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狼人夜襲 中

月兒這時又調皮的跳了出來，月光透過車窗灑在第五名襲擊者身上。凸出的下鄂在縮短，粗厚的黑色毛皮翻卷著，露出紅色的**身體。原本猙獰可怖的雙瞳變得灰暗，生命的氣息在一點點的但飛速的離開他的身體。就算是狼人，擁有著強悍的生命力，但是身體的創傷太重了，足以奪取他頑強的生命。致命的傷口是一根一尺長的斷裂鎖鏈插在他的心臟上。

「他很厲害，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厲害的人。四姑娘，不要和他近戰。」狼人用最後的力量向四姑娘傳遞著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你安心的去吧。」四姑娘目露悲哀，手抓住鎖鏈從狼人心臟處抽出。

狼人顫抖著身體冷卻下去，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微弱的幾乎無法聽清楚的：「四姑娘，能夠遇到你……真好。」

四姑娘靜靜的坐在車內，看著他滿是傷痕的屍體。良久，伸手撫摸著狼人恢復人形之後年輕的面孔。「對不起。」她走下車時，悲哀的目光已經消失不見，站在月光下的女人，頭髮隨風飛舞就像是無數的毒蛇在她頭上伸縮。

她舉起左手，中指食指併攏，大拇指曲在掌心，被小指無名指扣住。「玄華正妙，天地凌霄，心火雷霆，護我正道。墨家弟子墨流華，今日破戒，以護正氣，不攻非攻，兼愛無愛，炎起。」隨著她的話，空氣中溫度快速升高，四姑娘一頭黑髮從髮根起就如一道火焰滾過，她長發化為鮮紅赤火。

而一柄一尺長的紅色短劍，在空中盤旋一周飛射入汽車之內，轟的一聲火焰將汽車吞沒，隨即就是劇烈的爆炸聲。黑雲升騰，火光下，紅色短劍自動飛回落入四姑娘手中。四姑娘屈指彈劍，一聲龍吟只衝雲霄。紅色的火焰在她身邊纏繞，就如火靈神君降世。

「想不到，我墨流華還有再用真炎劍的這一天。」她發出一聲長嘯，似乎要散去纏繞身心的鬱悶。「真炎劍要完全解禁，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在這段時間內，你可別死在別人手上，高先生。」

賓館的房間中，高鳴渾身**的站在浴室中，手裡拿著回來時順手拿的幾瓶六十多度伏特加向自己傷口上傾倒。烈酒殺毒，但是會讓傷口刺痛。高鳴額頭上滿是汗水，在戰鬥時精神高度集中可以不覺得傷口的痛楚，現在的感覺卻痛的似乎要昏過去了。

這一戰，僅有三十秒，六名襲擊者全軍覆沒，高鳴自身也多處受傷骨折。也就是他現今生命力旺盛，而戰靈烙印可以讓他的恢復速度百倍於常人。否則這樣的傷勢換個人早死了。

「你真狼狽，區區幾個獸人居然幾乎殺了你。高鳴，我是不是把你看的太高了。」貝利格麗尼亞絲對於這場戰鬥完全的不滿意。

「不滿意你自己去打呀。」高鳴也頗為惱怒，自己差點掛了，現在還渾身疼痛無比，幾處骨折還沒有接續，這該死的小惡魔居然給自己臉色看。罵過之後，高鳴想要凝聚出鎖鏈鐮刀，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貝利格麗尼亞絲道：「你居然炸裂了自己幻化的武器，短時間內你是不能再使用戰靈烙印實體化的武器了。戰靈烙印實體化的武器是你靈魂的本體，它的毀壞代表著你的精神的損傷，最快也需要大約一周的時間恢復你的精神。」

高鳴問道：「這次襲擊我的是什麼東西，他們絕對不是人。」雖然是黑暗之中，但是這六個襲擊者不論是戰鬥方法，體型，甚至在戰鬥時它們身體散發的惡臭，都告訴高鳴這絕對不是人類。

貝利格麗尼亞絲告訴高鳴：「是獸人，人類在進化中，生命基因是沉睡的，某些特殊的人令基因中獸性因子加強，活性化細胞體，就可以讓自己由人變成野獸。野獸的身體比人的身體速度更快，力氣更大，更適合戰鬥。不過野獸化的人類在智力上會有很大的退步，會失去理智。所以獸人從本質上來說，是人類的退化。」

「我在被襲擊前聽到了狼嚎，那麼說他們是狼人。怪不得動作那麼快，爪子撕裂我肌肉就像是撕開巧克力的包裝紙。」

貝利格麗尼亞絲問道：「你對獸人了解多少？」

「只在電影里看過。」高鳴回憶一下，有點心驚的問道：「狼人電影中都說被狼人咬了的人也會變成狼人。」

「那是指基因感染，狼人的唾液中有對人類基因的催化物，進入血管的化會令人產生返祖現象。根據人本身體質的不同，會令人產生昏眩，多毛，**旺盛的後遺症。不過這就像病毒性感冒，大部分人都會在一陣不適之後死掉。能夠基因退化為獸人的很少。如果狼人咬一口就能讓別人變成它的同類，這個世界上現在就沒有人類的存在餘地了。」

