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刀，大刀

第三十一章刀，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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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早飯後，張天翔召集各單位的負責人到司令部開會。會上，張天翔說：「你們不要以為特務連去摸你們的哨是瞎胡鬧，只有用這樣的實戰演練，才能提高戰士的警覺性。想想，昨晚如果來的是日本鬼子、或者是土匪，會是什麼後果啊。」一席話，說得本來還氣鼓鼓的營、連長們，一下就心氣平靜下來，都說是自己太大意了，沒有嚴格要求。劉雲飛說：「這次特務連一下子能把你們各單位的哨兵都摸吊，也檢驗出了我們隊伍在安營警戒方面有很多的漏洞。你們回去好好的總結，要把自己的營地布置得滴水不漏。特別是老何，你打仗像老虎，也愛動腦筋，這次可是栽了大臉啊。我看這樣吧，這樣的實戰演練要經常搞，要是特務連摸走你們一個人，營長罰一塊大洋，獎勵給摸哨成功的戰士；要是特務連能摸進你們的營地裡面，那就罰營長五塊大洋，獎勵給那個戰士。當然，如果你們能抓住特務連的一個人，也罰特務連長一塊大洋。」

李二彪與王虎回到駐地，把會議的決定宣布給大家，特務連與警衛連的戰士聽了嗷嗷直叫，恨不能天馬上就黑，然後就可以去摸那一塊塊的大洋。小理李二彪說：「你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劉司令說了，你們要是被抓了一個人，也罰我們一塊大洋，***，你們哪個王八蛋被抓了，那一塊大洋自己掏吧，老子可不想丟人還丟財。」

一天緊張的訓練結束了，游擊縱隊的駐地里，慢慢的燈火全滅了，只有特務連的駐地里的一間屋子還亮著燈，要參加今晚行動的十二個組的小組長與兩個連長，在開黑會，商量今晚上的行動計劃。經過十幾個人的群策群力，制定了今晚的行動方案：滲透進對方的營地裡面去。進去了就可以得到五塊大洋啊。時間定在凌晨三點，那是人最睏乏的時候，也是人警覺性最低的時候，因為天快亮了。

凌晨三點，隨著李二彪的一聲：行動。十二個小組形同十二支利劍，劃破了黑暗，向各自的目標進發。經過昨晚特務連的行動，其他單位駐地的防守加強了很多。駐地的入口加了雙崗，還有遊動哨，應該還有很多暗哨隱藏著。

方民生小組的目標是一營。一營長王剛，副營長是從見習營長中提拔的一個老兵，叫方勁山，原來是十九路軍在上海招的一個學生兵，十九路軍解散后，就進了十七軍81師，在淞滬會戰中受傷。王剛面相憨厚，可用兵有方，就是他，在縱隊轉移的途中，安排暗哨，擒獲了張司令。方勁山有文化，進入軍隊后，那是如饑似渴的學習軍事知識，理論加實踐，使得他的能力飛躍上升。兩個人聚集在一起，每天討論的就是如何練兵，如何排兵布陣。一營在兩個人的帶領下，士兵訓練成績優秀，劉雲飛來視察幾次后，除了每周的考核時間，就沒有再來了。

方民生一行十人，潛伏前進到離一營駐地三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來仔細觀察。一營的防備還是很嚴密的，駐地入口有兩個哨兵，在裡面還有一個掩體，裡面應該有哨兵，裡面還有遊動哨四處轉悠，外面應該還有暗哨。要摸外面的暗哨，方民生相信沒有問題，暗哨長時間潛伏在那裡，一動不動，身體很容易僵化，而且很容易疲勞，這時候暗哨一般都抗不過睡意。可是，一個暗哨才一塊大洋，而且今晚的任務是潛伏進入一營營部。

十個人避開一營駐地的大門，來到側面的圍牆處，在圍牆的周圍地方，潛伏著幾個又困又乏的暗哨，被特務連的戰士輕鬆搞定。圍牆外有棵合抱粗的榆樹，方民生借著樹蔭的掩護，很快爬上大樹，一營駐地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偶爾看見晃動的影子，那是遊動哨在活動，防守很嚴密。方民生觀察到一營營部離圍牆有十多米，借著夜色，翻過圍牆，方民生相信爬行十多米摸進一營營部不是問題。方民生下了大樹，與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由方民生與另一個潛伏技術好的戰士執行任務。方民生像壁虎一樣身體緊貼著圍牆，如壁虎一樣爬行，若不是特別留意是不會發現的。遠處的遊動哨沒有發現方民生已經翻過了圍牆，方民生一腳踏上實地，就鬆開手，地面突然下陷，嘩的一聲，方民生陷進了水坑。從黑暗中竄出幾個人，撲向方民生。任務失敗了。

