察就是上次對溫淺很熱情的那個小警察,耐心地解釋,「量刑輕重不歸我們負責,有法可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執法人員不能徇私枉法……」
季淑雲看見女兒,總算有了主心骨,抓住溫淺,「淺淺,你快想想辦法,你弟弟他還上學,萬一讓學校知道,開除學籍,他這輩子就完了。」
那個年輕警察還認識溫淺,熱情地打招呼,「小溫,偷工地鋼材的是你弟弟呀?」
溫淺問年輕警察,「小趙,我弟弟做了什麼犯法的事?」
年輕小夥子看見漂亮姑娘,多了幾分熱心腸,「你弟弟跟幾個社會上慣偷少年在一起,偷了建築工地的鋼材,這些熊孩子偷工地建築材料不是一次了,工地安排人看守,防著他們,這次這群熊孩子又去工地偷,被工地的人抓住,報警,抓到這裡。」
溫淺腦子嗡地一聲,小趙的聲音在耳邊聽著有些遙遠,「偷竊罪,屢次盜竊,金額大,你弟弟雖說沒滿十八周歲,滿十六周歲,情節嚴重,屢教不改,考慮判刑。」
季淑雲在一旁聽了,身子往旁一歪,溫淺看她媽暈了,趕緊扶住她媽,年輕警察嚇了一跳,跟溫淺扶著她媽,「大嬸,這還沒定案,您先別著急。」
溫淺把她媽扶著坐下,小警察趕緊倒了一杯水,溫淺拿著給她媽喝,季淑雲緩過一口氣,放聲痛哭,「小強,這咋這麼糊塗,干違法的事……」
溫淺低聲勸她媽,「媽,這裡是公安局,影響人家工作,哭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還是看看小強,問問具體情況,看能不能從輕發落。」
季淑雲止住哭聲,這時,韓磊走了進來,一眼看見溫淺,「怎麼你又來了?」看見她扶著方才痛哭的大嬸,恍然說:「性溫那小子是你弟弟?」
溫淺對韓磊說:「韓警官,我可以見見我弟弟嗎?」
「現在沒有定案,家屬不能見。」
「韓警官,我想見我弟弟問問情況,求求你,安排我見一下行嗎?只要五分鐘就行。」
韓磊想了想,「好,我安排你見你弟弟,不過就五分鐘。」
溫淺等在公安局一間屋裡,倒也沒像電視電影里隔著鐵柵欄,溫強手腕帶著
手扣,被一個警察帶了進來,溫強低著頭,那個帶他來的警察關門出去。
溫淺沒功夫婆婆媽媽,五分鐘,她撿重要的說,「小強,你現在跟姐說實話,你到底跟那伙人干違法的事了嗎?」
溫強點點頭。
「盜竊工地的建材,第幾次?」
溫強頭垂得更低,「兩次。」
溫淺急急地問:「偷盜的建材怎麼處理了?」
溫強的頭垂得更低了,「賣了,賣的錢分了。」
「你太糊塗了,不知道這是犯法嗎?」
「我以為沒事,工地看管不嚴。」
溫淺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他們是慣犯,量刑重,你以後關在監獄里,媽也省心了。」
溫強抬起頭,驚慌地看著她,「姐,你救我,我不想坐牢,姐,我以後好好上學,再也不逃學跟他們在一起了。」
溫淺苦笑,溫強要是早想明白,何至於有今日之牢獄之災。
這時,門推開,寒磊進來,「說完了?」
「說完了。」
韓磊讓那個警察把溫強帶下去。
溫淺看著韓磊,懇求地說:「韓警官,我弟弟高中還沒畢業,如果進去,他這一生就完了,不判刑,學校知道,對有劣跡的學生開除處理,他也完了,韓警官,我弟弟不到十八周歲,能不能從輕處理,以批評教育為主。」
韓磊沉吟片刻,「從輕處罰,罰款,把人帶回去,情節輕,可以考慮,你弟弟這夥人偷盜金額大,這要看工地方願不願意私了。」
「韓警官,我能問一下是哪家工地?」
「世拓集團旗下工程隊。」
溫淺須臾想到簡帛硯,她弟弟誤打誤撞偷盜簡氏集團的工地的鋼材。
溫淺扶著她媽從公安局裡走出來,打的先把她媽送回家,季淑雲受了刺激,一量血壓升高,冠心病犯了,溫淺趕緊給她媽找葯,要送她媽去醫院,季淑雲躺在床上,「淺淺,小強現在公安局,我不能進醫院。」
溫淺又安撫一陣她媽,季淑雲情緒稍稍平靜。
她走到陽台上,手裡握著手機,看著那個熟悉的電話號,幾經猶豫,點接通。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對方接了,一個低低地聲,「喂」
溫淺平復一下劇烈的心跳,吸了一口氣,「是我。」
「有事?」
電話那頭冷清的聲音。
溫淺艱難地開口,「我想見見你。」
沒有回答,溫淺的心提到嗓子眼,「你要忙,我……」
「現在過來。」
世拓大廈大廳里,溫淺朝通往三十六層專用直達電梯走過去,前台小姐,甜甜地說了聲,「溫小姐好!」
溫淺禮貌地頷首。
直達電梯在她還沒有做好充分心裡建設到達他所在的樓層,溫淺邁步走出電梯,關寧看見她似乎有些意外,生硬地打了聲招呼,「溫小姐。」
溫淺徑直往簡帛硯辦公室走過去,走到門口,她舉起手,稍頓,輕扣房門。
當一聲熟悉的略低的聲音,「請進。」
溫淺呼入一口氣,沉下心,推門進去。
她走到他跟前,他才從桌上放著的文件上抬起頭,他看著她,漆黑的眼底晦暗不清,表情冷淡疏離,溫淺一時覺得很難開口,沒事時,她跟他劃清了界限,有事她厚著臉皮找他,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她站著不動,也不說話,他往椅背一靠,一副放鬆狀態,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照在他臉上,他濃黑的眼睫投下暗影,光線明暗對比,畫面鮮明有種懾人的美。
溫淺心跳加快,他等著她開口,她鼓起勇氣,「我弟弟偷盜世拓集團下屬建築工程隊的鋼材,被公安局抓起來了,他還不滿十八歲,判刑被學校開除,一輩子有污點,人生就完了,你能跟下面打聲招呼,高抬貴手,不追究。」
她尷尬地說完,他半天沒說話,她惴惴不安地等待他的回答。
他終於開口,「我可以幫你弟弟,不過…….」
她緊張地看著他,不過什麼?