「這些獸人為什麼襲擊我？是和那些俄羅斯傭兵有關所以來報仇，還是因為我救了那個殘廢的黑道老大，所以有人要殺我泄憤。」

貝利格麗尼亞絲白了他一眼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獸人們的母親，怎麼會知道它們襲擊你的目地。不過不管它們甚麼目的，重點是你打算怎麼做。」

「離開香港，明天按照計劃，直飛美國。」高鳴冷漠的說道：「我不想把我的生命浪費在這裡和他人打鬥上。在這裡每耽擱一天，殺阿雪的人就多活一天。」

貝利格麗尼亞絲跳到高鳴的頭上，雙腿纏在他的脖子上，兩手按在高鳴兩個太陽穴上。一道冰冷卻柔和的力量貫穿高鳴全身，他身上的劇烈疼痛感大幅度減弱。「正確的選擇，你的傷勢雖然都是外傷，但是傷筋斷骨，沒有一段時間是無法恢復的。在這時間內，敵人不知道還有什麼殺手，離開對你比較有利。」

第二天，送高鳴上了飛機。護照果然有效，沒有惹任何麻煩。阿東送高鳴上機，看著空中客車滑過天空消失在遠方。他坐進汽車內摘下眼鏡，遺憾的說道：「四姑娘，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度假。」四姑娘的話非常輕鬆，一點也看不出她心中的打算。

阿東發出會心的一笑：「去美國度假？」

四姑娘呵呵笑道：「先去歐洲，然後去夏威夷，再到北美。我很久沒去美國了，這次要好好的散散心。」

「祝你玩的開心，記著我要禮物。」

「穿黑衣的娃娃，原來你是這樣的洋娃娃控，這該叫甚麼？變態還是BT。」

「隨你，只要記著把我的禮物給我就好了。」阿東說到這裡想起一件事：「還有件事，灰豺死了。」

「他死了關我什麼事？」四姑娘睜著眼睛說瞎話。

阿東微微一笑道：「也許有關，也許無關，隨知道呢。灰豺死了，他的女兒方霞接替了他的位置。才幾天時間，那女人就殺掉了灰豺原本的一批老臣子，順利的接手了灰豺的生意和資金。據我的情報，灰豺臨死前準備和某個神秘的人物談生意。但是會面前，他就被殺了，死的很慘。但是方霞卻繼續了這筆生意，在當天就將一千萬美元匯出。」

「也許人家是找個借口匯給相好的呢。」四姑娘還是一臉平靜。

阿東決定拿出殺招：「那個人叫金，他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個中間人而已。只是在他身後的人，名字叫做不死者。」

這個名字，阿東肯定四姑娘知道。四姑娘臉色果然變了：「不死者馬勒？」

「我所知道的叫做不死者名字的只有他一個。」推開車門，阿東最後的一句話是：「四姑娘，如果我是你的話，這次旅行我會儘快動身。」

在阿東離開后，四姑娘掏出電話撥通了鬼王明家中的電話，但是良久卻一直沒有人接電話。猶豫了許久，四姑娘走下車直接來到售票廳，買了去歐洲的飛機，在三十分鐘后就飛離了香港。

一個半小時之後，一個在香港這樣天氣下，卻還穿著大衣的男子來到了四姑娘的家門前。他禮貌的壓響了門鈴，等了幾分鐘看到沒有人回應，手輕輕的在門上扣了兩下。橡木的門板無聲無息的化為一堆沙塵。

男子走進房間中轉了兩圈，翻了翻書架上的書，又打開四姑娘的電腦，檢查了一下文件。屏幕上出現了高鳴的面孔和資料。

在彩色印表機上列印了高鳴的照片，這時候有保安在檢查時看到這件房屋房門消失了。奇怪的走進房間，隨即發出半聲尖叫，但是聲音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無法叫出。當其他人進入房間中的時候，房間中只有一具失去了所有水分血肉都似乎被什麼東西吸收了只有骨骼和裹在骨骼上一張萎縮的黑色人皮。空洞洞的雙目，已經沒有了眼珠，兩個黑洞注視著天花板，在這張已經變形的面孔上，能看到的只有絕對的恐懼。

而和這具屍體一樣的屍體，在香港警方驗屍中心有九具。縱橫港九多年的黑道龍頭鬼王明和他的八個保鏢，無聲無息的死在他的房間中。外面有超過六十人保護，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九個人是什麼時候死掉的。

乾枯的屍體，連內臟都是空蕩蕩的。驗屍官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屍體。

國際刑警香港分部的警官索林德利放下手術刀，摘下口罩。這一次的案件本來應該是重案組有組織犯罪處理中心來做，國際刑警不應該這麼快插手。但是在他強烈的要求下，他和驗屍官一起對這些屍體進行解刨。他對剛剛畢業成為自己助手的年輕女警霍雅說道：「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我只知道一個人，不死者馬勒。」

