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吞食天地（上）
更新時間：2012-08-23
巴克的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兩天時間就把林道所需要的奴隸都準備好了，其中，自然有林道所迫切需要的精靈奴隸。
當那十個精靈奴隸站在林道面前時，林道差點折下桌腿當狼牙棒，一棒拍死巴克。林道指著眼前這十個已經無法用年老色衰來形容的老精靈們，對著巴克大吼：「干！歐陽乾乾！你丫不是說精靈沒有歪瓜裂棗嗎？你瞅瞅，這幾位長相也忒對得起大眾了吧！」
確實，林道眼前所站著的這十個精靈，都已經上了年紀。男三女七，他們的臉上都已經布滿皺紋，而且由於長期營養不良，致使他們的面色蠟黃，看上去被風一吹都會倒。巴克苦著臉，他早就知道林道會大發雷霆了，說實在的他也是沒有辦法，因為美麗英俊的精靈族都已經被天岩侯爵給壟斷了。
林道緩了一口氣，對著巴克道：「你給我一個解釋。」
「這個實在沒有辦法，因為天岩侯爵已經把精靈族奴隸都壟斷了，而且這幾年隨著精靈族的統一，我們已經很難再捕捉到精靈奴隸了，就連這幾位都是我花費了好大精力才給您買過來的。不過，您放心，這十人雖然年紀偏大，但是他們都是精靈中的佼佼者，其中有一位還是德魯伊。」
林道心中雖然已是十分滿意這十位精靈，但是表面上卻不能做出歡天喜地的表情。這可是在談生意，經商者要喜怒不隨心，無常而現。也就是說，不要把自己的內心告訴別人，要盡量獲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用最為通俗的詞來概括就是「砍價」。
「巴克啊，這跟咱們一開始所談攏的信息不一樣啊，雖然他們都是精靈，還有什麼伊，但是商品跟描述不對稱是事實啊，這個價格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巴克一聽，當下就慌了，先別說其他，單是這十個精靈他就花了大價錢，急忙道：「林少爺，您可不能這樣啊，雖然說商品跟事先描述的不相符，但是……」
「巴克，你說咱們商人最為彌足珍貴的是什麼？」林道突然打斷巴克道。
「是，是誠實守信。」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極其地下，他們唯一能夠依據的便是「誠實」兩個字。
「所謂『無商不尖』，巴克啊，咱們第一筆生意，你這個『尖』字沒有做好啊。」
簡單的幾句話，卻是讓巴克聽得如墜雲霧，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眼前這位有著商人背景的年輕人，絕對是奸商中的奸商。
無商不尖這個典故但凡做商人的都知道，它出典為舊時買米以升斗作量器，故有「升斗小民」之說。賣家在量米時會以一把紅木戒尺之類削平升斗內隆起的米，以保證分量准足。銀貨兩訖成交之後，商家會另外在米筐里氽點米加在米鬥上，如是已抹平的米表面便會鼓成一撮「尖頭」。量好米再加點添點，已成習俗，即但凡做生意，總給客人一點添頭。這是老派生意人一種生意噱頭，這一小撮「添頭」，很讓客人受用，故有「無商不尖」之說。
只是，巴克沒想到林道這傢伙得了便宜賣乖，跟林道打交道，讓他倍感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當然，對於合作雙方來說，巴克只是表面上吃點虧而已，實際上他多少還是賺了一筆，而且他知道，他和林道的合作次數還會有很多，但凡只要是懂得經商之道的人就絕對不會把生意做得那麼死。而林道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獅子大開口，把原本均價為兩萬五千金幣的精靈，以一萬兩千金幣的低廉均價買下，這個價格等於是狠狠地在巴克的心頭上割下了一大塊肉。
巴克送來的第一批奴隸總體上林道還是比較滿意的，特別是那十個年老的精靈。林道自然判斷不出精靈族的實力強弱，但是凌忠能。在巴克離開之後，凌忠特意走到林道身旁，指著站在中央的一個位年老的女精靈對林道說：「少爺，她就是巴克口中所說的德魯伊，而且還是大德魯伊。」
那女精靈聽凌忠如此一說，當即半低下頭，不敢直視凌忠那凌厲的目光。
「忠叔，我對異族的了解甚淺，你先給我說說這精靈族的一些事情吧。」
凌忠見林道向他投來詢問的目光，他頓了頓，向林道講解道：「八荒異族和我們九州人類不同，他們因為信仰和文化等諸多問題，並沒有十分嚴格的階級制度。就拿精靈族來說，雖然精靈族有幾個分支，但是他們的社會中沒有三六九等，彼此之間都是平等的，哪怕是精靈女王也無法肆意濫殺一個精靈平民。」
「那樣平和的社會怎麼可能會有進步，也難怪精靈一族會被人類奴役了。但凡只要是智慧生物，就應該有上進心，一個連上進心都喪失的種族，永遠都會被他人奴役。」林道這句話是直接說給那年老女精靈說的。
