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蘇默也是重生的

睡意太深，蘇晗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句話的意義，心臟卻本能的因為這句話開始湧上悸動的感覺。

好像因為這句話在歡欣鼓舞。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因為這樣一句話而開心呢？

沒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蘇晗就沉沉的睡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裡依然是昏沉沉的，蘇晗揉了揉眼睛，渾身都覺得很舒爽，這一覺睡得很飽了。

沒有再接著睡的打算，蘇晗起床拉開窗，金色的陽光立刻灑滿屋子。

蘇晗眯著眼睛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應該已經是下午了。

「……」

她到底睡了多久？如果她自己不起床，蘇墨打算一直不叫她起床嗎？

想到這個可能，蘇晗頭上滑下幾條黑線。

回頭打量下屋裡，蘇晗終於明白昨晚那男人怎麼敢和她一起睡了，合著從醫院回來，這男人直接把她帶回他的公寓了。

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然後簡單洗漱了一下，蘇晗才從屋裡出來，原本打算找找廚房有沒有食材簡單做點吃的，沒想到竟然看見蘇墨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

男人穿著寬鬆的淺灰色家居服，身上拴著灰白格子相間的圍裙，一隻手裡提著一條剛清理好的魚，另一隻手則在手機上翻翻找找，看樣子應該是在網上搜索菜譜。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那麼在蘇晗看來，做飯時的男人便是最能打動人心的。

站在欄杆處看了半天，蘇晗才提步下樓，剛下到最後一步台階，男人的聲音便從廚房傳出來：「把茶几上的葯吃了，旁邊有牛奶。溫的。」

蘇晗詫異，這男人什麼時候看到她下來的？

許是感覺到她的詫異，男人從廚房探出頭來：「愣著做什麼？睡糊塗了？」

「沒，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蘇墨自然的回答，又回到廚房繼續做菜。

蘇晗低頭看看自己腳上毛茸茸的拖鞋和毛茸茸的地毯，不知道該不該佩服蘇墨異於常人的聽力。

這樣他都能聽見腳步聲？

試著走到沙發，蘇晗仔細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任何聲音，然後又被桌上歸類好的葯驚訝。

照例是十幾粒葯，三四粒為一組放在一張正方形的小紙張上，然後旁邊的茶几玻璃上用能擦掉的馬克筆寫著藥味。

按照難吃程度歸類。最難吃的那幾粒放在最後，旁邊還放了一顆話梅糖。

蘇晗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濕潤起來，她以前的確很怕苦，每次吃藥都跟死一回一樣，可是後來她嫁給岳松后，根本沒有人關心她是不是生病，更不會有人哄著她吃藥，所以她早就戒掉了不喜歡吃藥的毛病。

怕苦怕累是有人疼的時候才能說的話，沒人關心疼愛的時候，再苦再累都得自己一個人扛。

按照分類蘇晗把葯吃掉，然後把話梅糖放進嘴裡，酸甜的味道立刻在口腔蔓延，刺激著味蕾，也刺激了淚腺。

蘇晗眨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廚房響起煎炸食物的聲音，蘇晗過去一看，蘇墨已經動作熟練的把魚放進油鍋里了。

「學校你暫時不用去了，明天家教直接上這裡來幫你補課，晚上下班回來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我。」

