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小夫妻鬧別捏
冬日的冰寒被這節日的氣氛給衝散,褚越懷裡抱著癟著嘴的閨女,額頭上是豆大的汗水。
焦急在人群中搜索著漣漪的身影,媳婦無論是背影還是音容相貌都已經深深刻在他的心裡,哪怕只要在距離她還有段距離,他的心也會不由自主的跳起來。
初寶現在的心情已經急躁起來,沒有看到娘親的面容,爹又是怪怪的樣子,直覺中就已經感受到了不對勁,原先搖搖欲墜的眼淚這會也憋不住,滴答滴答的流下來。
偏偏還是睜著一雙大眼看著你,眼裡的淚水就這麼一滴滴的下來,讓人更加心疼了。
褚越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心急如焚。
卻說此刻,漣漪和朱到了河邊,兩人都變現默契,沒說一句話。
好像是在路上碰到了熟人,先前還是一派熱絡的樣子,噓寒問暖不斷,但是等半個時辰后要是再碰上的話,再打招呼就顯得有些尷尬了,等到了第三次相遇的時候,估計就會在心裡直說,怎麼又碰上了他?
漣漪覺得這時候兩人就面對著這樣的困窘。
朱俊先是看了漣漪一眼,繼而將自己厚厚的披風摘下,作勢要給漣漪披上。
漣漪受驚似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最後才看到人家手裡拿著的披風,一時間尷尬不已。
「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接過來的話。看的自己就有些心虛了。
再說,冬日的夜裡確實有些冷,她再怎麼也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她病了是小事,家裡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丫頭呢。
隔著身上的衣服感受到披風上暖烘烘的熱氣,漣漪凍僵的臉也舒展開來,由衷道:「謝謝」
「不用謝」朱俊將視線投到身下黑乎乎結了冰的河水上,兩人眼前是一條河,夏日裡水流不急不緩,冬日一旦結上冰來。是孩童們肆意玩耍的天地。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冰碴子喚起了他的回憶。
傻愣愣的看著冰凌茬子一動不動。
漣漪以為這人是凍僵了。
「你在褚家好嗎?」
「嗯?」聲音有些小,漣漪聽的不大真切。扭頭問道。
朱俊搖搖頭,「我是魔怔了,他怎麼會待你不好」
這句話漣漪是聽清楚了,有些事有些話。即使他現在不說,她也是知道他的意思的,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強求不得的。
「你跟我說說,你在海上見到的稀罕事吧?」
漣漪為了避免尷尬,故意找起話題來說。
「海上?」朱俊笑笑,臉龐上早就沒了一年前多的青澀。
「海上能有什麼?不論是白日黑夜,都是那麼一副樣子罷了,夜裡在船艙里。聽著海浪拍著木板,就會格外的想念家,想念親人。還有那些割捨不下的人和事情」
漣漪險些咬掉了舌頭,怎麼無論是扯出任一個話題,他都有法子扯到這**的話題上?
「這一年就沒有碰上一個合適的?」
朱俊笑笑,想要呼嚕一下漣漪的腦袋,後來手停在半空,還是無力的垂下去。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合適的?」
漣漪不知道該怎麼說。
「漣漪。我問你,如果……」
如果這世上從來沒有出現過褚越這個人。你會不會喜歡上我,還有,你決定嫁給他的時候,心裡有沒有那麼一瞬間的想起過我,會覺得放不下我?
話在嘴裡含了半天,面對著她那張緊張的小臉,還是沒說出來,只是任那滿腹的心事化成一股嘆息。
「怎麼了?」漣漪大冬天的手心裡全是汗,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今日是個好機會,這個隱患必須要拔去,省的兩人以後相見覺得尷尬。
「沒什麼」河岸對面響起陣陣鞭炮聲,將朱俊到嘴邊的話給打斷。
等那炮竹聲落下后,朱俊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先前你腦袋上有一個傷口,是我當年砸下的洞,我這不是想要問問你,是不是留疤了?」
「這個啊?」漣漪撩起來自己的腦門。
「早就沒事了,先前姚爺爺看我腦袋上有一個口子,說是有些難看,給我配了些藥膏要我擦上,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
「那就好」朱俊欣慰一笑,只是黑夜中,那笑顏上帶著些苦澀。
「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好好考慮找一個媳婦了,我先前聽我娘說,不少人家的姑娘都托媒婆上門問你的意思,怎麼,就真沒一個看上眼的?你可別一直挑,不然好的都被人家給搶走了」
漣漪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解。
「噗嗤」朱俊笑了,「你這口氣跟我娘一樣」
漣漪暗暗翻了個白眼,你娘有我這麼年輕嘛。「你可當點事,別最後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褚越不也是一把年紀才娶了你嗎?
