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章 真相

老紀不慌不忙的躲過馬天成的一抓，抬手抽出負在背上的天隕短劍，一劍反削，毫不客氣的攻向馬天成的獨臂。

「天隕劍，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一天會用它來對付我，告訴你，這把劍我曾經也用過，你會的劍招我都會，你會的三清道法，我也會，你不會的仙法，我更比你懂，小子，你今天必死無疑。」

馬天成高聲吼叫著，似乎剛才那發瘋的狀態已經漸漸恢復，而他身體上的傷害更像是完全對他沒影響，反正這身體也不是他的，他的本體，只是個逃跑的陰魂而已。

我在打鬥中看到了馬天成和老紀的拚鬥全過程，在思索中就想到了小白，這才隨即想起葉子和紀雨，忙扭頭往遠處看去，卻見那三個人還在遠方站著，看不真切面目，但顯然正焦急的往這邊打量。

她們沒事就好，我鬆了口氣，又集中精力對付邪神的腳丫子，同時暗暗的關注旁邊馬天成和老紀的戰鬥。

只見馬天成的攻勢雖然迅猛凌厲，招招殺手，但老紀卻總能在間不容髮的關鍵時刻躲讓過去，天隕劍有攻有守，一時間馬天成竟也奈何他不得。

「馬天成，你現在血氣外泄，身體運轉會漸漸不靈，當你的血流光的時候，你這軀體也照樣會死，而你還要去找下一個寄體，怎麼你不知道著急，卻還在這跟我拚命？」

「你少廢話，老子不會上你的當，今天不是你死就我死！」

說罷，馬天成反手從腰間也抽出一柄寶劍，殺法狠厲，一輪快攻過後。老紀反倒漸漸後退，仿似不支。

老紀邊打邊退，口中卻說道：「你這是何必呢，其實我很不解，也很納悶，你馬天成到底是什麼來歷呢。我爺爺說，你在景雲真人年輕之時就已經入教，直到景雲真人以百歲高齡仙逝數十年後，你卻還活著，又四處掀風作浪，妖法百出，如果你今天想殺我，那我想在臨死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否則。我死不瞑目。」

馬天成縱聲狂笑，手中劍卻一劍狠過一劍，眼中漸漸變得血紅，瘋狂的叫道：「你問我是什麼人？也罷，我就告訴你，我不是人，哈哈哈，我不是人啊......」

老紀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如果不是人。那你又是什麼怪物精靈，為何能入三清觀學道？難道沒有人看出你？」

「哼哼。就告訴你也無妨，我原本和大哥一起在長白山中修鍊，並不知歲月，大約八百年前，大哥一日忽然帶回一件寶物，說是他的死對頭。長白仙人飛升后留下的輪迴寶鼎，可以讓眾生一窺長生奧秘，從此不墮輪迴。」

「我一時好奇心起，就在探查輪迴寶鼎之謎的時候，意外被黑天狐所傷。逃回洞中后，便和大哥日夜盤算如何報仇，終於等到了機會，在兩百年前黑天狐飛升之際，我假借觀禮，突施暗算，原本被那九尾狐攔住，他卻婦人之仁，放我出山，於是我潛伏山中，二次出手，在最關鍵的時刻，終於殺了黑天狐，沒想到卻常天龍和九尾狐卻纏住我，我發作起來，索性大家同歸於盡，就這樣，我們一起完蛋，數十年後，我投胎馬家，取名馬天成，是大哥想盡辦法，幫我喚起前世記憶，又暗裡教我仙法，讓我入三清觀學道，為的就是竊取無上天機，為了繼續探查輪迴寶鼎之秘，好完成我長生不死的夢想，怎麼樣，你明白了吧？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吧......」

「我好像明白了，可按理說，你們修仙的異類，如果修行得當，不也是可以萬年長存，甚至與天齊壽的嗎，何必還要苦苦追尋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呢？」

