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回歸
平津大酒店地下異空間地宮區域內的眾人自然不知道兩位講師所遭遇的事情。
當前黑先生體內核心已經被白梟挖出,巨大腫脹的身體無法支撐而癱倒地,體表上一縷縷黑色灰質慢慢上升,盤旋在空中漸漸消失,在其體內沒有完全被吸收的鬼物因為早已感染黑暗,隨著黑先生的死亡中一同泯滅在其軀體中。
虞井本是打算對黑先生的身體進行吸收,但手臂內的肉殂草卻十分排斥這種污穢的黑暗,無法將其作為養分,無奈之下放棄掉這麼好的有機體。
「按照規定,這顆晶石歸我所有。」
白梟滿意地看著手中散發著黑暗光澤的六棱形水晶,將其收入學分卡中,露出十分少見的正常笑容后,褪去身上的毛髮,化為與虞井相同身高的人類形態。
虞井看著面前正在死亡的黑先生,將黑濁槍頭放置在屍體之間,果不其然,隨著屍身主體的消亡,內部的黑暗能量纏繞上槍頭注入到這一柄長槍之中。
最終屍體徹底消散,只留下一柄白色長劍。
同一時間,本次前往這裡執行任務的所有人,學分卡在同一時刻震動著。
除白梟外,所有人接收到任務完成的提示,至於詳細情況如何,大家等離開此處再看。白梟的反派任務徹底失敗,被扣除大量分數。
黑先生死亡,這一道異空間隨時都可能崩塌瓦解,中央別墅周圍出現四道離開異空間的傳送門,顯然是學校所為。這樣讓虞井進一步確定,異變的三區實際早在自己一行人到來前,已經徹底被帝華大學所控制住,只不過保留著內部的異變並設置相關任務與線索,來讓新生從中得到真正的磨練。
「帝華大學,深不可測,難怪梁教授說過,就算在這裡成功完成四年的學業,也根本無法看透帝華大學真正的本質,甚至僅僅是觸及其表。」
白梟端詳著黑先生掉落的鬼兵,「雖然看上去是一柄上好鬼兵,我白梟不喜歡這種劍類冷兵器,既然我已經拿到核心,這東西你們拿去吧。接下來,還剩下最後一隻……」
白梟的嗜殺情緒不減,直逼身受重傷而正處於恢復狀態的曾駿。
「你們!」火焰團上浮現出驚恐的男人面容,看著走進的白梟以及遠處一動不動的虞井。
「不好意思,已經讓你存活足夠久了。實際上沒有你的幫忙,我們照樣能夠殺掉這裡的主事者。感謝我們多讓你存活這麼長的時間吧。」
全盛的白梟毫不留情,將正在恢復傷勢的曾駿強行抹殺。
在對方瀕臨死亡時從學分卡中拿出一道未使用的鬼珠將曾駿核心封入鬼珠中,不顧所有人的眼神迅速走向傳送門離開地宮區域。
對於曾駿,現場所有人都不太熟悉,不過是一隻酒店製造出來的鬼物而已,死不足惜。虞井個人用手拉扯著帽檐遮住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的面部。
正在這個時候,之前事先離開的三名女生與葉楓也來到中央區域,看上去狀態還算不錯。
薇薇卡也攙扶著虛弱的約瑟夫現身。
「約瑟夫,最後的聖光真是厲害,將黑暗都給壓制下來,你小子還真有一手的。」寧衍治走上去一巴掌拍在赤膊的約瑟夫肩膀上。
「只知道看戲的傢伙,懶得和你廢話。」約瑟夫現在全身脫力,被寧衍治這麼一拍更是感覺骨頭快要散架。
約瑟夫在與寧衍治對話的過程中,部分眼神投向虞井,曾經蔑視的眼神早已蕩然無存。
「趕緊離開,這裡快要塌陷,困在消失的異空間中可比死亡還要難受。」
眾人通過傳送門相繼離開。
「小井子,我們也走吧。這柄劍足以證明黑先生的身份,去政府交差綽綽有餘。」寧衍治將白劍收入學分卡而拍打著虞井的肩膀。
虞井跟在最後離開時,右手臂存放沈宜萱核心的位置一陣暗光閃爍,但並沒有讓虞井有任何實質性的感受。
眾人走入傳送門不過十分鐘的時間,異空間徹底坍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聚集在大廳中的所有人成功完成酒店十三層引發的系列任務,開啟的最終任務黑暗,終結掉製造平津縣這一切事端的黑先生,所有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分散在平津縣內其它區域的部分鬼物依舊繼續活動著,合宿還將繼續下去直到十五天的時限或是所有的任務接去完畢。
回到大廳的虞井眾人直接癱軟在大廳沙發上,如此困難的五星級任務竟然沒出現重傷死亡的情況,基本可以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
當然,隊伍中的每一人都象徵著本一屆新生中的最強實力,在有序的主導與完美配合下,零死亡是的確有可能發生的,但像是這樣沒有一人重傷的情況實在是驚人。
通過本次事件,隊伍中的所有人,在能力都有所提高。當然論及提升較大的人實屬白梟,得到完美惡魔契約的葉楓,以及一路上通過植物『根端吸收』屬性逆天發育的虞井。
此時此刻,約瑟夫與薇薇卡坐在一同,眼神停留在戴著兜帽的虞井身上,內心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受,親眼看著最終戰役上,虞井與白梟配合的完美戰鬥,完全超出大一年級應有的水平。
雖然心有不甘,但約瑟夫也是完全明白寧衍治為何從一開始便執意與虞井組成一個小組。
「我去補充點水分。」
虞井的體能消耗算得上是所有人最多的一位,肉殂草的生長能力近乎被虞井榨乾,內部的水分與營養都嚴重缺失,且身軀上受到大大小小不同的傷害,連同沈宜萱也重傷在鬼珠中蘊養與休息。
來到一樓大廳公共衛生間洗手台前的虞井將閥門全部開啟,大量的水流傾瀉而出,手臂瘋狂吸收著清澈的水分。
正在這個時候一旁的男士衛生間內傳來沖水聲,一位白頭髮的青年走出,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戾氣讓他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