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揮鎚子的時候要小心閃了腰
地下王國斯培坦恩。
這是大王子政治之下最為黑暗的產物,即便充滿了血腥與暴力,每天依舊有無數人趨之若鶩地來到這裡一夜暴富,抑或死無全屍,從某總意義上來說,斯培坦恩是賭徒的天堂,每一位街上與你擦肩而過的人,都有可能是未來雄踞一方的強者。
「所以說,如果你想要變強,肯定來對地方了。」
格拉罕負手而立。歸來之後,艾迪斯團長便將新人交給他,讓他全權指導。新一屆選拔賽迫在眉睫,這個少年一晚上能學會些什麼就看他的悟性了。
「我也這麼認為。」
林秋不知從哪拿起了一隻大鎚,在格拉罕的注視下,他狠狠揮舞了一下巨錘,一陣颶風險些讓後者腳步不穩,趔趄了幾步:「報告副團長團長,我已經開始練習了!」
說著,他再度揮舞巨錘。
「rua!」
在林秋的示範下,他身後矮小的灰鬍子老頭模仿著他的樣子,緩慢地揮動了一下小一號的鎚子。
「嘿……嘿呀!」
老頭那卡成了ppt的動作讓格拉罕懷疑他隨時都會閃了腰。
「你們在練習些什麼啊!還有你這個老頭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格拉罕怒髮衝冠,都老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學年輕人舞錘!
老頭足足花了十多秒的時間才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動作,他吃力地將鎚子扔在地上,又氣喘吁吁地緩了許久,才抬起頭打量來到他面前的格拉罕。
灰色的鬍子顫了顫,他搖了搖頭:「不……不用了,我不吃菠蘿。」
誰要請你吃菠蘿了!
「新人,這個老頭是怎麼回事?」這個老頭似乎有明顯的聽覺障礙,格拉罕只能詢問林秋。他進門的時候,這老頭可不在這裡。
而林秋的反應比他還要莫名其妙,他撓了撓頭,反問道:「這個不是你們這裡的清潔工嗎?」
「其……其實,我來找肯大人是希望拜託他一件事。」
老頭的手顫抖著在懷中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張充滿褶皺的紙來。
由於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照相機這種高科技產物,人們不得不通過畫像來解釋某個人的長相。這也是為什麼主教把拉莫夫畫的比克大魔王作為通緝令發布出去的緣故當沒有見過本人的情況下,一切以畫像上的形象為準。
這種評判標準明顯會引發很多問題。
就比如現在,老頭指著紙上的火柴人,說道:「這個是我孫子的畫像,我聽說他來了這裡,希望你們幫我找到他……」
格拉罕仔細地盯著畫看了一會,他極為敏銳地發現了畫像上不對勁的地方。
「你孫子的手,是不是斷了?」他指得顯然是火柴人波浪狀的右手。
由於願意幫助平民,肯,也就是艾迪斯大人在斯培坦恩的名聲響亮,每天都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找人這種委託格拉罕自然不會陌生。畫得丑的人他見了太多,這個老大爺相比之下,只不過是畫風稍微簡潔了一些。
但只要知道了對方的特徵,以他們的眼線,很快就能將其找出來。
畢竟即使在斯培坦恩,胳膊骨折成波浪狀的人也並不多見。
「不是的……那個是因為我在作畫的時候打了個噴嚏。」
……
格拉罕沉沉默了許久,才壓下了叫人把這老頭趕出去的情緒。他的任務原本是指導林秋訓練刻痕力的方式,卻萬萬沒想到在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麻煩的老頭。
他無奈地問道:「那麼,你的孫子有沒有什麼特徵呢?」
「特……特徵啊。」
灰鬍子老頭仰著臉,與他對視著:「我的孫子是一個理想遠大的人,他為了拯救我那重病纏身的孫女才前來了這裡。」
格拉罕與林秋不由臉色一變。
在斯培坦恩賺錢的最快途徑,便是參加競技場那些九死一生的廝殺,說不定當他們找到老人口中的孫子時,他已經由於種種原因……
「對了,我的孫子離開前好像這麼說過……」
灰鬍子老頭模仿著,踮起右腳,舉起左拳,發出了宣言:「我一定會成為披薩大亨的!」
然後他就閃了腰。
兩人分明聽見了「咯噔」一聲,接著老人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林秋覺得格拉罕的臉色難看極了,他覺得自己此刻的臉色應該也好不到哪裡找到孫子之前,這老頭自己都要歸西了啊!
而且成為披薩大亨到底算哪門子的遠大理想?
這裡可是最黑暗的地下王國斯培坦恩,而不是什麼充滿奇妙童趣的美食樂園。想要找披薩大亨的話,去恩皮賽老闆那裡找人才對。
格拉罕的手下手忙腳亂地將老人抬去治療之後,林秋才打破了沉默:「明天就是海選了吧?老頭的孫子如果想要賺錢,估計會參加明天的海選,我去賽場碰碰運氣吧。」
格拉罕喜出望外:「哦?你已經決定參加海選了?」
他原本還想長篇大論地灌輸給林秋冠軍的意義,在他看來,林秋絕對是天生的冠軍料,不參加比賽簡直浪費了他這一身實力。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件事想問你剛才那個達克,應該是聖殿騎士吧?」
格拉罕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林秋追問道:「以他的實力,名聲和財富不是唾手可得么?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作為艾迪斯大人的副手,他立刻明白了林秋話中的意思。
「並不是每個人來這裡的目的都是為了名聲和財富。」
百年戰爭結束后,斯培坦恩的大競技場湧入了相當一批退伍騎士,其中有一部分是自願前來的,還有一部分,則是被在亨利五世的逼迫之下,不得不來到這個黑暗的地下世界但無一例外的是,被勒令來此的騎士,大多是一些不安定分子。
而大競技場最初的目的,便是讓這些不安定分子進行內耗。
那時,從戰場退役的騎士,許多都患有了某種奇怪的疾病,他們無法平靜地入睡,性格也變得怪異而暴躁。起初王室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一位突然發了瘋的士兵接連殺死三位與他共同值夜的同僚,亨利五世才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非要說出一個原因的話。」
格拉罕閉上眼睛,十年前的那道命令依然在目,就連身為艾麗莎麾下的他們也未能倖免。
「並不是所有人在見證了戰爭的殘酷后,都能若無其事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