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征（下）
下了朝會，林道和步練師一起用餐，不多時就聽到小蓮在外面求見。
林道對著那稟報的宮女揮了揮手，道：「哪來那麼多繁瑣的規矩，小蓮是我的妹妹，今後想來直接進來即可，不用通報。」
那宮女領命去了，小蓮很快笑容滿臉地走了進來，她剛要給林道行禮，步練師就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和她一同坐在椅子上：「你這丫頭，這裡又沒有外人，不用拘泥。」
「你嫂子說的是，我也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怎麼樣，跟哥說說，那凌統有沒有欺負你？」
一提到凌統，小蓮那張俏麗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赧羞之色，她半低著頭，輕聲道：「大哥，今日朝會上的事我聽說了，你說凌統會答應我提的三個條件嗎？」
「他不得不答應。」林道見狀不禁朗聲大笑，「凌統這傢伙雖然喜歡口花花，不過他對你還是真心實意的。」說實在的，看著小蓮，林道就想到自己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的情形，時間恰如白駒過隙，眨眼就走。小蓮是林道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人，可以說她就是林道的親人，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嬰兒被生出娘胎，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母親一般。看著小蓮，一種親情便會油然而生。
「大哥，謝謝你。」小蓮看向林道的眼中已經泛著淚花。
「傻丫頭，我是你大哥，都是自家兄妹，說謝多見外。今後凌統若是感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削他！」
林道的話將小蓮逗笑了，小蓮扇了扇手道：「他倒是沒那個膽子。」
三人坐在一起閑聊，其樂融融。
出征之日，南冥城百姓夾到歡送他們的戰士，場面熱鬧非凡。
林道此舉的用意十分簡單，他是要讓整個九州都知道林道要對海族用兵，他這是向所有勢力宣布南海的主權。所謂弱國無外交，林道很清楚，所謂的主權就是要用拳頭砸出來！人都是犯賤的，特別政治上對立的敵人。在出征之日，林道站在萬人矚目的高塔之上，向著下方几十萬人講話，他的聲音洪亮無比：「今日，我南冥海軍即將出征！我們不去是征服異族，也不是欺壓別人。恰恰相反的是，我們是要守衛我的家園！」
「誓死守衛！」南冥城外的一眾軍士齊聲吶喊。
「一直以來，我南冥的漁民們都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他們甚至天天都生活在死神的陰影下！海族，這個野蠻、兇狠的劊子手，他們屢次侵犯我南冥領土，草菅人命！此次，他們又派大軍入侵我南冥海域，意圖不軌，南冥子民們，你們說我要不要洗乾淨脖子等著他們來砍？」
「不——」所有人都在吶喊，誰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那我們該怎麼做？」林道怒吼了，說有人都覺得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
「趕走他們，捍衛領土！」
……
呼喝之聲此起彼伏，林道一番簡短的話將眾人的情緒都點燃了，他所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我南冥若只是彈丸小國，但我們南冥人都有著錚錚鐵骨，我們不怕死，但是我們的尊嚴不容踐踏！要死我們也要死在戰場上，用我們的骸骨填埋南海！」
「噢！！！」
「大王萬歲！」
「南冥萬歲！」
……
現場一片歡呼，這一刻人們的情緒和軍隊士氣都達到了一個頂點。
「大軍開拔！」林道大手向南一揮，聲音響遏行雲！
「喏——」
可以說，林道這一次下了血本，所有南冥人也都知道，此番大王和王后率軍親征，此時不單單是王城的百姓，就連王城四周的百姓也紛紛停下手中的事務，對著天空一同吶喊：
「凱旋！」
「凱旋——」
「凱旋……」
不知不覺地，所有人的眼眶都濕潤了，為了他們的南冥，為了他們的大王，也為了他們的勇士，所有南冥人齊心禱告。
林道此番率領海軍精銳兩萬，甘寧主將，凌統為輔。
兩萬海軍，對於大帝國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卻是南冥海軍的主體。兩萬海軍，五十一艘戰艦，這是南冥海軍的根本，也可以說是全部。
林道的此舉在其他國家的上位者看來，無異於找死，海族稱霸海洋已有千萬年，從來就沒有人類能夠在海洋里占他們的便宜。就在林道大軍開拔的同時，九州各大勢力都以林道為碼，開了檔口賭博，幾乎所有人都押林道輸，而且是全軍覆沒，只有極個別對林道認識極深的人把錢押在了林道身上。
