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夫妻 (三)

「聊的怎麼樣？」四姑娘一臉微笑的走過來，高鳴微微側著頭，看著四姑娘，突然說道：「如果傷心就回去吧。」

四姑娘一愣，自己這麼多年來，經歷了無數風雨，早已將喜怒哀樂都放在心中，自問想從外表看出自己的心情是不可能的，高鳴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四姑娘笑得春光燦爛：「我好的很，怎麼會傷心呢，來，我們去跳舞。」

四姑娘拉著高鳴要進入舞池，可是高鳴卻一動不動。四姑娘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高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放心了，最多踩我幾腳就行了。」

高鳴被說的面孔發紅，對四姑娘道：「等我兩分鐘。」

高鳴將目光投向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們，集中精力，戰靈烙印的靈力順著胳膊開始，遊走於他的全身，大腦高速運轉，將舞池眾人的動作節奏收集分析，一分鐘后高鳴回過頭來對四姑娘說：「我們跳舞吧。」

兩人的舞步節奏鮮明，動作優美，女的漂亮男的酷，瞬間就成了舞池中的焦點。四姑娘笑道：「你可以去參加舞蹈比賽，還說自己不會跳。」

高鳴苦笑一聲：「剛學的。」

「如果每個學生都像你這樣，舞蹈教師們都要丟飯碗了。」

「所以我是獨一無二的。」

連續跳了三曲，高鳴終於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四姑娘終於肯定高鳴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情，她問道：「我掩飾的不好嗎？從小到大，他們都說我最會演戲，可以去好萊塢做影后的。」

「我聽到了你的心的聲音，很悲哀，就像是失去了人生寶貴的一部分。」

「小高，你會讀心術嗎？」

「不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的痛苦。我也失去過絕無法替代的人，我理解這種痛苦，強顏歡笑只會讓你更痛苦的。」

四姑娘被他的話解開了多年來養成的防禦罩，一瞬間變的軟弱無比。「對不起，借你的肩頭用一下。」

高鳴沒有說話，只是攬住了四姑娘，四姑娘將頭伏在高鳴的肩頭，無聲的抽泣著，淚水很快的打濕了高鳴的肩頭。舞池的音樂這時也換成了柔和的輕音樂，高鳴抱著四姑娘，隨著音樂緩緩的晃動，感受著她的悲傷和痛苦。

終於，四姑娘抬起了頭，擦掉了淚水，恢復了開朗堅定的目光。「我還要和人談點事，一會送我回去好嗎？」

高鳴點頭，這當然沒有問題。四姑娘匆匆離去，找了幾個人，到二樓商談著什麼。高鳴則走到水果前，挖了一堆小山一樣的水果沙拉，準備用食物打發這一段時間。

「很少參加這種晚會，覺得無聊吧？」高鳴愣了一下，看了看左右，才肯定背後的人是對自己在說話。他轉過身，身後是一個有著一頭白髮，但是面容看起來最多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站在柱子的陰影下，襯托的他的面孔很有立體化，就像是希臘的雕像一樣。這位顯然知道自己怎麼樣看起來最有型，不過在高鳴看來，他稍顯做作。

「也不算無聊，蠻新鮮的。你是哪位？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面。」

「對，我們沒有見過，不過能和四姑娘走在一起的男人，令我很好奇，所以冒昧過來打擾。我是杜蘭，這個晚宴的主辦人，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所以我舉辦這個舞會為她慶祝生日，沒想到來了很多出乎預料的貴客。」

這個人就是四姑娘所說的殺妻殺子的超級軍火商杜蘭，看起來很正派的一個人，一點都不像是販賣死亡的危險人物，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杜蘭先生，我是高鳴，冒昧而來，認識你很高興。」高鳴伸出了手，杜蘭的手有長長的金黃色毛，手心乾燥，肌肉勻稱，掌心指關節滿是老繭，看得出他並不是一般身體糟糕的富豪，而是經過千錘百鍊鍛煉過的人。

