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崔宮泰終於鬆開了韓茗可。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韓茗可紅紅的臉蛋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可愛。
「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嗎?」崔宮泰小心的問她,希望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
「這好像不太合適,我們……我們……孤男寡女的,這……」韓茗可只覺得渾身發燙,有一種火燒的感覺,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
崔宮泰看到她的表情先是愕然,接著就是捧腹大笑。
他將手放到她的頭上,親昵地揉著。
「小丫頭想到哪去了,我只是要你陪我說說話。」崔宮泰肆無忌憚地笑著,那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
「我還以為你是要我……」韓茗可已經知道了崔宮泰的意思,她為自己剛才那種想法而感到慚愧。
「你們女生總愛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胡思亂想了,晚上可以留下來陪我說話嗎?」崔宮泰像是在紅一個小孩,很溫柔。
「嗯,當然可以。」韓茗可滿心的歡喜,崔宮泰願意讓她陪他說話,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又進一步了呢?
她發現他也有她不知道的一面。
他發現她也有溫柔的一面。
他們躺在床上,一個頭朝這一個頭朝那。
「可可,曉薇的事你知道多少?」
「曉薇的事我全都知道,你怎麼突然會問起曉薇的事?」
「只是隨口問問。」
「噢。」
「曉薇有男朋友嗎?或是喜歡的男生?」
崔宮泰對曉薇私事的過分關心引起了韓茗可的擔心,她害怕地問出一個她既想知道有害怕知道的問題。
「你喜歡的人是曉薇?」韓茗可鼓足勇氣才問出這句話,但是她的聲音還是有些發抖。
崔宮泰聽出了韓茗可的害怕,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她。
「你吃醋?」崔宮泰坐起來,滿臉歡喜地問。
「我只是問問,哪裡輪得到我吃醋。」韓茗可死鴨子嘴硬不願意承認。
崔宮泰重新睡好,雙手交叉枕在頭底。
「你為什麼不可以吃醋?你是我女朋友耶!有哪一個女生聽到自己的男朋友喜歡的事另一個女生會不吃醋的,除非——你不是真的喜歡我!」崔宮泰滿臉邪笑地等著韓茗可的答案,他知道韓茗可對他的心,只是想看她著急的樣子。
「才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你。」如崔宮泰猜得一樣,韓茗可著急地解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們和別的情侶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崔宮泰似乎已經忘記他是被韓茗可威脅才答應和她交往的,而韓茗可卻始終記得這件事。
「如果你不是怕我說出你們的秘密,如果不是我用那件事威脅你,你只會是我的哥哥,而不是男朋友,所以這只是我一個人的遊戲,既然只是一場遊戲,我又有什麼資格吃醋。」
小傻瓜,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遊戲,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做我永遠的妻子。崔宮泰的心裡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只是他沒有告訴韓茗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已經徹底的愛上了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愛得無可自拔。
「我退出,你去追曉薇吧!」韓茗可的聲音不夾雜著任何的感**彩,似乎這一切都已經和她無關。
「這可不行,如果我真的去追曉薇了一定會有人難過,說不定還會和我來一場生死決鬥。」
「你放心,我承認我會難過,但我不會幼稚到去找你決鬥的,但是我請你不要讓我從你的身邊離開,即使只是以妹妹的身份在你身邊。」韓茗可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聽得崔宮泰的心隱隱作痛。
「我又沒說是你,況且我已經有你這個霸氣十足,野蠻潑辣,毛手毛腳,惹是生非的女朋友了,我怎麼可能再去喜歡別的女生。」
