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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D·A·O他抬眼看過去,只見這女人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但語氣里卻不乏嘲諷的意味:「還是說你覺得沈大小姐也和溫柔一樣,你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有可能為你著迷?」

白愁飛冷著臉沒開口,他清楚雷媚的功夫很可怕,所以也沒有藏手中那張字條的打算,只靜靜地看著她。

果然,注意到字條上的內容之後,雷媚的表情也是瞬間一變,但卻是笑了。

「接下來,你可必須得往沈家莊走一趟了,娶不到沈大小姐的話——」雷媚頓了一頓,笑意更深了些,「你這位置怕是坐不穩哪。」

白愁飛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

十五日後。濟南。

沈太君沒想到自己婉拒了金風細雨樓的使者后,這位白副樓主還會親自來沈家莊走這一趟。

這份誠意和決心對擁有金風細雨樓這樣勢力的白愁飛來說,也堪稱難得了,只可惜沈璧君的婚事的確已經定下,他怕是多半要失望而歸的。

她以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白愁飛應當也會和無垢山莊的連.城璧一樣打消這個念頭,畢竟以這兩個年輕人的身份,應當是不屑於多作糾纏的。

可白愁飛卻問她:「不知晚輩可否見沈姑娘一面?」

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是家常便飯,但這個要求對於一個剛定下婚事的姑娘來說也不可謂一點都不出閣,所以沈太君聽過之後也是一愣。

沒等她回答,白愁飛就繼續說道:「年初我曾在京城的燈會上偶遇沈姑娘和雷姑娘,當時應允了她們會解開她們那道燈謎,現如今……我自然不好再去找雷姑娘。但正如太君所說,我們行走江湖,總不好背信棄諾,所以晚輩斗膽求見沈姑娘一面。」

年初那會兒沈璧君的確被雷純邀請去京城玩了,而且應當玩得很是愉快,但燈謎什麼的沈太君倒真沒聽她提起過。

她沉吟了片刻,又細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風流俊逸的年輕人,見他一派坦然,自然也不好意思懷疑這話的真假,只好吩咐一旁的侍女:「采月,你去璧君那走一趟。」

如果沈璧君願意見白愁飛一面也無妨,反正還能有個站得住腳的理由,相信葉孤城也不至於介意。

她話音剛落,一直低眉順眼地侯在一旁的采月就應了一聲是出去了。

白愁飛依然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道:「多謝太君。」

他彬彬有禮的態度叫沈太君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只能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聊江湖上近日發生的事。

其實最大的事莫過於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現在的水火之勢,但當著白愁飛的面總不好說得明顯,沈太君到底江湖經驗遠勝於他,先前如何四兩撥千斤地擋回雷純的邀請,現在便用一樣的話去婉拒他。

說到最後,白愁飛面上的笑意也減了不少,但總算是主動結束了這個話茬沒再提了。

而與此同時,好不容易畫完了大明湖的四季之景覺得可以交差不用再天天出去曬太陽的沈璧君卻是被采月傳來的話嚇了個半死。

「白、白副樓主?!」

采月點了點頭,又問她:「小姐可要去素雲堂見他一面?」

……當然不能去啊!

而且她也不知道白愁飛口中的燈謎到底是個什麼鬼,露餡了怎麼辦!

正當她苦思冥想要用什麼理由來拒絕這場於她而言不亞於刀山火海的見面之時,門外又響起了一道聲音:「小姐!我把你要的東西找全了!」

是寒煙,但聽腳步聲又不止一個人。她皺了皺眉,抬眼望向門邊,只見寒煙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白衣的少年,手裡抱著她要寒煙去找的各式木材。

「這位是……?」她疑惑。

少年動作小心地吧懷中的木材放下,而後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禮:「我乃城主的貼身侍衛葉昀,見過沈姑娘。」

「方才我從後院回來的時候正巧碰上葉城主,葉城主聽說這是小姐你要的東西,便吩咐他幫了我一把。」寒煙又補充解釋了一句。

沈璧君剛要開口,餘光瞥見還等著她回復白愁飛那個要求的采月,頓覺找到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當即站了起來,叫住已打算告辭的葉昀:「你們城主,是住在雪松堂么?」

葉昀雖不知道這位美得傾國傾城的沈姑娘為何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頭,「是。」

「那他現在可在?」

「……在。」葉昀誠實道。

「在就好。」沈璧君深吸一口氣,轉頭吩咐還保持著驚訝表情的寒煙,「你陪我去拜訪一下葉城主,正好同他道一聲謝。」

「可是……」

寒煙還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了。

「事急從權。」

說罷她才又看向被沈太君派來傳話的采月,只見這小姑娘面上一派瞭然之色,甚至比起之前還多了些笑意,恭順地迎上她的目光,道:「既然小姐在葉城主那兒,奴婢這就回素雲堂去了。」

