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 太師叔祖

第三七一章 太師叔祖

我心裡就是一動,這老道厲害呀,一眼就看出郭瘸子也是道門中人,原來郭瘸子跟人家說的是來獻寶,不知道當年劉老道劉xians曾經留下過什麼寶物,這回看他怎麼說。

郭瘸子上前一步,言語間難掩激動:"在下郭寶,俗世中一庸人,不足掛齒,斗膽請問老道長名號。」

那老道不動聲色,也微微回禮,道:"老道無崖子,郭道友既然自稱庸人,想必卻是不凡,到底有何賜教,還請詳細道來。」

郭瘸子卻沒回他的話,相反又追問道:"再請問無崖子道長,與當年三清觀高德劉全有劉道長,如何稱呼?」

這回老道白眉微揚,平靜的說道:"劉師兄數十年前就獨自行道天下,聲名不菲,我與他同為先掌門景雲真人弟子,他正是我的二師兄。」

郭瘸子一聽這話,再上前一步,撲通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倒把老道無崖子弄的愣住了。只聽郭瘸子三個響頭磕完,仍舊伏在地上,激動的說道:"掌門師叔在上,不肖弟子郭寶,回來m探祖歸宗了。」

說完,砰砰砰又是一陣磕頭,每一下都結結實實的以頭觸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內心的激動情緒。我心中不忍,卻沒法過去阻止,只能看那老道如何。

只見那老道無崖子神情驚訝,身子微動,卻只是將拂塵擺動,虛抬一下,口中說道:"郭道友請起,不知郭道友此言何意,難道說劉師兄他……」

身後的王處機趕忙上前扶起郭瘸子,再看郭瘸子的額頭已經紅腫了。過一會很快就要一片淤青了。

郭瘸子卻不以為意,恭恭敬敬的對無崖子老道說:"弟子郭寶,自小父母雙亡,顛沛流離,以乞討度日,五十餘年前。是劉師傅收留了弟子,給飯吃,給衣穿,還收為記名弟子,傳給道法,此恩此情弟子永生銘記,先前所說的三清觀之寶,正是劉師傅早年所留下的遺物。」

無崖子一聽,不禁動容。雙目乍然睜開,兩道精光一閃而過,卻重又垂下眼帘,低頭稽首嘆道:"無量天尊,原來是這樣,如此說,我那劉師兄,已經仙去多年了?」

「算來。快有二十餘年了,他老人家走時。仍念念不忘三清觀師門,囑咐弟子,日後若有機緣,上得三清觀來,一定要把他所留遺物帶回觀內,師傅說。他漂泊在外數十年,終不辱師命,守護寶物一生,未讓奸人染指。這是師傅臨去所留下的三清觀道碟,還有衣物。和一封書信,請掌門師叔過目。」

郭瘸子把身上背著的黃布包袱解開,從裡面恭敬的捧出幾件簡單的衣物,上面擺放著一本文牒,還有一封信,再恭恭敬敬的捧到無崖子的面前,雙膝跪倒,將劉xians的遺物舉過頭頂,垂淚道:"弟子本是有姓無名的孤兒,得蒙師傅大恩,待我如師如父,今日終不負師傅所念,帶師傅一同回家了。」

說罷,郭瘸子重又伏拜在地,淚如雨下。

我在旁邊看著,心裡自然是也跟著難受,劉xians既是他的師傅,也是姥爺的師傅,救過姥爺的命,同時在我的小時候,還籍著劉xians的名號度過一次大難,所以無論從哪方面講,我對這劉xians都是感懷於心的。

王處機在旁邊垂首不語,倒看不出什麼,這無崖子老道士掌門,可就立時激動起來了,望著郭瘸子手裡捧的東西,雙手顫抖著接了過去,雖沒有老淚縱橫,但也是神情悲慟,不再似先前那麼淡然從容。

無崖子手撫劉xians的遺物道碟,目中落下淚來,只搖頭叫了聲「二師兄」,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處機趕忙上前,低言安慰道:"掌門師叔節哀,想劉師叔已經仙去多年,倒也不必過於悲傷,劉師叔漂泊在外數十年,今天終於歸回觀中,本是好事,該高興才對啊。」

我也上前勸了幾句郭瘸子,把他拉了起來,畢竟都過了那麼多年了,哭一會也就行了,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快六十的人了,也禁不起這麼折騰。

王處機安慰了幾句,就把劉xians的遺物接了過去,無崖子也緩緩的平靜下來,到底是修道之人,說放下就放下,最後只閉目嘆了口氣,就抬頭看了看我,開口問道:"這位小友,不知又是何人?為何與我郭師侄一路?」

這聲郭師侄一叫,郭瘸子頓時就咧嘴樂了,就好像數十年來終於有了個被認同的身份,三清觀正宗道門弟子,這臉上馬上就掛上了興奮的表情,指著我說道:"回師叔話,師傅他老人家一共收了兩個弟子,這孩子正是我師兄的外孫子,由於師兄年老體衰,已經不能長途跋涉,所以他特地代為前來……趕緊的給太師叔祖磕頭……」