「我真有你說的那麼差勁嘛!」聽到崔宮泰沒有喜歡別人,韓茗可轉悲為喜,只是沒想到在崔宮泰的眼中她是這麼差勁的一個女生。
「何止啊!你不但愛惹是生非,而且成績還那麼爛,不過你活潑大可愛,熱情大方,不拘小節,而切你……」崔宮泰頓了頓沒有在說下去。
「我怎麼樣?」韓茗可聽了心裡美滋滋的。
「你也很漂亮。」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別人快自己漂亮,可是從崔宮泰的口中聽到感覺就是不一樣。
「你說如果有人知道你追曉薇會有人和你PK,是三哥嗎?」
「那小子就一花心蘿蔔,是美女他就追,成功率也是100,,不過他還是將原則的。」
「講原則?怎麼交女朋友還要講原則?」
「嗯,朋友之妻不可欺嘛!」
「那是二哥還是四哥?」
「是澈。」
「什麼?張銀澈?」
「沒錯。」
「你別和我開玩笑好不好,他們可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妹!」
「他們是兄妹,但不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妹,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你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韓茗可聽到這麼驚爆的消息,只差沒從沙發上摔下來。
「曉薇是張家收養的孩子,她的親生父親是澈的貼身保鏢,卻在一次意外中救了澈犧牲了自己。當時他剛結婚兩個月,而且他的妻子已經有了身孕,張媽媽勸她把孩子打掉,她不聽硬是要吧孩子生下來,最後孩子很平安,她卻是難產死在了手術台上,張媽媽就把曉薇抱回家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
崔宮泰簡略的把曉薇的身世告訴韓茗可。
「這不可能的,我從沒聽曉薇說過。」
「因為曉薇也不知道,你和曉薇不一直都很奇怪澈為什麼不讓曉薇在外面說他們的關係?」
「為什麼?」
「如果大家都這麼認為他們是兄妹,儘管他們不是兄妹,在外人看來他們還是兄妹。他們豈不就是被當成**?」
「原來是這樣!為什麼他不讓曉薇知道?」
「他怕曉薇知道了會難過,而且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讓她知道,只要看著她幸福就好。」
「他好傻。」
「那曉薇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或是仰慕的男生?」
「有。」
「真的有,是誰?」
「就你們四個唄!「
「你別開玩笑好不好?」
「我才沒和你開玩笑。誰讓你們在學校裝的那麼清高,害得所有女生都為你們著魔,她們要是知道你們的真實面目一定心碎。」
「那就讓她們心碎好了,我們可沒空管那麼多!」
「你們好無情啊!」
「我們要是都像穆那麼有情那後果是什麼自己想去吧!」
「不敢想。」
「那不就得了。」
「剛才是開玩笑的,曉薇只是崇拜你們,不過我倒覺得曉薇對張銀澈有著不一般的感情,似乎不想是兄妹之情那麼簡單,只是曉薇自己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你怎麼知道?」
「我和曉薇那麼多年的交情,這點事還能看不出來嘛!」
「真的。」
「你怎麼總是懷疑我,要是不信就別問我啊!」
「相信你好不行,這麼小氣!」
「才沒有。」
暮夏,夜涼如水。
兩個人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已經沉睡。
半夜,崔宮泰只覺得呼吸窘迫,蘇醒。
借著微弱的月光,崔宮泰看見韓茗可的一隻腿搭在他的肚子上,一直腳蹬著他的下顎,他的腿被韓茗可抱在懷中不得動彈。
或許上天還是眷顧他的,不忍心看著他連睡覺時都會被韓茗可摧殘。所以他的雙手還是自由的。
崔宮泰費了好大的勁兒,反反覆復直到第八次才把韓茗可的雙腿挪開。
再把腳抽出來就可以徹底擺脫她的。崔宮泰在心裡這麼想,可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為什麼腳上會是濕漉漉的。
打開檯燈,崔宮泰模模糊糊得看見韓茗可的嘴角有些粘稠稠的東西流淌出來。
條件反射的,崔宮泰迅速抽出他的腳。
就在他抽出腳的那一剎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喊叫聲從崔宮泰的房間里傳出。
「韓茗可。」這是崔宮泰發怒的聲音。
「別搶我的熱狗!」這是韓茗可委屈的聲音。
韓茗可睡眼朦朧的起身,「我的熱狗,氣死我了,剛咬了一口就不見了。」韓茗可用手摸摸嘴角,「怎麼濕漉漉的,還有鹹味?」韓茗可看了看剛剛擦過嘴的手,紅色的。「血,血,崔宮泰我留了好多血,怎麼辦?」