是個機靈的,沈璧君鬆了一口氣,順手拿上桌上還沒動過的糕點交到寒煙手裡,「找個食盒裝起來。」

她難得用這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話,所以寒煙在短暫的發愣過後便立刻照做了,也沒有再試圖勸說她。

之後主僕二人就跟著葉昀往雪松堂的方向過去了。

沈家莊畢竟也曾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世家,雖然現在人丁稀少,但地方仍然不小。葉孤城住的那處院子同她住的地方几乎隔了大半個沈家莊,走了兩炷香才到。

甫一進院門,沈璧君就聽到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是誰來了?」

他問的應當是走在最前面的葉昀,只見葉昀摸了摸鼻子,快步上前推開了堂屋的門,俯身朝裡面的人行了一禮。

「是沈姑娘來拜訪城主。」

葉孤城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了站在葉昀後面一襲白裙的沈璧君。

她垂著眼睛,並沒有看他,神色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焦躁,也不知究竟是在想什麼。

「原來是沈姑娘。」葉孤城壓下心頭疑惑,先把人請了進來。

沈璧君從善如流地進門坐下,又示意寒煙放下那個裝了糕點的食盒,稍猶豫了一下,主動開口道:「寒煙說方才是葉城主讓這位小兄弟幫的忙,正巧我還不曾正式拜訪過葉城主,就冒昧過來叨擾了。」

這種理由連葉昀都唬不過,就更不要說葉孤城了。

但葉孤城也沒想拆穿她,看著她打開食盒抿著唇推到自己面前,沒等她再開口便主動取了一塊芙蓉糕嘗了一口。

「沈姑娘客氣了。」

兩人雖已定下婚約,但實際上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說完這兩句后更是根本找不到別的話來繼續,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葉孤城其實還是有些好奇她跑到雪松堂來見自己的理由的,畢竟這並不像是傳聞中嫻淑又知禮的沈璧君會做的事,再說她此刻雖然安安靜靜地在自己面前坐著,神色中的焦躁卻是比剛進來時更甚,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什麼。

沈璧君見他只吃了半塊芙蓉糕就沒再動了,心想總算能再說句話來打破沉默了,「這糕點可是不合葉城主口味?」

「不曾。」他否認了,「味道很好。」

就是估計原本是做給她的,太甜了,他得緩緩。

「城主喜歡就好。」她扯了扯唇角。

雖然這笑容不僅沒幾分真心甚至還有些敷衍,但架不住她生了一張美得攝人心魄的臉,所以仍是叫葉孤城短暫地失了神。

他們倆在雪松堂相顧無言的時候,沈太君也收到了采月的回話。

她說:「小姐不在院子里,聽說是去了葉城主那兒。」

沈太君可是親手帶大的沈璧君,如何能不了解她,以她的個性,是絕不會在成親之前主動去拜會葉孤城的,所以一聽就明白了過來,孫女這是在拒絕同白愁飛見面呢。

而以白愁飛的聰明程度,自然也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她一抬眼就看見這年輕人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帶著不甘的狠戾,頓時心頭一跳。

可惜下一刻這份狠戾便消失了,他就如剛進來那時一樣恭敬地開口道:「既然如此,晚輩也只能先告辭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般好聽,他的語氣還是那般溫和有禮,但卻叫沈太君忍不住在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她想起雷純曾嚴肅地對沈璧君說過,這個人你招惹不起。

誠然雷純一定有私心在裡頭,但那句話卻未必不是一句實話。

一直到白愁飛離開沈家莊,沈太君的腦海里還都是他那個令人心底發寒的眼神,而她更是越想越覺得,此人應當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她皺著眉思考究竟要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對沈家最為忠心的管家忽然急匆匆地尋了過來。

「太君!雷姑娘來信。」

沈太君眯了眯眼,接過他手中的竹管,取出卷在裡頭的字條,只見上面只有七個字——

蘇夢枕之死有詐。

緊貼著后腰的掌心發燙不已,周身全是這個人的氣息溫度,籠得她無處可逃,甚至連呼吸都給忘在了腦後。

從齒列上舔過的舌尖帶著涼意,頂開齒關時溫柔又堅決,不給她半點拒絕的餘地。

而與此同時他也伸出了空著的那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她能感覺到他的散下的額發落到自己臉側和脖間,隨著動作小幅度地撩過那幾塊本就十分敏感的皮膚,很癢,癢得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可是壓在身上的人顯然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在她這番小幅度的掙扎之後竟吻得更深了些,甚至還用力咬了她舌尖一口。

「唔……!」她吃痛地叫出了聲,然而尾音尚未徹底發出就已被吞沒。

唇舌交戰之間發出令人羞恥的水聲,聽得她恨不得把自己蜷起來,可身體卻已經被這個吻弄得徹底軟了下來,只能任由他一遍遍從自己口腔里每一處舔過,喉間發出的喘息聲也纏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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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我想當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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