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鬼嬰之迷
「小馳，你認識小林啊？」老余弓著身子，站在他身邊你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有一股特別的氣質。
只是，徐馳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樣的氣質。總之，與別人不同。
「是啊，剛認識不久。」徐馳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余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老余那布滿老繭的手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他的手一點都不像醫生該有的樣子。
推開門，徐馳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差點讓他透不過氣來。
「進來坐吧！」老余摸進去，開了燈。
徐馳就站在門口，目光往裡頭探探。
這是一間極為狹小的房間，裡面堆了一些廢棄的醫療設備，以及一張小木床。小木床上門鋪著一張軍綠色的被子，上面放著幾本書藉。
猶豫了一小會，徐馳邁了這間連轉身都頗為困難的房間。
「坐吧。」老余拍了拍被，咳了幾聲，像是老驢拉磨時發出的喘息氣。
客隨主便，徐馳只好乖乖的坐下，雖然心中略微有些介意這樣的環境。坐下后，徐馳發現屁股被挌了一下。
徐馳摸了摸，抓出一個東西。
「啊！」徐馳慘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可是，頭卻撞到了床頂，發出一聲悶響。
「老，老余，你，你房間里，怎麼有斷手？」徐馳強忍著沒跑出去，假裝鎮定的樣子。
老余咧嘴笑了笑，露出一門黃色的牙齒，撿起地上那隻被徐馳扔掉的斷手在徐馳面前晃了晃，笑道：「這是假的，不信你摸摸看。」
「假的？」徐馳鬆了口氣，接過手一看，果然發現是假的。
徐馳臉立馬紅了一片，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愣愣的坐下。
「你這種反應，說明你很正常，不像我……」說著，老余頹然的坐下來，掏出煙來便抽上了。
徐馳接著沉默著，心中卻暗想道：我的神經正常，那你呢？
煙被一點點燃成灰燼，老余的手經過長久的煙薰已經發黃了。
「小林都告訴你了吧，我精神有點不正常。」說著，老余吐了一口煙，銀白的頭髮上立馬被煙包籠起來。
「嗯！」徐馳點了點頭，對老余說的話心中有些詫異。難道，他也知道自己精神上有問題，並且不怕別人知道？
「其實我都知道，別人怕跟我接近，因為我有精神病。小馳你呢，害怕嗎？」老余用一種試探性的眼神看了看徐馳，希望徐馳能真誠的回答他。
說到害怕，徐馳也沒覺得有什麼。相比之下，剛才那隻假手倒讓自己嚇了一跳。
一個常年有精神病的人，沒有人願意與他接觸，只會造成他變的越來越孤獨，說不好病情會越來越重。但是，徐馳卻感覺到這個老余似乎並沒有很嚴重的樣子
「怎麼，害怕了？」老余看到徐馳沉不作聲，不由的問了一句。
「沒，沒有，我倒覺得你挺正常的。」說這話，徐馳感覺怪怪的。不過迎上老余的目光，徐馳心裡那些情緒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余咧嘴笑了笑，高興的說道：「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話，這是我犯病以後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聽老余這麼說，徐馳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不過看到老餘思緒挺正常，徐馳原本還有些懸著的心就落了下來，也沒有之前那麼拘謹了。
「你很好奇我今天為什麼來找你吧？」老余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原本頹然的氣息完全不在了，現在顯得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
「嗯！」徐馳點了點頭，心中的疑問好像突然湧出來一般，讓他有些憋不住了。
老余分了一根煙給徐馳，緩聲說道：「其實昨天晚上我回去琢磨了一宿，發現你兄弟暈倒並沒有那麼簡單。」
