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胡大夫說,有喜了,要控制
一上午杜若懨懨的躺在榻上不想動,陸五見她這樣,一夜未眠也不覺得困,只是坐在邊上給她打扇,然後拿著一本遊記慢慢的念給她聽。
正當杜若在陸五溫和低緩的聲音中昏昏欲睡的時候,林嬤嬤過來了,見小兩口感情好,她也覺得很開心。
杜若見林嬤嬤到來,趕緊從榻上爬了起來,臉紅紅的說:「嬤嬤,您坐。」又吩咐碧蘿端凳子。
林嬤嬤擺擺手讓杜若別忙活,笑眯眯的對她說:「五夫人,剛宮裡太後身邊的公公到公主那裡傳話,太后說還沒見過您,讓公主明天帶你進宮去呢。」
杜若聽了一驚,她進宮去?她什麼都不懂,怎麼去?
林嬤嬤見到驚慌的樣子,笑呵呵的說:「公主讓您與五爺去她那裡用飯,下午由老奴給您講講進宮的規矩,讓你別慌。沒什麼大事。」
陸五也安慰她,讓她好好與林嬤嬤學,進宮後跟著靖安大長公主就行。
「那就要麻煩嬤嬤了。」杜若這個消息霹的什麼不舒坦都嚇跑了,又誠懇的與林嬤嬤道謝。
對於杜若這樣誠懇的態度,林嬤嬤很是歡喜,雖然做這些事情是她的本分,。但是理所當然的接受和心存感謝的接受那是不一樣的。
她欣慰的點點頭,也不枉公主那麼喜歡她。
當下杜若與陸五去了春暉堂,靖安大長公主見他們來了,安撫杜若說:「你不用擔心,該如何就如何,太后脾氣溫和,只是沒見過你,好奇而已。」
杜若聽了后緊張的心稍微放鬆下來,用過午飯後,她也沒休息,就跟著林嬤嬤學禮儀,規矩,靖安大長公主這樣疼愛她,她不想給她丟臉。
陸五本想在旁邊看著杜若學習,被杜若給趕走了。
她靦腆的對陸五說:「你在這裡我沒法用心學。」
陸五摸摸她的背,愛憐的問她:「你還有沒有不舒服?萬一不舒服一定要和祖母說,停下來。」
到了晚上終於學的差不多了,這才停下來。雖然停了下來,杜若還不斷的在心裡反覆默念,以求熟記於心。
回到凌雲遠的時候,陸五已經沐浴洗漱好,見她面帶疲憊,無奈這些他也沒辦法幫他,而且明天他還不能同她一起進宮。
他這樣一個白身,除非皇帝召見,否則只能在皇宮門口看看了。
這個時候他又懊惱自己為什麼是一個白身,否則也可以稍微的照看她一下。
兩人說了一會話,就上床歇息了。杜若明天要進宮,陸五隻是老實的抱著她入睡,就怕她第二天精神不好。
翌日卯初,杜若就被叫起,靖安大長公主怕碧蘿不懂入宮的規矩,把玉硯派給了杜若,準備進宮事宜。
杜若聽玉硯說的,沒敢多喝水,只簡單的吃了一些點心,水喝多了,到時候進宮后就不好解決了。
等到打扮妥當后,兩夫妻就去了春暉堂與靖安大長公主匯合。
靖安大長公主滿意的看了看杜若的裝扮。兩人上了馬車,杜若趴在車窗上朝陸五揮揮手,示意他進去。
陸五溫聲的與她說:「你跟著祖母就行了。」
靖安大長公主被他的樣子逗樂了,「你快進去吧,會全須全尾的把你妻子帶回來的。」
陸五臉紅了紅,朝杜若揮揮手,就轉身朝里走去。
待馬車朝二門外行去了,他才轉身,凝視著遠行的馬車,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朝書房走去。
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猛然轉身,朝與鎮國公府相連的那道小門走去。
鎮國公府陸大正用了早飯要去衙門。見他來了很是詫異,「明峰,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情?」
「大哥,你能否幫我在皇上御林軍里安排一下?」陸五開口道。
「你不是說要接手明揚手頭的事情嗎?怎麼改變主意了?」陸大狐疑的問他,上次他可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這才多久,就改變主意了?
