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崔宮泰接到韓茗可沒說完的電話后,理智早已經被擔心取代,不知不覺中原來韓茗可在他的心中已經佔據了相當重要的位置,沒有韓茗可,崔宮泰的生活也許將會了無生機,所以他不可以失去韓茗可,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韓茗可,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啊!要是校長讓你退學你要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打電話通知我男朋友了,可是你也看見了,我話還沒說完手機及沒電了,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他有辦法?」
「他應該會有辦法,就算沒有辦法,他也可以重新蓋一個謹誠來,只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如果他不來,我就要回去自己想辦法了。」
「校長會不會把你退學啊?」
「他要是能把我退學,我就燒香拜佛的感謝他了,可是你難道沒聽見嘛,他是不會讓我退學的。」
「韓茗可。」
「好熟悉的聲音,誰啊?」韓茗可轉過身,宋燕也同時轉身看來人。「寧爽,怎麼是你?」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一定要放過我,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為難我哥了,我哥是為了我才會和你結下樑子的,求求你放過我哥好不好?只要你能放過我哥,做牛做馬我都任由你差遣。」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什麼也沒做能把你哥怎樣?」
「不是你?」
「什麼不是我?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我現在煩著呢!」
「你沒有和我哥動手?」
「我本來是要和你哥動手的……」
「求求你放過我哥,別再為難我哥了好不好?」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是說我原本是要和你哥動手的,可是我沒有和你哥動手。」
「不是你?那是誰?我哥現在躺在醫院只剩半條命了。」
「能把你哥放到醫院居然只剩半條命?是什麼人?」
「真的不是你?」
「你要我說幾遍才相信?好就是我,現在我就讓他半條命都沒有。」
「不要。我只是擔心我哥。我哥手下的小弟說和你有關,所以我以為是你。」寧爽虛弱的聲音忽然讓韓茗可覺得真的是自己的錯一樣。
「我會查清楚的,你放心吧!別再追究了,既然那個人有意隱瞞,你再查下去也是徒勞,說不定還會牽連你自己,我相信你哥會好的。」
不知為什麼,崔宮泰的身影忽然跳進她的腦海中。
「謝謝你。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算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以後大家好好相處就行了。」
「嗯。只是……你怎麼會在這?」
「還不是我叔叔和學校那一幫混蛋乾的好事。」
「理事長和各位理事?」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對了,我好像聽說有一些理事和老師參加了聯合簽名讓我離開,你幫我把名單查出來交給我。」
「知道了,我一定儘快查出來。你什麼時候回寧宇?沒有你寧宇就等於沒有了龍頭,也瘋不起來的。」
「我很快就會回去的,我要讓他們知道讓我離開寧宇會是一個多麼可笑的決定!」
回想起寧凱的事情,韓茗可腦海中始終只有崔宮泰的身影。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次的事情絕對和崔宮泰脫不了關係,除了崔宮泰沒有人知道寧凱的事。如果是張曉薇,那麼她沒有這個能力。於川夏那就更不可能,他那麼完美那麼善解人意的一個人絕對不會這麼做,就算所有人都有可能,那麼於川夏也絕對不可能。杜佶穆好像也不可能,他除了拈花惹草什麼正事都沒幹過。鄭彬盛同樣可以排除,他沒有理由這麼做,而且平時和他的關係最差。
可是韓茗可不知道反邏輯思維,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會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最有可能發生,同樣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人。
「可可,你怎麼樣?」一路狂飆車,原本40分鐘的路程被崔宮泰縮短到二十分鐘。
「崔宮泰,你真的來了!」是感動,是開心,總之韓茗可的心中有說不出的甜蜜。
「你有沒有怎麼樣?出什麼事了?」崔宮泰拉過韓茗可的手,接著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我以為你真的出事了,好擔心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擔心,我害怕我會瘋掉。」崔宮泰從沒有過的無助讓韓茗可覺得,原來他也是這麼脆弱,只是他剛才的意思是什麼!他擔心,害怕自己瘋掉,只是害怕她會出事!這樣的崔宮泰到底想要和她說些什麼?
