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對戰擎峰
言清志得意滿地出來,迎頭便撞上擎峰一記絕殺。
「漫天星雨!」隨著擎峰最後一個「雨」字落下,一場鋪天蓋地的璀璨星雨罩向她。
這瑩瑩發光的星雨,炫美到幾乎要讓言清流淚,因為它包含著無盡的殺意,一波一波地攻向她,而且這殺意還是成倍疊加的。這術法與如今修真界的法術都不同,威力也更大,這定是上古秘術!
看來擎峰在藏寶塔內收穫不小,言清邊與漫天星雨戰鬥,邊分心觀察擎峰手裡那隻發出漫天星雨的星形漏斗狀的靈器。那靈器渾身透著古樸的氣息,確是上古靈器無疑。這種殺傷力極大的靈器,她也想要呀。乾脆從擎峰手裡搶過來。
擎峰見言清靈活地避開星雨的攻擊,還敢對自己的靈器露出垂涎的神情,他怒不可遏,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黑白陣旗,與星雨融為一體,接著催動全身靈力,將方才還無規律飛舞的星雨同自己的本命法寶,組結成一個彌滅大殺陣,再度撲殺向言清,他勢必將言清絞殺在此。
如今這形勢,不是言清死就是他死。擎峰也不再藏私,他默念口訣,將自己的暗殺靈器鶴羽扇隱形后,再扔到彌滅大殺陣中,準備伺機攻擊言清的元神。
此處扶川仙人的洞府,乃扶川仙人開闢的一個獨立空間,言清在此結嬰,並未經過元嬰天劫淬鍊身體和元神,因此她並沒有真正元嬰修士的實力。憑藉他在藏寶塔內得到這件星滅靈器與他本命法寶組成的彌滅大殺陣,還有他豐富的鬥法經驗,滅殺言清還是有五六成勝算的。擎峰對自己很自信。
言清還在垂涎那件上古靈器,她一時忘記擎峰極擅陣法攻擊,被他撿到空子,發動彌滅大殺陣,攻向自己。那漫天星雨居然還可以變形!
言清驚訝地望著轉瞬前還毫無規律可言的漫天星雨,被擎峰加入本命法寶后,變成一個銀光閃閃的巨人,兩隻巨手分別舉著一黑一白的陣旗,然後巨人揮動陣旗,便發出比方才快上數十倍的星劍攻擊,那星劍乃無數星雨凝結而成,殺傷力極強,威力堪比元嬰修士發出的攻擊。
言清面色一肅,發動加強版的破空斬一一砍斷飛向她的星劍群,那星劍被它砍斷,立即又恢復原形,繼續攻向她。陣法就是煩,言清砍了兩刻鐘的星劍,連擎峰半個手指頭都沒碰到,就被這斬也斬不破,殺又殺不了的彌滅大殺陣,生生耗空了全身的靈力。
待她靈力一空,一口服下身上僅余的幾顆回靈丹,也只補充了一點靈力,進階元嬰后,回靈丹的效用也大打折扣。
擎峰見言清攻勢漸緩,一口氣吞下最後半瓶回靈丹,加強彌滅大殺陣星劍群的攻勢。只見那數十把星劍攻擊速度瞬間變快,星劍一過,只留下銀白色的殘影,言清的眼,都被殘影晃花了。
這擎峰的陣法造詣果真令人驚嘆,言清還沒感嘆完,便被一把星劍削去了一塊腿肉。星劍中的殺氣,立即沿著經脈血液往上,攻向她的丹田之上的元嬰。
言清大驚,立即調動元神之力剿滅那陣殺氣。幸好,她結嬰后,便能催動元神發出元神之力,消滅體內的隱患。這才沒被那道殺氣滅殺掉自己的元嬰。饒是如此,她的元嬰也被殺氣震傷。至此,她不敢大意,開始一把一把地吸收靈石中的靈氣,發動天玄訣刀陣,分出六把巨刀與星劍群較量,又抽出三把刀,將其縮小隱形,砍向擎峰。
擎峰不料言清還有餘力發動天玄訣刀陣,更沒有料到菜鳥言清居然會將斬靈刀的分身變小隱形來偷襲自己。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彌滅大殺陣中的擎峰,被言清隱形的三把小刀砍傷。那三把刀都砍在他腰上,擎峰的肉體被攔腰砍斷,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他逃出身體的元神逃得太快,言清誅滅不及,讓他的元神遁入彌滅大殺陣中。
擎峰肉體被言清砍成兩瓣,哪怕他得到結嬰丹,也結嬰無望。如今他壽元將近,即便再找具身體奪舍,也不可能在幾十年間結嬰。他只想和毀掉他結嬰希望的言清同歸於盡。擎峰將自己的元神融入到本命法寶黑白陣旗中,用陣旗指揮彌滅大殺陣,發動星劍陣,攻擊言清。
言清不擅陣法,更拿劍陣無可奈何。
她被擎峰燃盡最後一線生機發動的星劍陣困住,她找不到陣眼,只能和劍陣硬拼。那星劍陣太過玄妙,攻擊速度超快不說,把把星劍還銜接得密絲無縫,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留給言清。
拚命和劍陣死磕的言清,體內靈力很快便近枯竭,她躲閃的速度變慢,一個不察,被兩把星劍分別割傷她持刀的右胳膊,以及左腿。
不過一個時辰后,言清的靈石便告罄。但星劍陣的攻勢卻不減,全身傷痕纍纍的言清,身心俱疲。難道真要殞身在此?不!她堂堂一元嬰修士,若是被擎峰這個結丹後期的修士滅殺,還不被人笑死。