這后一句話是對我說的了,我忙上前兩步,心裡有點彆扭的跪了下去,說道:"我……我替我姥爺張殿閣……給太師叔祖磕頭了……」

我這句話說的真有點彆扭,這算什麼稱呼啊,不過我想了,我也不是道門弟子,總不能自稱弟子,又不能無緣無故的給他磕頭,所以只好臨時想個法子,順著郭瘸子的話,就當是替姥爺來磕頭的吧。

「好,好孩子,起來吧。」

無崖子話音剛落,我就站起來了,回頭看了郭瘸子一眼,心說你別光記得認祖歸宗,這次不是說來求援的么,收拾那個黑魚精的事你總不會忘了吧,晚一天,就有多少土地被淹啊。

還沒等郭瘸子跟我對上眼,王處機忽然說話了。

「掌門師叔,劉師叔這封信上面,寫著三清觀掌門親啟,您看,是否現在過目?」

「也好,遞上來吧。」

王處機手捧信件,正要上前。忽然外面有人叩門,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道人在門口站著,向木屋裡張望著,一個勁的給王處機使眼色。

王處機一皺眉,斥道:"有什麼話進來說。當著掌門觀主的面,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那道人臉色微紅,小步跑了進來,先給無崖子施禮,然後躬身對王處機小聲說道:"師傅,外面又來人了,是……是旅遊局和稅務局的……」

王處機一愣,問道:"他們來幹嘛,說什麼事了么。管理費不是昨天剛交……」

那道人吭哧了半天,一看王處機臉沉下來了,於是語氣很不自然的說:"不是管理費的事,他們說,上半年的門票分成,咱們多算了,所以要來查賬……」

王處機聞言怒道:"我呸,還好意思來查賬。上個月白給他們局長……呃,那個……啟稟掌門師叔。外面有些俗務,弟子要去處理一下,先請告退,這位師兄和……稍後再敘……」

說完,他把手裡的劉xians遺物往我手裡一塞,轉身就跟著那個道人跑了出去。哪裡還有剛才的道家風範,火急火燎的帶著門口的那幾個道士,一溜煙就沒影了。

我心裡無奈又好笑,估計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叫師弟肯定不對。叫師侄差著輩,叫師外孫子又沒這稱呼……

門票分成……稅務局查賬……白給他們局長……咳咳,這信息量不少啊……

唉,三清觀,想不到……

郭瘸子也怔住了,不過他轉頭看了看無崖子老掌門,眼睛里又滿是崇敬了。

無崖子倒是沒說什麼,只望著門外搖頭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去了也好,眼中清靜,耳中清靜,心中也清靜。老道我眼睛昏花,看不清什麼,劉師兄的遺書,你便給我念一念吧。」

我聞言隨手拿起那封發黃的書信,上面寫著「三清觀掌門親啟,全友百拜。」

啊,我這才知道,原來全友就是劉xians的道號,以前一直以為他的名字叫劉全有,原來他俗家姓劉,全有卻是這個全友。

不過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太師叔祖,其實我們這次前來,還有一事相求,這書信念完倒沒多少時間,我就怕耽誤了救災救人的時機。」

郭瘸子也趕忙說道:"不錯,師叔啊,我們這次的確是來求援的,晚一天,就有更多的人受苦啊。」

無崖子白眉一軒,訝然道:"哦?你們此來究竟有何要緊的事,先說不妨。」

「是這樣。」我當下就把松花江黑魚精水患的事說了一遍,郭瘸子在旁邊做了詳細的補充,他一言我一語的,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無崖子。

其實今天早晨,我已經跟家裡通過電話,了解了最新的情況。現在那洪水還在泛濫,並且越漲範圍越大,整個哈爾濱東郊,基本都在受災範圍內了,雖然洪水並不是很深,老百姓的損失也都不是很大,好像沒聽說鬧出什麼人命來,但畢竟是百姓的家園被毀,流離失所,莊稼也都泡在了洪水裡,今年的收成是泡湯了,如果再不及時制止,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我們既然來到了三清觀,就肯定要先解決這件事,這是燃眉之急啊。

誰知我們說完之後,無崖子卻忽然低頭重重的嘆了口氣,說了句:"如果是這樣,你們還是說說書信的事吧。」

我和郭瘸子都驚訝了,還以為他義憤填膺義不容辭的就把這事攬下來了,想不到,他居然直接無視了?這是怎麼個情況?

看著我們倆無語的驚訝表情,無崖子又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所說的事,若是在幾十年前,自然不在話下,可現如今,如果要收那水怪,只能是我老道士出馬,可我今年已經九十歲,怕是心有餘,力不足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第三七一章太師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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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陰曹官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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