陸五緊抿著唇,撇過頭去,不理他。
陸大被他給氣的拍桌,這都是什麼態度。
不過,他願意走出家門去與外人接觸,已經是很欣慰的事情了,「等下次皇上召見我的時候,我試探著問一下。你知道我只是一個文官。」
陸五乾脆的點點頭。那些事情就不歸他管了。
此時的杜若已經跟著靖安大長公主到了皇宮門口,剛下馬車,就有太後宮里的貼身太監安公公在那裡等著了。
安公公見到靖安大長公主,笑容滿面的對她說:「太后她一直惦記著您,這不,把我派來迎你們,這就是五夫人?」
靖安大長公主臉上帶著笑意對安公公說:「是,這就是我那五孫媳。」
杜若對安公公福了福身,安公公哪裡敢受她的禮,尤其是在靖安大長公主面前,於是側側身子。
「前面已經準備好了轎子,您先上轎吧。太后可是從醒來后就一直念叨著了。」安公公把兩人引到兩頂軟轎前。
本來杜若是沒資格做轎子的,都是沾了靖安大長公主的光,才不用走路。
經過重重的宮門,終於到了太后居住的壽康宮,杜若在玉硯的攙扶下下了軟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跟在靖安大長公主身後進了壽康宮的正殿。
「阿熙,可算把你給盼來了,要不是我讓人請你進宮,你什麼時候才會想到進宮看看我?」只聽正殿上方傳來一道輕柔調侃的聲音。
杜若不敢抬頭看,只垂眼盯著自己的鞋尖。
靖安大長公主聽了太后的話,笑了笑,「你知道我是守寡之人,還是老實呆在家中少出來礙眼的好。」
太后聽了嗤的笑了聲,「正好,我們兩個守寡之人,更應該多見見。」
靖安大長公主連連擺手,「我哪能和嫂子比。」
太后也沒糾纏這個話題,看靖安大長公主身後站著的杜若,眼睛亮了亮,問到:「這是明峰的新夫人?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杜若捏了捏拳頭,按照林嬤嬤交的給太后見禮,然後緩緩抬起頭,飛快的掃了一眼上首的太后,然後垂下眼眸。
太后看起來就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婦人,就如她的聲音,讓人見了很放鬆,與靖安大長公主在人前那樣的凜然不同,太后看起來更平易近人。
當然她是不相信太后就真的平易近人了,不然也不能笑到最後,扶持兒子登上皇位。
「是個清秀美麗的姑娘,說起來,我已經多少年沒見明峰了。」太后忽然嘆了一口氣。
「他這些年挺好的,總要經歷過事情才能夠成長,現在不就安安穩穩的成家了么。」靖安大長公主平淡的說到。
太后笑了笑,「就你能看得開。」
於是,太後有輕聲細語的問起杜若的年齡等等事情,聽說她最愛做菜,哎呦了一聲,對靖安大長公主說:「你可有口福了,可憐我有這麼多的媳婦兒。也沒個人會親自做一道菜給我吃吃。」
靖安大長公主嗔到:「你啊,那麼多的御廚圍繞著你,難道還會比阿若做的差。」
「那不一樣,廚子做的和親人做的怎麼能一樣?不過,前不久趙王送了一個會做吃食的姑娘進來給我。那姑娘長的是不錯,吃的嘛,就馬馬虎虎了。」
太后撇撇嘴,也不知道趙王是如何想的。
杜若聽了心中一動,趙王送進宮的,難道是小苗?
