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落入陷阱不自知(下)
「你還好吧?坐車一定很累,喝杯水了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錢文勛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你家裡幾口人呀?」,馮雨瑤問道,這是她應該也必須要問的問題,了解一下男朋友家裡有多少人很有必要。
「三口人,我,我爸爸還有媽。」,錢文勛的眼神有些閃爍,應該有些什麼事兒沒有說完,但他這是刻意隱瞞。
「那你媽媽呢?」,馮雨瑤剛才聽錢文勛說他爸爸出去了,可沒提到她媽媽,說以才有這樣一問。
「我媽呀,在休息吧,她每天這時候都要睡一會兒的。」,錢文勛解釋說:「已經成習慣了,從我詞開始她都瞌睡多。」
馮雨瑤想不通,現在是下午,午覺時間已經過了,晚上睡覺的時間還沒到。這習慣還真是特別,不過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特別習慣的,也不難理解。
「你餓了沒有,餓了的話我們做飯吃!」,錢文勛問她。
馮雨瑤搖搖頭,表示不餓。她回頭看向大門外面,下午的陽光正好。「我想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那我陪你去吧!」,錢文勛站起來想跟她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走走,這麼大人了又不會丟。」,馮雨瑤只想一個人去,那樣自由一些。如果是在平時,她一定是希望有一個人陪著她的,如果有一個愛她的人陪就更好不過。但此時此刻她不需要,一個人去走走更安靜些。
「那你有什麼事的話打我手機。」,錢文勛指指外面說:「我就去工地上面給包工頭講一下明天上班,他好安排活兒給我干。」
點了點頭,馮雨瑤站起來走出大門。陽光已經不再像剛才進屋的時候那樣曬了,照在身上只是曖曖的感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邁過那個不算院門的門走上大路。
順著來時的路一直走,可以到楓縣熱鬧的地段。她想去那邊看看,去看看這個新城市的樣子。
一路走。感覺這裡和麗川沒得比,這裡沒有那麼多高樓,沒有那麼寬的馬路,沒有馬路上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想想也是。那便是麗川為什麼是個市,而楓縣只是個縣的區別所在。
他的家庭條件和馮雨瑤所想的出入太大,曾經幻想過他在楓縣的情況。他說過他曾經擁有一輛車,他說過他曾經擁有過一個商店,就算現在全部失去了,可這房子好像從建成到現在都沒有整理過的樣子。難道他連原本的房子也失去了而臨時打的一個地方暫住嗎?不是這樣的,錢文勛已經說過那就是他的家。
有些茫然,不知道怎樣去面對夢想和現實之間如此明顯的差距。
馮雨瑤反覆地問自己,希望能搞清楚目前的情況。一路走著,離他家越來越遠。前邊不多一會便可以到大橋路。是回去還是繼續向前走一段,她很猶豫。
罷了罷了,是沖著錢文勛這個人來的,又不是沖著房子來的。只要他走運,只要一家人齊心協力。那些曾經失去的會在不久的將來全部再次得到。錢文勛是一個能吃苦的人,從他在建築工地上幹活就可以看得出來。
家是簡陋了一些,但起碼比自己在大花山的那個家要強。能夠遮風擋雨,能夠做飯睡覺的地方不就是家嗎?家不是一個房子,而是一家人。這裡有錢文勛,就有留下來的理由;有錢文勛的家人,他們也會變成馮雨瑤的家人。這樣就有家了。
想到這裡,馮雨瑤停下向前的腳步,轉過身朝剛來的方向折返。天色已經是傍晚了,太陽已經掛在西邊的山包後面只露出關張紅通通的臉。走回去還有差不多四五十分種的路,那時就會天黑。
他的爸爸應該回來了,媽媽也應該起床了。走到門口的馮雨瑤特別整理了一下息的衣服和頭髮。這可是第一次見到兩位家長。她要鄭重其事,這可是留下好影響的第一個關鍵。不能馬虎,誰不想在第一次見到對方家長的時候能得到認可。
交男朋友不是第一次了,見男朋友的家長也不是第一次。之前在麗川見過江新華的媽媽,那是一個很和藹的阿姨。不知道錢文勛的媽媽是不是也一樣那麼可親。想到媽媽這個辭彙,馮雨瑤的內心湧起一絲莫名的傷感。
堂屋裡的燈亮著,對比其它家庭的燈來講,這裡亮起的也就只能算是一個燈。黃黃地照在四壁,從外面剛一進到屋裡,這燈光昏暗得基本就看不清人的臉。
