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使劍陣（五）
她用手撫摸著高鳴眉心的量子石，高鳴一覺醒來，也不知道貝利格麗尼亞絲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將量子石安在了他的頭骨上，正在額頭正中，看上去就像是長了一個豎著的暗紅色眼睛。「這個位置是人類精神感應的區域，量子石能夠擴大精神感應的空間感，也能夠將自然界的粒子能量直接轉化為身體需要的能量。安裝了這個，你今後就算是一兩年不進食，也不會因為衰弱而死亡。而你在月圓之夜，可以直接提取月光作為自身的力量，這會促進你身體的改變。」
「這我不就變成了三隻眼。」高鳴摸著額頭上的量子石苦笑起來。「難道我今後要改姓馬？」在中國俗語中，有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的古語。
貝利格麗尼亞絲道：「安裝量子石擴展精神感應，在我們的世界是很普遍的行為，就如你們的世界開車來方便行路一樣。在你們的世界你們人類還沒有主宰世界之前，從我們哪裡進入你們的世界比較方便。又不少安裝量子石我們的世界的人進入你們的世界。你們把他們視為神靈，所以在你們人類世界各地的神話之中，都有關於三隻眼神靈的傳說。」
高鳴疑惑的問道：「那你怎麼不給你安裝量子石呢？」
「量子石在擴展精神範圍的同時會減弱精神的敏感度，對於英靈師魔靈師都是壞處大大大於好處的。對於戰靈來說，量子石會製造幻象破壞記憶，是危險的用品。不過就像抽煙喝酒一樣，雖然有壞處，但是還是有無數人願意接受這點壞處。」
高鳴用頭巾扎住額頭，否則害怕被人當做外星人直接抓住送往研究所解刨。「反正我看到的幻象不少，而且按照你的話，我還要失億幾次。就算再多看到一些幻覺也無所謂。反正看到天堂還是地獄對我都是一樣的。」
繼續前往紐約的路上就沒有太多意外發生，只是出現了一隻**武裝和軍閥的小混戰讓高鳴繞了五百公里的路而已。在一天的清晨，高鳴開車進入了紐約。無頭的自由女神像依然聳立，在十年前的內戰時，一發導彈擊中了可憐的自由女神脖子，讓她碩大的腦袋滾入冰涼的海水中。
之後有人提出過修復自由女神，但是被紐約拒絕了。在那次內戰中，紐約死亡了一百萬人。十大財團共同出面簽署了協議，自那之後，紐約就成為一個中立非戰爭區，任何武裝任何勢力不得在紐約開戰，否則將成為十大財團共同的敵人。那意味著從武器到醫藥乃至小孩的奶粉都將會斷絕，沒有組織敢冒這樣的風險。而紐約人為了紀念那次戰爭中死去的人們，將無頭的自由女神像作為那一時刻永恆的紀念。
不過在表面上，紐約成為了沒有戰爭的中立地區。但是也正是因此，紐約是世界上最大的無政府主義城市。沒有稅收，沒有政府，沒有官僚，甚至沒有表面上的法律。財團通過傭兵管理著都市，幫派之間的仇殺，永無休止。警察和監獄，也都是一門生意，由公司管理。但是這座崎型的城市，卻比過去更加繁花，這也算是新時代人類的一大奇迹。
街頭巨大電子熒屏上不時閃過懸賞通知，在現在的紐約，警察們只去管理金錢相關的案件。比如說搶劫，比如說盜竊。居民們每月支付給公司保護費，而公司保證他們的財產不受侵害。但是對於非財產犯罪，比如說謀殺強姦之類的，警察是不管的，因為對於公司來說，這樣的案件無利可圖。除非是高收入階層，可以支付警方不菲的保護費，否則如果一個人在酒吧跟人口角，被人一槍打死，警察是不會抓那個罪犯的。
所以上城市獵人的生意就來了，從保護人身安全到復仇，獵人們無所不做。而市民們讓獵人接手生意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直接接洽獵人的經紀公司，洽談價格，如何執行。一種是通過廣告公司，將自己的懸賞發布，完成懸賞的獵人會到獵人協會證明自己完成了任務，去拿獎金。協會會拿掉其中百分之二十五作為服務費。
作為一直在強權政府統治下生活的高鳴，之前對於紐約這個人類歷史上最為奇特的自由之都的了解全部來自於報紙電視等媒體。當然，不是什麼好話。百分之四十三的三十歲以下女性曾被強姦，百分之三十二的人口是同性戀或者雙性戀，百分之三十四的女性從事或者從事過妓女行業。每天被謀殺六十九人，每年紐約市賣掉超過一百萬隻手槍。初中生持槍率男生為百分之九十八，女生為百分之六十四。
