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報應
幾個警察接過向左的警官證，當場就愣住了，好傢夥，居然是個兩毛二，警銜居然是二級警督，比他們這些一毛一、一毛二的二級警司和三級警司高出了好幾個層次，和局裡的局長還有裡面那位50歲的吳大隊長一個級別，其餘信息忽略不計，立刻雙手給向左遞了過來，其中那兩位給向左下了銬子的警察，抽煙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新來的二級警督，又這麼年輕，怎麼說該是個副局長或者說那個大隊的大隊長吧，比如分局局長就是二級警督，那是真才實幹上去的，至於治安大隊的大隊長吳洋，完全是混工齡混上去的，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但不管怎麼樣，得罪一個二級警督的確不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領導，您有什麼要辦的事情，儘管吩咐我去辦！」剛才還給向左冷臉的警察滿臉堆笑道，這變臉速度都快趕上奧斯卡影帝了，其他幾個趾高氣揚的警察頓時像癟了的氣球一樣耷拉下了腦袋，表情也是極其精彩，打死他們也想不到出去提溜一圈抓回來一個二級警督，並且還是一個職位未明的警督，這比有職位的更加有想象力。
此時這幫小警察才偷偷打量向左，看起來也很普通嘛，一米七五的標準身高，寸頭，稜角分明的五官，黃皮膚，沒有什麼明顯的特點，除了左額頭處有個月牙狀的疤痕勉強可以當做人體特徵。
這種人，在他們的理解範疇內一般就兩類人，一種屬於權貴家族，在部委任職幾年，下來純屬鍍金的，混個兩年拍屁股走人了，另外一種就是在其他地方破獲過國內甚至是國際重大案件，得罪了部分人為避其鋒芒暫時來躲風頭的，反正不管怎麼說吧，都是他們這些小警察吃罪不起的。
「呵呵，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本來打算明天去人事科報道的，沒想到這剛一到蘭城，還沒找個落腳的地兒休息一下就直接到了局裡，讓我有幸提前認識諸位！」向左笑呵呵的說著。
「領導，我們也是領命行事，那個......」大家看到向左這麼說，不由的冷汗乍起，這是要算賬的節奏啊，趕緊解釋一番先。
「不用說了，我懂，你們也不容易，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還希望能關照一二，那個誰，方便的話帶我去人事科一趟！」向左真心沒有找這幫小警察麻煩的意思，指了指最先堆笑說話的三角眼警察道。
「好叻，您這邊走！」三角眼警察屁顛屁顛的帶著向左奔著人事科去了。
向左兩人前腳剛走，吳洋扶著門框著出來了，咬牙蹦出了幾個字，幫我叫救護車，我的胃病犯了。
幾個小警察看到吳洋出來本來還想問在裡面向左聊什麼了，知不知道向左將擔任什麼職務，看吳洋臉色極差，又聽吳洋這麼說，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了。
警察由於工作關係，有胃病的人很快，簡直都成了職業病，可是也沒見過有誰和吳洋一樣犯胃病犯到這個份上，連走路都咬著牙齒。
救護車很快到了，還是那輛跟著他們去塌方現場的救護車，在塌方現場沒派上用場，不想在公安局發揮作用了，隨車醫務人員看到是吳洋，不由眉頭皺了一下，這吳隊長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這一小會兒就病倒了，處於職業素養，他們沒有問什麼原因，很小心的吳洋抬上擔架。
之前打120的時候說的胃病發作，隨行醫務人員雖然很小心，也難免碰觸肋骨，不過他們沒在意，不碰觸胃部就行了。
本來斷裂的肋骨被觸碰，已經漸入麻木的痛楚再次被激發，吳洋慘叫了一聲，差點昏死過去，心裡對向左的恨意更加加劇了幾分。
審訊室內被陰，吳洋是有痛說不出，本來審訊室都是有監控的，只要進入其中，監控系統會自動錄像儲存的，吳洋為了方便審訊，申請關閉這一間審訊室的設備，審訊時候動一些小手段在警察內部其實是個公開的秘密，局領導默許了吳洋的申請，還別說，後期還真在幾個重要的嫌疑犯身上得到了幾條重要的線索，之後這件審訊室變成了吳洋專用，當時局領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加上吳洋年紀頗大，十來年間，局長換了一茬又一茬，也沒人在關注這間審訊室了，久而久之便成了吳洋發泄的場合。
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吳洋這孫子這些年陰了不少人，那根橡膠棍子不知打碎了多少人的肩胛骨，倒頭來他自己也被自己給陰了，現在他說他是被向左被給打的，說出去也沒人信啊，只有咬著牙把斷肋骨的疼痛往肚子里咽。
向左的警官證他也看到了，上面沒有職務，小警察不明白，基本是按照警銜匹配，他清楚沒有職務就是讓局裡安排，當下局裡的幾個副局長基本都是他帶出來的，現任局長是他的堂侄子，吃了這麼大的虧，無論任命什麼職位，他都有辦法讓向左落實不下去，斷肋之仇就從這裡開始找補。
吳洋的痛楚向左無從理會，也沒吳洋想那麼多，反正既然被安排到這裡來了，那就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踏實幹著就是了，至於心底的其他事情，暗中調查就好。
本來他想去春城，哪裡距離金三角比較近，好調查內鬼事件，大隊長不同意，把他直接放到了蘭城，他沒辦法拒絕，不是服從原因，是陸遠的妹妹陸敏在蘭城大學，距離近了也好照顧，這是血刃小隊唯一有機會託付他照顧的人，其餘的連個機會都沒有，陸敏的照片血刃小隊的人都見過，當時還大家還一廂情願的鬧著要給陸敏當哥哥，如今天人永隔，他照顧不好陸敏無法給犧牲的血刃小隊的兄弟們交代。
吳洋在120救護車上搖晃的時候，他跟著小警察到人事科，剛抬手想敲門，不想裡面衝出一個人影，把猝不及防的向左撞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個趔趄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