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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出生鄉野壓在所有貴女頭上寵冠後宮三十年的皇貴妃死了!要是沒有穿越到這個時代,如果不是女孩就好了。李玉兒在心裡想到,在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女孩就是原罪。
沒想到好方法的李玉兒,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這天怎麼安排,在家的時候,她有干不完的活兒,而大伯娘家裡感覺一切都有條有理,她插不上手。
吃過早飯後,大妞和二妞出去抓魚,挖野菜。李玉兒不知道她是該和她們一起去,還是該告辭了,即使理智上提醒自己該離開,不該再打擾了,但感情上總在逃避回家的想法。
「三妞,把褲腿撈起來,伯娘看看你的腿怎麼樣。」張氏對著李玉兒說道。
光考慮著該怎麼生活,都忘記了她腿上受了傷。主要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昨天沒有感覺到,李玉兒以為是麻木了,而現在還沒有感覺,李玉兒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受傷的地方痛覺神經都壞死了。
因為幹活經常受些小傷,都沒大事兒,所以昨晚看到這個傷時,李玉兒也就沒多在意,現在不得不留意了。好在走路沒有大問題,不然可有的哭了。
「昨晚疼不痛?走路方不方便?」陳氏仔細觀察了一下李玉兒的小腿問道。
「和平時差不多,沒感覺到痛。」李玉兒忐忑的回道,生怕她的腿有什麼不好。她娘的左腿有一點跛,據說就是小時候,被打了留下的後遺症,現在走路雖說沒有大問題,但終究生活有些不方便,她可不想變成那樣。
「放心吧,沒有大事兒。」陳氏看了看李玉兒小腿水泡周圍的皮膚顏色很正常,便道:「走,大伯和大娘帶你回去。」
李玉兒聞言一怔,她還沒有做好回去的心裡準備,回去後會面對什麼場景?
「不要怕,大伯和你一起回去,你爹不敢打你的。「陳氏看出了李玉兒的擔心,便出口安慰道。
遲早都要面對這個問題,有大伯和大娘陪同底氣要足一些。李玉兒還是鼓起勇氣和她大伯伯娘一起回去。
另一邊,李老二也是一夜沒有睡好。開始李玉兒跑了出去,他是一點都不擔心,想著她一定會自己回來的,等她回來,他一定要好好治治她。誰家父母要教訓孩子的時候,孩子不是受著的,李玉兒怎麼被慣成這種脾氣,他一定要給她掰過來。
然而,隨著月亮漸漸升高,李玉兒始終沒有回來,李老二終於想起了李玉兒還小,一個人晚上在外面不安全,於是將門栓拿開了。想著她回來了,只好好教育一下就可以了,然而輾轉反側了幾次,都沒見李玉兒回來。
李老二想起床去找李玉兒,但終究拉不下臉面,又怕吵醒了張氏。想著李玉兒一定不敢在外面過夜,一定會回來的,便沒有去找。只是心裡放不下,一夜沒有睡好。
天光已經大亮,李老二肚子已經開始唱『空城計』了,一夜沒有睡好的他,心裡有些煩躁。看旁邊張氏還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李老二用手肘推了推。
張氏正是嗜睡的時候,被推了之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李老二見張氏沒反應,直接黑了臉。然而顧忌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始終沒有動粗,只是把她搖醒:「太陽都升起了,快起來做飯!」
「叫那個死蹄子做!」張氏被搖醒神智還沒有清醒,條件反射的吼道。
李老二才想起,以前家裡的飯好像是他女兒在做,但現在女兒不在,不是該張氏做么?太陽這麼大了都還不起來,還要讓他空著肚子等飯吃,一點都不賢惠。
這時張氏倒是清醒了,但懷著孕的身體到底不如以往方便,又兼之幾個月都沒有做過家務了,心裡也懶惰了起來,並不想起,去直接說:「這孩子嬌氣的很,我稍微一動,他又要鬧脾氣了。」
「我看不是孩子嬌氣,是你嬌氣!」李老二看這個人好的時候,這個人的所有缺點都可以無視;看這個人不好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簡直渾身都是毛病,現在心情不好的他,看到張氏的毛病了:「大嫂懷了兩胎,還照樣下地幹活;三弟妹懷了之後,還不是照樣忙裡忙外。只有你每次都有這麼多事兒。」
「我嬌氣?!我給你操持家務,我給你生兒育女。你個沒用的男人,要我陪著你吃苦還債,還嫌我嬌氣!」被捧了幾個月的張氏脾氣也大了,見這個窩囊的男人這麼說她,直接就爆了,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當李玉兒跟著她大伯、大娘回家時,就看到她爹娘兩人正在吵架摔東西,周圍鄰居圍在旁邊,偶爾在勸上一句。
李玉兒一時間有些疑惑,她爹娘關係不是很好嗎,從她出生起就沒紅過臉,這才離開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他們變成了這樣?
還是李家老大看著實在是不成樣子,於是大吼了一句:「大白天的,你們這是吵給誰看?!」
李家老大還是有威懾力,這樣一吼,兩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看了看周圍名為勸架,實為瞧熱鬧的人,都不由有些臉熱。可以想象,不久之後他們家的八卦就會在三姑六婆里流傳了。
李家老大說了幾句場面話打發了周圍的人,才帶著李玉兒走進堂屋:「不進來,還杵在那裡丟臉嗎?」
李老二和張氏走進堂屋,陳氏就關上房門,隔絕外面隱隱窺探的視線。她走到李玉兒旁邊,用眼神提醒李老大來這兒的目的。
李老大管不到弟媳,只是盯著李老二道:「你也這麼大的人了,我管不到你的房裡事兒,你們夫妻有什麼問題留到晚上打,打死打殘都沒關係。」
最後這句話說得十分平靜,簡直就像說喝水吃飯的小事兒一樣。就是這句話讓張氏打了個寒顫,她頓時對這個李家老大有了新的認識,這是一個真的狠人。
以前張氏只看到了李老大對父親的孝順,對大嫂的敬重,對弟弟的謙讓,便以為這也是一個軟糯的人,這才發現是個惹不起的人。
「現在來說說三妞的事兒,她雖說是女孩,但也流著我們李家的骨血,到底犯了什麼錯,要把她往死里打?」李家老大不緊不慢的問道。
「大哥,你不要聽這丫頭亂說,我是她親爹,只是想教訓她,那裡會下重手?」李老二一邊小心的對他大哥說,一邊瞪了李玉兒一眼。
「三妞可沒說你壞話,是我看到她了的傷。」陳氏接過話頭,一把撈起了李玉兒的褲腿,指著傷處問:「沒下重手?看看這傷,這還沒下重手。是不是把她腿打折了,打死了,才算是重手?」
「這……,這,怎麼會?」李老二看著李玉兒的傷處,有些訕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