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糖塊生病了

21.糖塊生病了

許糖考完試當天中午就和同鄉的小夥伴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二十個小時的顛簸,下了火車,她覺得……好冷。

火車上暖氣很足,下了火車,許糖真的除了冷還是冷了,雖然她穿的已經不少了。給爸媽打電話報平安,就馬不停蹄的去汽車站坐車回家。

北方的農村家家戶戶裊裊炊煙,因為冷,幾乎每家每戶都要生爐子的。回到家和家人吃完飯,許糖就忙坐在了火爐旁,和媽媽姐姐坐在一起邊聊天邊烤火吃零食。

許糖喜歡這種感覺,一家人圍著爐火,說著話,吃著東西,除了爸爸和弟弟作為男人不參與之外,她覺得真是溫馨又溫暖。

因為家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上非常非常重要的。

其實在家的生活很單一,天冷又是農村加上自己身體不太好,許糖一般每天都是圍著爐子轉,當然,還有就是看醫生吃藥治療。

許糖是高三那年查出患有RA的,腦袋不靈光也不太懂上網查閱,更迂腐的覺得醫生說話太誇張,所以,她並未放在心上,照常的生活學習,當然也吃醫生給的藥物,長期吃西藥的副作用使她有點走形,臉部浮腫,胃口不好,掉頭髮……似乎心情也不太好……

後來碰到了一個熱心的阿姨,介紹了個中醫,開始吃他祖傳治療RA的藥丸,但似乎這也讓許糖吃了不少苦頭。

這次寒假回了家,許糖表示這個祖傳秘方似乎有點不靠譜,但那中醫說要堅持下來才能有效果,只好繼續吃藥丸中;許糖摔倒是在一個下雪的午後。

許糖和她姐姐坐車去市區逛街,順道買回學校的火車票,可好巧不巧過馬路的時候被腳下的雪滑了一腳摔倒了不說,崴了腳,疼的她當時就不能走路了。

好在有姐姐在身邊,許然背起她忙去醫院,醫生看了看,開了幾貼膏藥讓許糖回家休息,並囑咐不能隨意走動。

「姐,你這樣背著我累不累?」許糖看著她姐有些心疼。

「不累,馬上到家了。」許然說。

許糖茫然:「醫生不讓隨意走動,可這馬上就開學了啊,怎麼辦?」

許然蹙眉:「能怎麼辦,只能你先回學校,到了學校你自己注意點。」

許糖點點頭,皺著眉,喃喃道:「希望回了學校就好起來。」

許糖的希望似乎落了空,正月十六到校,到了寢室,她的腳疼的已經走不成步子了,不僅疼還腫的厲害,加上貼著大膏藥,連鞋子都沒辦法穿,只好拿出棉拖鞋穿著。

同學們陸陸續續都到校了,宿舍姐妹們讓許糖休息,打掃宿舍的事情交給她們就可以了。

許糖感激的望著她們,於雪納悶:「糖,你怎麼傷的?」

「下雪天滑倒了,崴腳了。」許糖吃著糖鬱悶道:「今天是第八天了,我感覺還是很疼。」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以後注意點吧。」姜瑜語重心長的說。

「是啊糖,我看你經常不舒服,你身體體格太差了。」徐慧附和道。

許糖吃著糖有點心不在焉,好一會,她長吁了一口氣,把自己生病的情況給她們說了一下。

聽后三人並沒有多訝異,只是表情裡帶著心疼,於雪說:「我們早看出你不對勁了,只是你不說,我們不敢多問。」

許糖驚訝:「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你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而且……你今天這裡不舒服,明天那裡不舒服,我們猜想,你肯定是身體不好,但沒想到是這樣。」徐慧悶悶的說:「糖,是不是很疼?」

許糖笑:「沒有啦,不發病就不疼。」

「糖,你這個是跟老年人腿疼那種一樣嗎?」姜瑜問。

許糖皺皺眉:「不一樣,比那個要嚴重。」

三位室友不太明白,聽后一陣沉默,她們也不清楚這個病有多嚴重,只能擔心的安慰鼓勵著許糖。

這學期許糖還是申請了勤工助學,只是跟老師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老師表示很理解,給她安排了教學樓的教室。

開學第一天,上完課許糖就要去打掃衛生的,她的腳還在疼,但是衛生不能不打掃。她坐在教室座位上發愁。

要是有個「田螺帥哥」幫自己多好。田螺帥哥是沒有,不過有宿舍姐妹們呢。

許糖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再她們幫了自己兩天之後,果斷拒絕,而且自己的腳好了很多,雖然還貼著膏藥,走路一瘸一拐,但打掃衛生還是沒問題的。

開學半個多月,許糖才不再貼膏藥的,儘管腳踝處還是隱隱作痛,但她想,這大概不僅僅是崴的原因了,因為她另一隻腳也有些疼,不僅大關節疼,腳趾頭上的小關節也疼……

許糖心裡有點害怕,因為春季草木發芽的時候,她身上最疼了,而且查出這個病也是高三春季的時候,所以,她心裡每天惶恐不安的。

開學二十多天才和顧思明聯繫的,倒不是說沒聯繫,只是在Q|Q上偶爾聊聊天,因為顧思明沒回學校。

許糖是掃完地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碰到顧思明的,他正和幾個男同學走著路,看見慢悠悠跟蝸牛一樣在開自行車鎖定許糖,走上前打招呼,順便詢問她怎麼了,因為許糖很明顯看起來哭了。