言清嘗試動用元神之力,將其輸入斬靈刀內,果然,元神之力可以當靈力使,不,它比靈力更好使。注入元神之力的斬靈刀,威力大增,被它砍過的星劍,立即消失無蹤。言清大喜,揮動斬靈刀,見星劍便砍。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原來數十把的星劍,被她砍去一半。
黑白陣旗中擎峰的一抹神識見此狀,大怒,他將鶴羽扇中的隱形針秘密攻向言清的頭部,打算直滅其元神。言清不防,被擊個正著,元神被重創,但她也因此意識到擎峰的那對黑白陣旗,正是陣眼。言清用斬靈刀砍毀了那對陣旗,果然,星劍陣泯滅無蹤。
那隻被言清垂涎的星形漏斗狀的靈器,自空中掉落在地,剛好掉在言清面前。言清毫無防備地伸手撿起那靈器,隱藏在靈器內的擎峰的最後一抹神識,立刻催動靈器自爆。
本就被隱形針傷到的言清的元神,再一次被靈器自爆的威力重創。元神被重創,連帶言清的元嬰也萎靡無力了。言清當場被靈氣自爆,炸到昏迷。
昏迷后的言清不知道,她昏迷后,此處空間的靈氣都自動匯聚到她體內,修補她重傷的元神、元嬰和身體。可她傷勢太重,饒是靈氣再多,修補效果也不明顯。只不過吸收了許多靈氣,可保她無性命之憂。
同時,藏寶塔尖端的空氣開始扭曲,慢慢衍變成一個半透明的四五十歲的老人身形,那半透明的老人從塔尖躍下,飄到言清身體上方,嘖嘖嘆息:「唉!這孩子,怎麼搞的,好好一副身體,被她糟蹋成這樣。元神虛弱地一隻靈蟻也能咬死。元嬰沒經過天雷淬鍊,又被重傷,全身經脈更是斷了一大半。這與廢人有何異?」
半透明的老人單手撫摸他的下頜,沒有摸到自己的鬍鬚,立馬不高興地抱怨:「這虛身就是不好用,連老君我的寶貝鬍子都沒有!哼!昔年老君我在七殺護寶大陣中為後人留下的機緣,都被這倒熊孩子得了,她還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死樣,這是什麼運氣?待老君我替她算算。」
言罷,老人的手指在空中演划,須臾,他的臉扭曲成一團,「竟是破天之相!原來這世上真有背負破天命運的人。破天破天,天道如何破?萬死一生呀。老君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根繼承衣缽的好苗苗,可不能任由她被天道糟蹋。早年我寄養在此的陣靈呢?嗯,言陣何在?還不速速現身!」
隨著老者一聲喝下,一道白金色的虛影從言清識海內升起,老者挑眉,「言陣你自行擇主了?你這小混球,老君讓你替我找後人,你趁老君我不在,自己玩進階,把自己玩進去了吧。下界無仙氣,你也敢自行進階!哈!真是氣煞老君也。如今可好,靈智修為都給玩沒了。真是沒見過比你更蠢的陣靈了!」
老者氣呼呼地喘了幾口大氣,待怒氣平歇,對那虛影道:「罷了,你既已懵懂擇主,或許與她這背負破天之運的人在一處,是你的機緣。」
隨即,他又看向言清,神色幽深:「哎,這麼好的資質,運勢卻如此……真是叫人唏噓。老君我不能干涉下界的事,可你這孩子前途實在堪憂。天道也忒不可捉摸了!現下,我也只能送你一道保命符,你的路只能你自己走。老君我等了幾十萬年,才等到你。小傢伙,你可點給老君我爭氣點。好好活著來上界找我,屆時老君再送你機緣。」
語罷,老人虛手一抬,發出陣陣青光,射向言清的身體,那青光只修補了言清受損的元神,卻沒有替她修補她斷裂的經脈和識海內的隱患——善仁真君部下的禁制。
老人轉頭看向禁制外前方千里處,有一身影正趕往此地,老人撫摸著他光潔的下頜,恍然大悟道:「原來在老君我後輩身上動手腳的是你這小子。罷了,你救她一命,她還你一命也是應當。只看你受不受得起了。」
「若是連這點風浪都闖不過去,你也不配為老君我的弟子了。」老人望著昏迷中的言清,說完這句話后,便消失在原地。
他一走,白金色的名為言陣的陣靈虛影立即飛入言清的識海。那個奇怪的生物說的話,它都聽不懂,還是這窩帶著舒服,柔柔軟軟又養得它身體暖洋洋的,比之前那個冰冷的石窩好千百倍。它決定了,以後這就是它的家啦。白金色的虛影興奮地在言清的識海蹦了蹦,然後睡下,被困在石窩裡多年,它都沒睡個好覺,這次一定要補上,睡他個天昏地暗。
它剛睡下,言清便悠悠醒轉,她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元神居然自動恢復了!她發動元神之力,打算修補那些斷裂的經脈、受傷的元嬰和被星劍割傷的傷處,卻失望地發現,元神之力已不可用。
此處空間的靈氣都被耗盡,她無法吸收靈氣養傷,至於她隨身攜帶的丹藥靈石也早就用盡。
「難道我要被困在這裡,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天天虛弱,最後死去嗎?」言清大悲,只希望師父他老人家能早日發現異常,找到自己。可她走前只告訴了師父她要外出尋寶,可究竟在何處尋寶,師父確是不知。
這可如何是好?等死的感覺真是差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