「稟太后,安福公主進來給您請安了。」殿門口一個太監小心的與太后稟告到。
「安福?快讓她進來,她這個時候怎麼會進來?」太后聽了后,臉上不由露出笑容。當初她還想把安福嫁給明峰,誰知道明峰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
很快,就見一個身穿大紅宮裝,梳婦人髮髻的女子走了進來,只見她二十左右的樣子,面上妝容艷麗,飛揚的長眉入鬢,見到靖安大長公主訝異了一下,馬上又平靜了下來。
只見她給太后請安后,驚訝的對靖安大長公主說:「姑祖母,多少年沒見您了,安福給您請安。」
靖安大長公主笑呵呵的說:「是啊,要在外面碰到。我可都不敢認你了。」
安福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杜若,問太後到:「祖母,這位姑娘……夫人是?」
太后指指靖安大長公主:「這是你姑祖母的孫媳婦,明峰的夫人。」
安福公主聽罷恍然大悟,「原來是明峰表哥的夫人,很抱歉,我是個寡婦,是以明峰表哥成親的時候沒有上門恭賀。恭喜恭喜。」
杜若大方的接受了她的恭賀。
大家寒暄了一會,太後人也見到了,於是靖安大長公主提出告辭。
太后拉著靖安大長公主的手不斷的讓她多多進宮看她。
安福公主見她們離開了,於是對太后說:「我也許久沒見姑祖母了,我幫您送她們出去吧。」
三人出了宮門后,安福公主笑著對靖安大長公主說:「以後我能上門打擾您嗎?」
靖安大長公主雖然人前冷硬,但是對小輩還是不錯的,點頭表示可以後,就與安福道別。
安福公主笑眯眯的與兩人道別,上了自己的馬車,只是一上馬車她的臉就沉了下來。
陸明峰竟然娶了這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夫人,要美貌沒有美貌,要身份沒有身份,還帶著一股子的小家子氣,會下廚?真是太可笑了,再會下廚還不就是個廚子。
她比陸明峰小几歲,當時看上了她,可是他眼裡只有那個蓉娘,看不到她。
他出事的時候,她心裡還一喜,想幫他求情的,讓他記得她的好,誰知道父皇先下旨放了他出來,轉眼他就做居士去了。
讓她不得不嫁給那個短命的駙馬,讓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安福公主面色陰沉的想著陸五的事情。
這邊杜若與靖安大長公主回到了公主府,等見到府門的時候,杜若的心才松下來。
一下馬車,就見陸五站在月洞門那裡等著,杜若見到他心情不禁大好。
靖安大長公主見兩人眼神膠在一起,拍拍杜若的手說:「你們兩顧自回去吧,老婆子我就不礙眼了。」
杜若臉一紅,頭垂的低低的。
陸五咳了咳。坦然的拉著杜若的手對靖安大長公主說:「那明天我們再去給祖母請安。」
靖安大長公主揮揮手,帶著林嬤嬤回去春暉堂。
兩人手牽手的回了凌雲院,等杜若凈面凈手后兩人才坐下來好好的說話。
「今天進宮后,還好嗎?」陸五輕柔的問道。
「很好,太后看起來很和藹,我們還碰到了安福公主。」杜若把進宮后的事情與陸五說了一遍。
忽然想到太后說的,趙王送了個會做吃食的美貌姑娘進宮,她告訴陸五后說:「不知道是不是小苗……」
陸五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知道了,你不用管那些人了。不過,我會與明揚說這個事情,也會讓下面的人去查清楚的。」
杜若忽然想到小苗那次比賽做的菜,當時回來的時候聽說很多人都進了醫館,於是支支吾吾的問陸五後來怎麼樣了。
「最後是宮裡的御廚得了天下第一廚的名號,至於你那表妹,自然是落敗了。聽說趙王給了她很嚴重的懲罰。」別的陸五就沒再說了,說了也只是讓杜若平添不舒服。