熟練的背誦著這些數字，高鳴笑了起來：「想想，上學時報紙上整天說這些數字，以證明自由的代價。那時候我們一邊說紐約是多麼糟糕，一邊憧憬著這座城市。要知道，對於學生而言，城市獵人和沒有法律的城市就像鴉片一樣，具備著無限的吸引力。」
「你似乎對於這些數字不以為然。」貝利格麗尼亞絲聽出了高鳴話中的意思：「為什麼？」
「因為我國的媒體一般不說另外一些數字，比如說紐約市的居民收入是全球最高。比如說紐約市民平均沒人有四點七部轎車，比如說紐約的醫院密度世界第一，比如說我國每年有十萬人移民到紐約。」
「你說的真是一座城市嗎？」
「當然，所以說，這世界是有奇迹的。紐約市，就是奇迹中的奇迹。」隨著高鳴的話，他的汽車停在了酒店門前。
奧丁酒店，貝利格麗尼亞絲看著酒店的招牌，嘴角浮現一絲外人看不出的冷笑。高鳴抱著貝利格麗尼亞絲進入酒店辦理了手續，大廳內手持自動火器的保安令人印象深刻。
在高鳴進入酒店的時候，奧丁酒店保安中心的監視器前，保安主管將監視器定格在高鳴的身上。這位保安主管是一位有著健美運動員體魄，身高兩米一的黑人巨漢。他只穿著短袖汗衫，左臂上紋著忠義右臂上則是紋著慈悲。
在紐約市大名鼎鼎奧丁財團的財團傭兵，因為手臂上紋的漢字被稱呼為慈悲先生。兩次世界無差別格鬥大賽的亞軍，鐵碗慈悲朱古里。
「主任，這個人有什麼不對嗎？」保安部的高級主管，身材嬌小卻有著大的如奶牛一樣毫乳的金髮女郎迪迪安吹著泡泡糖，看到朱古里長時間注視著監視器上高鳴的身影，有些好奇。「還是你看上他了？我以為你只喜歡年輕男孩的屁股，他是不是太老了一點？雖然看起來很堅挺結實。」
「你注意他的動作了嗎，你可以拿尺子量，每一步都是一樣的。一分一毫的差別也沒有。」
「那是武林高手了，主任，紐約市的武林高手功夫達人到處都是。什麼少林武當忍者婆羅門伊斯蘭戰士聖殿騎士之類的，獵人中彙集了全世界所有格鬥流派。一個武林高手有什麼可注意的。」迪迪安對於朱古里的話不以為然。作為西班牙最著名的鬥牛士也是西班牙第一劍客的女兒，迪迪安自身也是武林高手。她的鬥牛士劍舞，刺劍速度高達每小時六百公里。可以用腕劍刺穿鐵柱。在加入奧丁集團保安部之前，她也是有執照的著名獵人，專職復仇。先後刺殺過十五人。
「不是這麼簡單，神氣內斂，行走間自然氣貫全身，這是先天高手的表現。在過去的中國，將先天高手稱之為仙人，是超越人類界限，可以作出很多奇迹事情的最頂尖高手。整個紐約市的中國獵人中，可以達到這個境界的不會超過三個人。」說到這裡，朱古里沉默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而且，更令我關注的是他肩上的那個洋娃娃，你注意到了沒有，那個娃娃是活著的。」說著話的時候，朱古里臉色陰沉，黑色的肌膚變得鐵青。
「活著的娃娃？」迪迪安一時間沒有明白，她回憶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巫毒女妖莉特。」
「不死者馬勒、血牙古庫夫、巫毒女妖莉特。美國歷史上最可怕的三個罪犯，在戰爭期間，他們三人謀殺的人比一場戰役死亡的人都要多。而這其中，巫毒女妖莉特是最無法被原諒的。」朱古里的話，迪迪安明白。因為朱古里是當年從莉特手中僅有的逃生的人。
巫毒女妖莉特，她是白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年紀。但是根據現有證據顯示，最早在泰坦尼克沉沒時，名單上就有她的存在。但是直到大災變的時候，因為她和血牙古庫夫的衝突，警方才發現她犯罪的證據。僅僅在明尼蘇達，在她下水管道的實驗室中，就發現了超過五十名孩童的屍骨。而順著線索追查的警方最後愕然發現，她行走於北美大陸，在每個地方停留數年，都會獵殺當地的孩童製造具備靈魂的特別洋娃娃。但是由於時間久遠，沒有人能夠說清這個女巫究竟殺了多少孩童，一千個還是一萬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