「這不一樣,他那是誤打誤撞,要不是我這麼傻,人誰家閨女會嫁給這麼個人啊,你當點事,還有記得我說的話,別讓你爹娘操心」
「知道了」朱俊敷衍道。
「還有,以前多勞煩你照顧了,今後要是有什麼事能用的上我的,我一定幫忙」
「好」還有……謝謝你,雖然沒挑明白,但是你一定是知道的吧,謝謝你在我年幼時候的守護與支持。
…………
就在兩人有說有笑的時候,一道涼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們在這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漣漪扭頭,只見褚越一手抱著裹著小披風,另一隻手領著初寶的花燈走來。
正在漣漪準備說話的時候。被他懷裡的哽咽聲打斷。
「初寶怎麼了?」
邊說邊將裹得嚴實的女兒抱在懷裡。
初寶感受自己落入軟軟的懷裡,聞見那熟悉的香氣,扭頭看了一眼。繼而趴在漣漪的肩膀上獃獃的不坑一聲。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這閨女,年紀不大,這心眼倒是不少,看著現在對她是愛理不理的,還要自己小意伺候著人家。
孩子爹的臉色貌似也不怎麼好。
手指在自己身上的披風劃過,那視線還帶著些火兒,這會正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媽呀。就跟是要捉姦似得。
不等漣漪再說話,褚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僵硬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早些回去了,朱公子,你也早些回去吧」
「唉……」這話還沒說完呢。這人也太沒禮貌了。
…………
一路上,褚越本著沉默是金的原則,也不搭理漣漪了,這會臉蛋黑沉沉的。
漣漪也不知道這人是抽什麼風,但是人家明顯擺著不想搭理自己,她也沒必要上趕著去。
再說,這還是他把自己丟了的,跟自己閨女這麼親,媳婦就不要了?
於是。也學著她的樣子,沉默是金嘛。
家裡雖然有錢,但是錢多點。誰都不嫌棄是吧。
等馬車到了家門口的時候,褚越還是一言不發,就是在漣漪下來的時候,緊著扶了一下。
「哼」漣漪第一次發了脾氣。
臉上清晰明顯的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悅。
褚越扶著她的胳膊一僵。
到了暖暖的屋子,將閨女放在自己的小搖床里,又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初寶睡得不怎麼牢固,薄薄的眼皮動了動。掙扎的要醒過來的樣子。
漣漪急忙隔著被褥輕輕的拍了幾下,這才如願睡去。
解決完這個小的,再然後就是大的了,但本著孩兒她爹這次性質太過於惡劣,都會使用冷暴力了,這次絕不能姑息。
要不然,還真的以為她沒脾氣呢。
靜謐的屋子突然傳來一道嘆息聲。
漣漪坐在炕上沒抬頭。
半晌,一雙手伸過來,替她將披風取下。
身邊厚厚的被褥陷下去,褚越在身邊坐下。
漣漪將頭扭到另一邊。
半晌,幽幽的聲音響起,「漣漪,剛才我很害怕」
你害怕就能對我使用冷暴力啦?還有,作為真正走丟了的我,才是真的應該害怕吧?
「你眼裡只有閨女,哪裡還有過我的影子?我怕是我不見了好些時候你才發現的吧?」
褚越一臉驚詫,「怎麼會,你剛起身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只是我想著你是要去別的攤子上看東西,所以就沒吭聲,在我喂完孩子后,再抬眼你就不見了」
狡辯,漣漪根本不信他說的話,當時她可是看到真切,這人一雙眼睛,可是萬萬全全都放在女兒身上,可沒有分散在自己身上。
褚越見漣漪不說話,直直嘆氣道:「漣漪,一晚上我的心就一直跳個不停,短短的時間裡想了很多,想到你為什麼要發脾氣,還有,如果真的找不到你的話,我和孩子該怎麼辦」
聽完這番話,漣漪的臉色好點了。
「還有,剛才我看到他和你說話,我心裡很憤怒」
「你憤怒啥,人家也沒別的意思」
褚越眼裡精光瀲去,「你怎麼知道他沒別的意思?我看他就是不懷好意「
漣漪聽出一種醋味兒,少不得將兩人的對話跟他說了一遍,包括勸著他快些成親的事情。
間接也表明了自己這顆紅杏還好好的長在牆裡,沒有伸出牆頭的意願。
褚越臉色越來越好了,最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也不說話,只是將她衣裳一件一件褪去,臉上帶著執拗。
於是,一晚上又像是被烙餅一樣,被人給翻來覆去,欲哭無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