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防盜中,v章購買比例沒達到30%的,要過三天才能看到正文恍惚間,那小船已經快到近處,雲照的腦子也轉了千百回,商人的本性讓她做出了一個很不錯的決定——和未來的丞相之女成為好友。
兩條船身輕輕相碰,在湖面漾開一條條水紋,司玲瓏俯身提起她身旁木桶,朝雲照遞去:「魚,剛釣上來的。」
雲照也不拒絕,伸手接過,說道:「我們在千青酒樓定了一桌飯菜,你要是有空,也一起來吧。」
「我們?」司玲瓏略微思量了下,這才往她旁邊瞧,認清那人真顏,意外道,「陸少爺?」
陸無聲朝她微微作揖:「司姑娘。」
雲照往兩人看去:「你們認識?」
方才她只當陸無聲在什麼朝廷酒宴上見過司玲瓏,所以認得,但沒想到兩人好像有點交情。不知為何,一瞬有點吃味。
畢竟司玲瓏有家世容貌又好,怎麼看和陸無聲都是門當戶對。他一個將軍之子跟她這個商戶之女站在一塊,說不般配的,可不下十人。
雖說當年陸家落魄,是雲家不求回報地送陸將軍錢財順利考中武舉,才使得陸將軍有機會由一個小官變成大將軍,但說到底那是過去的事,如今雲家的家世,的確是配不過陸家的。
司玲瓏說道:「每年宮中會宴請官員,我們基本都會見面,而且平日里有哪位大人辦喜事,我們也幾乎會見。」末了她輕輕一笑,「吃飯就免了,下回吧,下回我跟你單獨去。」
雲照見她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轉來轉去,就知道她是在她的眼裡看出了別樣意味。不過同為女子,雲照倒不意外她能猜出來,或許是聰明,或許是因為司玲瓏自己也有喜歡的人,所以額外敏感清楚。
雲照一心要跟她結交,便道:「那明天吧。」
司玲瓏看看天色,旁邊男子也看看天上雲朵,低頭說道:「明日天晴。」
她這才說道:「那我們明日見。」
兩人約好見面時辰,才分開各自回家。雲照所乘的船快到岸邊,陸無聲才道:「以前你覺得官場麻煩,所以除了生意上需要往來的人,你是不會主動去結交官宦人家,可這次你有心要結交司姑娘。」
雲照一點也沒想在他面前遮掩自己的目的:「對,我跟你打賭好不好,司大人以後會做丞相的。」
陸無聲笑道:「神運算元附身了么?」他說完這話,才想起來,雲照是怎麼識破宋有成挑撥離間的事?
總覺得眼前人是不太一樣了。
雲照知道他困惑,她心裡還藏有一件事沒說,那就是既然有機緣和司玲瓏成為朋友,那日後或許能在司大人那裡得到一些幫助——對陸無聲有用的幫助。
千青酒樓的菜肴一如既往的美味,雲照吃得滿意極了,因午後陸無聲要去一趟恩師那,明日又要去衙門,雲照便沒纏著他。等到了雲家巷子口,雲照問了他這幾日行程,聽見都是在衙門辦公,她才放心,那些兇徒再怎麼能耐,總不能衝到朝廷里殺人。
她回到家就寫了封信讓喜鵲送去給萬曉生,讓他打聽下司玲瓏的喜好。喜鵲拿著信往外走時,總覺得銀子又飛走了一堆,又心疼了大半天。
到了夜裡,萬曉生就親自送了信來,喜鵲在巷子口一邊將錢袋給他,一邊痛心道:「我好歹也算是半個京城通,姑娘有事為什麼不找我辦,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萬曉生被逗得笑了半晌,將銀子收好,說道:「小喜鵲,我也算是自己人,不算流到外人田。」
「你才不是。」
萬曉生往她腦袋上彈了一指:「快回去吧,別凍著。」
喜鵲摸摸額頭說道:「我才不冷,倒是你。」她掐了掐他的衣服,「裡頭都沒棉了,冷死你,賺了我們小姐那麼多錢,連件衣服都捨不得買。」
萬曉生攏緊衣服,鼻尖已凍得通紅,笑道:「得存錢娶媳婦,好了,我走了。」
喜鵲朝他吐吐舌頭,拿著信往雲家跑。她的速度很快,萬曉生回頭瞧去,真像只喜鵲在飛。
喜鵲跑進屋裡就將信交給她,自己跑到暖爐烤火。雲照展信一瞧,字歪歪扭扭的,丑得十分有特點,萬曉生的字只怕連宋有成都模仿不來吧。
她越看越覺得稀奇,喜鵲湊過來問道:「您讓曉生哥查什麼呀?」
「查了個姑娘,可我總覺得萬曉生那傢伙是照著我的喜好寫的。騎馬釣魚識珍玩,閑時喜逛各大酒樓品嘗佳肴,還喜去古董鋪子賞玩。」
喜鵲瞧了一眼,撇嘴:「熟讀四書五經、拳腳了得,這些一看就不是您呀。」
「……」雲照立馬收好信,不給她看了。不過那司姑娘會的東西真多,還會功夫,真沒看出來。
本來只是心有目的接近,現在想來,總覺得和司姑娘做朋友,是件很不錯的事。
「對了喜鵲。」雲照瞧著她說道,「最近你娘還有逼你嫁給那個壞脾氣的屠夫嗎?」
喜鵲的臉色立刻不喜慶了,垂頭喪氣道:「天天念叨,要不是我跟他們說,我要是嫁給那屠夫,你就不要我做丫鬟,捨不得雲家工錢的他們早就逼我嫁人了。如今想想,當初他們把我賣給雲家了多好,就輪不到他們動心思把我賣給屠夫了。」
