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屠(四)
看到直升機已經騰空,三人不約而同同時出手。三光真人三光劍化作三條游龍,矯健飛翔,就像是被牽引著飛向直升機。馬勒身體化作沙霧,扶搖直上,駕著風只飛直升機。而高鳴手上血鐮鎖鏈纏在手臂上,改變形狀,變成了一張一人高的巨弓,鐮刀上原本的骷髏連在了一起,化作一根由九個骷髏組成的骷髏箭。
一聲鳴響,骷髏箭離弦飛出,三人中,高鳴最後出手,骷髏箭卻最快到達。在骷髏箭射入直升機之中時,才聽到骷髏們凄厲的怪笑聲。骷髏箭的速度,比聲音快的多。
杜蘭的咽喉被骷髏箭射穿,卻沒有一滴血。屍體從直升機另一側滾落,摔向地面。恰好落入黃色的沙霧之中,沙霧一卷,屍體就此消失。而這時,三光真人的身體憑空出現在直升機前,劍光一閃,他一劍將直升機從中斬斷,裂開的直升機向著地面摔了下去。這裡已經是街道了,墜毀的直升機轟然爆炸,下方哭泣慘叫聲一片,看來不少人被波及了。
看到這情景,高鳴面現不之色,看向三光真人的目光中有些怒氣。「杜蘭已經死了,你何必牽連別人?」
三光真人飛回天台,絲毫不在意高鳴可以殺人的目光「人活著總是要死的,早死早超生。」
「你……」
「而且他看到了我們,這次進入這裡,馬勒殺了不少人,你我也殺了天照之怒的成員,如果被媒體弄出來,就要和獵人協會翻臉了。我可不想被追捕,難道你想頂個通緝犯的頭銜生活下去?」
三光真人說完后,高鳴聽到大廈內響起連串的慘叫。他一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概是馬勒在殺目擊者,順便把這裡的監視系統資料毀掉。免得被警方抓住證據,如果弄成無頭案件,獵人協會也不會太過介入,這樣比較安全。
三光真人的話令高鳴失聲道:「這棟大樓裡面有上千人,難道他要都殺了?」
「都殺了也到無所謂,不過就是馬勒,想要在短時間中殺掉整棟大樓的所有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想他大概只會將前往電腦控制室路上的人都殺了。應該只會死掉幾十個人而已。」
「幾十個人而已?你們究竟把人當成什麼?」高鳴也有大開殺戒的時候,但是大量屠殺毫無威脅的無辜者,高鳴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三光真人和馬勒殺人卻完全不在乎對方是什麼人,就像輾死螞蟻一樣的進行著屠殺。
「人就是當人了,難道你以為人不是人難道還是神不成?」對於高鳴的反應三光真人不以為然,「放心了,人就像是老鼠一樣,就像是病變的細胞,是病毒,殺了十個就會再出來一百個,這就是生命的本質。永遠死不光的,殺一個和殺一萬個唯一的區別就是殺一個是殺人犯,殺一萬個是英雄。」
「胡殺八道。」高鳴縱身體跳下,準備去阻止馬勒的濫殺無辜。可是身體剛躍下大樓,就感覺背後一陣徹骨的寒氣。高鳴不可思議的在空中轉換方向,就像是飛翔的海燕,身體突然由落下變成拔高。三光真人捲起的劍光帶著冰冷的殺氣,從高鳴腳下掠過。
「你幹什麼?」高鳴大怒,血鐮揮出,兩人就在大樓的平面上,九十度站立,三光劍和血鐮以快打快,鐮刀和劍碰撞時發出刺耳的聲音,整棟大樓的玻璃都無法承受這樣尖銳的聲波,轟然炸裂,無數玻璃碎片就像是暴雨一樣傾盆而下。
街道上倒下了一片被玻璃碎片所傷的路人,從這樣的高樓墜下的玻璃碎塊,殺傷力和鋒利的刀劍並無分別。鮮血,頓時染紅了大廈下的街道。
看到街道的慘狀,林德一驚,血鐮鎖鏈化作長鞭,兩下逼退三光真人,他躍起回到天台上。三光真人聽到遠方傳來警車的聲音和直升機的轟鳴。警察正在趕來,三光真人越回天台,對高鳴說道:「看來現在不是我們分勝負的時候,下次吧,你不用瞪著我,下面死掉的人有一半是你殺的,如果你老老實實被我殺了,那麼他們一個人都不會死。你才是殺人兇手,看看你,還虛偽的表示憤怒和悲憤,我說你根本是偽君子,要是真的覺得傷心同情,那就自殺謝罪好了。」相比三光真人,高鳴的口才差的遠,被他的歪理說的高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緊握血鐮就要上來和三光真人拚命。
「警察來了,你要是和我打可就脫不了身。我說了,下次吧,我要拿你的人頭作為師父的祭品。你呢,大概也要裝作英雄為下面死的那些人出頭。這樣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你似乎也有沒有完成的心愿。我們給自己一些時間去把心愿都了解,然後我們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到死一個為止。」
高鳴厲聲道:「我並沒有裝英雄,他們的死雖然遺憾,卻不是我和你拼生死的理由。但是,你兩次襲擊我,這是不能原諒的大罪。我們需要做個了斷,你要拿你的狗頭作為向我賠禮的工具。時間,地點,我會準時到達,取下你的狗頭的。」
「不管為了什麼,我們兩人總是只有一個人活在世界上才可以,這大概就叫不共戴天。」三光真人算了一下道:「一個月後的凌晨一點,在自由女神像上,你可不要逃,你要逃了我就殺了你的女人。再把紐約市醫院的人全都殺了,那樣那些人都是因為你的錯誤而死的。你要是良心上過得去就有膽子別來。」說完后,三光真人劍光連閃,瞬間消失在高鳴的視線中。
當警察趕到大樓中的時候,大樓中大樓上三人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馬勒是怎麼做到的,大火將整座大樓吞沒,所有的道路都被封鎖死。等到消防隊趕來撲滅大火,大樓內一切痕迹都消失了,只有一具具被燒的無法辨認的屍體。沒有人知道這場屠殺的真相,也沒有知道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