發現門口有人,轉坐在桌子邊上的幾個人馬上停止了談話,回過身來看著站在門口的馮雨瑤。
「瑤,快來坐,累著了吧!」,錢文勛說著站了起來。
走到桌子邊上,她才看清了圍坐在一起的人。聽錢文勛一個一個地介紹,這個是我媽媽,這個是我爸爸,這個是我堂哥錢文明,這個是我堂嫂武莉……,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錢文勛對馮雨瑤說:「這個是我表姐的女兒,寄在我們家養著的。」
阿姨,伯伯,明哥,莉嫂……,馮雨瑤乖巧地向大家打招呼。她是把自己放到錢文勛女朋友的位置來稱呼他們,而不是家人,現在還沒到那個程度,才不過第一次到家裡來而已。
兩位家長倒還算是滿意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不住地點頭。表哥也還滿意這個表弟媳婦,好像低著頭在和他老婆耳語著什麼。
倒是那小女孩,在大人的一再慫恿下還是躲藏在她姑奶奶的背後只探出半個頭。那雙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可又有些害怕,一般小孩子第一次見到陌生人可能都是這樣的。
這種時候,打一個小朋友一起玩一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一來可以表達愛心,二來可以緩和這種讓人窒息的氣氛。於是馮雨瑤走到小女孩身邊,蹭下身來,親切地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見小女孩沒有吭聲,只是怔怔地看著馮雨瑤。錢文勛在一旁大聲地說:「阿姨問你叫什麼名字,你啞吧了?快說給阿姨聽。」
小女孩還是沒有做聲,反而是被錢文勛的這一聲厲吼給嚇壞了。嘴巴一癟哇一聲就哭了起來。這樣一來錢文勛倒有些掛不住面子了,更加大了聲音吼道:「你再哭,再哭小心我給你兩下。」
看來平時錢文勛就對這個小女孩比較嚴厲,一聽他這樣說。她馬上收住了哭聲。馮雨瑤藉機小聲地對小女孩說:「來,到阿姨這裡來,阿姨帶你去外面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去,你說好不好?」
這麼大的孩子雖然還不懂得分清好壞,但至少在這樣的時候她一定會選擇對自己溫柔的一方。她從奶奶背後走了出來,慢慢地向馮雨瑤靠近,顯然對於這個陌生的漂亮阿姨,她有一種又想過來又在審視的猶豫。
「快來,阿姨抱抱你好不好!」,馮雨瑤用手逗她。希望她不要害怕快一點走過來。
終於夠得著了,馮雨瑤一下子將小女孩抱住,吃力地站起來。幾乎從離開大花山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抱過小孩子了,沒想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這麼重。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可不能讓他們看出來沒抱過小孩子,那多丟人。
「幾歲了?」。馮雨瑤問道。
小女孩伸出四個手指在馮雨瑤面前晃了一下,然後趕緊將手背到身後。「真可愛,那你叫什麼名字呢?你剛才還沒回答阿姨呢!」,馮雨瑤想考考這個女孩,看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按理說這麼大的孩子應該是知道了的,可女孩卻回頭看著錢文勛。
「哦!她叫貴芝。」,一般說來。都會介紹她的全名,但錢文勛卻只說了她的小名。馮雨瑤心想,也正常,誰會在乎他姓什麼呢。
「貴芝,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馮雨瑤想帶她出去玩一會。當然只是到門前的這塊作為院子的地里。
錢文勛趕緊說:「不了,你也累了,別出去了!」
馮雨瑤是喜歡小孩子的,再說了呆在這屋裡也很不好受,他們說話自己又沒話說。還是出去的好。於是一邊向外走一邊說:「沒事,我蠻喜歡和小孩子玩的。」
走出門外,夜風吹到臉上還有一種乾熱的感覺。但比起屋子裡面來說要涼快多了,這個平房只有一屋,白天太陽的炙烤讓屋裡的溫度很高。
出來才發現,原來外面的光線比裡面的亮多了。路燈雖然很黃,但比起堂屋裡那顆燈泡還是亮了許多,想是大小的區別吧。抱著這麼大一個女孩,手早就酸了,彎下腰正準備將她放下來,聽到錢文勛從後面走過來。