「崔宮泰,我有些喘不過氣了。」韓茗可試圖讓崔宮泰放鬆一些,否則她可就真的出事了。
「對不起,我……」
「謝謝。」
「嗯?」
「謝謝你擔心我,謝謝你能來,謝謝你讓我覺得你也是在乎我的。」
「我當然在乎你,你是我妹妹嘛!」
「對啊!妹妹……妹妹……」韓茗可又失神地念著這個詞。
「而且你還不只是我妹妹,你還是我女朋友,對不對。」
「崔宮泰!」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還是崔宮泰親口承認的,韓茗可立刻轉憂為喜,開心的勾住崔宮泰的脖子。
「好了,可可,脖子要斷了。還不說,這麼急著把我找來,是不是你又惹了什麼禍?」
「嘿嘿,其實也不完全是我的錯,只是這個質量的問題!」
「你到底在說什麼?」
「看到那面的廢墟了嗎?」
「看到了,怎麼了……難道說那是你的傑作?」
「嘿嘿,都說是質量的問題了。」
「韓茗可,你還敢說質量的問題,要不是你,教室怎麼會倒。」
「你是?」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
韓茗可很誠實的搖搖頭。
「他就是俺班的老師,俺和你說過的那一個。」宋燕在一旁小聲提醒韓茗可。
「你?你就是那個變態老師?燕學姐是不是他?」韓茗可心直口快,沒留神把實話全說出來了。
「宋燕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師俺……」
「你什麼你?還不快說?」
「喂,變態,關燕學姐什麼事,她只和我說你是她的老師,你別誣賴好人行不行?」
「韓茗可,你……你……你這個沒家教的丫頭,真不知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你憑什麼說我父母?你算什麼東西?」
家教是韓茗可的大忌,尤其是父親,更是韓茗可的雷區。
「我說你父母怎麼了,你這麼沒家教,你父母一定也不是什麼有素養的人。」
「你最好為你所說過的話道歉,否則別不怪我不客氣。」
「我不信你能把我怎麼了?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口氣倒不小!」
「我們走。」韓茗可忽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眼神顯得很冷酷,絲毫不像是一個帶有感情的人類。
「可可……」崔宮泰看著突變的韓茗可有些迷惑。
「走啊!聽不懂嗎?」沒有往日的可愛也不是那種叛逆和調皮,有的只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堅毅和冰冷。
「你就這麼輕易放過他?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崔宮泰還以為韓茗可又在和他惡作劇。
「我的作風是什麼?你明白嗎?」還是那麼冰冷的語氣,似乎還有一些厭惡。
「你……」崔宮泰終於意識到韓茗可不大對勁。
「別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崔宮泰,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看到的只是一個空殼,只是韓茗可的空殼,你明白嗎?」惡狠狠的語氣,憎惡之情可以聽得明明白白。
「可可,你……」崔宮泰仍然不相信這會是韓茗可對他說的話。
「別總是把你的思想強加給我!我不接受。」
「可可,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怕?」
「對,我就是很可怕,怎麼你現在才發現嗎?我很可怕對不對?噢,不,在你面前,也許我並不可怕,可怕的人應該是你吧!」憎惡轉變為嘲諷,她對崔宮泰的嘲諷。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怎麼?敢做卻不敢承認是不是?能把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打得只剩半條命,你怎麼會覺得我可怕,我真是太幼稚了!」韓茗可在笑,她的笑讓人覺得很悲傷,似乎是在哭,只是用笑在掩飾罷了。
「你說清楚點,誰把出生入死的兄弟打得半死?」
「寧凱不是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嗎?」
「寧凱?當然是。」
「因為他找過我的麻煩,所以你就可以把他打得半死?」
「寧凱被人打了?」
「沒錯,寧凱不是被你打得嗎?為了幫我報仇,可以把他打得半死。」
「我沒有。」
「你沒有?那會是誰?除了你們四個和我,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不是我打得,他們三個都不可能,除了你,還會有誰?」
「你懷疑我?」
「根本就不用懷疑,除了你就不會有別人。」
「沒錯,是我,我從沒想過你會懷疑我,我真是失策啊!不過你不用內疚,我不是為了你才教訓他的,我本來就是想教訓他,正好拿你做個幌子而已。我還沒有必要為你去教訓一個人,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在我心裡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沒有想過韓茗可會不相信自己,既然她已經認定,那也就沒有再否認的必要了。
「我當然知道我什麼都不是!我也不敢奢望我會在你心中有那麼一席之地,我們分手,大家好聚好散!」此刻的韓茗可已經沒有任何錶情,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就算是旁觀者也會有表情的變化,而她已經能夠連旁觀者都不願意當。
「分手就分手,反正我無所謂,交往分手都是你提出來的。不過我好像是中午才決定和你交往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擺脫你了,害我白擔心一場,原以為你會很難纏,現在倒爽快!」心痛的滋味真的很難受。
「呵呵……我們分手了,好快啊!分手了!」韓茗可忽然向後倒下去,直直地倒下去,甚至沒有給崔宮泰反應的機會。
幸好是在草地上。
「可可……你……可可,你快醒一醒!我說的全是假的,你別嚇我好不好?我們不會分手,我答應你,永遠都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