果然，年老女精靈聽林道這麼說，當下就開始反駁起來：「人類，我承認你們很強大，但是你們的私慾早晚有一天會毀滅你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們精靈是自然女神的寵兒，當自然女神降臨的時候，就是你們人類的末日！」
「省省吧，如果真有什麼自然女神的話，你這位大德魯伊就不會成為我一個小小商人的奴隸了。」林道冷笑著聳聳肩，轉頭問凌忠，「大德魯伊在精靈族中的地位怎麼樣？」
「十分尊貴，說實話，她掩飾得很好，一般人還真無法辨別出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十分遺憾的是，我在年幼的時候曾與一個大德魯伊和他的兩個德魯伊徒弟打過交道，對他們的氣息和能量波動十分熟悉，而且大德魯伊的眉心會有一種神諭符紋，雖然這個符紋被她掩蓋住了，但是我從那位大德魯伊身上學到了分辨之法。」說著，凌忠的雙手泛起了淡淡的綠光，年老女精靈見狀臉色大變，而恰時林道伸手阻止了凌忠的動作。
林道笑了笑，道：「好了，忠叔，我們不要再嚇這位大德魯伊閣下了。」
「是，少爺。」說實話，凌忠並不想傷害這位大德魯伊，因為他曾與德魯伊有過生死交情，從感情上講他並不希望與精靈族對立。
「人類，用你們人類的話說，我們都已經年老色衰，對你不會有多大的用處，你花大價錢把我們買下，不會只是想在自己的府中安排幾個精靈族僕人吧？」年老精靈並不像其他精靈一般面色頹廢，她的雙目依舊閃耀著堅韌之光，顯然慘痛的經歷並沒有完全磨滅她的意志。
「不不不，恰恰相反，你們年紀越大，對我來說用處越高。諸位，首先請允許在下自我介紹。」林道對十個精靈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人類貴族禮，「我叫林道，字德生。呃，好像也沒別的什麼的，其實呢，我將你們買來，並非是為了奴役你們，從某種角度上說，也是為你們尋找一個展現自我才能的地方。」
林道這麼說，不單是年老女精靈，所有精靈都發出一聲冷哼，顯然對林道的無恥感到極度不屑。
「好吧，其實我也覺得我這話說得有些太官方了。咱就直話直說了吧，說白了，少爺我就是要你們給我培育一些藥材和作物。」
聽林道這麼一說，精靈們心中的不安稍稍緩解，如果真如林道所說，那麼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年老女精靈畢竟曾是上位者，她思考的角度也與普通人不同，當下開口問道：「如果說只是單方面的培育植物，那我們自然樂意效勞，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因為你們沒有別的選擇！」林道臉色一板，逐漸冷了下來，他知道應該給這些奴隸來個下馬威了，「你們只是我花錢買來的奴隸，在我的奴隸契約上，你們都已經簽下了名字，一旦你們做出任何違反規定的事情，那麼我將即刻處死你們！」
年老女精靈直直地看著林道，最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畢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大德魯伊了，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跟眼前的人類談判。
「大德魯伊閣下，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地為我工作。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公平，只要你們的工作能夠得到我的認同，那麼你們將會得到除了自由之外的任何事物。」林道知道自己在這十個精靈奴隸這裡花太多的時間，當下將這十名精靈交給凌忠，自己則是去看院子里的其他奴隸。
「人類，請等一下。」在林道走到門口的時候，年老女精靈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開口叫住了林道。
「什麼事？」林道轉過頭，他對一個曾經的大德魯伊稱呼自己為主人顯得有些疑惑和輕微的不適應，面帶著疑色看向年老女精靈。
「麻煩您不要將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因為我已經不再是大德魯伊了，而且被精靈女王驅逐，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奴隸而已。」年老女精靈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高貴顯赫的身份被剝奪而產生任何的負面情緒，現在的她只是看上去極為疲憊而已，疲憊之中反而有一種解脫之色。
「沒問題，我還沒傻到那種地步。」
「謝謝。」年老女精靈對著林道行了一個林道看不懂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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