兩人同時回頭,剛后和他打了個照面。錢文勛指著貴芝說:「記得剛奶奶叮囑你的話,要是不聽話的話,小心老子打爛你的屁股。」
「呵呵!你呀對小孩子不要這麼凶,特別是女孩。你看你都把貴芝嚇壞了!」,馮雨瑤拉著貴芝向院子里走,一邊回頭對錢文勛說。
「沒事,她呀調皮的很,哪會怕我!」,說著轉身走進屋去了。
這裡的天比麗川的天空要高遠一些,星星蠻多的。今晚可能是天氣特別的好,那銀河裡的小星星都基本上可以看得見了。馮雨瑤蹭在地上,抬頭指著天上的星星說:「貴芝,你認不認識天上的星星呢?」
貴芝搖搖頭,隨著馮雨瑤指的方向仰著臉努力地看著。
「你看,那些星星多漂亮,你知道嗎?每一顆星星都有好多夥伴,它們會在晚上一起跳舞。」,馮雨瑤想用網上看到的一些哄小孩子的辦法來逗她開心。
貴芝還是表情木然,沒有任何聲音。只是獃獃地看一下天上的星星又收回目光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漂亮阿姨。
「你看,星星在和你打招呼呢!它們眨著眼說:『貴芝,你好……』」,馮雨瑤笑著說:「你要不要也和它們打個招呼呢?」
貴芝搖搖頭不出聲。
算了吧!可能今晚一個晚上她也不會說話。慢慢等以後混熟悉了就會好些,一定會玩得很開心的。
馮雨瑤站起來,想在院子裡面走走,這麼晚了還是不要出這個院子比較好一些。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行了,這裡雖然是縣城,但門口的馬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
在院子裡面轉著,貴芝便一直跟著她。很近。顯然她還是想有一個人一起玩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不開口說話。這也許需要一個過程,再過幾天甚至是明天一大早就好。
透過昏黃的燈光,桌子上圍著的五個人還談話正酣。不知道是什麼話題,反正是很投機的樣子。有人不時的扭著向院子裡面看一眼,可能是看看馮雨瑤和貴芝在幹什麼。見兩人只是在院子里走來走去,便又轉回頭去講話去了。
錢文勛家裡沒有養狗,不然馮雨瑤可沒有這麼大膽地在院子里逗留。要知道她是最怕狗的了,從小就是,一直到現在就算是遇到一隻小狗都有點怕。如果同行的有人,她一定會抓住那個人左躲右閃。
院子里異常安靜,除了可以聽到對面從家傳來的電視劇里打拚的聲音,還可以聽到堂屋裡幾個人在說話。但具體的內容可聽不清楚。只知道你也在說我也在說。
不時還會有爭論的大聲一點兒的一嗓子,但馬上又會像犯了錯誤一樣低聲說話。
楓縣雖然離皇水比較近,也是用的同一種方言,但一些詞的用法和腔調必然還是不同的。不過馮雨瑤如果平時要和他們溝通還是沒有問題的,大家都可以聽得懂。
院子不大。轉來轉去轉到了大門根兒旁邊。貴芝就這樣一直跟在後面,馮雨瑤走她走,馮雨瑤停她停,不吵不鬧不說話。
「不行……一直要瞞著,誰也不能說……」,因為離大門比較近,屋裡飄出的話馮雨瑤可以聽到一點點。但又聽不全。原本她不想聽,但這些詞語還是先有吸引力的。這也許是他們的家事,但至少自己也很有可能成為他們家的一員,所以聽聽也無妨。
她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擯住呼吸想聽得真切一點。誰知一直沒有出聲的貴芝卻突然不小時摔在了地上。馮雨瑤趕緊上前將她扶起。拍著她身上的泥土,不停地問:「摔痛了沒有?」
貴芝還是只搖頭不說話,莫非她是啞吧?一個念頭在馮雨瑤的心裡劃過,她甚至在猜測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媽媽拋棄了她,將她寄養到錢文勛的家裡。
聽到外面有聲音。錢文勛的媽媽趕緊從凳子上噌一下子站起來。走出門外,驚慌地左右張望著,一低頭才發現馮雨瑤和貴芝蹭在地上。
「怎麼回事兒?」,錢文勛的媽媽緊張地問道。
難道這個做姑奶奶的如此心疼小孫女兒,還是有其它的什麼原因導致她這麼緊張。馮雨瑤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對她說:「剛沒注意,貴芝可能是拌了一下摔著了,不過還好,只是輕輕倒了一下。」
「沒事!我是沒看到你們兩個,又聽到聲音所以才出來看一看的。」,錢文勛的媽媽說著轉身就進去了,根本就不像一個在跟第一次見面的未來兒媳說話,反倒是像和一個熟識的鄰居在講話的那種感覺。
