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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表哥這是要嚇死表妹我不成?」她靠在床頭,拉起下滑的衣衫,斜眼不滿。

昨夜的帳她還未和他清算呢!

姜昀收回目光,手指微動。

「我不是故意的。」許是宿醉的緣故,他的嗓子暗啞乾澀。

徐笙微微一笑:「無妨。」

日子還長,慢慢來。

慢慢欺負你。

說完便掀開了被子起身,姜昀坐在床上,看她喚了綠柳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薄唇微抿。「表哥快些起床吧!我讓綠楊去準備早膳。」徐笙一面由綠柳服侍著穿衣,一面回頭道。

姜昀默默地掀被子下床。

徐笙自認為自己應該做個賢惠不讓人挑出毛病,但卻又讓姜昀懼怕她的妻子,故而見此,微微挑眉走了過去,伺候姜昀穿衣。

「不必。」誰知姜昀忽然後退一步。

徐笙收回手,對此不以為意。既然他喜歡自己來,那就讓他自己來好了,左右她又不是真心想要侍奉他,少一事她樂的清閑。

姜昀父母皆不在都城,所以徐笙也不必一大早與人請安,慢悠悠的吃完早膳,已經是巳時了。徐老太太這個宅子並不大,不過三進,徐笙一刻鐘便逛遍了整個宅子。這宅子裡面除了徐笙的陪嫁,其餘就幾個奴僕,很是冷清。

不過因為徐笙新嫁的原因,宅子里到處都是紅色,布置的很是喜慶。

兩個多月過去,小橘子已經長大許多,像個年輕健壯的貓了,它並不認地方,前日隨著徐笙陪嫁一起被送過來后,便玩兒瘋了。今日陽光甚好,徐笙穿的很輕薄,手裡拿著一柄團扇,團扇上綉著逗貓的場景。

她今日一襲湘妃色輕紗裙,外面罩著一層紅色外衫,頭上挽著婦人的髮型,全部梳了上去,露出光潔如玉的額頭。時下婦人喜愛額間妝,綠柳早上又自告奮勇的為她花了額間妝。遠遠看去,她皮膚白皙通透,眉如遠岱,眼如秋波,唇色瀲灧,身材消瘦,一陣清風吹過,衣角飛揚。

日頭有些刺眼,她微微用團扇遮住,站在廊下,看著在院子里的花叢中嬉戲的橘貓。

「娘子放寬心,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都住在這裡的。」姜昀跟在她身後,一手負背,含笑看著花叢中小橘子撲蝶。

綠柳和綠楊就守在倆人身後。

徐笙含笑點頭:「妾身知道,夫君日後定非池中之物。」

她以為姜昀只是自尊心作祟,不願意讓人說是吃軟飯的。要知道這住的是妻子娘家的,用的怕也是要靠妻子,他一看便是那等清高好面子的人,怎麼會願意被人如此嘲笑。

姜昀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徐笙的手。

「娘子你喜歡什麼樣的院子,可以告訴為夫,為夫去置辦。」他問。

徐笙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並不言語。

或許一時情濃,他如此說,可等冷卻了怕是會後悔,故而她並未放在心上。

年輕人,血氣方剛,做不得真。

倆人並肩而立沒有多久,流殤便尋了姜昀去書房,徐笙對於姜昀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便尋了府里那位管事老伯,讓他將府里的一眾奴僕帶來,等見過面意思意思敲打后,便又悠閑的躺在軟榻上看書。

綠柳拿了花枝一面插瓶,一面搖頭道:「姑娘,你今日新嫁,怎能如此怠懶,若是姑爺見了不高興可如何是好。」

徐笙整個人都沉浸到了書里,她換個姿勢,手撐著額頭:「我一向如此,他若是不習慣,只管和離便是。」

雖然姜昀是她滿意的夫君人選,但她最初的目的,便是舒心。若是嫁一個管束自己,嫌東嫌西的夫君,那還不不如不要也罷。

哪怕他那張令日月暗淡的臉,也無用。

「姑娘!」綠柳急道。

「您怎麼嫁過來的第一天,就想著……想著和離呢?您這話叫姑爺聽見,可是要惱的。」任是哪家公子,也不能忍受妻子第一天嫁過來,就想要與自己和離的。徐笙拍拍腦袋,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讓綠柳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但她也不想和綠柳解釋,終歸她們所思所慮都不同。

「好了,我不過隨口一說,你也別當真,快去收拾我的嫁妝,將它規整規整,我還指望著你幫我打理嫁妝呢!」

徐笙扔下手裡的書,起身往外走去,說自己去叫姜昀回房吃飯,讓綠柳不必跟著自己,便出了自己住著的菡萏院,向前面的姜昀書房而去。

「夫人,請留步。」

行至書房門前,卻不想被流殤攔住。

「已經是午時,該用午膳的時候了,你進去告訴他一聲,就不用幫我稟報,我先回去了。」徐笙並未為難流殤,也沒有進去的意思,而是交代完,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轉身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可沒想到這頓午飯還沒有用起來,便迎來了不速之客。

徐笙表情淡淡的看著下方座椅上的女子,心裡嗤笑。

呵,新婚第一日便有桃花上門,今夜就去書房待待吧!