蘇墨翻著魚，有條不紊的說，蘇晗靠在門框上，近乎迷戀的看著他。

「後天下午我再帶你到醫院複查一遍。」

「我自己可以去，不用麻煩……」

蘇晗話沒說完，男人一鏟子將鍋里的魚戳成兩截，甚至還有一滴熱油濺出來。

畫面不算血腥，但……震懾力絕對十足。

默默地咽下剩下的話，蘇晗乾笑著回到客廳把餐桌收拾了一下，然後拿了碗筷清洗好擺在桌上。

蘇墨做了一條魚，炒了兩個菜，很快上桌。

等他解下圍裙坐下來。蘇晗立刻狗腿的把放好的溫白開送到他手上，然後替他盛飯。

「吃吧。」

蘇墨發話，蘇晗拿起筷子一個菜嘗了一口，然後一個勁的誇好吃。

蘇墨的菜確實做得挺好的，但沒有蘇晗說的那麼誇張，不過她的誇獎在蘇墨聽來還是將就的。

「今天你辛苦了，以後做飯這種事就放著我來。」

蘇晗拍著胸口說，她欠蘇墨太多，不管是待在哪個時空，她都應該用實際行動來彌補自己的愧疚。

「你會做飯？」

「當然了！」

就算一開始不會，在肖桂梅的剝削壓迫之下，她也該學會了。

「都做給誰吃過？」

這話把蘇晗問住了，她學會做飯，並沒有做給生養她的父母吃過，也沒做給疼愛她的哥哥和小叔吃過，只給肖桂梅和岳松吃過。

「給狗吃過。」蘇晗斂了笑回答，低頭扒了兩口飯又抬頭補充：「放心，狗還活得好好地，沒問題。」

「……」

蘇墨的眉毛十分微妙的抬了一下，似乎在說：你把我和狗相提並論？

蘇晗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說得有些不太恰當：「我不是說你像狗一樣，我是說狗不如你！」

「嗯？」

「……」！！

她可以只吃飯不說話嗎？越說越錯怎麼破？

「蘇墨，我說錯了。」

蘇晗索性認錯，悶頭吃飯，好在蘇墨也沒揪著這件事沒放，沉默著吃完飯，蘇晗主動包攬了洗碗的工作。

洗了碗出來，蘇墨已經換了一套寶藍色的西裝下來，正準備打領帶，看見蘇晗，手揚了揚：「過來。」

蘇晗很有眼力見的走過去幫他打領帶，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氣氛有些曖昧，蘇晗不得不沒話找話：「最近公司忙嗎？」

「嗯。」

「……」

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回答『不忙』嗎？現在要她怎麼回答？感謝他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照顧自己么？

「那……今天要加班嗎？」蘇晗試探性的問，蘇墨沒說話，眸色深沉的看著她，無聲的問她想做什麼。

蘇晗被看得無語，只能趕鴨子上架：「如果加班的話，要不要我做了晚餐給你送過來？」

「好。」

「……」

她現在改口說自己頭痛行不行？

蘇墨滿意的把系好的領帶從蘇晗手裡抽出來，表情很愉悅的走到門口換鞋，起身要走的時候想到什麼又折返回來。從兜里摸了一張銀行卡出來。

「幹嘛？」

「買菜，我想吃糖醋排骨，炒白菜和土豆絲。」

「……」

這人竟然還點上菜了！而且，買菜需要拿張銀行卡出來嗎？

「不用，給點零錢就夠了。」蘇晗推脫，男人直接甩了一句：「沒有，我不喜歡用現金。」

「……」

你咋不說你出門都只需要刷臉呢？

感覺自己受到暴發戶氣質的衝擊，蘇晗唇角抽了抽，伸手接過銀行卡，蘇墨滿意了。眼梢微揚：「密碼是你身份證后六位數。」

「哦。」蘇晗點頭，對這個密碼只詫異了一秒，目送蘇墨走了兩步又問了一句：「我的生日還是7月7號嗎？」

「是，070707，很好記。」

的確很好記，蘇晗鬆了口氣，至少這個還是沒有變化的。

蘇墨離開之後，蘇晗把房間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遍，然後下去找附近的取款機取錢，按照蘇墨的菜單買菜做飯。順便買了個保溫盒。