此時此刻，遠在蜀漢帝國某座深山巔峰，在一個懸崖的頂端一頭一塊平整的石頭，石頭上有一堆雪，這堆雪看上去有人體的形狀。它彷彿一直都在那裡，從未移動過。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山下傳來：「三公子，您要我打聽的事我已經打聽到了。」
「哦？」
「那個人叫林道，好像是南冥王。」
「南冥，那是個什麼地方？」
「南冥是一個臨海的小國家，就在東吳和江夏國的南部。」
「哼，一介小國之王，也敢與我爭鋒，荒謬！」
「還有一個最新的消息。」
「說。」
「南冥王今日御駕親征，率海軍兩萬，欲抵禦海族入侵南海。」
「哈哈哈——」那男子朗聲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不過如此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過不了多久就會傳來南冥的死訊，你屆時再來通報。」
「是，小的告退。」
在懸崖頂端的那堆雪突然顫抖了起來，然而，一個渾厚且悠揚的聲音如同天神一般回蕩起來：「南冥王乃有的放矢，此番海戰輸贏勿論，南冥王定安然返回。」
那堆顫抖的雪停止了顫抖，一切又歸於自然、平靜。
而山下的又傳來那名男子的聲音：「哼，我倒是要看看，那個男人是否真有此本事！」
話音剛落，一道青色的光芒劃破天際，朝著東南方向疾射而去。
南冥海軍在海上航行三日之後，便進入了備戰狀態。林道的一番動作肯定被已經落入了周瑜的眼中，林道相信以周瑜的為人，肯定會派先頭部隊過來試探。海族在海中的移動速度很快，即便是貫穿整個南海也不過在十天左右。
「大王，我們距離水精靈部族只有一天的航程，水精靈那邊還沒有消息，恐怕已經被海族控制住了。」
「無妨，周瑜暫時是不會動海族的，我想他會把我們當成一個案例來迫使水精靈投降，故而今明兩日兩軍肯定會交戰。」林道站在主艦的甲板上，雙手負背，眺望遠方的海域。
「末將這就去準備！」甘寧領命離開。
這是林道第二次來南海，兩次間隔雖然不遠，但心境卻截然不同。當時林道只是一個任誰都能隨意拿捏的螻蟻，而今，他已是要旁人仰望的存在。對於此戰，林道志在必得，只不過他並未將秘密武器告訴眾人，一方面是想出其不意，另一方面是想考驗一下海軍眾將士的表現。
很顯然，海軍並沒有讓林道失望，至少他並沒有從任何人臉上看到驚恐之色，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嘭！」突然一聲巨響從左前方傳來，林道發現左翼一艘戰艦突然發生了劇烈的搖晃，待林道用能量感應一掃，發現在海平面下方已出現一千多海族戰士！
「海平面以下發現敵人，人數在一千人左右！」林道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同時，林道下達了第一個命令，「血殺！」
「在！」
一百五十二個血色身影突然出現在林道身後。
「我要給周瑜一個下馬威，一個不留！」
「是！」
血殺隊首次進行海戰，不過他們的水性卻絲毫不遜於海軍，甚至遠在海軍之上。眼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刺入海水之中，不多時原本平靜的海平面就掀起了浪潮。紅色的血液逐漸浮現，很多南冥海軍們就發現了海族那醜陋的屍體浮到了海面上。
海平面下暗流涌動，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海軍們就打撈到了一千名海族的屍體。
「唬！唬！唬！」
當血殺隊完整無缺地落在林道身前時，林道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而四周的海軍們則是發出了整齊且有力的歡呼聲。首戰大捷，雖然出戰的是血殺隊，但這也是南冥國的勝利，海軍們自然是無比自豪，因為從未有人類能夠以如此優勢將海族一支千人部隊盡數殲滅。
「大王，這些海族屍體如何處理？」
「餵魚。」
「可是大王，海族一向對自己族人屍體保護得很好，我們出戰是有大義在先，但若是觸怒了海族，恐怕……」甘寧有些猶豫了，周瑜之時代表著一個小小海族分支而已，倘若觸怒了整個海族，那問題可就大條了。
「若是我方戰敗，我們南冥將士的下場如何？」林道當著四周將士的面，反問甘寧。
在甘寧沉默的時候，林道接著說：「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海族縱然強大，但我們已經踏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而且，他海族人珍貴，我南冥戰士就不珍貴了！？我南冥戰士敢用白骨填埋南海，他海族作為侵略者就能帶著遺體逍遙回去？」
「不能！不能！不能！」
所有戰士都齊聲吶喊。
「甘寧，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末將知道！」甘寧面色一改，對著幾門隨身的將官喝道，「撒開網，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