同行的幾個男同學見勢,先走了,許糖皺著臉看著眼前的顧思明。

這人依舊高大帥氣,而且似乎更耀眼了,她眨眨眼:「你怎麼又好看了?」

「……」顧思明微微汗顏,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淡淡一笑:「謝謝誇獎。」頓了頓:「你……腿腳還不好?」

「呃……哦,嗯,是呢。」許糖剛剛在教學樓的樓頂哭完,她現在的心情很不美好,想找個人傾訴,但卻不想把不好的情緒帶給別人。不過,此刻碰到了顧思明,她心底的那份脆弱不知為何越來越強烈,甚至一瞬間鼻子發酸又想哭,許糖忙低下頭,偷偷抹了把淚。

顧思明嚇了一跳,但還算冷靜,他皺起眉頭:「到底怎麼了?」

許糖穩了穩情緒:「沒什麼,就是……累得。」

「又是累得?」顧思明挑了一下眉頭。

「嗯,好累,累得想哭,想罵人。」

顧思明眉頭微微皺了皺:「你口袋裡沒有糖了?」

許糖吸了吸鼻子:「沒有了。」

「拿,我有。」顧思明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糖。

許糖看了看,突然有點想笑,她確實想吃顆糖了,便拿了一顆,剝開放進嘴裡,許糖說:「果然有效,現在好很多。」

顧思明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站在這聊天顯得好傻,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怎麼樣?」

「哦,不怎麼樣,我想回宿舍了。」許糖說:「而且還沒吃飯,好餓。」

顧思明笑笑:「走,那我們去吃飯。」

我們?許糖皺了一下眉:「這個……不用了吧。」

「為什麼?」

許糖有點臉紅,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才敢正視顧思明。

「因為……你太帥了啊。」許糖說:「跟你走在一起好有壓力。」

顧思明無奈一笑,把自行車從許糖手上搶過來,說:「上車,我載你去吃飯。」

許糖有點愣,抓了下頭髮,最後坐在了車座上。

騎上車顧思明問:「你想吃什麼?」

「麻辣燙。」

顧思明笑,暗想,又是麻辣燙。

騎車帶她去了小吃街他們常去的那家麻辣燙店,找了個靠角落的地方,等一坐下,他就開門見山的說:「給我說說吧,怎麼回事,為什麼哭?」

許糖皺起眉:「沒事。」

顧思明看著她:「我們什麼關係?」

「啊?」這話叫許糖一怔,驀地心跳有點快,有點不確定的:「我們……朋友啊。」

「嗯,既然是朋友,那就告訴我。」

許糖沉默了一下,說:「糖塊生病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甜。」

顧思明似乎沒太明白。

許糖舒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看著他:「上學期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經常這裡疼那裡疼了,其實我身體不好,患有類風濕。」

「類風濕?」顧思明一愣:「老年人患的那種病?」

許糖搖頭:「類風濕和風濕不一樣。」

顧思明似乎不太懂,許糖就跟他簡單說了一下,聽后,顧思明沉默,表情看起來似乎有點沉重。

「醫生說這個病看不好的,只能控制,但是如果控制不好,很有可能會殘疾。」許糖說著難過起來,她垂下眼,悶悶的說:「最近我常發燒,大小關節都疼,我害怕病情加重,害怕自己會殘疾。」

顧思明問:「看醫生了嗎?」

「嗯,一直在看,也在吃藥,但似乎效果不理想。」許糖說著又要哭,她努力的壓抑著。

顧思明沉默小片刻:「去正規的大醫院看。」

「……嗯。」許糖不想再多聊,麻辣燙店裡不少人在吃飯,而且店老闆把他們點的麻辣燙端了上來,她努力的穩了穩情緒,說:「開吃,餓死了。」說完掰開一次性筷子低頭就開吃。

顧思明看著她,揚了揚眉,想張嘴說點什麼,最終只是暗暗嘆氣。

許糖低頭吃著麻辣燙,雖然沒抬頭,但她感覺的到顧思明時不時的在看她,許糖覺得臉紅。

她想,果然不能跟異性訴苦,更何況和顧思明之間,也談不上真的很熟,把自己生病的事情說出來,怕會讓他們之間更生分吧?

這頓飯吃的氣氛有點悶,等飯接近尾聲,許糖說:「那個,你要是覺得……」說到這又停住,想了想,似乎和人家沒到那種關係。

這麼想著,許糖胸口的悶感感覺緩和了一些,她想,說出來,他要是不嫌棄我,我就把他列入好朋友的列表裡。

「我要是覺得什麼?」顧思明邊吃邊問。

「哦,沒什麼。」

顧思明沒吭聲,繼續吃,過了一會才說:「你一定很辛苦吧?」

許糖一頓,笑笑,故作輕鬆:「還行。」說完把筷子一放,看著對面坐著的顧思明一臉可以稱之為「心疼」的表情,然後,下一刻再也綳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顧思明:「……」被嚇到了,真的被嚇到了,一時間有點束手無策,甚至有些慌亂和小小的丟臉。

因為麻辣燙店裡所有在座的紛紛看向他們倆,許糖什麼都不顧的閉著眼睛哭,無論是吃麻辣燙的顧客還是店老闆都開始讓顧思明趕緊勸勸「女朋友」。

顧思明一個頭兩個大,抓耳撓腮好半晌,嘴裡一直念叨著:「別哭啊……許糖……你別哭了……求你了行不行……糖塊……」

這樣的勸慰反而讓許糖哭的更凶。

麻辣燙店裡的其他人紛紛以一種「看看你把你女友惹哭」的表情。

顧思明:「……」莫名升起一股「我有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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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撞衫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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