「高先生認識光真人？我看到他向你打招呼。」

三光真人和杜蘭的老婆有一腿，估計今天三光真人到來也是杜蘭老婆邀請的，可是出乎杜蘭太太的預料的是，三光真人絲毫不看她面子，在酒會上好不掩飾的勾引其他女士，令原本該開心過生日的杜蘭太太失落加憤怒。

不過這是別人的三角戀複雜的性關係，和高鳴無關。對杜蘭先生問起三光真人，高鳴的反應是，難道是興師問罪，可是就算是興師問罪，也不該找自己呀。自己和三光真人除了打了一架，再無任何關係。他跑來問自己，是找錯方向了吧？

高鳴可不想為這個吃軟飯的道門敗類背黑鍋，這是軍火大王，說不定為了洗刷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帽子調架轟炸機來呢，自己可別被哪個混蛋殃及池魚。「我和他只見過一面，沒有任何交情。如果你要奏他，不用給我面子，多踢幾腳，算我的。」

「我為什麼要揍他？光真人是我很尊敬的人。」看到高鳴愕然的表情，杜蘭笑道：「看來你知道他和我妻子的事情，這沒有什麼。我在外面也不止一個女人，我們夫妻是事業上的夥伴，生活中的伴侶，但是我們並不限制對方的自由，我愛我妻子，愛並不是佔有。」

高鳴只覺得這白頭傢伙太虛偽了，當初有人在公車上騷擾阿雪摸阿雪翹翹的小屁股，高鳴直接將那人從車窗扔了出去，差點出了人命。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像杜蘭這種話，高鳴只能從心底給予豎起的中指。

看到高鳴不屑的眼神，杜蘭苦笑一聲：「好吧，我說實話，我很恨那個混蛋，恨不得他死。不過他就像是被哈迪斯守護的妖怪，怎麼也死不了。」

這話聽起來，似乎杜蘭已經做過殺他的行為了。不過這到也在高鳴預料之中，紐約的獵人協會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殺手組織之一。一方面說，獵人們是為了給那些沒有足夠保護的人以復仇的機會，另一方面則就是獵人協會是給有錢人準備的可以滿足自己黑色願望的組織。在紐約，自己殺人是違法的，通過獵人協會指定殺人是合法的。

「哈迪斯嗎，估計他不認識。不過你要想他死，卻必須要有神的保佑才行。」高鳴把話直接挑明，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自己和三光真人無關。

「是呀，可是在這一點上，上帝至少到現在並沒有站在我身邊，也許我不夠虔誠。」

「杜蘭先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高鳴覺得這人在忽悠自己，沒一句實話，高鳴最討厭這種說話拐歪的人。

「光真人素來驕傲，能讓他主動示好的人我還從沒有聽說過。印地安人說，雄鷹不會與蚯蚓為友，獅子不會向白兔致敬。能讓光真人示好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我看，你對光真人也沒有什麼好印象。那麼接受我的委託如何？給那個人一些教訓，我想這是上帝也願意看到的。」

「我是看他不順眼，可是我沒有興趣為別人做打手。紐約有的是職業獵人，找他們不就行了，不要打擾我。」高鳴毫不猶豫的拒絕，三光真人是個很討厭的混蛋，而且也向自己出過手，可是這傢伙很厲害，和他戰鬥對高鳴來說是一件冒險的事情。雖然現在的高鳴已經有把握擊敗他，但是三光真人的瞬間移動要用來逃跑的話，就是動用一隻軍隊也未必能逮住他。反正三光真人已經表示自己和高鳴不需要再繼續發生衝突，這種情況下還去挑釁他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拒絕了杜蘭，看到四姑娘已經回來，高鳴對杜蘭先生說了聲：「失陪。」就將這人扔到一邊，走向四姑娘。

兩人離開了舞會，在車上四姑娘聽到高鳴轉述了杜蘭的話，微微思索道：「看來杜蘭僱用了著名獵人小隊納尼亞的雄獅去追捕光真人是真的。最近有人在紐約城外發現了納尼亞雄獅全員十一人的屍體，鬧得風風雨雨。小高，你知道為什麼光真人勾引了如此多別人的妻子，懸賞世界第一，卻依然敢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紐約嗎？」

「是他大膽吧？」高鳴只能這樣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