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五鬼迷魂陣
?張去一本打算原路折返,結果一連穿過四個墓室,卻未能返回原先的墓道,當走到第六個墓室,地上赫然躺著無頭血屍和獐眉男的屍身。
張去一不禁傻了眼,敢情剛才是在兜圈子,轉了一轉又回到原點,怪哉!之前進來那條墓道竟不見了。
兩人不信邪,繼續往前走,結果還是回到了原點。老道神色凝重地道:「糟糕,鬼打牆了!」
「打個屁牆!」張去一轉了兩圈,心裡已然明白了八九分,這分明就是迷幻陣,卻又不好直說,免得老頭追問起來沒完沒了,況且自己轉世自靈界的事也不好解釋。
老道捻著鬍子自語道:「黑狗血至陽,能破鬼打牆,可惜咱們沒有,童子尿……對,童子尿啊!」
老道兩眼放光地望來,張去一翻了個白眼:「看我幹嘛?」
老道煞有介事地道:「童子尿能破鬼打牆啊,小一,趕緊往八卦方位撒尿。」
「要撒你自己撒!」
「臭小子,貧道的尿要是管用早撒了,咦,磨磨蹭蹭的,別告訴爺爺你小子失身了,是哪家的女娃?快從實招來,爺爺好給你把把眼,不是我吹,你爺爺神相張的名號不是白給的,看面相測八字最是拿手!」
張去一哭笑不得:「爺爺你就省省吧,忽悠到自家孫子頭上了,就你那點本事……咳,還是別出去丟人了!」
「哎喲,小兔崽子,怎麼說話呢!」
張去一懶得理這吹須瞪眼的老忽悠,徑自走到那隻吊著的死貓下,用斧頭把繩子砍斷,貓屍隨即掉在地上。
張去一用斧頭在貓屍身上按壓,果然在肚子部位發現一硬物,捏著鼻子把滿是蛆蟲的貓屍划拉開,一塊圓柱形的東西便掉了出來,只見一端雕刻著猙獰的鬼頭,柱身上則布滿複雜的符紋。
「咦,這是五鬼符?」老道湊近道。
張去一有點意外,爺爺竟然認識五鬼符?傳說道家有種術法叫五鬼搬運,能悄無聲息地把別人家的財物搬空。實際上只是一種迷幻陣罷了,利用陰煞之氣影響大腦神經,使人困在陣中,然後把別人家搬空。
「爺爺,你認識這玩意?」張去一試探道。
老道捋著鬍子老神在在:「你爺爺我學究天人,豈會不認識,這東西刻的鬼臉就是五小鬼中的夏瘟。」
張去一不禁刷目相看,又問:「那這東西有什麼用?」
「這個嘛……反正就是害人的,咱們遇到鬼打牆應該與這五鬼符有關,趕緊撒泡尿澆它,說不定咱們就能出去了!」
「得,原來是半桶水!」
「小兔崽子討打是吧,咦,對了,你小子咋知道貓屍內有這玩意?」老道孤疑地道。
「我是瞎貓……瞎老鼠撞到死貓——碰巧!」
張去一用斧頭把五鬼符砸碎,墓室內的陰煞之氣隨即散去不少,當然,陰煞無形無色,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只有靈覺敏銳的人能感知。
「咦,這裡多出一個門洞!」老道忽然大叫起來。
張去一抬頭望去,發現墓室東邊果然多了一個門洞,看來五鬼迷幻陣破了,隱藏的通道也隨即顯現出來。布陣那傢伙也是陰險,把五鬼符藏在貓屍中,正常人見到那詭異的貓屍,肯定不敢近,更遑論從貓腹中找出五鬼符了。
「好濃烈的陰煞!」
張去一剛進入門洞便面色急變,因為這裡充斥著的陰煞之氣比外面濃厚得多,急忙拉著老道準備退出,卻發現後者柱著不動,瞪大眼睛神色獃滯。
張去一暗叫糟,看樣子老頭是中邪了,急忙俯身把老道扛了出去。
「有鬼呀,我打我打打!」老道突然手舞足蹈地大叫。
撲通……老道摔了個四腳朝天,張去一捂著褲襠表情痛苦地蹲下,敢情被踢到鳥了。
老道摔了一下反倒清醒了,奇道:「小一,你咋這個表情?便秘嗎?」
張去一忍不住爆粗:「老忽悠,你想咱們家絕後是吧!」
「呃?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哎喲……我的老腰,是不是你這鱉孫摔貧道!」
「你剛才中邪了!」張去一沒好氣地道。
「中邪?中邪也不能摔貧道啊,我是你爺爺,你這是欺師滅祖!」
張去一白眼一翻:「要不然往你臉上撒泡童子尿?」
老道頓時語塞,揉著屁股站起來,嘀咕道:「你小子敢往貧道身上撒尿,貧道就敢親手絕後!」
靠,真是為老不尊的貨!