「小女知道自己冒昧前來拜訪,實在是有失禮數,況且今日又是姑娘與表……姜公子的新婚第一日,小女本不該這時候來叨擾。」徐笙坐在正院裡面,聽著下方坐著的白衣女子說話。

「只是,姜公子他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來看小女了,小女流落風塵,蒙公子不嫌棄愛憐。原本只想偶爾能侍奉公子一回便罷了,不敢奢求其它。卻沒想到,風輕……風輕已經有孕。」

白衣女子淚眼婆娑,掩面哭泣。

「那你待如何?」徐笙仍舊波瀾不興,垂眸喝茶。

「將你納入府中,怎樣?」

那位自稱是風輕的女子遲疑不定道:「小女身份低微,只求能讓姜公子骨血不流落異鄉,並不敢奢求能入府伺候。」

徐笙點點頭:「那好,既然你不願意,我便安排你先住在別處,等生了孩子再抱回來,到時候你想去哪裡,我都會幫你一把。」

說完擱下茶盞,準備讓綠柳帶風輕下去。

風輕垂著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意外。

「夫人……」

「風輕姑娘可還有事?」徐笙頓步,轉過來瞧她。

這般雲淡風輕,輕描淡寫,好似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風輕有些惱怒,卻還是穩穩心神道:「風輕可否再見姜公子一面,風輕……想問問他,我們之間的約定可還做數,求夫人成全。」

徐笙勾唇一笑,紅唇輕吐:「自是好的。」

很好,且不說事情真假,今夜起他就多睡幾日書房吧!

她眼裡劃過一絲危險。

徐笙徐萱她們捂著耳朵,緊緊地盯著河面上的動靜,生怕自己稍不留神,便錯失了什麼激烈的場景。

徐老太太也由何氏和紀氏扶著手,站在窗前觀看這一盛況。徐長淮等人便湊熱鬧,擠到了徐笙她們這邊。

「大哥哥,你居然和妹妹搶地方,怎麼為人兄長的?」徐萱瞪著眼睛。

徐長淮拿著摺扇在她頭上輕輕一敲,笑道:「孔融讓梨,可聽過?」

徐萱癟癟嘴。

「不就是想冠冕堂皇的欺負我,扯那麼多做什麼?」

徐笙笑一笑,轉而看身邊的姜昀。見他臉上雖然笑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便伸出手拉拉他的衣袖,低聲問:「表哥可是不開心?」

姜昀低頭,見她認真的看著自己,輕舒一口氣,摸摸她的腦袋:「無事。」

徐笙見他不願意多說,加上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沖他笑笑,遞了一杯茶過去,沒有再問。

「咦?七妹妹怎麼還沒回來?」

徐芳忽然疑惑到。

徐萱隨口接到:「你管她做甚,省的她回來嫌你多管閑事。」

「萱兒!」徐長淮輕斥。

「自家姐妹,你怎麼說話的。」

徐萱輕哼一聲,撐著下巴看起龍舟賽來,不再說話了。她再接下去,怕又是要挨罵。

忽然,一陣衝天的叫好聲傳來,徐笙看下去,只見打頭的是一艘黑色的龍舟,威風凜凜。

徐笙扯扯姜昀衣袖,見他看過來,這才撇撇嘴道:「我原來押四皇子穩贏的,你看看,現在你說的那艘船在哪裡?」

寬闊的河面上,十來艘龍舟競相向前,船上的少年們都熱火朝天,賣力的划船,之間相差的差距也不是很大,唯有一艘船,慢悠悠的在河上前行,偶爾還打個轉。

那艘船,正是徐笙押了注的那艘。

「你瞧瞧,現在可好了,我要輸個精光了。你說,你要怎麼賠我?」她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掌心向上,歪頭看著他。

姜昀目光轉向打頭的那艘龍舟,薄唇緊抿。

「你要我如何賠你?」他淡淡道。

「得賠我銀子,還得陪我一會兒下去玩玩兒。」

「好。」

姜昀聲音低沉,目光灼灼,看著徐笙燦爛的笑容,將自己的大手放到她的手心,緊緊握住。

她一直都這麼無憂無慮嗎?

明明她只是個庶女,家中嫡母為難,父親忽視,姐妹也不是很好相與,她卻一直滿眼都是溫柔的笑。

她為何一直如此爛漫呢?

