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艾雷恩
?第001章:夢的啟示
本章人物:商隊護衛——艾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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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轟的一下被點燃了,滿眼都是灼燒的金色,熊熊的大火,若隱若現,忽明忽滅,就像是火的魘魔。
熾熱的力量使人感覺周遭的那般的真實。彷彿一切都被大火所吞噬,包裹。
金黃的大火彷彿在宣告著死亡。一切都在燃燒——天空,大地。
艾雷恩投身於這片火焰的海洋,腳下是褐紅色的土地——彷彿是滲了血那樣詭異。頭頂是漆黑的極夜——他看不到一點星辰,是的,哪怕一點都沒有。
熾熱的火舌恣意地亂舞,艾雷恩的臉頰刺痛般的火燙,汗珠悄悄地從臉頰上滑落,血液在血管中不停地燃燒,沸騰,彷彿要將他的生命終結。
艾雷恩的身上穿了一副全套青銅盔甲,還渡上了昂貴的金邊。
他的左手亦是一副鎏金盾牌,上面雕刻著他完全不認識的圖案,那是一團纏繞在一起的青蛇,也許是神話中的「杜美莎」?
他的右手上提著一把燃燒的長柄直劍,沒錯,是一把正熊熊燃燒著紅炎的神劍。
劍柄實在是太帥——不知道是天使或是魔鬼,張開了雙翅——管他呢。
艾雷恩更喜歡劍柄中央散發著妖異的紅寶石,欣喜之餘他又發現了劍柄末端還鑲嵌著一個大得嚇死他的青寶石。
他心想。嘿嘿,如果我能把它們都扣下來,就不用一天到晚為第納爾發愁了。
總之不論是什麼鬼扯的原因,艾雷恩來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提著十分中看不知道中不中用的盾牌和比他還長的火劍。
艾雷恩很想拽出個人來問問,也許他已經死了,被耶和華那個老混蛋踹下了天堂,然後又被魔鬼撒旦給收容了。
什麼活見鬼的理由都好,總比在這個鬼地方一直耍酷好。
接著他突然看到了遠處有一座城堡或者營寨也可能是其他鬼東西——該死的火幕讓他幾乎成為了一個瞎子。
艾雷恩決定跑過去看看,因為他覺得一個在自己營寨上放幾個高腳火盆的傢伙一定很有生活情趣,指不定他能和對方處得來。
就算前面那傢伙是魔鬼也沒關係,這地方就他一個人,有個魔鬼陪著聊天解悶也不錯。
想想能夠和一個魔鬼談笑風聲,也需要很大的氣魄——也許我以後還能吹牛什麼的。
艾雷恩像一個真正的勇士將盾牌提到胸前,捏著長劍有板有眼地跑動。
艾雷恩想現在他全身上下「金光璀璨」的樣子一定很帥——畢竟身上套了這麼多豪華的裝備。就算是王八也肯定是一隻背著金殼的王八——自然高人一等。
艾雷恩本來想先問問營寨的主人這是什麼地方,憑著他高超的交際手段,順便和對方套個近乎,說不定還有豐盛的菜肴在等著他。
艾雷恩幻想著和營寨的主人各自在長桌的兩端,他舉著高檔的酒杯喝著高檔的醇酒,再吹噓一下他根本就不存在的榮耀功績——
——我想他會買賬的,就算是為了我這是不知道從哪來的豪華盔甲,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將軍。也許今天我還能蹭一夜的天鵝絨的高檔床睡。
但當他跑到營寨前面的時候,他覺得這座營寨跟貼切的名字應該是「暗黑堡壘」。因為他在中間的主堡上看到了一個讓他從頭皮噁心到腳底的傢伙。
那個傢伙將自己套在漆黑的斗篷袍子里,頭上頂了一個尖尖的東西,身上的絲帶裝飾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兩隻腳的烏鴉而不像是一個人類。
對方最令他噁心的一點是對方手上握著的那把鑲著紅寶石的法杖——那傢伙完全搶了我的風頭。
而且最該死的是那個紅寶石居然有他的一個拳頭那麼大!然後對方將法杖對準了他——他憤怒的想著,站在城堡上居高臨下就了不起嗎?居然敢這樣指著我!
兩秒鐘之後,艾雷恩就發現不對勁了——這法杖里居然發射了一道火炎筆直地射向他!由於他真好站在了城堡的下面,那一道急速飛行的火流他幾乎無法躲過!
沒有哪怕一秒的時間那團該死的火炎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了,毫無懸念的,他一下子就被擊中了,火炎很快包裹住了他。
他突然蹦出最後的念頭——我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眼前突然一白,周遭的景物慢慢消失......
艾雷恩大汗淋漓地從床上的猛地坐起。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在嗡嗡作響,渾身的肌肉也酸痛無比。
然而眼前那發霉的木製牆壁此刻如此的令人寬心。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禪達〗的酒館〈快樂的野豬〉里。
「活見鬼了,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他用力甩甩頭,想把滿腦子的痛苦和迷糊甩乾淨。
然而,那個一身黑衣的傢伙卻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胸口好像被一塊千斤巨石壓著,艾雷恩不由得懷念以前在〖日瓦車則〗喝的酒了——這時候如果能來一杯醒醒腦該多好啊!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禪達〗才沒有釀製的那麼香醇的美酒呢。況且我的錢也不多了,住一晚夠奢侈了,那還能奢望有什麼好酒喝呢!
艾雷恩晃了晃腦袋,不再胡思亂想,一手按著絞痛欲裂的額頭,一手撐在床邊,轉身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宿醉的疼痛還在艾雷恩的腦子裡殘留,彷彿一陣一陣箍緊的鐵箍。
他是一個傭兵,護送一隊商隊從〖日瓦車則〗到〖薩哥斯〗,他們慢慢吞吞走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到了〖禪達〗——卡拉迪亞大陸的唯一一座和平之城。
儘管,在自由貿易城〖禪達〗的周圍活躍著許多窮凶極惡的強盜幫派與殺人越貨的水賊團伙,給那些來來往往的行商帶來了許多的麻煩和災厄。
但在〖禪達〗城內,商人們和他的護衛們至少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貨物會被某個貴族權勢以各種理由強取豪奪,於是昨晚艾雷恩放開懷抱痛飲了一場。
外面黎明已經破曉,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投灑在屋內木質的地板上。
艾雷恩難以置信地轉頭:「喂,醒醒······」
原本他想要喚醒身邊的同伴,但展現在他眼前的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完全沒有睡過的痕迹。就連包裹都不見了。
艾雷恩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切——他們人都去哪了?
他不敢再想關於那個黑袍烏鴉的事,立馬飛奔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