徐馳抬起頭，看著老余那雙在燈光下有些渾濁的眼睛，問道：「你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不錯，我的確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老余抓過一本書，遞到徐馳的面前。
徐馳拿過來一看，發現翻開的書頁上現的大標題寫著：鬼嬰。
這兩個字，老余剛才在來的路上就提過，他問徐馳知不知道鬼嬰。
「那是一顆發育畸形的黑色頭顱，上面全是黑糊糊的粘液，給人一種極度的噁心感。因為它沒有長眼瞼，而眼部的位置赫然是兩個突起的白色眼球，所以顯得兩隻眼睛出奇的大。它那張臉上，根本就沒有鼻樑，只有塌陷的兩個孔洞。但更讓人汗毛直豎的是它那張嘴，那嘴周圍已經沒有皮了，露出了滿口的銀色小細牙，從它那口腔中竟然伸出了一條長長的紅舌頭，現在正舔食自己那滿腦袋的粘液。」
徐馳看著上面的文字，只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世上真有這種東西，那豈不是嚇死人了。
「你不相這世界上有這東西吧？」老余拿過徐馳遞迴來的書本，扔到了一旁。
「當然不信！」徐馳這種出答，就好像出自於本能一般。
不過也是，一個受過正規教育的人自然不能接受鬼怪的存在。那些，只能存在於一些電影跟書籍里，而絕對不可能是現實。
「說實話，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也不相信。後來，出了那一檔子事後，我發現有些東西你不得不信。就說說這鬼嬰吧，其實真的有存在。」說著，老余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根煙，抽的十分的用力，就好像他跟那煙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徐馳的手抖了一下，抽了一半的煙落在地上，擊出一些火星。
鬼嬰，真實存在？
瞬間，徐馳就感覺到脊樑發冷，發皮發麻。腦海之中，似乎真的出現了一個發育畸形的黑色頭顱，兩個突起的白色眼球，在正滴溜滴溜的轉著，正望著自己。塌陷的鼻孔與長長的紅舌，好像要朝著自己撲過來一般。
老余把徐馳的表情完全的看在眼裡，立馬解釋道：「不過，我見過的鬼嬰倒也沒有書中描寫的那麼可怕。而且我研究過，那應該是一種病，非常罕見的病。」
「是怎麼樣一種病呢？」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對未知的東西總是懷有好奇與恐懼，而對已知或者科學可以解釋的就沒有那麼害怕。這不，徐馳心裡的恐懼感覺頓時消減了許多。
「這個也不好說，我只能說它是一種精神性的病毒，就好像，好像活死人一樣。」
「活死人，那不是喪屍嗎？」徐馳立馬想到了十分有名的電影——生化危機，那裡不是也有一種稱為t病毒的東西，受感染后的人就變成了活死人（喪屍）。
老余顯然沒有聽過什麼是喪屍，不過也猜的出悟塵所指的意思。於是，老余接著說道：「我想研究過，但是一直取不到樣本。所以猜測這種病毒似乎不具備傳染性，而且只能存在某些個體里。」
如果真的具備傳染性，那麼老余就不再是精神病患者，而是活死人了。
「那麼，鬼嬰有什麼特點呢？」徐馳突然對鬼嬰起了興趣，感覺多了解一點對自己以後有用。
老余聽到徐馳這麼問，站了起來，把手伸到了上鋪摸了一翻，拿下幾張照片遞給了徐馳。
徐馳接了過來，眯著眼睛看了看。
照片上，是一個皮膚皺在一起的嬰兒，眼睛處的空洞的，幽幽的望著人，好像在控訴著不滿似的。
細仔看了看，徐馳還發現嬰兒的皮膚好像炸開一般。也許是照片太過老舊了，看上去顏色有些發黃。不過，還是能辨認的出那嬰兒的皮膚呈一種淡青色，有的地方比較深些。
說實在的，照片比那書里描述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是那雙眼睛處比較嚇人。
「她的眼睛腐爛的很快，不到一天就消失了。有些……」老余還要接著說什麼，突然打了一個禁門的手勢，側著耳朵似乎在聽著什麼動靜一般。
徐馳不明白為什麼老余突然這樣，可是看到他臉上凝重的表情，又沒敢問出來。
「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哭？」老余把聲音壓的低低的，然後把脖子往門口處伸了伸。
徐馳也則耳聽了聽，但是卻沒有任何動靜，不由的看向了老余。
可是徐馳回過的時候，卻看到老余突然舉起一個奇怪的東西正準備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