「所以，我們兄弟才恨這個世界，恨那個傷我的黑天狐，要不是他傷了我，我們原本可以自在逍遙的修行，可我轉世投胎之後，已經是人身，終究難逃輪迴，那樣一來，還長個屁生，我大哥都是為了我，你懂不懂，你懂不懂，我已經跟你說完了，你快去死吧，你怎麼還不去死啊啊啊啊啊......」

馬天成越說越是激動，整個人又陷入了瘋狂狀態，手中寶劍幾乎已經沒有了章法，只是拼力的劈砍，腳下已經踉蹌虛浮，好像已經撐不多久了。

「你大哥可是白天狼？」老紀隨手架住馬天成的一劍，語氣一轉，厲喝道。

馬天成卻不答話，拼力再攻，被老紀一劍斜削，整個右腿頓時血流如注，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他們這一番對話，貌似不經意，卻清晰無比的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胡三太爺和眾仙包括我，這才恍然大悟，聯想起之前的種種，終於徹底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由得同時看向了白天狼。

但白天狼不知為何，此時竟也像痴獃了一般，聽著馬天成訴說前塵往事，彷彿已經沉溺其中，整個人都陷入了塵封許久的回憶，對於此時外界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在意了。

奇怪的是，就在馬天成瘋癲了一般訴說往事的時候，一直跟我們死磕的邪神，卻忽然動作緩慢了下來，眼中的紅芒火焰中，不時的流露出傾聽的意味，時而還有疑惑思考的感覺。

它這反應讓我有些意外，卻也心中微微一動，手中不由也跟著放緩，但大力鬼王可不管，他正在天上砍的過癮，一見邪神發獃，立刻刀勢加快，片刻間，邪神的身上就又中了幾刀，身上湧出的黑氣越來越多，就連它龐大的身軀，都彷彿有點萎縮起來。

我眼見打的無趣，乾脆落在了地上，收回無名劍，凝神觀察著場中的異常。

而常三姑陪在白天狼的身邊，獃獃的望著他，耳中聽著往事，卻也漸漸露出了一絲苦笑，緩緩說道：「白哥，老二把什麼都說了，這回，咱們好像沒退路可走了吧。」

白天狼默然搖頭，目光迷離的望向夜空，輕輕的，嘆了口氣。

「紀雲，我也與你們三清觀仇深似海，當年劉老道以除妖為名，殺我兩個孩兒，我去尋他報仇，雖然令他雙腿殘廢，卻終究沒能殺了他，這份仇，今天一起來個了解吧，老二，我來跟你一起對付三清觀。」

常三姑低沉的說完，就緩緩的向老紀走去，而我在一旁聽到，心裡卻暗暗焦急，此時此刻，我已經不再認為老紀背叛了，他分明是隱忍於敵身側，今天的所作所為，和剛才的一番話，無一不是為了揭穿最後的陰謀，還真相於大白，是我錯怪他了。

可是常三姑如果出手，和馬天成聯合一起，老紀如何能是對手，我正要過去幫忙，忽聽遠處同時傳來數個聲音。

「不錯，三清觀跟你們仇深似海，今天算總賬，也有我一個！」

「小雨你湊什麼熱鬧，快迴圈里去！」我心中不由一急，就喊了出來，這時候她出來幹什麼，還算賬，一百個你加一塊也打不過人家啊。

紀雨還沒等答話，忽然......

「哈哈，說的好，晚輩們都上了，我怎麼好意思落後。」

「嗯嗯，師叔祖出馬，我怎能袖手，三清觀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咳咳，我雖然已經不算是三清弟子，可今天還是算我一個。」

「喂喂，你們拉我幹嘛，三清觀跟我可沒關係，大半夜不讓人睡覺啊。」

這幾個聲音同時入耳，我頓時驚喜交集，縱聲大叫道：「黑鳥，郭瘸子，姥爺，趙大爺，你們怎麼都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