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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宅的新年,在某個忽然歸來的老媽的捉弄和折騰或許還有零星的那麼點愉悅中終究還是過去了。

1月4日,隨著法定假日的結束,人們對過年的熱度也漸漸降了下來。而對於黑羽宅,這天則是黑羽媽媽再次背上行囊踏上旅途的日子。

走出熙熙攘攘的機場大廳,黑羽快斗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愣怔看著吐出的白色水汽成一條直線在末端散開而後消失……對於臨別送行,與其說是不擅長,說是無所適從或許來得更恰當。沉默的對望,而後在他老媽的示意下做了最後的臨別擁抱,看著那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登機口的背影,其實是有話要說的,卻在張嘴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為兒子,黑羽快斗覺得他是了解黑羽千影的,旅行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對於黑羽千影的離開他從不會挽留,因為他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仰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不知是不是因為新年過去的緣故,明明前兩天還都是溫暖如春的天氣,今天卻是一片陰慘慘的凄冷。

黑羽快鬥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低下頭,迎面而來的凜冽寒風讓他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脖子又搓了搓手,他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邊的男子,「回去吧!」

他的話音剛落,頭頂卻是一沉,似是一愣,隨後便就著頭頂的重量垂下了頭,語氣苦澀而無奈的說:「不是告訴你不要隨便摸我的頭,頭髮都被你弄亂了。」並沒有像慣常那樣擋開男子的手,頭卻垂得更低了。

伊爾迷黑而大的眼注視著少年,依舊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覆在少年頭上的手卻一下一下機械的輕拍著。

去停車場的路上黑羽快斗彆扭的擰著頭,面頰和耳根隱隱透著緋紅,不知在看什麼的眼中滿是匪夷所思。

就在剛才,顯然他自己也完全沒有想到,在男子將手搭在他頭上的時候,他竟然就那麼莫名其妙的……什麼了。

走到車邊,黑羽快斗沒有猶豫的拉開了後座車門便坐了進去,之前來機場的時候他和黑羽千影就是坐在後座的。

站在車頭邊的伊爾迷透過車窗看了黑羽快斗一眼,拉開了駕駛座的門。剛打開車門,伊爾迷的眼皮幾不可見的輕輕一動,沒有立刻坐上駕駛座,他就站在車門邊,看著車內。

黑羽快斗本還裝模作樣的看著車窗外,只是良久都沒有聽到男子上車的動靜,他狐疑的轉過頭,望著站在門邊的男子,「喂,你在看什麼?」忍不住開口詢問。

伊爾迷扭頭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舉步繞到了他所坐一側的車門邊,打開了車門。黑羽快斗一臉詫異的抬頭,「幹嘛?我,可不會開車。」

「坐前面。」伊爾迷道,所指的前面顯然不是駕駛座。

「哈?」黑羽快斗疑惑的眨了眨眼,隨後面頰幾不可見的紅了,他擰頭不去看伊爾迷,訥訥道:「為,為什麼?我坐在這裡挺好,很寬敞。」

伊爾迷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離開,只是一手搭著車門注視著車內的少年。氣氛一下子便冷凝了下來……

黑羽快斗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頭從左邊擰到右邊又垂下,原本助教還僵硬的抽動了幾下,到後來根本是滿臉的黑沉。

喂喂,這到底是什麼狀況,這人到底打算做什麼?難道今天他不坐到副駕駛座上,他就準備這麼一直盯著他?

就這麼僵持了良久,黑羽快斗終是嘆了一口氣妥協了,跨下車,站在男子身前,他沒有抬頭而是直視男子的胸膛,看著男子外套上的拉鏈,他面帶不滿的撇了撇嘴。

算了,反正坐哪裡還不都是坐!黑羽快斗如此憤憤想著,向前走了兩步,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便直接坐了進去。

而在黑羽快斗所看不到的暗處,有一盞小燈,在他坐下的時候,紅光一閃,就像有什麼在不知不覺中被開啟了一樣,在之後,紅光就像是按著某種節奏,一閃,一閃,一閃……

此時的黑羽快斗不會知道他剛才的妥協,他這一坐到底預示著什麼,如果他知道,那麼就算男子再怎麼堅持,就算和男子真的就這麼僵持在這停車場,他也絕對不會妥協……

只可惜,沒有如果。

伊爾迷在之後也很快上了車。

汽車發動,粉紅色的小豬搖曳。一陣陣的暖氣吹在黑羽快斗的臉上卻也吹不散他臉上的陰雲,只見他雙手環胸,嘴唇緊抿成一條線,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正前方。座位變化其實根本就是小事,但黑羽快斗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股股的怒氣不斷往上涌,只能不斷的以深呼吸來平復……

機場外,一個頭戴黑色禮帽,帶著黑色墨鏡,一身黑色西服的男子在看到停車場內伊椋汽車離開時,咧開嘴,輕蔑的嘿嘿笑了兩聲,抬手從懷中掏出了手機。

「大哥,事情已經辦妥,消息也已經放出去。」Vodka沖著手機恭敬道,「正如大哥所料,那個小鬼果然坐在副駕駛座上。」語氣中滿含欽佩。

工藤宅客廳

Gin站在玄關旁的窗邊接電話,嘴角斜叼著七星,白色的煙裊裊,蒸騰在玻璃窗上。片刻,就聽他沖著耳畔的手機沉聲說:「我知道了。」隨後便合上了手機。整個通話過程不超過一分鐘,而Gin僅回了最後一句。

將手機塞迴風衣口袋裡,Gin咧開嘴斜斜勾起了嘴角,一抹輕蔑而殘忍的笑意。

殺手對於未知危險的嗅覺都是敏銳的,一旦有所觸動,哪怕只是一種感覺,一種猜測,本能都會讓他立刻警惕。作為一名優秀的殺手是決不允許有軟肋的,而如果有,那麼當他隱隱嗅到危險的時候,他必然會將那根軟肋安置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因為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殺手最相信的都會是自己,自己的能力。

轉過身,墨綠色的眼看向正斜倚在廚房門邊的纖細少年,少年僅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頭髮有些蓬鬆,因為臉朝向廚房內,所以並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新一抱著胳膊斜倚在廚房門口,在他正對面的流理台上,微波爐上的指示燈一下下的跳動著,裡面男人買回來的盒飯正緩緩的轉動,他看著那一下下轉動的飯盒就像是催眠,微微眯起了酸澀的眼,短短的等待讓睡意再次襲來。

就在新一似睡非睡之時,『叮』的一聲脆響,他的身形一顫,猛的睜開了眼。原來是盒飯熱好了。揉了揉眼,新一站直了身形,拉開了微波爐門,伸手便打算去拿飯盒。

冷不防的腰間一緊,冰冷的衣料讓新一不禁顫了顫,熟悉的薄荷氣息包圍了過來。新一伸出的手一頓,側仰起頭看向身後忽然擁上來的男人。男人卻趁機低下頭,就著他仰起頭的姿勢,伸手挑高了他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唇。

所謂的軟肋就是如此,僅有在嵌在自己身體里的時候,才會稍稍松下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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