馮雨瑤不好意思再站到門邊聽他們說話,只好帶著貴芝繼續在院子裡面踱來踱去。這大半天了,也沒個人說請她進去坐坐或是出來一個人陪陪她。見那一家人談得很熱火,一定是家事了,而且按時間算的話已經從馮雨瑤離開不久就開始談了。要不然的話馮雨瑤出去那麼久,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裡錢文勛一定會打電話給她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自己才剛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沒辦法去問一下,只能是一個人無端地猜了。
貴芝可能是有些困,不停地在馮雨瑤的腿上蹭著。看她那睜不開的眼睛,還果真的瞌睡來了。馮雨瑤抱起她向堂屋裡面走去,看找個地方坐下好哄她睡著,或者是交給錢文勛的媽媽看怎麼安排。
見馮雨瑤抱著貴芝進來,錢文勛馬上站了起來,所有人也同時不再說話。
「她可能是要睡覺了……」,馮雨瑤看著大家說。
「來,那給我吧!」,錢文勛的媽媽站起來伸手將孫女兒接了過去,看來是想抱到廂房裡去放著。快要進門的時候,她特地轉身過來說:「那就這樣說著先。你們都要幫這個忙。」
「嬸兒,那就這麼說了,我們先上去了!」,武莉說著想站起來拉錢文明先走。但錢文勛的爸爸站起來攔住了他們說:「這坐了這麼久了,我們來做飯吃。吃了飯再上去,反正回去也要搞的,就在這裡隨茶便飯地弄一點。」
「不用了,我家裡也是現成的,一熱就吃!」,錢文明推辭說。
「在我這裡你客套什麼,你回去還不是要動手搞嗎?這一坐就吃個現成,快快坐下,不要說了!」。錢文勛的爸爸看起來還是蠻好客的。
馮雨瑤想進去看一看貴芝睡了沒有,走到門口,看見錢文勛的媽媽將貴芝已經放到床上了,衣服也沒脫,只是把鞋子拉了丟在床下。那一身的臟怎麼就直接放到床上了。正在想著,錢文勛的媽媽便走了出來將門扣上。
她對著馮雨瑤笑了一下,但笑容很快就收了起來,就像是將自己值錢的東西讓別人看一眼之後馬上收起一樣。她說:「你坐吧!我來做飯,都餓了!」
馮雨瑤怎麼感覺這個未來可能成為婆婆的人像冰一樣冷,臉上總沒有什麼表情。不過這燈光不算太亮,明天天亮了倒得仔細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聽說她要做飯。馮雨瑤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
「我來給您幫忙,要不要洗菜什麼的。」,馮雨瑤謙虛地說:「我不太會做飯,但洗菜還是行的,呵呵!」
「不用,我這裡沒多少事。簡單的熱點東西就吃了。」,錢文勛的媽媽說著徑直走進了堂屋後邊的過道,那裡真還是家裡的廚房。
這個房子里可沒有別的去處了,也只能是坐到凳子上面。電視沒有開,還好有這麼一幫人可以說話。要不然的話到一個新的環境裡面還很不適應。起碼要兩三天才能習慣。
「今年多大了?」,莉嫂將屁股挪了一下,靠近馮雨瑤和她說話。
「今年按算的話是十九歲,八八年的!」,馮雨瑤恭敬地回答。
「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小,幾月份的呀?」,莉嫂說著轉臉看向錢文勛說:「你可是撿到寶了,這麼年輕的小女孩願意跟著你,你可得對她好一點。」
「那是,那是!」,錢文勛連連點頭稱是。
本來還問了一個問題,馮雨瑤正準備答覆自己是幾月份的,結果見武莉卻在和錢文勛說話便沒插嘴。
「家裡幾口人呀?」,這個問題一定是問她了,所以馮雨瑤很認真地說:「爸爸,媽媽,哥哥還有我,四口人。」
「哦!都是做什麼的呀?」,武莉好像是在調查戶口,這讓馮雨瑤有些不太舒服。回答吧這問題也太詳細了,不回答吧又顯得不太禮貌。
錢文明可能看出了馮雨瑤的尷尬,於是幫她解圍說:「你看你,問些什麼話。你調查戶口呀你,要調查也輪不到你不是,我們家文勛早點了如指掌了,還用得著你問。」
「沒事,沒事兒!」,馮雨瑤一下子漲紅了臉,笑著說:「這是關心我嘛!沒什麼的。」
武莉很配合她的男人,不讓問了她就真不問了。呵呵地笑著說:「是我多嘴,小馮你可別往心裡去。」
看樣子錢文勛已經向大家介紹過馮雨瑤了,不然的話武莉是不知道要這麼稱呼她的。
「以後叫我雨瑤就好了,這樣才不會太見外!」,馮雨瑤想,她得努力儘早一點的融合到這個大家庭裡面來。稱呼是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就像錢文勛和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