杜若聽了沉默了半響,沒有說一句話。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對她也付出了那麼多的感情,一直當她是妹妹般的照顧著。
現在說放下就放下,那樣太不近情理了,也太冷情了。
可是,如果讓她去幫助她,她又過不了心裡的那到坎,所以,她就是這樣矛盾的性格。
陸五見她沒說話,知道她又在那裡糾結了,不禁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乖女孩,那些不相干的人就不要想了,你還是安慰安慰我吧。」
說完在她唇上親了親。
杜若也知這樣的性格很不討喜,也虧得陸五能夠容忍,她回親了陸五一下,「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接受我,喜歡這樣不美,又有缺陷的女子。」
陸五目光纏綿的望著她,「不,應該是我謝謝你。」
他的脾氣看似溫和,實則火爆。是她用她的深沉包容了他,她確實不美,可他就是把她掛在了心頭上。
他看著她的臉,她的一舉一動,她靦腆的笑容,對於食物的專註,都讓他為之瘋狂。
他慶幸,慶幸他早一步發現了她的好,把她圈進了他的領地。
「我與你說過我很愛你嗎?陸明峰,我很愛你。」她大膽的說出了她從來沒有說過的話。
陸五眼神狂熱的盯著身下蘊著淺淺笑容,對他告白的女子,「我亦如此。」
這天夜裡,陸五好像永不疲憊一樣,在床上糾纏著杜若一次又一次,最後還是杜若不幹了,一把推開他,「好累,我要睡覺。」
陸五托著她的臀,輕輕的按進她體內,在她耳邊沙啞的說:「明天白天你還可以睡,祖母那裡我去就可以了。」
杜若扁扁嘴,不過為了讓自己好受些,還是摟著他的肩膀,跟著他的動作而起伏。
最後是杜若帶著哭腔一聲聲的喊他『墨曦哥哥』才讓他忍不住停下來,她也不管接下來的事情,只是抱著被子睡著了,剩下滿臉懊惱的陸五幫她清理身子。
最後他看她睡的實在是深沉,才不甘心的抱著她一起入睡。
第二天杜若一反常態的很早就醒了過來,因為她覺得肚子有點脹痛,她以為是她的小日子要來了,於是急急的跑到凈房,褻褲上乾乾淨淨的。
她捂著肚子蒼白著臉從凈房爬回床上,陸五也被她驚醒了,見她痛的很,驚的他鞋也沒穿好,批著袍子跑到門口讓暗夜去請胡大夫過來。
沒過一會,胡大夫是被暗夜夾在腋下給帶過來的,到了凌雲院正屋門口暗夜才把他放下。
胡大夫衣賞凌亂的站在那裡整理衣裳。一邊罵暗夜:「你這個小混蛋,說了讓我穿好衣服,穿好衣服,你就這樣把我夾過來,好歹我也在這個府里呆了這麼久了。」
暗夜在一邊乖乖的任他罵,陸五在裡面爆怒,「在外面磨蹭什麼,人到了就趕緊進來。」
胡大夫慢條斯理的理理衣服,這才推門進去。
一進去就見陸五外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頭髮凌亂,正在輕柔的按撫著杜若的肚子。
「胡大夫,快,幫阿若看看,她說肚子疼。」陸五急切的拉過胡大夫,甚至親自端了條凳子放在窗前讓胡大夫坐下。
「五爺,您得讓我緩緩啊,這樣急急的把我弄過來,頭昏腦脹的,怎麼診脈?」胡大夫一撩袍子坐在凳子上,拿起杜若的手號脈。
只見他先是一喜,后又皺起眉頭,慢慢的放鬆下來。
「五爺,我知道你才新婚,又做了那麼多年的清修居士,不過,還是要有個度的才好。」胡大夫放下杜若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陸五。
陸五被他說的迷糊了,正想問他,就見他說;「接下來你還是讓五夫人好好的歇歇吧,不然再有下次,胎兒可保不住了。」
陸五聽了如雷擊般的站在那裡,胡大夫說的是什麼?