徐笙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必然要笑得肚子疼,再來一句:其實你可能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

「我說你們夫妻倆,雖說正是剛成親蜜裡調油的時候,但別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恩愛的模樣啊!我還沒有成親呢!」徐長淮敲敲姜昀的肩膀,打趣道。

徐老太太她們聞言,都看了過來。

徐笙臉皮厚,還未做出反應,便見姜昀已經飛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到身後,裝模作樣的看下方。

「昀兒我們都瞧見了,你快別裝了。」何氏拿著帕子,撲哧一聲笑出來。

「……」

「好了,你這做伯母的就知道打趣他們小兩口,快看龍舟。還有你元清,你表弟年紀小臉皮薄,可別再打趣他了。」徐老太太道。

「你若是看不過去,回頭就趕緊辦了婚禮,把梁家元娘娶回來。」

元清是徐長淮的字,平日里大家都叫他字。時下有男子二十加冠,女子十五歲及,由父母長輩取字,與名相呼應。徐笙也有字,不過不常用。至於姜昀,今年十九,還未滿二十。

徐長淮聽聞,臉頰漸漸紅起來,到底是不敢再打趣姜昀。

徐笙偷瞄姜昀,卻被他抓個正著,她也不避讓,反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姜昀來。這一打量,才驚覺他竟不像個尚未加冠的少年郎,那渾身氣魄,倒像是已經加冠的成年男子。

她嘀咕一聲:「怎麼這麼顯老。」

龍舟比賽終是四皇子的龍舟奪得了頭彩,徐笙唉聲嘆氣許久,見著下方那艘慢悠悠的龍舟,心裡怒其不爭。

「我贏了!」徐萱高興地說到,又遣了婢女下去拿銀子,沖徐芳和徐笙得意地挑挑眉。

「噔噔噔……」

過了沒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祖母,孫兒回來了!」門被吱呀一聲打開,徐長生大聲道。緊隨其後的,還有靖遠侯世子,和以為年輕的公子。

「長生回來了,累壞了吧!你們快坐下歇息歇息,喝口水。」老太太心疼極了,說完又看看其餘兩位公子,靖遠侯世子她識得。故而只是細細打量那個眼熟的小公子,問:「這位小郎君是哪家的公子,好生俊俏。」

「回祖母的話,這位公子姓齊名言之,是齊國公的旁枝。」徐長生接話。

徐老太太點點頭,招呼了他和靖遠侯世子坐下休息,便開始閑聊起來。

————

齊言之一進來便瞧見了坐在窗邊的徐笙,他眼睛一亮便再也挪不開眼。花朝節初見,他便再也忘不了那個女子,他苦尋良久,終於在這裡看到她了!他目光灼灼,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子,眼裡再無旁人,生怕她又向花朝節那日一樣,消失后便再也尋不到。

徐笙感受到他的目光,眉頭蹙起低下頭,向姜昀那裡靠了靠。

姜昀拍拍她的肩膀,眯眼盯了過去。

被那銳利的目光一看,齊言之才將目光移向姜昀。見他手搭在徐笙肩膀上,徐笙微微靠向他,倆人很是親密的模樣。再看到徐笙頭上梳著的婦人髮髻,他猶如雷擊。

那是婦人髮髻!她竟然成了親!

明明兩個月前,她還作少女打扮,怎麼這麼快就嫁做人婦了?齊言之一瞬間臉色慘白,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他眼裡先是狂喜,再是震驚,最後是失落,姜昀看的一清二楚。

沒想到她還挺受歡迎的,他皺眉。

胸腔內不知為何冒出了一股酸氣,漲的他發悶。

徐笙不是傻子,自然注意到了齊言之,她好笑的拉拉姜昀:「龍舟賽已經結束了,我們下去看看,你得說話算話,說好了要賠償我的。」

姜昀低頭捏捏她的手,沉聲到:「都依你。」

說完,抬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齊言之,眼裡透露著不悅。

聽聞二人想要下去玩,徐老太太也沒有攔著,揮揮手便放他們去了。徐萱和徐芳見了,也撒嬌賣痴要去看熱鬧,老太太無法便讓徐長淮和徐長生他們跟著一起下去,照看好妹妹們。

徐笙拉著姜昀走的飛快,等徐萱他們下來,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六妹妹跑的那麼快做什麼,怎麼也不等等我們。」徐萱跺腳。

徐長生敲敲她的腦袋:「人家新婚燕爾,小兩口去玩兒,你湊什麼熱鬧。走,三哥哥帶你們去買糖人兒。」

徐萱皺皺鼻子:「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三哥哥就知道哄人。」

徐長生嘻嘻哈哈。

「走這麼快做甚?」姜昀皺著眉,護著徐笙,防止有人將她撞到。

「自然要走快一些,不然被四姐姐五姐姐追上了,我就沒時間哄你了呀!」徐笙用小拇指勾勾他的手指頭,笑得開心。

姜昀耳朵一紅,撇開頭,嘴裡到:「我是個男子,不需要你哄。」

「是嗎?」徐笙尾音拉的長,戲謔地看著姜昀。

「那麼剛才那個一個人生悶氣,吃醋的小氣傢伙是誰呢……夫君……」

姜昀忽然甩掉她的手,綳著臉道:「我怎麼知道。」

徐笙嘆口氣,在他不查之時,忽然踮起腳尖,輕輕的摸摸他的頭,用哄孩子的語氣道:「表哥別生氣,我心底就表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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