「你跟我在一起。」
這就是她幫她弟弟的條件,溫淺垂眸,下唇咬得發白,半天,她嘴角抽了抽,抬起頭,冷漠地說;「我弟弟他活該。」
說完,轉身往外走,簡帛硯握住座椅扶手的手攥緊,骨節發白。
溫淺猛然一推門,差點撞到關寧,溫淺就知道關秘書一定躲在門口偷聽,冷聲問,「關秘書要進去?」
關寧勉強扯了一下嘴角,「溫小姐走了。」
溫淺走進電梯里,電梯門合上,靠在不鏽鋼鏡面,卸掉偽裝,她眼眶紅了,難過地拚命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電梯停住,溫淺收拾好心情,走了出去,大廳里一干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好奇人真多,窺探別人**,並引以為樂。
溫淺下了公交車,往家走,她母親身體不好,惦記她母親一個人在家,溫淺急急忙忙開門進屋,頓時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季淑雲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溫淺撲上去,大叫:「媽,你怎麼了?」
季淑雲牙關緊咬,嘴唇青紫,溫淺嚇得手足無措,想起她媽家裡時刻備著救心丸,手哆嗦著翻抽屜,找出救心丸小瓷瓶,蹲在她媽身邊,把藥瓶里的葯往手心一倒,倒出一把,她顧不上數,塞在她媽嘴裡,她媽已經咽不下去了,溫淺拿水杯,扶著她媽,往她媽嘴裡灌水,把小藥丸順下去。
溫淺急得汗都下來了,過了一會,她媽終於緩過來,吐出一口氣,溫淺受此驚嚇手腳冰涼,哆嗦叫了聲;「媽,你沒事吧!別嚇我。」
季淑雲微弱的聲音說,「淺淺,我沒事。」
溫淺趕緊拿出手機打120,急救。
半個小時后,120急救車來了,季淑雲被送到醫院,溫淺跟著她媽去醫院。
輸了液,季淑雲的臉色才慢慢緩過來,溫淺的心一點點歸位。
季淑雲住的這間病房有四張床位,一般患者點滴一完,就都回家了,晚上就季淑雲這一張床有人住。
溫淺忙了幾個小時,終於可以喘口氣,給她媽掖掖被子,這時,病房門悄無聲息地開了,溫慶林走了進來,他是聽鄰居說老婆病了,被120送到醫院,過來看看。
溫慶林走到床前,大概沒人做晚飯,晚上這頓酒還沒喝,神志清醒,看季淑雲似睡非睡,問溫淺,「你媽沒事了?」
溫淺掖好被子,「沒事了,辦了住院,醫生說輸液半個月,我媽病挺重,要留院觀察。」
溫慶林罵了一句,「都是溫強這個王八犢子氣的你媽。」
溫淺對溫慶林說;「爸,你照顧一下我媽,我出去打個電話。」
溫淺走出病房,來到醫院走廊盡頭,拿出手機,一下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撥打過去。
對方立刻接了,「溫淺。」
簡帛硯叫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
「我答應你。」
溫淺望著窗外夜色,心裡也像塞進一團亂麻,補充說:「我這幾天家裡有點事,過幾天搬過去。」
「你在哪裡?」
透過手機傳來的聲音清透,不似往日低沉。
「醫院。」
「你怎麼了?溫淺,感冒剛好,又病了嗎?」
他一連串的問話,聽出焦急和關切,溫淺嗓子堵住,半天說出話,「我沒事,是我媽病了。」
他哦了聲,似乎鬆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搬過來,我接你。」
「我媽住院觀察幾天,我媽病好后搬。」
「你弟弟的事,解決了,韓磊把他留在公安局教育幾天。」
她不答應,他也能幫她,她心裡舒服點,「謝謝你!」
他低低地溫柔叫了聲,「溫淺。」
「嗯」
「你沒後悔?」
「沒有。」
「你真答應了,我不敢相信。」
她嘴角一絲邪魅地笑,「等有一天你像我離不開你一樣離不開我,我再甩了你。」
手機那頭立刻靜了,沒有一點聲音,溫淺知道他還在,發出咯咯咯一陣笑聲,笑到最後,哽咽了。
「你等我。」
溫淺站在醫院門口,夜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她渾身冰涼,卻沒有知覺,不知道冷,一輛黑色保時捷來了個急剎車,停在她面前。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大身影下了車,疾步走到她面前,猛然把她抱在懷裡,發現她身體打顫,解開風衣,把她裹住,貼在她耳畔柔聲說:「對不起,別恨我,我受不了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