霍雅想了半天問道：「他是什麼人？」

索林德利回過頭，這是霍雅第一次看到這個傳說的名探露出表情。要知道，自己跟隨他兩個月，這個人似乎就沒有喜怒哀樂，一張撲克臉從來不會露出任何情感。上個月他妻子要求和他離婚，他也是一點情緒沒有的簽字。好像和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妻子不過是路邊的一樣器具。

可是這一次，在這張僵硬的面孔上，霍雅看到了夾雜著恐懼的難以抑制的興奮。

「不死者馬勒，你可以去局裡查他的檔案，會嚇你一大跳。」索林德利握緊了拳頭，不死者，這一次絕對絕對不會讓你逃掉。

飛機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終於在德克薩斯州降落。海關檢查高鳴護照的是一位三十多歲，有著圓筒身形的墨西哥婦女。她看了看護照，讓高鳴跟警衛進入警衛室。

難道是護照出了問題？高鳴心中暗自嘀咕。他暗自下了決定，沒有時間配警方玩遣返的遊戲。

進入警衛室，裡面有兩名身穿黑西裝的男士，戴著無限耳麥，可以看到西裝下凸起的槍套。「我們是聯邦探員，高鳴先生，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嗎？」

回答的是兇狠的一拳，拳頭打在臉頰骨時，整個面骨粉碎骨折，碎骨刺入神經中，劇痛令這位可憐的探員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昏死了過去。另一名聯邦探員剛想抽槍，高鳴一腳就踢在了他的小腹上，令整個人到飛了起來，撞在牆壁上令人感覺整間房間都在顫抖。一腳踢飛這名聯邦探員之後，高鳴腳不落地反向後方踹出。帶他進來的墨西哥警衛警棍剛剛舉起一半警棍就被高鳴踢中，打在這名警衛的額頭上。砰的一聲，警衛應聲而倒。

貝利格麗尼亞絲從聯邦探員身上摸走了證件錢包，高鳴打開反向的門快步走出。從進房間到離開，他只用了二十五秒鐘。

等到機場人員發現不對的時候，高鳴已經走出了機場大樓，消失在熾熱的陽光下。

找到一家租車行，高鳴用五百美元租了一輛福特汽車，汽車的路程表顯示這輛車已經跑了八萬多公里。車內散發著發酸的啤酒汗水味道，。車不怎麼樣，不過租車時既不用看身份證也不用看駕照，這省了高鳴很多事。

「你不感覺奇怪嗎？」

高鳴不明白貝利格麗尼亞絲說什麼，護照沒做好，被海關人員發現了，這有什麼奇怪的。

貝利格麗尼亞絲說道：「如果是護照的問題，那麼他們怎麼知道你真名的？別忘了那個護照上使用的可是假名。而那兩名聯邦探員卻直接叫出你的真實姓名。」

聽到貝利格麗尼亞絲這樣一說，高鳴也反應了過來。「是不對，除非他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否則就算是發現假的護照，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誰。而且，那裡的是FBI的人，我看電影中，FBI是處理重大案件的高級警察組織。我並沒有案底，為什麼FBI的人會埋伏我？」

高鳴的疑惑自然沒有解答，貝利格麗尼亞絲正如她所說的，她不是神靈，不可能回答出所有的問題。

高鳴的目地是汽車城底特律，對於底特律，高鳴的了解就兩點。第一，底特律有隻很不錯很能幹架的籃球隊，底特律活塞。第二，電影機器戰警系列的背景就是未來的底特律。

感謝現在的科技，只要隨身帶著GPS，輸入目的地，就能夠擁有完善的地圖，否則高鳴開車到達底特律，大概黃花菜也開了三回了。

經過兩天的汽車旅行，高鳴來到底特律城。出乎高鳴預料的是，底特律城是一座相當殘破的城市，灰色的大樓散發著腐朽的破落味道。小巷中可以看到老鼠的出沒，街道邊的籃球架前，扎著頭巾的黑人青年在玩著鬥牛或者將音樂開的很大，嘴巴就如機槍掃射一樣的罵著髒話。黑人的音樂是不錯，但是高鳴從來都無法欣賞饒舌這種音樂模式。聽著他們的音樂，高鳴真的很想將他們舌頭割下來。

找到一家小型的旅館，旅館不大，大約有四十間客房。樓下前台坐著面色蒼白在玩牌的中年男子，他的頭髮乾枯的就像是火撩過的平原。

「我要一件單人房。「高鳴的英語勉強還算流利。這是在決定來美國復仇他開始痛下苦功的結果，戰靈烙印對他的身體改變也大幅度增強了他的記憶力。所以在這短短時間中，他的英語進行一般的對話是沒有問題。

「每天十五美元，押金五十美元。房間里的電話必須插卡才能撥打，冰箱里的飲料另外算錢。」男子放下手中撲克，他的襯衫胸前的兩顆扣子解開，可以看到紋著兩個絞纏的裸女。隨著他的呼吸，兩個裸女似乎在做著激烈的運動一樣。高鳴可以看到他襯衫下別著手槍。

對於一個民間槍支是人口三倍的國家來說，普通人帶槍似乎並不值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