「嘿,真是熱鬧,老東西總算讓我找到你了!」一把陰測測的聲音突兀響起,但見兩人從另一邊門洞走了進來。
張去一不禁脫口而出:「胖子!」
走在前面那貨鼻青臉腫,赫然正是胖子錢岱,後面那人豹頭環目,眉似掃帚,正用槍指著胖子的後腦。
「哥!這傢伙有槍,咋整?」錢胖子哭喪著臉。
老道牙痛般道:「小胖崽,你小子咋也進來了,這不是添亂嗎!」
錢岱指著獐眉男的屍體道:「老神棍,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那隻黃鼠狼害的。」
「奶奶的,待會黃泉路上再聚舊吧!」掃帚眉抬腳踹在錢岱的屁股上,把他踹到張去一和老道旁邊。
老道沉聲道:「刑老九,好歹都是道上混的,可不別做得太絕了。」
刑老九掃帚眉一挑,冷笑道:「老子就愛把事做絕!」
「你敢!」老道低喝一聲,鬍子根根豎起,雙目精光暴閃,雙手成爪似燒紅的烙鐵,氣質也為之大變。
張去一吃驚地揉了揉眼睛,錢岱嘴巴驚得河馬大,吃吃地道:「這……這還是老神棍嗎?」
刑老大舉槍指向老道,冷笑道:「張開山,看你的鷹爪功利害,還是我的子彈快!」
「鷹爪功?」張去一脫口而出。
刑老九瞄了張去一一眼,淡道:「在墓道戲弄老子的就是你小子吧,聽那胖子說你是張老頭的孫子,能找到這裡本事不賴,咋的?你爺爺沒把鷹爪功傳給你?」
張去一滿肚子疑惑,但也明白現在並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笑兮兮地道:「刑老大,不打不相識啊,你看咱們也沒深仇大恨,何必拼得你死我活,這裡面就是主墓室,裡面的寶貝全讓給你咋樣?」
刑老九眼前一亮,但立即又冷笑道:「你小子滿肚子壞水,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張去一聳肩道:「不信你儘管開槍!」
刑老九立即把槍口對準張去一,獰聲道:「草,以為老子不敢!」
錢岱嚇得閉上眼睛,老道厲聲喝道:「刑老九,敢傷吾孫,老子拼了老命也誓將你斃於爪下。」
張去一緊緊地盯著刑老九,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現在只能賭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刑老九眼珠亂轉,忽然把槍收回,對著槍口好整以暇地吹了口氣,嘿笑道:「干咱們這行只為求財,倘若你小子說的是真話,老子就饒過你們。」
張去一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賭對了,刑老九這支手槍很可能沒彈了,又或者只剩一顆,否則以其兇殘的性格,恐怕一進來就開槍了,又怎會哆嗦太多。
「你們先進去,如果真有值錢的東西,少不了你們那份!」刑老九揮了揮手槍冷道。
張去一陪笑道:「人多礙事,我陪你進去行了!」
刑老九舉槍厲喝:「少廢話,再哆嗦半句,老子先把這胖子幹掉!」
錢岱嚇頭臉都白了,顫聲道:「哥,我們還是進去吧!」
張去一不禁叫苦,裡面的陰煞太重,自己覺醒后神魂堅固不受影響,胖子和爺爺肯定受不了。
刑老九狐疑道:「麻壁,你小子磨磨蹭蹭,是不是想陰老子?」
「呵呵,那能呢,我們先進去!」張去一朝爺爺使了個眼色,硬著頭皮向那門洞走進去,中邪總比挨槍強。
然而,當張去一走進門洞,卻驚訝地發現,本來濃烈的陰煞居然全部消失了。
刑老九見張去一站定,立即警惕地舉槍:「柱著幹嘛?小子,我警告你,可別跟老子耍花樣!」
「你自己看吧!」張去一側身讓開,刑老九探頭望去,頓時目露喜色。
這個墓室足有近三十方,室后高台上擺著一副大石槨,十有八九就是墓主了,不過奇怪的是,石槨旁邊竟然還有一副木棺,棺蓋還是打開的,棺首處鑲了一顆晶瑩的黑珠。
「奶奶的,什麼玩意,老子摸過的坑也不少,這種古怪的布局還是第一次見,喂,那胖豬,你過去看看棺裡面有什麼!」刑老九命令道。
錢岱縮了縮脖子,吃吃地道:「叫我啊?」
「這裡就你最胖,不叫你叫誰!」刑老九瞪眼道。
張去一見錢岱苦著臉望來,安慰道:「胖子去吧,只要不亂動東西就行!」
錢岱聞言稍定,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走到石棺旁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立即怪叫一聲,扔掉手電筒連滾帶爬地跑回。眾人都嚇了一跳,刑老九甚至退後一步,顯然準備開溜。
「棺材里有個死人!」錢岱面色煞白地說道。
刑老九大怒:「草,鬼叫你瑪,死人有什麼好怕的,信不信老子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