韓茗可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讓她不寒而慄。
抬起頭,正好對上崔宮泰陰冷的雙眸。
「你幹嘛擺那麼恐怖的表情,嚇唬誰啊!我告訴你我連流血都不怕還會怕你的眼神啊!大不了就是一死。」韓茗可用手上的血來證明自己的偉大,要知道她是那麼害怕血的顏色,但是她不怕自己的血。在她看來,自己的血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之所以會流血,就是你一定做了壞事,上帝在懲罰你,流一點血,當作是教訓。
「你——當——然——不——怕,因——為——那——是——我——的——血。」崔宮泰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清楚,面部僵硬的表情讓韓茗可有些害怕。
韓茗可低下頭,不敢注視他的眼睛。
一抹紅色刺痛了她的眼睛,紅色的血,觸目驚心。
「你的腳,你的腳在流血!」看見那紅色的液體,韓茗可失聲的叫著。
紅色,她最害怕的顏色。
紅色,也許在別人眼中會是喜慶的顏色,但是對韓茗可來說,紅色意味著死亡。
曾經,那麼喜歡紅色的她,在看見爺爺嘴角那一抹紅色時,她害怕了。從此對她來說,紅色就是死神的顏色。
「還不是拜你韓大小姐所賜。我真想知道你上輩子是屬狗的嗎?一口就可以把我咬成這樣,估計狗的牙齒都沒你厲害,我看你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韓茗可被崔宮泰的一番話逗得不知道害怕,只想著自己是怎麼咬到他的。
「我明明記得我咬得是熱狗,怎麼會是你的腳?」韓茗可確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我咬了你的腳?太扯了吧!」
「有什麼扯的,事實擺在眼前!」崔宮泰倒是想知道韓茗可怎麼會把他的腳當成是熱狗啃了上去,那如果把他的頭當成是西瓜,那她是不是會一刀剁上去啊!崔宮泰不敢想象,萬一真把他當成西瓜怎麼辦。
「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韓茗可小心翼翼地問著,看著她小心的樣子,崔宮泰就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問題。
「什麼問題?看你的樣子又有鬼。」
「你不許生氣啊!」
「什麼問題能讓我生氣?」崔宮泰絕對沒有想到,應該是到死都不會想到的一個問題就被韓茗可輕易地問了出來。
「你……昨天有沒有洗腳?」鼓足了勇氣,終於問了出來。
「韓茗可,不止是彬會發飆,佛也會發飆的,關鍵是我還不是佛。」崔宮泰咬牙切齒的。好她個韓茗可,竟然敢懷疑他崔大少爺的個人衛生問題,竟然會毫不婉轉地問他有沒有洗腳?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叫他這『魔幻王子』的臉往哪擱?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昨天好像真的沒有洗腳!
「我只是很好奇嘛!昨晚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我沒有洗啊,所以就順便問問嘍!很正常的嘛,發什麼飆啊!」韓茗可一副委屈的樣子讓崔宮泰不知該說什麼好。
對韓茗可,他有太多的無奈,只是他以為她會懂。可是他不知道,只要他不言明,她就永遠也不會懂。說白了,她就是一個感情白痴,只是傻傻地知道自己喜歡他,從沒想過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以後一定沒有男人敢娶你!」要是有人想娶你,我就會把他的頭當成是西瓜,而不是把他的腳當成熱狗,能娶你的這個人只能是我。崔宮泰心裡的話韓茗可沒有聽到。
「我以後也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當然除了你,如果你願意。韓茗可心裡的話崔宮泰沒有聽到,但是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他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懂得去觀察她,而她卻不知道如何去分辨他的話。
「當然嘍,你是非我不嫁嘛!」崔宮泰很自信地說出韓茗可心裡的話。
「那又怎麼樣?你管不著。」被看穿了心事,韓茗可有那麼一絲歡喜又有那麼一絲失落。
歡喜的是他可以明白她的心,失落的事他這種無所謂的語氣讓她猜不透他的心事。
「我當然管不著你,我只能管我自己,不娶你!」我要娶誰?崔宮泰用他的心聲在告訴韓茗可,只是韓茗可又沒有聽懂崔宮泰的話。
『我只能管我自己,不娶你我要娶誰?』最後的四個字韓茗可又沒有聽到,崔宮泰的心聲韓茗可永遠也不懂得去用心感受。