當天夜晚，由於一些單位加強了警戒，所以特務連被抓了幾幫人馬，只有去炮連的小組完成了任務，有一個組到二營去，看見防守很嚴密，退了回來。第二天，在游擊縱隊中，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得勝的，趾高氣揚；失敗的，暗地自己打氣，爭取明天把面子撈回來。

游擊縱隊的戰士晚上要防備特務連的摸哨，白天還要參加各種正常的軍事訓練，也要防備劉雲飛的突擊檢查。有時，劉雲飛從四個營里隨機各抽出一個排進行技術比賽，射擊比賽，拼刺比賽。有時從一個營裡面抽出兩個排，檢查軍事技能。

這天劉雲飛視察到二營，二營的戰士正在進行拼刺訓練。整座山上到處是捉對廝殺的戰士，有的還組成三人的小組，進行小組訓練。在木槍與人影中，劉雲飛注意到一個人，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與一個年輕的士兵在捉對廝殺。年輕人全神貫注、氣勢洶洶，手中的木槍左刺右沖，中年人漫不經心的揮動手中的木槍，輕鬆的化解年輕人的攻勢，偶爾的反擊讓年輕人手忙腳亂。中年人嫻熟的的拼刺技術劉雲飛很欣賞，可是他那漫不經心的讓劉雲飛很不滿意。他走到兩個人面前，兩個正在廝殺的人看到劉雲飛，停了下來敬禮：「報告，二營三連一排一班，班長王有錢與戰士李小山正在訓練拼刺，請副司令指示。」劉雲飛還禮，注視著這個叫王有錢的班長。王有錢，一個三十五六的精壯的漢子，黝黑的皮膚，方臉膛，濃眉大眼，可是那雙大眼眯縫著，流露出的是懶散和滿不在乎。

劉雲飛說：「王班長，你的拼刺技術很好啊，怎麼不認真的教你的戰士啊？」王有錢說：「司令，我對現在我們隊伍的訓練大部分都滿意。只有拼刺訓練這一項，我有不同意見。」「哦，你有什麼意見，說來聽聽。」劉雲飛饒有興趣的說。從訓練開始，到現在快有一個多月了，還沒有人對訓練大綱提出過質疑，現在有人對訓練項目提出疑問，劉雲飛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王有錢說：「司令，你認為我們的戰士經過幾個月的拼刺訓練，就可以小鬼子一較高下嗎。論拼刺技術，哪支部隊都拼不過日本人。那些畜生每個人都訓練過幾年，還拿活人做練習。另外，小鬼子的38式槍身長，刺刀長，鋼材好；我們的漢陽造長度比不上38式，刺刀也不如小鬼子的。在肉搏戰中，小鬼子的三人刀陣可以抵擋我們的一個班。在吳淞，我的一個班就是被鬼子的三個人刺倒的，小鬼子只有一個人輕傷，要不是增援上來了，我早就死了。可惜了我的兄弟啊，十幾個人竟然拼不過小鬼子的三個人。」劉雲飛說：「你還是個老兵啊，+那你更要帶好你現在的兄弟啊，以後好為那些兄弟報仇。」

王有錢說：「司令，不是我看不起我們的弟兄，讓他們與小鬼子拼刺刀，絕對是讓他們送死。這些天我與很多老弟兄交流過，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與小鬼子拼刺刀，就是最後勝利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合算啊，司令。近戰，最好的武器是衝鋒槍，或者駁殼槍，兩者都裝彈量大，可以在班級單位少量裝備。還有就是大刀，劉司令聽說過29軍吧，他們就是用大刀，拼過了小鬼子的刺刀。大刀在我們國家，一般的人都能耍兩下。我們隊伍中，很多人都有點武術的基礎，學大刀比學拼刺快。我們隊伍裡面也有29軍的老人，叫於大鐘，他說大刀對刺刀，他們有專門的幾招，很好學的。」

聽了王有錢的話，劉雲飛想了好久，說：「王班長，你的意見很好，我們不能用自己的短處與小鬼子的長處拼。今天我與司令就與各營長開會，商量你提的建議。謝謝你，王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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