胡大夫看他杵在那裡不動,眼珠子都直了,捅了捅暗夜,「混小子,趕緊去給我磨墨。給你加夫人開方子。」
杜若聽到胡大夫說她有喜了。心裡湧上一陣狂喜,當即眼淚不斷的從眼裡流出,哽咽的對陸五說:「墨曦,我們有孩子了。」
陸五慢慢的從雷擊中清醒過來。聽到杜若的這句話雙手都顫抖起來,他這是要做父親了?
他要做父親了?
他要做父親了!
只見他哈哈的的大笑起來,想要去抱住杜若,剛碰到她的身子,手如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阿若不能抱,她現在很脆弱。
他如同看易碎的娃娃般看著杜若,然後又好奇的看著她的肚子。
不禁懊惱昨天夜裡太胡鬧了,可是他實在是被杜若的告白給激的忍不住。
陸五請胡大夫的動靜太大,把家裡其他的主子都給驚動了。
靖安大長公主憂心忡忡的對林嬤嬤說:「也不知道怎麼了?不會又同上次一樣,昏迷個三五天吧。」
沒多一會,就見凌雲院的丫環來報喜。
聽到說杜若有孩子了,靖安大長公主驚喜的站了起來,終於又要添丁了嗎?
等聽到說兩人胡鬧差點流產的時候。又是氣又是笑:「這個明峰,以前身邊也沒個侍候的,一沾了甜頭,可不就天天黏糊著。」
「走,我們去看看他們。」靖安大長公主騰的站了起來,家裡很久沒添丁了。這是好事。
等靖安大長公主帶著林嬤嬤等人到凌雲院的時候,碧蘿,暗夜都在外面站著。
靖安大長公主見狀又皺了皺眉頭,這麼大個院子,就一個丫頭,一個小廝侍候著,原本還沒什麼,接下來孩子出生。就這樣兩個人侍候怎麼夠?
碧蘿,暗夜見她來了,趕忙上去給她請安,見她要進屋也不敢阻攔,就放她進去了。
結果就看到兩夫妻抱在一起,互相鼓勵的場面。
她轉身就朝外走去,沒有去打擾那兩個激動的人。
一連幾天,陸五走路都帶著飄的。他就要做父親了!他就要做父親了!
陸大接到消息后,激動的跑到祠堂對著陸父陸母嚎啕大哭,終於,他沒有辜負母親臨終前的託付。
接下來,杜若還是吃到了胡大夫開的苦死人的葯。
陸五小心翼翼的在邊上哄著她吃,又拿出了當初她生病時。他哄她的絕招:「乖女孩,快喝,喝了就帶你去外面玩。」
結果聽杜若說:「胡大夫說我這三個月都不要走來走去,好好的養著,等過了三個月再說。」
陸五撓撓頭,又餵了一勺到杜若的嘴裡,「乖,喝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會好。」
靖安大長公主回去后就把林嬤嬤派到凌雲院幫忙了,兩個小的肯定不懂這些,否則也不能鬧出肚子疼這樣的笑話了。
林嬤嬤站在邊上,看著陸五一口一口的哄杜若喝葯,一直笑咪咪的,她慈愛的痛杜若說:「五夫人要吃什麼可要和老奴說。公主吩咐了,一切好的都先供著您呢。」
杜若懷孕的消息傳出去以後,與公主府還有交情的人家都送來賀禮,有些人還表示要上門探望,不過都被靖安大長公主給擋了,理由就是杜若要安胎。
不過有的人可以擋的住,有些人就擋不住了。
比如,安福公主。
自從那次在壽康宮碰到杜若以後,安福公主一直想找機會上門,終於被她找到了機會。
這天上午,安福公主提著一大包的酸梅上門了。
她先給靖安大長公主請安,然後從貼身宮女手裡拿過油紙包,對靖安大長公主說:「姑祖母。我給五嫂帶了些小零嘴,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靖安大長公主直接拒絕了:「阿若上次動了胎氣,正在養胎,也不能亂吃東西。」
「姑祖母,這個可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東西很多人都說能治孕吐這些。」安福公主又說了誰誰誰家的夫人,媳婦孕吐就是吃了這個才不吐的。
