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溫泉水華洗凝脂

「你！你幹什麼！快些出去！」盧香寒吃了一驚，白皙的身體連忙蹲進了浴桶之中。華翼的呼叫他不是沒有聽到，但是盧香寒剛剛巡營歸來，天氣又熱，軟甲雖然不重但是卻密不透風，所以依然出了一身的香汗，讓小刀、小槍兩個丫頭放了水，自己剛剛脫完衣服浸泡進去，溫水一泡，分外的舒服，這時候華翼叫她，想是故態復萌想要死乞白賴的與她親近，她又怎願搭理？況且門外有小劍、小戟兩個丫頭把守量也出不了什麼事，卻哪裡想到華翼竟會踹門而入？當下吃了一大驚。

華翼進門之後，霧氣昭昭中看到一個白嫩嫩的身體魚一般的鑽進水裡，才省悟原來這盧香寒正在沐浴，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給你好整以暇的沖洗了。

「小刀、小槍，給小姐穿衣，跟我走！」小刀、小槍對視一眼，左右為難——小姐此刻正蹲在浴桶中呢，怎麼穿衣啊？華翼見兩個丫頭不動，心下躁怒，衝上兩步將盧香寒從浴桶中撈了起來。

「啊！混蛋！快放開我!」被他的大手觸碰嬌嫩的身體，盧香寒如同觸電，又是揮臂又是蹬腿，乳浪翻滾，香艷非常，一身的武功卻似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華翼的右臂從伊人的腋下攬過去，手掌恰巧覆蓋在一隻堅挺圓潤的淑乳上；左臂下抄，入手的是彈性十足，白如脂滑如瓷的小屁屁。佳人在抱、溫香滿懷，雖然明知時機不對，但是華翼還是禁不住的起了反應。盧香寒胡亂掙扎，完全忘記了武功為何物，水珠四濺將華翼的衣衫也濺得濕了五六分，夏天的袍服本來就薄少，被水這一淋，那昂起的男人性徵看得小刀、小槍臉上紅熱。

華翼將盧香寒的身體往床上一拋，指著還呆立在一旁的小刀、小槍說：「你們還看著幹什麼？趕緊給你們的小姐穿衣服！」

盧香寒緊攏帷帳，只露出一個美麗小巧的腦袋，咬牙切齒的發狠道：「華翼，你給我等著，本小姐一定要殺了你！」

華翼一笑置之，不過看著她一頭凌亂的髮絲**的貼在臉上，秀眉倒立，銀牙緊咬的樣子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又想起剛才的那一番香艷，不由暗忖，怪不得唐玄宗那淫貨喜歡看貴妃出浴了，果然是誘人啊。

噠噠噠噠，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穿過夜晚寂靜的街市直奔南門而去。街道兩旁的民房中的百姓都支著雙耳在聽呢，這兩天城裡的軍隊調動太頻繁了，連路邊的螞蟻都在奔走相告：「要打仗了。」

「齊俊參見殿下，參見皇子妃。」神策軍大將軍齊俊早已經帥領四千多神策軍侯在那了，比約定的半個時辰只少不多。只是齊俊覺得皇子妃有些異樣：火把的照耀下，皇子妃一張嬌俏的俊臉像遮了一層霜，寒得嚇人，特別那明亮的眸子，連自己這個上過戰場的將軍都不敢逼視。

華翼滿意的看著這如山一般靜立等待的神策軍，從今天起，他們的命運將與自己休戚相關，他們將是自己掌握的最強大的力量，是自己的老本。神策軍的強橫他從華燁帝那裡也知道一些：每一個都經過精挑細選的，不僅是軍事素質而且從出身上也是經過嚴格的遴選——皇帝的衛隊絕對不容許混進別有用心的細作進來。每一個人都可以以一當十，而且忠誠之極，如果需要，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用身體、用生命來保衛皇帝。但是華翼還有疑慮的——說到底，這支軍隊畢竟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即使武藝再高強也總缺少點什麼。

「從這一刻起沒有皇子，也沒有皇子妃，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將軍！聽明白了嗎？」

「明白！將軍！」齊俊高聲答道，兜鍪罩住了他半邊的面頰，越發顯得堅毅。

「好，打開城門，目標楚城，出發！」

「萬歲，您要不要去送送六皇子？」洪海小心翼翼的問道，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正是六皇子華翼和四千多神策軍。

「不用了，朕和翼兒都有自己的使命，說不上誰送誰。」華燁帝慢慢的走下樓，木質的樓梯在寂靜的夜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響聲。華燁帝想起臨走的時候華翼和他說的話：「兒臣走後，請父皇遣可靠之人散布一個秘密——城中金銀珠寶以及延續炎華朝國脈之物已經被皇帝寵愛的六皇子率皇家禁衛神策軍全部帶走——」華燁帝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他明白華翼的良苦用心——五路胡兵大都為劫掠而來，如果傳出財寶外流的消息，恐怕沒有任何一個部落願意消耗自己的實力擔任攻打堅城的擔子，將會一窩蜂的追趕華翼帶走的神策軍。但是翼兒啊，在這場對弈之中，棄子註定了是——朕！

炎華朝的京城的守衛比往常多了數倍，十多米高的城牆上沾滿了盔明甲亮的兵士，城垛下面擺滿了弓箭以及礌石、滾木之類的守城器具。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的即將拉開序幕。每一個人都在憂心忡忡的小聲議論，五十萬胡兵在百姓的口中越傳越邪乎，有人說有百萬，連天接地的都是金屬的洪流；有人說胡兵有鬼神之能，刀槍不入無人能夠打敗。幾乎每個人都是悲觀絕望的，要不是城門已經關閉，恐怕他們早已經出城逃命了。

忽然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山呼聲傳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聲音越來越宏大，越來越響亮，像是狂躁的大海掀起的滔天的潮頭。百姓們受驚了，睜大了好奇而驚恐的雙眼到處的張望，城頭上所有的兵士單膝下跪，左手執矛，右手貼於胸前，一遍又一遍的高呼。

華燁帝從革路戰車中長身而出，冕廣一尺二寸，長二尺四寸，導以金飾玉簪，垂以白珠十二旒；深青衣淺紅裳，印有十二章紋：衣畫日、月、星辰、山、龍、華蟲、火、宗彝，裳綉藻、粉米、黼、黻。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帝王的尊貴與威嚴。炎華朝的車服儀仗是有嚴格界定的，革路和袞冕都是皇帝出征點將時候所穿的正式服裝。

普通的百姓不明就裡，也慌忙跪下身去，匍匐在地。皇帝的平靜與安穩讓終日縈繞在他們心頭的死亡的恐懼有了一絲的退卻——看啊，皇帝都不怕呢，這仗還不一定敗呢；聽說皇帝是真命天子呢，有老天保佑著呢。

劉舍看了一眼跪拜下去的民眾，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年近花甲的老臣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他知道太子率領東宮十衛率出了東門，也知道六皇子華翼昨夜領兵出了南門，滿朝的文武隨行的一個也無，看來華燁帝是存心讓一幫舊臣為他，為炎華朝殉葬了！只是劉舍心中不忍的是，這幾十萬無辜的百姓也將成為炎華朝的犧牲。

「相爺，朝廷有戰勝的可能嗎？」問這話的是府尹趙毅志，他是劉舍的門生，也算是嫡系一脈，所以才敢問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劉舍瞪了他一眼，心中又是慨嘆，作為京師的府尹也算是上得了檯面的高級官員了，竟然也存有這樣悲觀的看法，這仗要怎麼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