或許她也感受到了,只是沒有親耳聽到,她不敢相信,所以她一直都在裝作什麼都不知的樣子。
他將一切隱藏的很好,只是想通過眼神和心聲來告訴她,希望她可以明白。
她比他隱藏得更好,讓他看懂了外表的她,猜得出她的心聲,卻始終看不到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那一顆最容易受傷的心。
約好了三公子,五個人一起向謹誠出發。
「謹誠高中募捐大會。」於川夏讀著謹誠校園裡的橫批。
「搞什麼飛機?去看看。」崔宮泰由於腳受傷的原因走起路來有些跛。
「老大,我實在是忍不住問一句,你的腳是怎麼了,怎麼一跛一跛的?」鄭彬盛一路來都在觀察崔宮泰的腳,一路沒問是把他憋苦了。
「對啊,老大,我也觀察你好久了,怎麼是不是被哪家瘋狗給咬的?」
「穆啊!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杜佶穆只顧著盯著崔宮泰的腳,都沒有注意到韓茗可投去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杜佶穆已經不知道轉世多少回了。
「真他媽的不想活了,這誰家的瘋狗?老大說,兄弟我給你報仇去?」杜佶穆摞摞袖子,一副壯士出征的樣子。
「我說杜大少,你準備怎麼報仇啊!你號稱『風情王子』,你是不是要用你的美男計把那條瘋狗勾引過去,然後再甩了讓那條瘋狗傷心啊?」韓茗可調侃著杜佶穆卻忘記了咬傷崔宮泰的人正是她自己。
「這道是個好主意,只是不知那是公的還是母的,要是母的可以這麼辦,那萬一要是個公的,人家還會懷疑我性傾向有問題的,這可不行,還得先搞清楚再說!」杜佶穆順著韓茗可的腔就搭下來了,這是公是母大家心裡都有數,這要是真的一條瘋狗能那麼容易把崔宮泰咬傷,這條狗真還瘋的夠可以啊!
「那條瘋狗是母的,這我敢打包票。那穆,你還這要去追嗎?你不怕那條母的已經有條公的了?」於川夏順勢幫腔。
「公的母的?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們還能專門搞了個研究小組研究不成嗎?」韓茗可的本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崔宮泰先發飆了。
「好好的幹嘛把我扯進去,夏,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他什麼時候說你,你是公的啊?」韓茗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值得讚揚,只是問的不是時候。
「我不是公的難道還是母的啊!」崔宮泰已經被韓茗可氣暈了,就連腦袋都反映遲鈍了。
「哈哈……」
「老大,你是公的……哈哈……」
「對啊!崔宮泰,你不是男的,而變成公的了,你還蠻有幽默感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韓茗可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望著崔宮泰。
「韓茗可?請問我的腳是被誰當成熱狗咬傷的?」崔宮泰是真的發怒了。
「我啊!怎麼了?」後知後覺的韓茗可終於意識到說了半天她就是她自己口中的那隻母的,「你們合夥耍我是不是?還有你,二哥,你一向是最疼我的,怎麼連你也一起耍我?」
「最近事情比較多,大家都是神經緊繃的,偶爾輕送一下也不是件壞事。」
「那就拿我開刷啊!」
「誰叫你笨啊!」
「鄭彬盛,別在這時候惹我發飆!」
看著那白色的蜻蜓
在空中忘了前進
還能不能重新編織
腦海中起毛球的記憶
再說我愛你
可能與也不會停
……
「澈,什麼事?」
「你們在哪?快回來,寧宇出事了!」
「什麼事?」
「有關和韓茗可的事,總之你們快回來!我現在只能暫時壓住情況。」
「好,我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崔宮泰的神色凝重。
「什麼事?」
「不知道,聽澈的語氣一定出大事了,學校不知有什麼混亂。」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
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
「曉薇……」韓茗可的話還說完就被曉薇打斷。
「可可,不管你現在在哪一定要以第一速度趕到寧宇,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出了就出大事了。」
「到底……」
「喂,你說什麼?魔幻王子和可可是你們可以亂說的嗎?還有你……」曉薇的叫罵聲從手機里不斷得傳來。
「一定出事了,和你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