「阿若現在月份還小,沒有吐,也不需要這個。」靖安大長公主和悅的與安福公主說。
安福公主聽了不禁惱怒起來,這個姑祖母,就是喜歡擺著她的架子。不過她倒也沒有表露出來,擠出一抹笑容說:「這樣啊,那我就只能帶回去送別人了。」
沒一會,她就提出告辭了。
靖安大長公主讓玉硯送她出去。
玉硯把安福公主送到院外的時候,正要迴轉身子,安福公主叫住了她,「玉硯姑娘,你能不能帶我看看府里的風景?」
如果是林嬤嬤在,估計就會很乾脆的拒絕了,但是玉硯遲疑的說了句:「這,公主,府里的風景還是和以前一樣,並沒有變動。」
安福公主頓時豎起長眉,她身邊的宮女批評玉硯道:「這位姐姐,公主只不過是想看看風景,為什麼你要這樣推三阻四的?」
玉硯心裡暗暗叫苦,沒辦法,只得帶著安福公主在府里轉一圈,走到凌雲院附近的時候,她把安福公主帶到了另一條小路上,準備離開的時候。
安福公主指了指凌雲院的屋頂,「那個屋頂好看,玉硯姑娘,你就送到這裡吧。我從這裡出去。」說完徑直朝凌雲院走去。
她身後的丫環則攔住了玉硯的去路。
安福公主快步的走向凌雲院,這裡,她以前來過,是以知道這裡是陸五的院子。
她走到院子里,看看牆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綠葉,又有一個葡萄架,心裡不禁想,果然上不得檯面就是上不得檯面,好好的院子,都被弄成了什麼樣?
她見廊下沒有人,徑直撩開帘子進了正屋,然後去了內室,杜若躺在榻上休憩,一個丫環在邊上給她打扇,頭一點一點的。
她咳了一聲,碧蘿從瞌睡中驚醒,見是一個陌生的女子站在那裡,她不禁攔在杜若前面,厲聲的問她:「你是什麼人?怎麼來這裡?」
安福公主傲慢的看了她一眼。「你主子認識我。」
睡夢中的杜若被兩人說話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睛看是安福,還楞了楞。
「公主,您怎麼來了?怎麼沒說一下?」杜若不好意思的起身,再遲鈍的人見這樣不請自來的心情也不會好。
安福公主也知道她這樣直接闖進來肯定會讓人不開心,甚至是惱怒。
當時她就是心念一起,就這樣直直的闖了過來,不過遺憾的是沒有見到陸明峰。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床上擺放著兩個枕頭,「怎麼,你懷孕了還沒有同表哥分房睡嗎?」
杜若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直直的回到:「公主,我們夫妻間的事情同你有何關係?就連長輩都不會管小輩房裡的事情,更何況您?雖然您是公主,但公主也管不了這個吧?」
安福公主沒想到杜若這樣直直的頂了回來,一陣羞惱。
「我是管不了,不過你這樣的賤民不要以為巴住了表哥,以後就會過的很好。更何況還是一個沒有美貌的賤民。」安福公主口不擇言的說到。
杜若還想頂回去,沒等她說出口,門口一道暴怒的聲音傳來:「我的妻子是什麼人都可以說的嗎?還有誰允許你進內室的?」
門口陸五沉著一張臉,眼神暴戾而瘋狂,他走到安福公主跟前,一把拎起她,三兩步就把她重重的扔到了屋外地上。
然後聲音陰惻惻的對邊上嚇傻了的碧蘿說:「打水,洗地……」
暗夜擦了擦冷汗,推了推嚇傻了的碧蘿,然後拉她去打水,洗地。
看都沒看被扔在地上的安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