都是家常菜，蘇晗還算得上是拿手。

做完菜，蘇晗嘗了下味道，覺得還不錯才打包放進保溫盒裡。

比較尷尬的是，保溫盒裡面的格子是心形的，因為正好碰見小區大爺大媽的買菜高峰期，怕結賬花費時間太長，蘇晗只簡單掃了下性能就拿了一個，沒看裡面的內襯。

把白米飯裝進心形的保溫盒之後，蘇晗莫名感覺有些羞恥，不過眼看時間也不早了，蘇晗只能打消重新買個保溫盒的念頭，直接提著保溫盒下樓。

準備打車的時候蘇晗才想起自己忘了問蘇墨的公司地址是不是原來那個，只能到一邊的便利店借電話嘗試著撥通蘇墨以前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想了七八聲才被接通。

「喂？」

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晗甚至有種穿越時空和那個被她害得失去雙腿的蘇墨對話的感覺。

「蘇墨，你還記得我晚上要給你送飯的事嗎？」

蘇晗有些緊張的問，其實她心裡抱著一絲僥倖，如果這個電話是打給那個時空的蘇墨的，她很想親口和他說一句對不起。

電話那頭有些吵，沒一會兒，蘇晗到了安靜一點的地方：「嗯，你到公司了？」

「沒有，我想問一下你的公司地址。」

「哦。」男人聲音慵懶，輕輕笑了一聲，那聲音前所未有的放鬆，輕易的讓蘇晗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你打車到秀創路的華景來吧，到了讓前台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

蘇晗應著掛斷電話，給了電話費出去打車。抱著保溫盒坐到車上，蘇晗無比深刻的意識到，她需要一部手機！

「姑娘，你這造型是演戲呢，去那邊兒做什麼？」

開車的師傅熱情好客的問，蘇晗從後視鏡里看見自己被包得像天竺少女的頭和紗布縫隙中露出來迎風招展的頭髮，一臉木然。

「師傅，我這腦袋是受了傷的，我去那邊給人送晚飯。」

司機師傅好像聽見多稀奇的話，樂出聲：「在那邊兒的人還需要人送晚飯！？」

「……」

怎麼的師傅。那地兒難不成是修仙聖地可以辟穀不成？

蘇晗沒再進行這樣詭異的對話，到了目的地，給了車費下車，遠遠地便看見一個巨大的燈牌上面寫著『華景』兩個字。

看樣子是個挺大規模的酒店，下面停了不少豪車，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蘇晗興沖沖的走過去，然後在玻璃門上看見自己風中凌亂的倒影。

「……」

就她這種被狗啃了一樣的髮型，其實是不應該出門的吧？不然為什麼才走了這麼點路回頭率就高達百分之三百？

蘇晗有點想打退堂鼓，但想到某個男人的脾性，還是硬著頭皮進去。

本來蘇晗以為門口安保人員看見她這樣的造型會攔著她不讓進，沒想到她剛走過去，安保便很友好的幫她拉開門。

「蘇小姐，請進。」

咦？難道是蘇墨事先打了招呼？那不如找個人把飯盒帶上去？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腦袋便撞上男人的胸膛，蘇晗暗叫不好，本以為傷口會被撞疼，男人卻極快的後退一步。

「撞痛沒有？」

「沒有。」

蘇晗下意識的捂住腦袋回答，男人的臉色有些發沉：「走路不好好看路，在想什麼？」

「你！」

蘇晗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話音落下，臉開始發燙，男人的唇角卻高高上揚：「想我？」

「……」

只是在想怎麼讓人把保溫盒轉交給你。

誤會已經發生，蘇晗自然不能說實話，只能低頭裝鴕鳥，蘇墨心情很好的攬著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這樣逼近之後蘇晗這才發現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

「醉了？」

「沒有。」

「你……」蘇晗還想再說什麼，一個男人從電梯里走出來，很是熟稔的和蘇墨打招呼，然後意味深長的打量了蘇晗一番：「蘇少的品味真獨特，難怪樓上那些沒有一個能入你的眼的。」

樓上那些？什麼東西？

蘇晗聽得雲里霧裡。那人已經拉著蘇墨和她進了電梯，電梯到三樓停下，出了電梯，那人率先進了一個包間，包間門打開，隱隱可以聽見裡面有男女調笑的聲音，蘇晗心頭一跳，剛想勸蘇墨回去，就被蘇墨攬著腰堵上唇進入包間。