雲照拍拍她的肩頭:「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出嫁我肯定會給幾箱嫁妝,我也會跟你爹娘明說,所以你不要怕他們真會逼你嫁給你討厭的人。不過喜鵲,你有喜歡的人么?」
喜鵲搖頭,雲照笑道:「你覺得阿長怎麼樣?」
「阿長?陸家公子身邊那小廝?」喜鵲說道,「就倆字,嘮叨。」
雲照笑笑:「喜鵲,我跟你提個事。」
喜鵲忽然明白過來:「……小姐,您該不會是想把我……」
她頓住,心底有些不樂意,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不樂意。她一遲疑,雲照就猜到了她的心思,畢竟都是姑娘家,她說道:「我就是順嘴一提,你要是還沒喜歡的人,就多留意留意他,要是哪天喜歡上他了,只管跟我說。」
喜鵲眼睛一紅,差點沒給她跪下:「姑娘,你對我真好,以後就算你要我跳懸崖,我一定連眼睛都不眨就跳。」
雲照撲哧一笑:「誰要你跳崖了。」
喜鵲撓撓頭:「粗人一個,說不來那些好話,姑娘懂我的意思就行。」
雲照笑道:「懂得很,你也去歇著吧,明日估摸要外出一天。」
她瞧瞧窗外,明天臘月初十,是今年初雪的日子。雪未來,她現在已經能察覺到下雪前的寒冷了。
「你出去的時候,讓嬤嬤進來添點火,今晚會很冷。」
「小姐您神運算元附體啦?」
「對對對,被神運算元附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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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雲照就出門了。她跟司玲瓏約了辰時在日升樓見,先用早飯,再商議去何處玩。
那日升樓離雲家並不太遠,雲照帶著喜鵲步行前去。
今日非趕集的日子,集市不太熱鬧,不必人擠人,瞧不見前面的路。走了一段路,雲照才覺得腳好像越來越疼了,昨天沒怎麼走不知道,現在痛感越發強烈,早知道應該乘車的。
又走了半刻,著實疼痛,恰好路過個茶棚,她乾脆借地坐下。喜鵲見她不適,擔憂說道:「要不我去藥鋪給您買點葯吧。」
雲照還要去見司玲瓏,上點葯估摸能好些,就讓喜鵲去附近買葯,自己先歇會。
往來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雲照沒機會脫下鞋子,只能抱著鞋子一起揉腳,這樣粗魯的模樣,可不要讓陸無聲瞧見,不過此時他應該已經去了衙門。
想到陸無聲,雲照嘴角不禁噙笑。正想著,落在街道上的目光突然一頓,一個眼熟的人影從集市走過,幾乎是瞬間驚了她的心。
那個人她記得,就是「那日」在萬山寺竹林中,她誤以為對方是山賊,還將錢袋仍在了他腳下。
雲照瞬間忘了疼痛,「呼」地站起身,只是她還猶豫要不要跟上去,但如果不跟蹤,可能就再也沒有這種巧合。如果尾隨在後,說不定能知道他的老巢在哪裡,甚至直接就找到了幕後兇手,化解陸無聲的危機。
她緊握拳頭,終於在那人的身影快淹沒在人群中前,尾隨前行。
那人走得不快,雲照也不敢靠太近,怕被發現。
走過一條街道,那人又拐進鄰街,雲照跟得久了,腳踝像扎進一根刺,走一步就覺刺痛,心裡不由暗罵那混蛋。
那人連續穿行三條悠長街道,雲照幾次差點跟丟,幾乎跟不上去。又快到街尾,腳踝終究是支撐不住,劇痛從骨髓刺出,雲照痛得只能停下,蹲身按住腳,額上竟痛得冒了汗珠。
她抬頭往前面看去,已經看不到那人蹤影了。
「該死。」
雲照咬了咬牙,正要起身,背後突然傳來冷冷男音——
「怎麼,不跟了?」
雲照側耳,聽他低語。陸無聲將方才猜測跟她說了一遍,聽得雲照稱奇,待聽完,既不甘心又覺佩服,弄得神情都彆扭起來,連陸無聲都發了笑:「是不是覺得我只做探花太可惜了?」
雲照抿唇一笑:「就你最得意了。」話雖是這麼調侃,但這些猜測也並非沒有道理,甚至有道理極了,這也就解決了她之前的疑問,為什麼非得是在萬山寺動手,而非別的地方,「那你回家后,可有收到藺大人給你的口信或者書信?」
陸無聲說道:「來了書信,說另約時日再見。」
「那就是說,藺大人上一世並不是因為衙門的人上山圍剿刺客而覺得影響計劃才離開的,他真的有事?」
「許是這樣。」
「那到底是誰要栽贓藺大人?」
「還得查。」
雲照想了想問道:「那會不會是要滅口呢?藺大人知道了什麼驚天秘聞也不一定。」
「那就更沒必要多此一舉,這麼多的高手,目標直接定為藺大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