進入包間的瞬間，蘇墨抬腳勾上門。蘇晗聽見節奏感極強的音樂聲還有起鬨的尖叫聲和口哨聲。

然後有個戲謔的聲音帶頭喊：「大家想不想看禁慾系的蘇少功夫怎麼樣？」

「想！！」

呼聲高得幾乎要把天花板掀起來，蘇晗差不多能猜到這是什麼地方了，不過她沒有時間考慮蘇墨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因為在這些起鬨聲中，蘇墨的動作已經越發過火了。

蘇晗不敢推距得太明顯，只能假裝回應般摟住蘇墨的脖子，貼到他耳邊說話：「蘇墨，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很……」害怕。

蘇晗的聲音戛然而止，包間被興奮到極點的尖叫充斥，蘇晗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墨，渾身有些發抖，蘇墨的手卻還停留在那裡沒有拿出來。

「蘇墨，把手拿出來！」

蘇晗顫著聲說，男人的手不僅沒拿出來，反而更進了一步，有輕微的脹痛感襲來，包間雖然昏暗，可有這麼多人看著，羞恥太過就變成了一種羞辱。

蘇晗夾緊腿，眼淚從眼角溢出。一口狠狠地咬在蘇墨手臂：「蘇墨，不要讓我恨你！」

如果不是在這麼多人的場景，如果不是這樣突如其來的侵入，蘇晗想，她是絕對沒有資格對蘇墨說出這句話的。

恨？她早就不配說這個字眼。

舌尖嘗到血腥味，男人的動作停住，單手托著她的臀把她抱起來，那隻手不動聲色的拿出來。

「圈著我的腰，我帶你回去。」

男人聲音沙啞得厲害，好像剛喝了烈酒一樣。

蘇晗腦袋還很亂。卻下意識的相信了男人的話，抬腳勾住他的腰。

「咦？蘇少，上哪兒去？」

有眼尖的人笑問，蘇墨停下回頭掃了一圈包間。

他的眼神並不算多冷，可被看到的人都不自覺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獃獃的站在原地，所以蘇墨掃視一圈之後，包間里就只剩下音樂聲了。

「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想清楚怎麼證明自己和今晚的事無關。」

眾人心頭一震，臉色都變了變。這人哪裡還有剛剛坐在包間漫不經心的邪肆模樣？看上去分明就是個鐵血修羅！

參與今晚惡作劇的人都開始頭皮發麻，尤其是一開始提議給蘇墨酒里下藥的那個人，後背早就是一片冷汗。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理會，徑直抱著蘇晗走出去。

出了包間，沒了那些火爆的音樂和看好戲聲音，蘇晗總算好過了些，可包間外面的了溫度比裡面要低一些，蘇晗冷得打了個顫，忽的湧上兩分噁心。

連忙扭頭乾嘔了兩下，下巴被扣住。男人眼底染上幾分陰鶩的怒氣：「噁心？對我感到噁心？」

不是！

蘇晗想回答，可一想到這人的手剛剛才進了那種地方，又忍不住嘔了兩聲。

「蘇晗！」

蘇墨低吼，渾身緊繃，顯然正竭力剋制著自己的怒氣。

不知是因為頭上的傷還是因為剛剛受到的刺激太大，蘇晗腦袋裡某根弦斷了，抬眸看著蘇墨認真開口：「蘇墨，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另一個時空的蘇晗，在那個時空。你脾氣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我害你失去了雙腿，後半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我對你有愧疚有悔恨，但我只把你當成我小叔，你喜歡的是這個時空的蘇晗，我不會代替她做什麼決定，你放心，我也不會佔據這具身體太長的時間，我……」

「閉嘴！」

蘇墨怒吼一聲，一拳砸在旁邊的牆上，攜裹而來的凌厲拳風讓蘇晗臉龐一縷翹起的散發晃了晃。

蘇墨的眼睛有些赤紅，是怒極了的表現，蘇晗其實有點怕他會揍自己，可等了好半天，蘇墨只是放開她後退了兩步。

然後他問：「蘇晗，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腦子？如果不知道你是誰，我會讓你安安穩穩的留在蘇家？如果不知道你是誰，我會這樣對你？害我失去雙腿很愧疚是不是？那就陪我睡一晚。睡一晚我就原諒你，敢嗎？」

蘇晗瞪大眼睛看著離她只有幾步遠的蘇墨，心臟在『砰砰』的跳，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墨……蘇墨難道也是重生的？

「蘇墨，你……」

「小晗，永遠不要低估我對你的了解，就算二十七歲的靈魂在十八歲的身體里，我也能分清你是誰。」

蘇墨準確說出這兩個數字，蘇晗後退兩步，呼吸急促，這是蘇墨，是那個被她害得失去腿的蘇墨，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所以他才會說沒有他的允許不許自己離開，所以他才會這樣對自己？所以從上一世開始，他……就喜歡自己？

這個認知成功擊潰蘇晗的心理防線，心臟開始發疼，眼淚模糊視線，蘇晗張了張嘴想叫蘇墨，卻沒能發出聲音。

蘇墨，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會喜歡那樣糊塗的我？還喜歡到就算失去雙腿也沒有怨恨！

蘇墨。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你？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好？

蘇晗跪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像個無助的孩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蘇墨彎腰把蘇晗抱起來，下樓招了輛出租把她塞進車裡，系好安全帶后蘇墨報了地址然後把錢給司機。

車門關上的時候蘇晗才意識到蘇墨只是讓司機送自己回家，搖下車窗，蘇晗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蘇墨。」

男人沒有回頭，徑直走回去，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蘇晗才乖乖坐好。

司機想發動車子，蘇晗又拿了一百塊錢給他拜託他再等等，蘇墨喝了酒，待會兒肯定不能自己開車，蘇晗有點不放心。

車裡很安靜，蘇晗開始回想所有的細枝末節，上一世的蘇墨對她很好，基本都會護著她，可在她想和岳松交往這件事了，他難得做出了反對。

後來她和岳松的婚禮，蘇家只有蘇墨一個人來了，不過他不是來賀喜的，他在婚禮上把岳松狠狠揍了一頓，那是上一世，蘇晗唯一一次看見蘇墨發火。

因為這個意外，肖桂梅對蘇晗各種不滿，連蜜月都沒讓她和岳松去度，所以那段時間，蘇晗甚至對蘇墨產生過一絲怨念。

現在想來卻覺得很不尋常，她和蘇墨之間的相處其實一直都超出了長輩和晚輩的範圍，可是他不點破，她也便一直渾渾噩噩的接受他對自己的好。

想得太投入，頭上的傷口開始有些隱隱作疼，蘇晗不由抬手揉揉腦袋。

「出來了！」

司機突然開口，蘇晗連忙扭頭看向窗外，蘇墨一個人走出來，西裝外套被他拎在手裡，他的步子有些搖晃，比剛剛醉得更甚。

「蘇墨！」

蘇晗喊了一聲，蘇墨好像沒有聽見，自顧自的走向自己的車。

醉成這樣他還想自己開車？瘋了嗎？

蘇晗推車下去想阻止蘇墨，然而在離蘇墨的車還有一兩米的時候，蘇墨已經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看著車子離去的影子，蘇晗的心懸到嗓子眼，陡然升起強烈的不安，連忙跑回計程車上：「師傅，快跟上剛剛那輛車！」

「好，小姑娘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司機師傅應著答話，蘇晗沒有心思回答，一直盯著前面的路。

蘇墨的車速開得很快，司機看得直嘀咕：「年輕人不能這麼莽撞啊，前面有個急轉彎，這樣下去容易出……」問題。

司機的話沒說完，前方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蘇晗的瞳孔猛地緊縮：「蘇墨！」